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異聞錄【上】
【引子】
冰冰坐在我的大腿上,雙手綿柔的抱著我的脖子,還蹭啊蹭的。
豐腴的朱唇緊貼著我的臉龐,微吐著熱氣,彷彿春風吹拂著我的臉,拱起了我的汗毛。
唔~~~一陣舒爽。
她眼神迷離如狐媚,性感的嘴唇不停的嬌呻道:「來嘛,我可愛的小白牛。來吧,牛牛~~~comeon,Mycow~~~」
我一心竊喜,一臉懵逼。
冰冰見我不為所動,繼續對我散發著媚人的電流。
還在我耳邊囈語:「官人,我的大官人,冰冰想要,官人我要啊。冰冰好想知道,大官人你到底能幹不能幹。到底是扎心了老鐵,還是臣妾坐不到啊。」
我不明覺厲,開始思考「扎心了,老鐵」和「臣妾坐不到啊」到底有什麼區別。
忽然,她的眼神從溫柔的暖春瞬息變化為凜冽的嚴冬。
紅色的眼白,綠色的瞳孔,瞳孔尖銳的彷彿餓了三天的野貓見到了肥沃的倉鼠。
冰冰的兩顆虎牙,肉眼可見的變長,變尖,而且齒尖變的血紅,還帶有極臭的腥味。
原本柔情的雙臂環繞,變成的了窒息般的死掐。
她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勒出了一條青痕。
她鼻尖貼著我的鼻尖,張牙舞爪的厲聲嘶吼:「你個負心漢,王八蛋,你個拋妻棄子的現代陳世美,你個狼心狗肺的渣男負心漢!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個人渣的心肝脾肺腎!」
我驚恐萬分的叫喊掙扎,不要,不要!
卻絲毫無法掙脫她猶如鋼鐵臂彎的束縛。
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候,我要起來,我要掙扎,我不能就這樣等死!
我用力的睜開眼,只看到老婆正低頭看著我,鼻尖快要頂到我鼻尖。
她一臉狐疑,奇怪的問道:「你又做什麼春秋大夢了,前面還一臉淫蕩的笑,沒一會兒就叫的跟即將被殺的豬一樣,好像屠夫正在對你下刀。」
我用力的大口喘氣,喘了好幾口之後,我才無力的坐了起來,順手把老婆從我面前推開。
「你才叫的跟被殺的豬似的,你才是豬。」我略有心虛的回擊。
老婆不說話,只是輕飄飄的瞟了我一眼。
你不說老娘也知道,你就是在做春夢,老娘什麼都知道。
她的眼神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你前面盯著我幹嘛,我眼睛剛睜開就看到一雙眼睛緊貼著我,像鬼一樣,差點嚇死我。」被她這樣看著不爽,我開始扯開話題。
老婆拍了拍胸口:「我才被你嚇死,嚇死老娘了。是有事找你,打算叫你起來,結果看你的表情太淫蕩了。想看看怎麼回事,結果才靠近,你就眼睛猛的一睜開。差點把老娘給嚇尿了。」
我向她身下看,嘴裡發出哦~的聲音。
「看什麼看,沒真尿。」老婆的聲音變得有點不自然。
我感覺有點口乾,想喝水,看了眼窗戶外面,一片漆黑。
「現在幾點?」
老婆拿起手機,看了下。
「2點多。」
我剛下床,準備去客廳倒杯水喝。
「我靠,怪不得天黑成這樣,你半夜2點多不睡覺,還要叫我起來,什麼事呀。」
老婆估計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說話的語氣也略帶溫柔。
「我親戚來了,找了半天,發現家裡衛生巾都用完了,可晚上我又不敢出去,所以,叫你起來幫我去買。」
我喝了口水,嗓子是不幹了,可腦門感覺又有點漲。
背後來涼颼颼的,肯定是前面的夢嚇出了一身大汗,現在被空調風一吹,整個人涼爽的要發抖。
「你的意思是,讓我三更半夜的,外面鬼都懶的出來的時候,出去給你買衛生巾?」
「怎麼了,不行嗎?這種時候,你別跟我拖拖拉拉的,這事誰都沒辦法,說來就來了。別廢話,特殊情況,哪怕再晚,你也得給我去買。」
我能感覺出她的語氣中又帶上了一絲不耐煩。
無奈,跟女人講道理本來就是不理智的行為。
尤其是生理期的時候,無理也是有理。
這種時候女人就不是普通的女人了,直接就是易燃易爆炸的恐怖分子。
「行行行,你說什麼都行。」
我拿起手機和錢包,去門口穿鞋。
