《臨濟錄》—向外無法，內亦不可得

【「道流，是爾目前用底與祖佛不別。秖么不信，便向外求。莫錯。向外無法，內亦不可得。爾取山僧口裡語，不如休歇無事去。已起者莫續，未起者不要放起，便勝爾十年行腳①。約山僧見處，無如許多般，秖是平常著衣吃飯，無事過時。爾諸方來者皆是有心，求佛求法，求解脫，求出離三界。痴人，爾要出三界什麼處去？佛祖是賞系底名句。爾欲識三界么？不離爾今聽法底心地。爾一念心貪，是欲界；爾一念心嗔，是色界；爾一念心痴，是無色界，是爾屋裡傢具子。三界不自道我是三界，還是道流目前靈靈地照燭萬般，酌度世界底人，與三界安名。」】

（1）譯文

「各位學道人，就是你們現在正在作用著的與祖佛沒有區別。只是你們不相信，於是一意向外追求。別弄錯了。向外沒有法，向內也無法可求。如果你們執取我說的話，還不如休歇無事可做。已經生起的妄念不要繼續，沒有生起的妄念不要讓它生起，這樣的話，就勝過你們十年行腳修行。若是按照我的見解，也沒有多麼複雜，就是平常生活，穿衣吃飯，無事度日。你們各地來這裡的學道人，都是有心求佛、求法、求解脫、求出離於三界。愚痴的人啊，你們想要到三界外的什麼地方去？佛陀與祖師都是既令人賞重又會系縛人的名目言句。你們想要認識三界嗎？它沒有離開現在聽我說法的你們各位的心地。你們若有一念心生貪慾，便是欲界；若有一念心生嗔恚，便是色界；若有一念心生愚痴，便是無色界，三界就是你們屋裡的家用器具。三界不會自稱『我是三界』，還是各位學道之人，就是現在我眼前的明亮照耀著一切，酌量審度著世界的人，是你們給三界安立了名稱。」

（2）注釋

①行腳：出家人為修行之目的而四處求訪名師，跋涉山川，參訪各地，謂之行腳，又稱遊行、遊方。《釋氏要覽》卷下中載：「遊行人間，今稱行腳，未見其典。毗奈耶律云：如世尊言，五法成就，五夏已滿，得離依止，遊行人間。五法者，一識犯，二識非犯，三識輕，四識重，五於別解脫經善知通塞，能持能誦。」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