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悍潘天壽:嫌防空洞憋屈,在曠野上看日本飛機扔炸彈|畫事

畫事君說

潘天壽大展雖然已經閉幕了,但還是要寫一寫。

這個展自打開幕,每一天都在票圈裡不斷刷屏,自從清明上河圖之後,我還沒見過這麼熱門的展覽,開展之後n天了,展廳里的人一窩一窩的,作品面前永遠有人,想拍個照片,都得各種打招呼,哎不好意思您讓一讓,我拍個照片。不過,我一般都是趴在畫前面正入迷地看,被迫讓一讓的那個。

因為,拍什麼鬼照片啊!原畫的那個氣勢,那個感覺,那個走到跟前就腿軟想給跪了的兩米八氣場,破手機根本連個五毛錢特效也拍不出來。拍了幾張以後,我就放棄了。

潘天壽 《光華旦旦圖》 1964年 紙本設色 265x685cm

我只想說這兩張圖真是連原作的腳趾頭都不如

說實話我是第一次如此大規模地看到如此高質量的潘天壽作品集合。拍賣場上常見的,都是些零碎小品,畫兩隻小雞,幾筆蘭花什麼的。一尺左右,兩隻小雞,在拍場拍個一百多萬很正常。這在其他近現代畫家身上簡直不能想像,甚至比齊白石還貴。

所以在中國嘉德的《鷹石山花圖》,兩億多成交時,很多人,沒見到原作,就難免疑惑,為啥這麼貴啊。這次,看到這個潘天壽精品雲集的展覽,看完一遍,不管喜不喜歡潘天壽,不管內行外行,只要是對藝術有感覺的人,看完都會覺得,真好,真好,就是好,就該這麼貴。

為啥?當然首先是畫的好。但畫的好的人也不少,潘天壽的過人之處在哪裡?

「民族翰骨」這四個字已經足夠

這四個字包含兩個詞兒,一個是民族,好理解。一個是翰骨,咱們慢慢體會。

潘天壽這個人,生在民國那個大激蕩的時代,但故事其實不多的,所以很多人提起他,就沒什麼特別深的印象。你看他的年表,很簡單,生在浙江寧海一戶普通人家,家境還算殷實,從小愛畫畫,描插畫,芥子園。

然後六七歲,進私塾學習,一直也是好學生,畢業了考上好學校,杭州著名的浙一師——浙江第一師範學校。要說這個學校有多著名,就看看它的師資力量——經亨頤、魯迅、李叔同、夏丏尊……

重點是,經亨頤給浙一師的學生設置了美育課,代課老師是李叔同。

潘天壽在浙江一師寫的作文手稿

潘天壽在這裡接觸到了西畫素描的方法,但他不喜歡,李叔同也不逼他,反而覺得他的中國畫蠻有靈氣。

從浙一師畢業,他就回到寧海高小去教書,後來去了上海民國女子工校。 一直業餘堅持畫畫,所以在暑假尋到了一個去上海美專代課的兼職,沒想到在學生面前露了一手,被劉海粟看到,直接聘他當了美專的教授。

後來,他拜師了海派宗師吳昌碩,然後繼續自己的教師生涯,從上海美專,到杭州國立藝術院,用他的話說,一生就是個教書匠,畫畫只是副業。

潘天壽與國立杭州藝專教師合影

這樣的人,對於寫故事的人來說,真是很難搞。不像齊白石,性格那麼搞笑,摳門兒的事兒就能講一車,倆老婆,一個看護,七十八歲還生娃;又不像張大千,愛玩大的,傳奇經歷,花邊新聞,四個老婆;也不像徐悲鴻,留法弄潮兒,北上當校長,還和政治人物有交往,而且有三個老婆。

潘天壽與他唯一的妻子何愔,恩愛終生

同在民國那個風雲激蕩的大時代,相比之下潘天壽的經歷可真是清湯寡水,一輩子就是在學校教書,有且只有一個老婆。

勉強找找他戲劇性的經歷,大概就是他的老師弘一法師出家後,他曾追隨而去,也想剃度,因為他覺得自己很煩惱。但是弘一法師說,你以為佛門就沒有煩惱了么?你既然心中有煩惱,就不宜出家,不如在家修行。

