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看展系列(其二)
恆廬
圖文 | 謝俊峰
前言
從最初接觸知乎到現在已有一年多,期間懶散毫不經意,近幾月來想做些基礎的工作,學有所用。於自己也是回顧和學習,於有志於書法篆刻的朋友或有少許幫助,說起來也是一件樂事。
因在美院讀書時候,大家多叫我三哥,於今知我真名者少而知三哥者多,於是我也自稱為三哥和大家一起看看展聊聊天,寫些小文自娛娛人,此外無他!
多少年來寓居杭州,山水看得多了倒也覺得沒什麼新鮮的。最值得我們去看的是展館裡的各類展覽,尤其是書法篆刻相關的。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作為書法專業的學生,自然對於專業相關的展覽更加留意,也見過各類大大小小的展覽,其中品質高的不在少數。
這一批作品2015年在南山路恆廬美術館展出,恆廬看展有一個好處是沒有玻璃阻隔,只有一段不到一米的界線,因此展品在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這也是一段美好的觀展時光。有時候一個好的展覽我會反覆去看,去感受站在作品面前的短暫時刻,與作品相處是很美妙的,雖不能為我所有,前人說過眼即我有,能彼此相對片刻,已是此生的緣分,與同樣的一件作品相遇在不同的展館,更是少有的。所以我想人與物的相處和人與人的相處大致相同,彼此珍惜彼此欽羨最為妥帖,把美好的放在心中,時時玩味才是真趣。
對於一般的大眾來說,一個展覽展品的好壞難以分辨,或者說不知道怎麼去分辨,有的人看展覽用耳朵,只看這個人的名氣怎麼樣聲望怎麼樣,對於作品本身的評判沒有一個標準。所以觀展者面臨一個問題,什麼樣的東西是好的?好的作品可以潤目養眼,因此我把我覺得好的展品分享給大家。
出版物和原件的差別很大,高品質的出版物能夠反映一部分的真實信息給我們,但同時又會遺漏掉很多精微的東西。因此我們看展需要知道我們要看什麼這個很重要,帶著目的去觀看這樣才會有更多的收穫,才能學到更多的東西。當然,不排除有時候我們只是毫無目的的走馬觀花式的觀看,這也無可厚非。而喜歡一件作品、一個書法家畫家或者篆刻家往往就在一個瞬間。
拓片在書法的圈子裡幾乎隨處可見,我們用的字帖金文小篆也好,漢碑魏碑唐碑也好,甚至歸入帖學系統的各類刻帖如《淳化閣帖》《萬歲通天帖》《十七帖》《停雲館法帖》等無不以拓片的形式呈現,因此對於拓片,或許我們還可以了解得更加的深入。
碑與帖是書法學習的兩大來源,而碑學在清代大盛,因有了碑學與帖學的抗爭,分分合合,清以前是帖學的主宰,金石碑刻少有問津者,即使有涉及也多是考證經史或作為古董,書家很少介入其中。清中期以後由於青銅器和碑刻的大量出土,金石研究之風興起,碑學大盛而帖學式微。近年來由於印刷技術的提高,精良的墨跡本得以傳播到普通大眾,帖學逐漸回熱。至今二者還在博弈之中,總體而言碑帖的融合是總的發展方向,至於後世如何,我輩不敢斷言。
拓片和原物的區別在於,原物通常是通過凸與凹的方式來顯示,而拓片則以黑白或朱白顏色來區分,通過拓的轉化,拓片文字或圖像變得清晰鮮明,視覺刺激也變得強烈。這是一個很奇妙的轉換方式。
拓片分肥拓和瘦拓,這是因為時間風化等內在外在原因造成了刻本本身的一些變化磨損,在不同的時間或不同的拓制方式下,會呈現出不同的效果有時候差別會非常大,這就有如國學經典之版本的不同,時間流逝會有一些細微的變化,年久月深,漸漸的由最初到最後,判若二物也是有的。不同的版本有不同的價值,根據版本的不同可以考流變,而且就書法學習本身而言,不同版本有不一樣的學習角度。
同時還需要注意的是,拓片不是被動的複製,而是主動的選擇。實際上與拓工的審美和眼光關係很大。
造像及題記
線條處理上,古樸典雅筋骨之各宜,書論里講肥不露肉而瘦不露骨,看看此磚的線條即能明白。斷與連的搭配也十分有趣,不至於連的過分而斷得離譜,總之是恰到好處,當然最初的樣子如何,我們不得而知,經過歲月的洗禮,呈現給我們的是非常好的藝術效果,刻印的朋友可以從中吸收營養而用於創作。另外,章法上的分離式處理也很值得學習,我也經常刻印,卻不曾有過這樣大膽的留白。
瓦當
瓦當是中國古建築上所用的一種建築構件,雕鑄有各種圖案紋飾及文字,使得建築物得到了美化。瓦當的形狀,早期的為半圓形,至秦漢則演變為圓形。在裝飾手法上,主要有圖案瓦當和文字瓦當兩種,或者二者同時使用。
秦始皇執政後的泰國開始出現字紋瓦當。
——《閑談拓片》(湯德良、葉筠筠)
瓦當的形式是常為刻印家所借鑒的,其形式變化多端和而不同。漢印和瓦當在字法上並不是很純正的小篆,因之常有與《說文解字》不合的時候,但我們得知道,漢印與瓦當的結構方式。因勢而造型是瓦當的特色,筆畫的延展與收縮,都要跟著外邊的圓形來。這很考驗一個人的造型能力,要合理而不至於訛誤了去。看展是一種緣分也是一個學習的機會、一個與古人的作品面對面交流的機會,一張好的作品放在我們的面前,真真切切,它的氣息章法,它的結構用筆,它的正文與落款之間的處理,印章的鈐蓋印泥的顏色,包括它的裝裱等等都呈現在我們的面前,因此作品本身是比較原生態的。
我們學習書法,通常不會直接學習碑刻而是通過拓片的方式呈現來學習。拓片是一個比較綜合體,是二次製造出來的東西,好的拓片常被譽為「下真跡一等」,不僅如此,它還可以化身千萬,傳播到五湖四海,在西方影印技術還沒有傳入中國時,大部分的書家只能憑藉此學習經典。因此拓片的存在意義十分重大。
造像題記 ,它是書法家與刻工共同創造完成的。
以下為局部
《祀三公山碑》
李陽冰篆書《三墳記》
《開通褒斜道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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