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子的腦洞故事:區間迷局

(1)

阿俊是北漂一族,公司在三環內的大鐘寺站附近,可住卻在五環外北苑,所以經常說北漂一族工作在城裡,住在貧民窟。

這也沒辦法,誰讓城內的房租貴得要死。幸好兩站有一條13號線直達,除了需要50分鐘的路程和把人擠懷孕的地鐵空間,交通還算便利。

阿俊住的是兩室一廳,但是只有次卧出租,主卧一直鎖著,中介說是房東留著給孩子的婚房不讓住。當時阿俊想著聽說有很多合租房都鎖著一個房間,裡面放著一些帶不走的東西,比如骨灰盒或者逝者生前東西之類,本想換一個地方,但是考慮到同地段沒有那麼便宜又近地鐵的房間,忍一忍還是租了。他想只要不打開且當婚房也一樣。

但是好奇心是人類進步的內在動機,這個是寫在基因里,因此多少個晚上阿俊都想打開那扇鎖得嚴嚴實實的門。

有一個晚上同事聚會喝多了回家,阿俊借著酒勁準備破門而入,可真到了門前他又害怕看到不該看的,竟然先敲敲門,然而問一句「有人在嗎?」

當然,他沒有得到任何答覆。再後來他會用各種鑰匙嘗試下開鎖,嘴中還說著:「打擾,洗手間沒水了,我借用下主卧洗手間。」

當然,他怎麼也開不進去,後來他從網上搜到開鎖方法,他自己也拿著卡片嘗試,果然,卡片直接伸進門縫,門可以打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關鍵時刻阿俊竟然重新關上門,因為他知道有一句古老的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

很多時候當我們馬上就要得到一個東西時卻突然放棄因為害怕跟自己所想的不一樣,阿俊就是這樣的心態,所以從那天開始他便沒打這扇門的主意。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工作上。

(2)

阿俊每天都是13號線來回上下班,互聯網公司都是加班狗,所以阿俊基本上都是踩著末班車下班,不過最要命的是經常碰到到霍營的區間車。所謂的「區間車」就是這趟原本開到終點站的列車只開到一半,然後在霍營站清空所有人空車開走,你得坐下一趟車才能去目的地。而這次他又碰到區間車,好不容易搶到的座又得起來接著跟下一趟競爭,所以區間車對於阿俊來說簡直就是通往噩夢的列車,焦躁的他真想罵爹。

他懶散跟在人群最後下車,此時旁邊有一個穿著復古奇怪服裝的老太太一直等著他,老太太笑著對他說:「歡迎來霍家做客。」阿俊傻眼,還沒來得及搞清楚時老太太走出人群從地鐵站出去。

「可能是搞錯了?」阿俊想了想,繼續排隊等著下一趟到北苑的非區間車。

幾分鐘後列車到站,阿俊經過沖、撞、擠、跳……等九九八十一個高難度動作終於上了車並搶到了一個寶貴的位置。由於加班實在太累,剛才玩命上車又體力透支,不一會兒他直接睡過去。再次睜開眼睛是被列車員叫醒,列車員告訴他這是末班車終點站,讓他趕緊下車。

他走出來一看,「霍營站」三個字特別明顯。

「擦,又是區間車。」他破口大罵。

對於經歷過13號線的人來說。這條地鐵線真是詭異存在著,什麼西直門、大鐘寺、上地、回龍觀、霍營……光聽著站名就有陰森森的,更何況他從來沒有在霍營下過車,這次不得不出去打車回家。

最讓他鬱悶的不光是手機剛好沒電叫不了快車,而且地鐵站外沒車也沒人。

「真是背到家了,這人都跑去投胎了嗎?」阿俊自言自語走著,他想著今天上班好像聽到同事說今天是中元節,就是傳說中的「鬼節」,同事還說晚上地府是不關門的,孤魂野鬼都會在人間遊盪,讓他早點回家。阿俊是唯物主義者,根本沒當回事熬到最後一個下班。