於是潘天壽又回去當了教書匠,並且畫畫。但他的煩惱並沒有消除,1922年,他畫了一張禿頭僧圖,並且用潦草激動的字題下:一身煩惱中,寫此禿頭。

潘天壽 禿頭僧圖 1922年 潘天壽紀念館藏

人總是不斷有煩惱。潘公凱說他的父親潘天壽,煩惱再多,壓力再大,回到家來,一句都不說。不是忍著不說,就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再大的壓力,一個男人就得頂著。頂不住,也不能抱怨。

膽子大不怕死

抗戰時逃難,日本人丟炸彈,別人要逃到防空洞,潘天壽覺得防空洞太悶氣,不肯進,就在曠野上走來走去,看飛機丟炸彈,覺得看看挺爽快的。

他神經可以粗壯大條到這個程度。逃難的時候騎馬,他在馬背上睡著,掉到地上,還沒醒。他從來不神經衰弱,從來不會睡不著。潘公凱在整理父親的資料時想, 如果父親進了軍校,一定是個將軍。

這是一個內心很強悍的中國傳統男人。他的強悍還在於,內心的絕對自信,而並不是外表的虛張聲勢。

潘公凱回憶中的父親,非常樸素、謙和,在學校里雖然是校長,但沒有排場架子,被當成看門老頭,「一輩子都像一個農民那樣生活著」。早上吃燒餅油條,中飯、晚飯,自己做炒豆和紫雲英炒年糕,還掃院子。

潘天壽後來當了國立藝專校長,學校給配了車,他也不坐。蘇聯藝術科學院頒給他院士稱號,他打著傘,穿著元寶套鞋,自己走去現場。

潘天壽的生活非常樸素

我們的刻板印象中,強悍往往跟南方人是聯繫不到一起的,江南嘛,小橋流水,吳儂軟語。

但真實的接觸到南方的文化,你才發現這是表象,他們骨子裡,其實特別執拗,也就是北方人說的「軸」,像吳語方言里的入聲字一樣鏗鏘。比如杭州人就有個外號叫杭鐵頭,再想想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每次面臨外族入侵,打的最凶最狠的,都有南方人的身影。

潘天壽這樣一個內心強悍的人,他面對的時代,卻是一個孱弱的時代。

看似謙和的外表下是潘天壽強大的內心

他小時候碰到過傳教士欺辱鄉民,霸佔土地,父親大膽收留和他們對抗的農民起義軍,請他們在自家吃飯,因此差點受到官府懲罰,把正在坐月子的母親嚇出病來。

他喜歡畫畫,就去學畫畫,教畫畫,他就想畫自己喜歡的中國畫,但不行,他碰到了用西畫改造中國畫的風潮,又碰到了用蘇聯素描改造中國畫的運動,還碰上了中國畫下台坐冷板凳的時代,他和黃賓虹的名字,一起被從任課教師名單中劃掉。

他的名字和黃賓虹的一起,從任課教師名單中被劃掉

最後,他遇上了文///革,批他,斗他,押送工廠勞動,心力衰竭,無人救治,沉冤而死。

這些煩惱他在畫里去對抗

潘天壽在寧海縣上學的時候,孤獨沒有朋友,煩悶時就跑到裱畫店,看那些古畫裝裱起來的過程,彷彿他們就是自己的好朋友。他也常一人跑到家鄉的雷婆頭峰,和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彷彿交上了朋友。