「對了,你要買哪種的?」
「蘇菲,夜用超長的,就買這個。」
「如果沒呢?」
「如果沒有,你就別回來了!」
我剛出門,她就把門砰的一關。
我只能苦笑,搖頭。
【壹】
電梯下樓。
走出樓門口。
有夜風吹來。
不太熱,還略帶些陰冷。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緊了緊睡衣領子。
已經是酷夏了,白天溫度都破40了,怎麼晚上反而感覺到了冷。
這晝夜的溫差也太大了。
我現在住的小區,是有點奇怪的老式小區。
房子都是挺現代化的高層樓房。
最高的一幢,也就是我住的這幢,足足有24層的電梯樓。
可是,由於這是比較早期的高層住宅樓,當初設計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到轎車會像現在這樣普及。
所以,小區裡面只有非常有限的幾個停車位。
甚至沒有任何地下停車庫。
直接導致,很多車子停進來後,只能自己找空位子停。
就像現在,我正向小區門口走去。
原本寬敞的道路兩邊,各式各樣的小轎車停滿了兩溜。
白天看起來,各種牌子的車子看起來還是挺有看頭。
好的車子男人都喜歡。
可是夜晚看來,這些車子的顏色都變得灰濛濛的。
所有的車子,看起來都披著一層黑色的夜紗。
車子金屬的光澤,不論顏色,在月光下都反射出泛黑的沉重感。
一眼望去,一條筆直的路上,兩旁各排出了一列黑色的鐵皮盒子,延綿不絕。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裡的第一感覺就是。
這些不是平時的車子,而是大小不一,顏色略有差異的鐵皮棺材。
幽幽的在冒著陰氣。
我走路的速度不自覺的開始變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這些車子里,彷彿有著好多死氣沉沉的眼睛。
躲在裡面,在偷偷的盯著我。
這些視線,有些是好奇,有些是好玩,可更多的,則是陰狠,甚至還有兇惡的。
我小心的扭頭用餘光看車子裡面,卻看不到有人的蹤影。
可是,這種被注視的感覺,我完全可以從全身汗毛豎起中感受到那份存在。
實實在在的真實的直覺。
走到後面,我開始有點小跑起來。
不多久,我跑出這條被鐵皮棺材包圍的道路。
【貳】
到了小區門口。
只見到原本用於車輛通行大鐵門和行人通行的小鐵門都被粗大的鐵鎖鏈緊緊鎖住。
兩扇鐵門推起來紋絲不動。
納尼?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小區的門晚上會直接鎖死?
難道晚上小區就沒有人會進出嗎?
我看門口旁邊的保安室的燈亮著,想著要不找保安給我開個門。
我走上保安室的台階,透過窗戶,看到保安室里燈火通明。
大燈小燈全部開著,連檯燈也亮著。
可是,卻沒有人。
我去敲門,用力的敲門,還大聲的喊有沒有人在。
保安室一般來說是有保安通宵值班的,而且裡面也有衛生間,基本上不會發生沒人的情況。
我喊了好幾聲,哪怕人在衛生間,應該也能聽見,至少回應我聲。
可是,好幾聲過去了,光亮如晝的保安室卻依舊寂靜的可怕。
沒人開門,也沒人應聲。
沒辦法,我想了下,要不從小區後門走。
雖然後門遠點,但那裡因為設置了車輛進出的自動升降桿,所以沒有裝鐵門。
但至少可以保證我出去,不會被大鐵鏈給擋住。
【叄】
我回頭,正要往回走。
眼前突然一亮。
保安室旁邊的小區信息公告電子屏突然亮了起來。
一人多高兩人多寬的巨大電子屏亮的讓我睜不開眼。
把附近照得猶如白天。
白天的時候並不覺得這塊電子屏有多亮。
可是晚上,我距離這塊電子屏不過兩三米的距離。
這個亮度照在身上,感覺像是被探照燈直射一樣,睜不開眼,還刺激的我差點淚流滿面。
我用力揉了好幾下眼睛,慢慢睜開眼睛,稍微感覺可以適應點這個亮度。
只看到電子屏上什麼也沒有。
圖案沒有,文字也沒有。
就是白屏。
光亮刺目的白屏。
我記得這電子屏的控制埠就是在保安室裡面。
可是保安室沒人啊。
我又不死心的回頭去敲保安室的門。
還是沒人回應。
沒人的話,這電子屏怎麼會突然被打開,是誰打開的呢?