他邊想著邊走著看看能不能碰到車打,但一輛都沒有,他想著可能計程車司機也都封建迷信早早回家了。

一個拐角,阿俊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村莊,他趕緊跑過去一看,是一處比較復古的「城中村」,而且村口還立著一個木製的門牌,上面寫著「霍家營」。

霍營以前確實叫霍家營,他想著可能是當地的居民便走進去求助,沒想到裡面的人竟然都穿著古代服飾。這些人光著上身,頭上綁著繩子拍打著胸脯跳著奇怪的舞蹈,仔細一看兩排放置著無數個竹條和紙糊成的柱型燈,燈後面插著旗幟,一排排的像是擺陣似的,中間一個方形木製桌,上面除了放著貢品,還有一些奇怪的紙人、紙馬……

(3)

阿俊初步判斷是霍營的鄉親搞民俗活動,他不能隨便打擾,於是繼續走過去看看有可以交流的人家沒。

果不其然,一戶人家張燈精彩開門迎客,像是剛舉辦完婚禮。他走了進去,迎面走來的是一個老太太,走進一看竟然是地鐵遇見的老太太。他詫異了下,正想說點什麼老太太熱情邀請他進來喝酒慶祝節日,阿俊盛情難卻一杯下肚,問老太太附近有沒有車送他去北苑?

老太太愣了下反問是不是北園?

阿俊想著可能口音差異,點了點頭。老太太笑了笑說:「住在那的都是富貴人家啊!」

住那怎麼會是富貴人家?阿俊愣了下,不過隨後也理解了,可能老太太誤以為他在那買房子,北苑有很多別墅區。阿俊笑著說:「阿婆我不是富貴人家,我是北漂,住合租房。」

老太太疑惑,阿俊覺得她可能不明白合租房,繼續解釋說:「暫住別人家……那個,寄人籬下。」

老太太聽明白了,繼續說:「不過那麼晚沒車路途又遙遠,晚上是霍家營一年一度的節目,過來的客人我們都會熱情接待,乾脆就住下明天一早叫馬夫送你走。」

阿俊擺了擺手說:「還是別給您帶來麻煩,方便的話還是幫忙叫下車,我會加倍付車費。」

老太太嘆了嘆氣說:「那好吧,我讓女兒去叫,不過今天是霍家營的節日,好酒好肉你可得多吃點。」

阿俊盛情難卻,只能坐下來邊喝邊陪老太太聊著,這時他仔細地看了下老太太,這是一張端詳的面龐,很和善,只不過眼睛裡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像是小時候看過的什麼,他一時也想不出來。

老太太說:「今天是『普度節』,我們邀請四方的客人過來吃流水席,來得越多這家就越有福氣,鄰居來了很多客人,風風光光,就我們家老頭去世早,客人都不來捧場。」

說完老太太一絲絲惆悵,阿俊連忙說:「阿婆你放心,我多吃點,多喝幾杯,給你帶來更多福氣。」

說完老太太又嘆了下:「福氣,最大的福氣就是我女兒能嫁出去。」

阿俊愣了下,其他福氣好說,這個可不能隨便答應,萬一她女兒是醜八怪豈不是……就在此時,後屋飄來一陣姑娘的香氣。

(4)

阿俊轉頭一看,正是一名妙齡女子踩著風伴著雨而來。

老太太介紹這是正是自己嫁不出去的女兒碧琚,阿俊傻了。像這種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出來的女孩子還嫁不出去,那上帝真的是一個同性戀。不過他不能流露出一臉嫁不出去就歸我的花痴態,於是開始一本正經地跟碧琚胡說八道起來。不過碧琚只是笑,並沒有說話。原來,她是啞巴,難怪老太太發愁。

此時阿俊突然段子手附體,把這輩子所聽到過的好笑的梗都說出來逗她開心,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她都忘記了回家的事。恰好老太太又說馬夫已經睡了,實在不行就住在偏房,明天再走。