這些印在潘天壽腦海里最初的美好,成為他一生守護的東西。也成了他對抗煩惱的東西。

與山水為友的潘天壽

因此,李叔同的美育課上,讓大家用素描的方法畫一片楓葉時,潘天壽還是默默用線勾勒——他不喜歡塗塗抹抹地畫畫,他愛的是中國畫的表達方式,一根線,韻味無窮。

而當大家都在學蘇聯,用素描塗塗抹抹時,潘天壽跟學生說,畫人要把臉洗乾淨。也就是說,要用線去明確地表達,而不要用光影和體積的方法。

潘天壽筆下蘭葉飄逸的線條

用線條構建出的奇崛構圖

線條是中國畫的語言

毛筆在紙上行走,留下奇妙的痕迹,乾濕濃淡,峰迴路轉,外有筋,內有骨,帶著中國基因的獨特質感。

潘天壽愛這線條,他愛這軟筆生髮出來的風骨,於是他的畫中,大塊山石,禿鷲蟾蜍,幾從山花,纖細雜草,無一不精神飽滿,挺拔有力。這種線,精氣神,筋骨皮,自帶防偽標識。仿品在氣勢上,一下就落敗幾分,相形見絀。

潘天壽 魚樂圖軸 指墨 108cm×57.5cm 1962年 潘天壽紀念館藏

相比同時代的許多畫家,在西方的文化影響下自卑,或者因為政///治環境的要求去順從和主動改造自己的畫,潘天壽選擇做一個在大遊行大運動中不盲從,不順從的人。這需要他有強悍的內心,和他對傳統文化,對這根線的強烈的熱愛。

潘天壽 觀瀑圖 構圖與北宋范寬《溪山行旅圖》相似

北宋 范寬《溪山行旅圖》

潘天壽並不貶低西方藝術,在五四運動,新文化運動中,他也是遊行隊伍中走在最前面那個,臉上還留下了刺刀的疤痕。

但是,成熟的潘天壽在審視兩種文化的關係時,他強悍的內心讓他覺得,你們很好,但那是你們的,而不是我們的。西方文化是一座高峰,中國文化也是一座高峰。而他本人的選擇,是強其骨,是堅守在自家的雷婆頭峰上。

潘天壽 松石圖

翰骨的骨和翰骨的翰

潘公凱曾經聽到父親和母親談論詩,「睡醒鎖窗無意趣,默看細雨濕桃花」。是該用「默看」,還是「靜看」,兩個人在討論。母親說「靜看」好,父親覺得「默看」好。

潘天壽筆下的曼珠沙華

我們今天看,「默看」確實比「靜看」,多了一點迂迴婉轉。靜看,是客觀狀態,而默看,是主觀選擇。心中有話,但選擇不說。

對這種細微差別的敏感,是一個詩人和藝術家的基本素質。你不能想像潘天壽這從馬背上摔下來還在睡覺的粗壯神經,竟然又能體會到這麼細膩的東西。

這樣的強悍內心,和敏銳的感知力,能夠在一個人的身上同時出現,真是老天眷顧。

潘天壽 《江山如此多嬌》

1959年 紙本、設色 72×30 cm

潘天壽紀念館藏

款識:江山如此多嬌。五九國慶獻禮,壽。

印章:潘天壽(白)

潘天壽可以說一輩子是文人,一直在學校里,所以也很懂文人情趣,很會傳統構圖。他畫的吳昌碩,幾可亂真,換個款,就是吳昌碩。他畫的文人題材的作品,也是很有腔調。

潘天壽 傳統文人題材作品

但那不是他要的,那種生活是空中樓閣,沒有地氣,沒有生命力。生命力在哪裡?在大山大石中,在山花野草中,在展翅的雄鷹身上,在雁盪山,在雷婆頭峰。

潘天壽 雁盪山花圖 122cm×121cm 1963年 潘天壽紀念館藏品

但有了這樣的文人底子,他的畫,大,強,但不燥,不散。

畫大畫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齊白石一輩子畫的最多的,是三尺條,溥心畬畫的,是方寸之間的文人情趣,張大千的鴻篇巨製,多在潑彩一類作品中出現,而潘天壽的畫,動不動就是六尺整張起,更有八尺整張,丈二匹的鴻篇巨製。

