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第一百三十一節·情字何解
午後的陽光里,安靜的教室,熟睡的女孩,和靜靜看書的少年。
這是一幅平靜而美麗的畫卷,但很快就被破壞掉了。
因為真龍的聲音在腦海里咆哮起來:「親她啊!」
楚謳手一抖,險些把書丟開。
真龍一般只要有外人在就會沉入識海深處,唯獨在每次周小鹿出現的時候特別容易激動,時不時就跳出來顯示一下存在感。
「真龍大人,您在說什麼啊!」楚謳在心裡抱怨著。
相處這麼久,楚謳跟真龍也是相當熟悉了,他曾想過換更親昵一點的稱呼,比如龍大哥,龍哥,龍兄之類,真龍每次都是回應「稱呼只是代號,你隨意就好,本座並不介意。」
但也每次都在第二天的修鍊中把楚謳訓得死去活來。
楚謳終於明白,這位真龍非常的注重身份,即使是住在別人家裡,也要跟主人家定下尊卑的名分。
直白的說,就是死要面子。
所以在與真龍的交流中,他是「大人」不離嘴,「您」字不脫舌。
「你是不是傻!」真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天時地利人也和,你幹嘛不下嘴?」
「你們獸族也講究這個嗎?」
「說法不一樣,本質差不多。」真龍下意識地解釋了一句,不耐煩道:「你怎麼廢話那麼多?」
楚謳的聲音在腦海中都有些畏縮:「我跟小鹿只是朋友。」
「親下去就不只是了!」
「……」
楚謳暗想,據載龍性好淫,難怪真龍這麼熱切,恐怕是為了滿足他的窺探欲吧?
「你在想什麼!」真龍怒吼著,讓楚謳的腦海都有些震蕩的感覺。
楚謳這才想起來,自己並非在第二態下,思想在寄居識海的真龍面前幾乎是透明的,連忙轉過念頭,想著明天怎麼修鍊,張越的腿法越來越凶了,柏任什麼時候回學府之類。
龍軀起伏,真龍沒有再攛掇什麼,因為周小鹿已經醒來。
她先把小腦袋轉過來,向著楚謳這邊,睫毛輕顫,才睜開了眼睛。
眸光如水流轉,尚帶著未睡醒的些許迷惘。嬌俏的紅唇微張,她小聲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楚謳收回視線,略有些慌亂。
真龍再次憤憤地丟下一句「廢物!」,便又沉入了識海深處。
……
……
被釋放,或許是幸運,但或許也是不幸。
從監房出來,樊劍青並沒有重獲自由的喜悅。
有些事情她本已不必再想。
現在卻不得不想,而且將有足夠的時間去想。
王武等在外面。
他已經等了很久,並且看起來還準備等更久。
「接到消息我就來了。」王武說。
青國公對所有的叛亂者都既往不咎,在對外的公開發言中,他說帝國的力量不應該消耗於內鬥,即使是與他為敵的人,也應該死在對獸族的戰場,而不該是他手上。這為他在整個帝國都贏得了名譽。
樊劍青輕輕地嗯了一聲。
「別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覺,一切都重新開始。」
王武走在她身側,有那麼一瞬間,想要牽住她的手。但手指彈了彈,終於作罷。
「從來就沒有什麼重新開始。」樊劍青走在前面,腳步很輕。
王武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什麼。
沉默一陣,樊劍青說:「王武哥,以後別等我了。」
王武不吭聲。
「我不可能喜歡你的。」
「我知道。」王武說。
「不。」樊劍青搖搖頭,「你不會知道的。」
「不。」王武這次很堅定的反駁她。「我知道。」
他看著她的背影,一如之前的無數次凝望:「你喜歡的人是頭兒。」
樊劍青嬌軀一震,驀地轉回頭來,有一絲戳破心事的不安。
「我從來都知道啊。」王武有些憨厚地笑了。
「你…怎麼知道的?」這問題有些艱難,但樊劍青還是問出來了。
「頭兒的所有消息,你都是最關心的那一個。你常常有事沒事就看著她,不管什麼時候,提起她你就很多話,不管她做什麼決定你都支持……」王武一口氣說了許多:「很多很多,你對她的樣子,就是我對你的樣子,所以我知道你愛她,知道你有多愛她。」
所以,基於同樣的理由,樊劍青也知道了王武有多愛她。
她苦笑道:「是不是總這樣?你最愛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愛你?」
青青從來只把她當好姐妹,她亦只能將自己的感情埋在心中。
而獸族入侵一役後,便有再多的勇氣,也無處坦白了。
「不是的。」王武固執地搖頭:「雖然我知道那個人不會是我。但是你一定會再愛上一個人,而她也正好愛你。」
他看著樊劍青:「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這道眼神像系著千斤的重量。
樊劍青難以承擔,只是逃也般道:「回去吧。」
……
……
有的人能夠回去,有的人卻再也回不去了。
後者比如,鄭海波。
本已往家族趕的鄭府三名伯爵級高手又匆匆回來,聚在酒店房間里,面容沉痛。
鄭府不是什麼千年世家,崛起也就是從鄭海波開始。風、火、山、林四大高手,是博望侯府最有名的力量。他們都改了鄭姓,並記入了鄭府的家譜。待他們死後,也將和博望侯一樣受用鄭府香火供奉。鄭山已經死在數年前,所以四大高手只有三位。
他們都是鄭海波在戰場上帶回來的生死兄弟,正是因為有了他們全心幫助,博望侯府才一躍而起,比起一些老牌侯府也毫不遜色。於他們而言,鄭海波既是戰友,又是追隨的領袖。
他們追隨鄭海波多年,與鄭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博望侯之死,對他們造成的不僅僅是情感上的難以承受,博望侯府也失去了最大的依撐。沒有了侯爺之位,整個鄭府的勢力都要急劇衰退,這關係到他們的切身利益。君不見唐府曾多麼意氣風發,血衣侯叛變後,如今又是什麼樣子?
鄭火人如其名,脾氣暴烈,「你這老東西真該死!留你下來看護侯爺,侯爺去了,你怎麼還有臉活著?」
鄭福懷捧著骨灰盒,表情麻木。他本就有些老態,如今更是一副將要入土的模樣。
鄭風知道鄭福與博望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因而也能體諒他的悲痛。當下按住了鄭火,強壓悲傷問道:「侯爺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站在房間一角的鄭七。
他仍像鄭海波活著時那樣,好似永遠呆在角落裡。無論為鄭府做過什麼,無論做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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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情何以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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