美女在旁,又是喝了點酒,阿俊更是盛情難卻。於是更貪杯了下。

酒過半巡,他忽然想到小時候聽過的一個故事:一個趕考的書生深夜了還沒走出深山,又餓又冷。此時,他忽然看到山頭有戶人家,他趕緊跑過去討點吃的,沒想到恰好遇到這戶人家殺雞過節,於是就跟主人一起喝酒吃飯。後來喝多了,主人說自己女兒還沒結婚,叫過來一看竟然是一個大美女。幾番交流,主人決定把女兒嫁給他,而且當晚拜堂成親入洞房……可是醒來時書生髮現自己竟然是睡在墳頭,再看了下昨晚吃的東西竟然是一些早已生蟲子的供品……

想到這裡阿俊看了看周圍,好像不太對勁,怎麼那麼荒涼,不會真在墳地吧?他晃了晃頭鎮定下看了下桌子,上面竟然……竟然爬著蟲子,阿俊瞪大雙眼直接狂吐起來。

(5)

正當狂吐的時候阿俊驚醒站了起來,哦,原來剛才是做夢,碧琚過來拍著他的後背,用手帕擦拭著他嘴上的污跡並且找來溫水給他喝。

這美女殷勤,對於長期跟心相印過日子的屌絲阿俊來說,心直接酥了。甚至那一瞬間他都不在乎她是一個啞巴,真想把她娶回家。

「如果你不嫌棄碧琚,我就將她嫁給你。」老太太突然說。

阿俊詫異,這話是說到他心坎上,而且還那麼及時,他有點不知所措。

老太太說霍家營有個傳統的婚嫁風俗,就是在普度節被留到凌晨的客人只要喝完霍家自釀的三壺烈酒不倒他們就把女兒嫁給他。

因為留到凌晨算是對男方的認可,硬著頭皮喝了三壺酒就是玩命也要娶了女方了。聽到這,阿俊忽然覺得這真是冥冥中註定的姻緣,醉醺醺的他答應了這趟婚事,在老太太的主持下,兩人簡單拜堂成親並且進入洞房。

碧琚房間特別復古,有點像他曾經去苗寨看到的供遊客觀賞的閨房。不過有些女孩子就是比較文藝復古,阿俊也沒多想迫不及待擁她入床,對於大旱三年的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這事更重要。

不過當兩人躺在床上看到碧琚那麼順從時阿俊忽然又清醒了點,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事就砸他頭上呢?而且碧琚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對他那麼好,還當晚就洞房了?這也太快了吧,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啊?

還是他們想割自己的腎?不過為了割腎以身相許這也太大動干戈吧?

(6)

阿俊試探性地把所有疑惑都問了。沒想到碧琚一個勁搖頭,搖著搖著就哭了出來。他突然有種欺負良家婦女的感覺,趕緊賠禮道歉。

碧琚還是委屈地哭著,阿俊哄了半天沒有辦法,於是湊過去吻了她,沒想到這一吻她不哭了,閉上眼睛靜靜等著他的光臨。

阿俊開始脫她的衣服,一件件解開,解開她的防備,一件件整齊放置在旁邊。他看到了潔白無瑕的胴體,就像是桂林山水一下子出現在眼前,隨後阿俊也脫了自己的衣服,然後慢慢進入她的身體,就像是春天住進桃樹里一樣,一次次吹拂便開出了美麗的桃花;春季過後他彷彿又進入夏季,一個人推著一車酒雙腳使勁吃力上了拱橋,然後靠在橋頭美滋滋地喝上一盅;突然又是一陣秋風,他在草地里感覺到秋天的落葉落在他身上,腿上,一片一片起伏飄蕩著;當他坐起來時像是進入冬季,他環抱著一個火爐在冰冷的雪地上感受著這份溫存,全身開始冒出汗,所有的血液就像是要被火爐吸走一樣,突然他看到了雪山上冉冉升起的太陽……

歡愉過後摟著碧琚聊著天,碧琚好奇地問阿俊割腎幹嘛?