潘天壽在畫大畫

當代藝術有一陣很時興畫大畫,美展上全是八尺以上,但遭到觀者無數詬病,不過就是小畫放大,有何必要畫這麼大?另外一種大畫,是有很多內容,但容易畫散,畫亂,畫的不知所云。

潘天壽的大畫,則堪稱高妙,照片表現不出百分之一。你站在那個畫前面,覺得就應該這麼大啊,不畫這麼大不過癮啊。巨大的山石,配上極細緻的花草和細節,大小、疏密、氣勢都恰到好處。甚至那幅著名的,看圖片堪稱完美的《小龍湫下一角圖》,見到原作,我隱隱覺得,再畫大一點就更過癮啦!

潘天壽 小龍湫下一角圖 107.8×107.5cm 1963年 潘天壽紀念館藏

少而精的畫家穩定的作品質量

通看幾次這樣的展覽,其實就能對他的藝術風格有一個直觀穩定的感受,比較差的偽作就入不了眼了。博物館的館藏集中展示,對大家都是福氣。

潘天壽現在存世的精品,潘天壽紀念館所收藏的數量為最多,共有120件作品,是1984年由家屬捐贈的。此外,國內一些博物館和美術館也有收藏,如中國美術館、黑龍江博物館、浙江博物館、淮安博物館等,美國、德國的博物館有幾件零星收藏。機構收藏數應在400件左右。

潘天壽紀念館

這次展覽,可以說是一次公立機構收藏的集中展示,質量之高,前無來者。我刷了三次,有朋友甚至每天都去刷一次,這也是第一次讓我感到住在北京是蠻不錯的事——騎車二十分鐘,就能看到如此震撼的鴻篇巨製。

比如潘天壽紀念館所藏的《松梅群鴿圖卷》。

潘天壽 松梅群鴿圖 指墨 177.2×286cm 1950年代 潘天壽紀念館藏

比如現場效果很震撼的《龍湫一截圖卷》。

潘天壽 小龍湫一截

比如著名的《雁盪花石圖卷》。

潘天壽 雁盪花石圖 150.8×359.6cm 1962年作 中國美術館藏

還有一進門圓廳里震撼的《夏塘水牛圖卷》,這大水牛氣息真的很壯。

潘天壽 夏塘水牛圖 指墨 142.7×367cm 1960年代 潘天壽紀念館藏品

進到廳里,還有這幅巨幅的《江天新霽》。

這張圖在手機上看看照片可能不覺得什麼,但實物可是又大又美,我一個大活人站在面前,都顯得小小的。

本次展覽所展,我一個大活人站在面前,都顯得小小的(主要是我比較小)

巧的是,昨天剛剛在江蘇省美術館開幕的《近現代十二大名家》展覽中,也有一張《江天新霽》,和美術館展覽的這張,是同一個稿子。

中國畫家一個稿子畫好幾遍,是常見的事,兩件東西都很精彩,但細微處又有不同。

(手機橫過來看)

