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use & Mouse （生而為鼠）
01-30
> The Mouse (1) <
雪梓看著她的laptop，嗒嗒的滑鼠聲躍動著靜夜的黑，托起又一日的朝陽。雪梓她有一間很大的房子，房子外有個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兩棵樹，不知道是什麼樹。不知名的雪花給世界上了不知名的妝，不怕冷的不知名鳥兒在窗外唱著不知名的歌。「媽媽，媽媽，樰兒要出去堆雪人！」樰兒站在雪梓肩上。樰兒是一隻小鼠，周身白絨絨的毛，沒有一點雜色。「媽媽要先睡覺哦。」雪梓打了個哈欠，說著就順勢躺在地毯上睡著了。樰兒乖巧地把她嬌小的身體縮到雪梓的手心裡，暖暖的。Laptop的屏幕上，滑鼠落在一個名為「樰兒(3)」的文件夾上。「媽媽，媽媽，樰兒的樰怎麼寫呢？」雪梓手心裡的樰兒一點都不老實。
「左邊一個木，右面一個雪人的雪，意思是雪裡成長的樹哦。樰兒也會在雪裡成長呢。」一股寒氣迎面撲來，只有手心裡的小毛團暖暖的。樰兒縱身一躍，落在軟綿綿的雪堆上。小爪子在地上滾啊滾，不多久就滾出一個雪球來。「樰兒，堆雪人要用圓滾滾的雪球才漂亮哦。」雪梓說著就一同捏起雪球來。「嗯哼——」樰兒呼出一口氣，哈氣在寒冬中凝成白霧，瀰漫到雪梓紅撲撲的手上。「樰兒冷嗎？」雪梓看著樰兒顫巍巍的小爪子，有點心疼。樰兒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樰兒喜歡雪。」「樰兒見到雪總是這樣開心呢。」雪梓輕輕拍打著積在樰兒身上的雪，有些事樰兒已經記不得了，但它們真真切切地發生過。n> The Mouse (4) <冬天快要過去了，樰兒的肚腩已經豐滿了不少，是只大小鼠了。只是，玩了一整個冬天的雪，她還是堆不出個像樣的雪人。
「媽媽，媽媽，樰兒要出去玩泥巴！」樰兒站在雪梓肩上，這肩頭的分量又重了不少。雪梓把樰兒捧在手裡，已經握不住了呢。「媽媽要先睡覺哦。」雪梓輕吻著樰兒額上的茸毛。「嗯，樰兒也要睡了啦，有點累了呢。」樰兒靜靜躺在雪梓手心裡，不哭也不鬧。樰兒曾經是不知疲倦的，但是她已經不是曾經的樰兒了。早在很久以前，雪梓就把樰兒弄「丟」了，而越是想把最初的樰兒找回來，事情似乎就變得越發不可收拾。早春的夜，乍暖還寒時候，輾轉難眠的雪梓打開了她的Laptop，嗒嗒的滑鼠聲點綴了風的腳步。一排文件夾在屏幕上現出了身形——「樰兒」，「樰兒(1)」，「樰兒(2)」，「樰兒(3)」。想回到最初，現實卻向不知名的遠處延伸著，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呢。在laptop盛行的時代，人類冠以Mouse科技之名，可是，把現代科技加諸樰兒身上，真的是對的嗎？n> The Mouse (1) <嗒嗒的滑鼠聲躍動著靜夜的黑，托起又一日的朝陽。房子里只有雪梓一個人，偌大的院子里也只有這一間房子，兩棵樹孤零零的生在院子里，不知道是什麼樹。不知名的花兒散發著不知名的芳香，不知名的蝶兒閃耀著不知名的光。
「媽媽，媽媽，樰兒要出去玩泥巴！」樰兒站在雪梓肩上。樰兒是一隻小小的小鼠，周身白絨絨的毛，沒有一點雜色。「媽媽要先睡覺哦。」雪梓打了個哈欠，說著就順勢躺在地毯上睡著了。樰兒乖巧地把她嬌小的身體縮到雪梓的手心裡，暖暖的。nLaptop的屏幕上，滑鼠落在一個名為「樰兒(4)」的文件夾上。n> Mouse & Mouse <雪梓做了一個夢，那是個已經真真切切發生過三次的場景。「媽媽，媽媽，你也會穿白色的衣服嗎？」陽光從窗子里漫進來，安詳了趴在雪梓手心裡的樰兒。會啊，一年前在雪梓還是個學生物的研究生的時候，在她遇到樰兒之前，每天都會穿這件衣服的啊。動物智力和語言、小鼠的記憶移植、動物克隆，這些科研課題讓雪梓受到了太多非議，到頭來，只剩下一個又一個樰兒始終在她身邊。「樰兒好累啊，可是樰兒還不想走。」胖嘟嘟的樰兒的肚腩一鼓一鼓，少了些小時候的活力。「樰兒記起來了，有媽媽在的話，就會有辦法把樰兒留在身邊的吧？」
嗒嗒的滑鼠聲躍動著靜夜的黑，一串串記憶化作一條條數據，從樰兒頭部的切口經由數據線傳入雪梓的laptop。記憶的植入始終沒能實現，也只有在備份的時候，樰兒才能記起一些過去的事。而且，每次備份和克隆都會產生一個新的樰兒，與此同時，舊的樰兒的生命則會終結。「可是，如果捨不得樰兒，又叫我怎麼下得去手呢？」雪梓拿起手術刀，眼角鹹鹹的。「我親手來做這樣的事情，對於樰兒也是殘忍的吧？」「才不是呢，有了媽媽之後樰兒才學會了說話，也才聽得懂媽媽說話。樰兒喜歡和媽媽一起堆雪人，一起玩泥巴，雖然樰兒總是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可是，有媽媽的樰兒才是幸福的呢。也只有媽媽相信自己沒有做錯，樰兒才不會變得可憐呢。」嗒，嗒嗒，寂靜的空氣之間，又想起了明快的滑鼠聲。生而為鼠，作為被捧在手心裡的樰兒；生而為鼠，為了捧在手心裡的樰兒。雪梓輕吻著樰兒——有你真好。n-- End --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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