阿俊說:「換蘋果。」

碧琚不解,阿俊說:「手機啊。」並且拿起自己的蘋果手機給她看著,碧琚把玩了下,竟完全不懂。

阿俊傻了,竟然還有人不知道蘋果手機,難道自己是不是穿越了?他正想問時碧琚笑了笑說:「我煮點夜宵,你吃嗎?」

「夜宵?好啊。」阿俊興奮回答,不對,阿俊忽然發現不對勁……碧琚不是啞巴嗎?怎麼會說話?

因為剛才兩人是躺著抱在一起並沒有看到對方開口,阿俊突然坐起來看著碧琚。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時碧琚張開了口,這是一張猙獰如狼的大嘴,就像是一朵巨大的食人花一樣,阿俊終於明白她一開始為什麼不說話了……他尖叫起來,就在此時整個大嘴咬住了他的頭顱。

(7)

「啊……」

阿俊狂叫著,隨即驚醒。他驚訝地發現自己還在車裡,原來剛才的一切只是夢。

奇怪的是叫醒他的依然是夢裡的那個魁梧的男列車員,列車依然只剩自己一個乘客,然後他坐的還是是末班車,同時還是到霍營站的區間車。阿俊有點心慌,該不會噩夢成真吧?

下車時阿俊一臉委屈地跟列車員說:「求你了,別趕我走。」

列車員一臉蒙蔽,他嘴角抽搐下繼續說:「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一起你大爺,趕緊滾。」

阿俊被嚇得趕緊跑出霍營站,他邊跑邊想著不會到外面依然沒人,然後又走到「霍家營」,然後又遇到老太太吧?

他真不敢繼續想,而且手機還真的沒電,怎麼辦?

猶豫了會兒他還是試探性看了看站外,讓他欣喜的是外面燈火通明,有很多黑車司機不停朝他揮手著,嘴裡說著:昌平、昌平……

阿俊頭一次覺得黑車司機跟親人一樣親,於是選了一個看起來陽氣十足的司機送他回去。

終於到家了,阿俊打開門,大廳亮著,椅子上坐著一個老太太,阿俊嚇了一跳。

而且這個老太太竟然是……之前遇到的那個!

(8)

阿俊尖叫起來,老太太自己也被嚇到了。他正要跑開時老太太說自己是房東,別把她當小偷。

阿俊鎮定了下,掐了掐自己的臉,發現是疼的,又看了看地上,老太太有影子,不是鬼。隨後放下戒備跟老太太表達下歉意。

老太太說過來收拾下房間,拿下老東西。

阿俊在看了一眼老太太手上的一個黑色布袋,裡面似乎裝著一個方正的盒子。

是什麼老東西呢?阿俊忽然想到骨灰盒之類的東西,內心一陣寒顫,不過慶幸的是那天夜裡他並沒有打開房間,否則直接看到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瘮得慌,接著阿俊趕緊跟老太太點頭哈腰寒暄下回房間鎖上門。

真是心驚膽戰的一天,好不容易才把恐懼消除,剛好老太太也在外面喊著她要走了。阿俊連送都不敢送喊了句再見。老太太覺得這小伙實在很沒禮貌,下次一定漲房租,關門離開。

又過了會兒,阿俊實在憋不住開門去洗手間。等他走出洗手間時忽然看到主卧門縫裡有餘光,「是不是老太太忘記光燈呢?」

要不要去把燈關了,還是不用管。阿俊內心十分矛盾。

本著社會主義用馬列主義思想武裝自己萬丈光芒,阿俊還是硬著頭皮去看個究竟。

他伸出手,準備先禮貌性敲敲門,免得裡面有什麼老東西不讓他進入。

正要敲門的時候阿俊發現自己的手指竟然抖了起來,他強迫鎮定自言自語說:「這點事都怕算什麼男子漢?」

終於落下手指,可偏偏此時,門自己打開了。

門縫裡冒出來一張臉,阿俊嚇了一跳,隨後注意到是一個女孩的臉,而且是漂亮的臉蛋,他瞬間鬆了口氣。

但是當他仔細一看,覺得眼前的美女很熟悉像是在夢裡見過。

擦,這個女子竟然是碧琚。

她笑了笑問阿俊:「我煮點夜宵,你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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