潘天壽 江天新霽 鏡心 設色紙本 72×241cm 1959年作

北京保利2011年秋拍,即江蘇省美術館「近現代十二大名家」展覽所展。

這幅《江天新霽》,可能是民間收藏的潘天壽最大尺幅的作品。由於題材是畫雨後氣象,畫面在潘天壽一貫的霸悍氣勢中,多添了一些清新感,很是好看。

一個稿子或者一個題材畫多次,這種情況並不罕見。比如「江洲夜泊」這個題材,在展覽上展出了兩幅,一幅橫的,一幅豎的,題材大體一致,構圖各有不同。

「江洲夜泊」這個題材,在展覽上展出了兩幅

而我們發現2013年保利成交的一幅潘天壽「江洲夜泊」,應該與展覽上這兩幅屬於同一系列,但是尺寸更長一些,於是在頂部多畫了一些山峰,意境屬於更為高遠的風格。

潘天壽(1897-1971)江洲夜泊 1945年作

款識:城外千檣入海鳧,上通巴蜀下姑蘇。似曾相識潯陽路,夜泊船留司馬無。集誤入。乙酉,木樨馨里,壽制於陪都。

北京保利2013春1665 成交價:RMB 13,800,000

再比如下面這組,展覽中的指墨《雄視圖》,在拍賣中也出現過類似的構圖和題材。

潘天壽 雄視圖 指墨 347.3×143cm 1960年代 潘天壽美術館藏

指畫鷹石圖

214 × 48cm 1962年作

北京保利2012春拍2415萬元成交

用大石頭佔據大塊空間,這是潘天壽去雁盪山寫生後,創造出來的經典構圖。

巨石既是氣勢,又是留白,配上警惕的鳥兒,以及精神的竹葉,妥妥氣場兩米八。

潘天壽 欲雪 著名書法家陳叔亮上款

北京保利2016秋季拍賣會 成交價:4600.00萬

正在江蘇省美術館「近現代十二大名家」展覽中展出

潘天壽 鷹石山花圖

2.79億成交於2015年春季嘉德拍賣會

是迄今為止潘天壽的最高成交記錄

這種巨石構圖,也會變換不同的形態,但是不變的,是那種霸悍的精氣神。

潘天壽 煙雨雨蛙聲圖 68×135cm 1948年

潘天壽(1897-1971) 朝霞

拍賣會:中國嘉德2015秋季拍賣會

成交價:RMB 69,000,000

就算在不足盈尺的手卷上,這大石也能變換形態,成為狹長又有氣場的存在。

潘天壽(1898-1971) 竹石雙禽圖 26×99 cm

款識:壽者。 印文:潘大

北京保利2009秋 成交價:RMB 9,520,000

蒼松和巨石的組合,是潘天壽一味霸悍,強其骨的最好載體。

潘天壽 暮色勁松 潘天壽紀念館藏

潘天壽(1900-1971) 勁松

拍賣會:中國嘉德2015秋季拍賣會

成交價:RMB 93,150,000

對角線構圖成為畫荷花的常用選擇,除了構圖上疏密有致的考慮之外,三角形的構圖也是最有力量感的。

潘天壽 晴霞圖 178.5×148cm 1961

潘天壽 《月色花光一片》1966年作 北京保利2016秋季拍賣會

題識:月色花光一片,飛入鴛鴦不見。一九六六年黃梅開候,壽者。

印文:潘天壽印、肖形印(畫印)

因為從小當過放牛娃,潘天壽對水牛有特殊的感情,也成為他鐘愛創作的題材。展館中令人震撼的《夏塘水牛圖卷》,大水牛很有氣勢地卧在橫幅畫卷之中。但豎幅構圖一樣氣勢不減。

潘天壽 夏塘水牛圖 指墨 142.7×367cm 1960年代 潘天壽紀念館藏品

潘天壽 春塘水暖圖 立軸 設色紙本 248.5×102cm 1961年作 西泠印社2008年秋拍

民間收藏的潘天壽,由於難以集中展示,不能窺見整體水平,但以上我略搜集了一些不全的例子,可以看出,民間收藏的頂尖作品,還是可以跟博物館藏品抗衡甚至略勝一籌的。

最後還有幾幅潘老的作品圖片,大家勉強欣賞一下。現場拍也拍不出效果,這種網圖又失真,去現場才是正經事啊!

潘天壽 梅月圖 182×152cm 1966年

淺絳山水圖 潘天壽

潘天壽 鐵石帆運圖 249.5×242cm 1958 潘天壽紀念館藏品

潘天壽 晚風荷香圖

潘天壽 微風燕子圖

1961年 紙本、設色、指墨 180×47.5 cm

潘天壽紀念館藏

款識(一):微風燕子斜。杜少陵詩句。六一年辛丑木樨馨里,壽。

款識(二):久未作指畫,運指如運未練之兵。壽記。

印章:潘天壽(白)、阿壽(朱)、天壽(朱)、止止室(朱)

潘天壽(1897-1971)小憩 立軸設色紙本 1948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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