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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職場焦慮症,卻每天都在看手機

一、

「在不?聊五毛錢好嗎?」我的微信聊天界面發出了嘀嘀的聲音,此刻是上午十點,正是工作最繁忙的時候,誰那麼閑要來聊天。

我看了一眼頭像,原來是花花。這就不奇怪了,花花在老家的一間廣告公司上班,她負責了三個微信公眾號。按說新媒體從業人員應該是最忙碌的,每天忙著追熱點,寫爆款文,花花怎麼會閑得上網找人聊天呢?

原來花花所負責的微信公號都是企業號,閱讀量很低,老闆的目的只是為了有內容產出,還是用傳統媒體的思路來應對新媒體。我曾經出於友情,關注了花花所負責的營銷號,但是點擊進去,卻讓人沒有絲毫閱讀的慾望。

「我能怎麼辦呢?我也想寫出來閱讀量十萬+的爆款文章,但是我們服務的是山茶油產品,翻出花來也寫不了有趣的文章。」

花花很焦慮,每天寫完了幾千字的文章之後,她就在辦公室里干坐著。看看周遭的同事似乎都很認真幹活,她也只能打開微信聊天界面,裝作跟客戶談合作。其實卻是在網路世界,找我們這些老朋友聊天。

「其實我很焦慮,我現在也30多了,每天還是這麼閑,做著最基本的粘貼複製工作。」花花每次聊天,都會以吐苦水的方式開頭。

我很明白花花的焦慮,這也是我們這群30+的職場老員工的普遍心理吧!

我們從事的工作與剛畢業的實習生並沒有什麼區別,拿著5000+的工資,卻做著3000+工資的人也能做的事情。或許老闆哪天開始成本控制了,就可以用更廉價的工資請到更多的員工。而且剛畢業的新員工為了快速轉正,會更加努力地幹活。

道理都懂,但是患上「職場焦慮症」的花花,卻只能在工作時間打開手機,裝作自己很忙的樣子。

我們打開手機,用微信聊天,老闆會以為我們在洽談業務。

我們打開手機,瀏覽網頁,老闆會認為我們在搜集網路熱點寫文。

花花們只能用瞎忙來掩飾自己的不安和無助,到了30+的時候,才明白沒有誰的工作是無法取代的,就像是背靠懸崖沒有退路,稍不謹慎就會跌入谷底。

心理學上有一種癥狀叫做廣泛性焦慮症(GAD),心理學家把它界定為一個人總是處於憂慮的模式中,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而擔憂。發展到工作上,就是在無限制的擔憂,擔憂自己失業,擔憂自己太閑,擔憂自己的工作隨時被人取代。

特別是當華為辭退一批40+員工的時候,我們才會恍然大悟,原來工作不再是絕對穩定。我們已經變成了前浪,隨時會被更年輕,更有衝勁兒的後輩拍死在沙灘上。

二、

總是在擔憂,但是卻無力改變。患有慢性焦慮症,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我上一任工作是在某四線城市的黨報,社區採訪部有位老前輩大腳,每天下班都是最晚的,總是埋頭在電腦屏幕之後,你只能聽到他啪啪地打字聲,卻永遠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最後報紙一出,你可以看到他署名的新聞少之又少。

另一位老前輩是這麼評論他的,「做記者不去掃街,難道你等著新聞從天上掉下來嗎?」

但是在大腳的眼裡,自己卻是編輯部里一等一的大忙人,每天都在加班,忙著在通訊軟體上跟各式各樣的人溝通,忙著在聊天中取材,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

有那麼一句話說的好,職場焦慮症患者的忙,不是在於真正的忙,而是他們要忙著「裝忙」。朋友圈就成了他們最佳的舞台:吹噓著自己又完成了多少個項目,熬夜加班要打卡,外出應酬要打卡。在朋友圈裡,人人都是大忙人,都是為公司鞠躬盡瘁的最勤奮的員工。

花花後來的故事相當勵志,她為了研究營銷號的運營模式,以寫出爆款文章為目的,進入瘋狂碼文投稿的模式。她關注了很多公眾微信號,開始研究作者的寫作模式。

沒錯,她真的是患了職場焦慮症,也在不停地「玩」手機。卻是在「玩耍」中不斷地學習,從最開始只能寫一篇50元的洗稿,到現在她已經開始固定給某個公眾微信號供稿,一篇稿件能收300元的稿費。

她從零開始學習,嘗試著不斷美化微信號的排版界面,學著自己截取動圖,學著如何營銷推廣微信號。

兩天前,花花打了個電話給我,說要讓我聆聽一下深夜黃浦江的聲音。原來他們的公司最終難逃倒閉的命運,老闆的攤子鋪得太大,最重要的一個投資人房產投資失敗,資金沒有辦法回籠。

很多與花花一樣,在上班時間「耍」手機的員工丟了工作,只能回到人才市場找工作。而花花憑藉著為多家微信公眾號供稿的經驗,很快就在上海找了一份新工作。

「你還是職業焦慮症患者嗎?」我邊聽著黃浦江的浪聲,邊好奇地問花花。

「來到上海,我才知道自己懂得太少,原來微信公眾號還有那麼多玩法。」花花現在跟著公司的前輩,學著經營社區,開班網上班級。她一步步擺脫焦慮症的泥淖,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同樣是陷入「職場焦慮症」的人,與那些30多歲還要跑人才招聘市場的同事相比,花花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根本,她成功地克服了所謂的焦慮。

三、

有的人患了職場焦慮症,他們選擇逃避,用裝忙來掩飾自己的悠閑。他們認為只要把忙碌展現給老闆,就能保住自己的飯碗。

有的人患了職場焦慮症,他們直面問題,利用一切時間學習知識,把握住風口把握住技能才能真正立自己於不敗之地。

裝忙的人就像是傷口嚴重腐爛的患者,他們不敢直面血淋淋的慘痛,他們懼怕服藥的痛苦,總是試圖通過拖延,來減輕痛苦到來的那一刻。

就像是諱疾忌醫的蔡桓公,一而再再而三拒絕了扁鵲的救治,等到最後一刻病入膏肓的時候,才把醫生當做救命稻草,卻已經遲了。

面對職場焦慮症,就等於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改變現狀,只能通過不斷地學習技能和吸收知識。但是學習的過程太過痛苦,從無到有,從零基礎到精通,需要刻意鍛煉的一萬個小時。

刻意鍛煉的痛苦,除了生理上的堅持,還有腦力上的消耗,多少間歇性的打雞血就是輸在了這兩點上。

但其實每當感到痛苦的時候,就是你在進步的時候。因為只有在爬升的過程中,在學習的過程中,你才會脫離舒適區,不斷地向困難發起挑戰,你才能感受到艱苦和困難。

就像是躺在井底的青蛙,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的淺薄,因為那口井就是它的舒適區,井內的一方天地,就是他的全部。

所以作為「職場焦慮症」患者,你是願意用手機麻痹自己的思維,沉浸於實力演繹如何裝忙。還是願意不斷地學習思考,打破瓶頸,真正找到解決「職場焦慮症」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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