或許,也可能是電子屏故障了吧。
我這樣安慰自己。
這時,耳朵邊傳來非常苦澀低沉的"咯,咯,咯"聲。
這種聲音聽著感覺很難受。
像是老人的咳嗽,也像是手指甲在抓黑板。
我循著聲音的來源退後了幾步,抬頭往上看。
保安室的二樓的一扇鐵窗打開著。
而且,那扇銹跡斑斑的鐵窗還在繼續以極慢的速度向外打開。
持續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我仔細看上去,窗後也沒看到有人影。
這窗怎麼會自己打開呢?是風吹的?沒關緊?
可現在基本沒風呀,偶爾有也是虛弱之極的微風。
怎麼可能吹動年代已久的鐵鏽窗呢?
我感覺到這個自己的平時非常熟悉的小區。
現在卻有股陌生的味道,彷彿,這個外表相同的小區,並非是我居住多年,熟悉的那個小區。
【肆】
看著眼前兩排的鐵皮棺材。
我感覺腳下有點虛的慌。
前面走過來的時候,一路上感覺被窺視。
又找不到有人的行蹤,只能硬著頭皮走過來。
現在還得穿回其中走回去,而且小區正門就這一條路,沒有其他路可以選。
我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拳頭。
開始小跑穿梭其中。
就在這時,頭上傳來一串奇怪的鳴叫聲。
我抬頭看天上,一片漆黑,可能是多雲的關係。
星星幾乎都看不到,月亮也被遮蓋的只有淺淺的影子。
整個天空都被夜幕籠罩。
也看不見有沒有鳥兒在天上飛。
可是那鳴叫聲依舊不斷的傳來,而聲音的源頭就是天上。
我邊跑邊聽,仔細聽著那聲音。
很怪,有點像鳥鳴,又有點不像,聽著有凄厲的感覺。
凄慘卻又嘶聲力竭的樣子。
對了,我想到有一種聲音跟這個有點像。
嬰啼。
嬰兒在大哭,他們不懂得自我剋制,有時會哭到不能自已的地步,把自己的喉嚨都給哭到嘶啞,甚至窒息。
那種撕心裂肺的哭叫聲,聽上去讓人會感覺心頭被爪子用力撓一樣的難受。
而我現在聽到的這個聲音,就是這種感覺。
這個聲音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尖刻。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開始變得難受,隨著聲音的逐漸響起,也越來越難受。
彷彿有一雙惡毒的爪子,撕扯著我的心臟,而且力量越來越大,想要將我的心臟撕裂。
我驚恐萬分,背後的汗開始不斷的冒出,我捂著心口,快步跑起來,我要擺脫這個聲音。
或是說,擺脫這個魔音。
可是,這魔音,彷彿就在天空中跟著我,我哪怕跑的再快,它的音量依舊是在繼續增強。
我的心也越來越痛苦,心臟隨時會被撕碎。
我盡我最大的力氣,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在我跑出鐵皮棺材群的瞬間。
那讓我心痛不已的聲音就停了。
突然的終止。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隱約看到在很高的空中。
一絲細不可辨的紅光一閃而過,再也找不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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