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諜》第四部分第二十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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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計劃，洛康從開始到最終拿到樣本大約需要30分鐘。我想這短暫而漫長的30分鐘，足以使每一個團隊成員提心弔膽，畢竟在此期間發生的任何突發事件都有可能對行動造成影響甚至導致任務全面失敗。

武英男走後，我便站在離鋼琴不遠處的桌邊慢慢飲酒，心裡已經將整個大樓的概況默默重複了數十遍。這時，會議秘書Camille從手持酒杯從不遠處走來，邊敬酒邊通知我到霍夫曼的私人空間，說是邀請全部與會人員商量明天拍賣會的事宜。這洛康離開酒會大廳才不到5分鐘，霍夫曼就對我們發起了邀請，這不得不讓我我內心起疑。是巧合？還是行動泄密？再或者，是洛康反悔了？每種情況都有其各自可能性，可不論是真的討論事宜還是對我們有所行動，此時的我也都已經身不由己，不得不以身犯險。

我攔著Camille的去路，又拖著她閑聊幾句。等餘光里的血凝已經晃晃蕩盪的跟在康村介夫的後面走上了電梯，我才跟隨Camille的腳步，一同走進霍夫曼的私人會議室。

霍夫曼的私人會議室面積不算大，可裡面的裝飾卻讓大家稱奇。霍夫曼的主席座位安置在正中央，一張整張的白老虎皮鋪在上面，名貴非凡。如果Camille沒提前告訴我這是會議室，我一定會以為自己來到了梁山好漢們的聚義堂。除此之外，會議室的牆上還掛著各種珍惜野生動物的頭部標本，仔細瞧瞧，這些標本哪一個不是價值連城，這些動物又有哪一個不是瀕臨滅絕？我搖搖頭，慢慢喝下茶水，我覺得醉了，我需要解解酒。

「晚上好，我的各位好朋友。」霍夫曼從裡屋走出，在那白老虎皮上落座。

「閑話不多說。這個時候請大家過來，就是想請大家看一樣東西。」霍夫曼帶著微笑說道。

「是什麼東西，霍夫曼先生，難道你這還有比RIA1853更厲害的武器？」盧卡斯就坐在我的身邊，他那滿臉傲慢的樣子，一如既往。

「不是武器。請看。」

霍夫曼背後的屏幕亮起，一張照片出現在大家面前。照片里只有一個人的側影，想必是某人無意間偷拍而得。我盯著這張照片幾秒鐘，便迅速得到了這個人的大致情況。側影的背後有一個立桶式垃圾箱，一般分立桶式垃圾箱高約70cm，按照此人與垃圾箱的比例來看，此人身高很可能達190cm。側影的白色上衣右側微微上揚，腰間掛有一隻手槍。側影的腳下，橫倒著兩名男子，而且其中一名男子的胳膊呈不規則狀態，疑似骨折。而且，這個人雖然被墨鏡遮擋了面部，但從照片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高聳的鼻樑。所以，將上述條件綜合在一起就得到了一個結論：這是一個高約190cm、身材壯碩、擅長格鬥的外國殺手。媽的，這要不是詹姆斯就奇怪了！

「他叫詹姆斯。東南亞有名的金牌殺手。曾是我的僱員。還有這一位。」

「吼，我的天，你居然弄到了詹姆斯的照片，要知道他之前從未有人做到過這件事。」

霍夫曼不予理會快速按下控制器，屏幕瞬間切換到另一張照片。我一瞧，照片上的這個人我更熟。他就是那個為了RIA1853而暴力綁架他的老同學方敬理，並最終被偽裝成保鏢的詹姆斯擊斃在我的面前的美籍華裔海洋科學家吳鑄銅。可這個混蛋又跟霍夫曼有什麼關係？

「這個是知名海洋科學家托尼吳，我的好朋友。他在中國做科研訪問時，被詹姆斯槍殺。」

霍夫曼的話讓我瞬間想起了那天在會議休息室的情形。吳鑄銅被擊斃的視時候，我就在現場，而且當時正親手持槍控制著他。當時那顆擊穿吳鑄銅眉心的子彈離我的距離不足十五公分，即便現在我想起當時詹姆斯朝我所在方向開火的情形，仍舊心有餘悸。詹姆斯的確殺了吳鑄銅，但吳鑄銅卻並是不來參加什麼科研訪問的，他那個所謂的科研合作根本就是為了吸引方敬理出現所設的局。但霍夫曼到底知不知道吳鑄銅海南行的目的，這一點尚有疑問。

「詹姆斯殺了托尼，作為我好朋友我不能袖手旁觀。所以，我出100萬美金，買詹姆斯的命。」霍夫曼一臉愁容，說起他花巨資為好朋友報仇的事情，竟然得到了許多與會人員的讚賞。

哼哼。霍夫曼，你瞞得了別人還能瞞得了我？你想殺詹姆斯這事不假，可你哪是為了什麼給吳鑄銅報仇？RIA1853明明是詹姆斯從我國帶出境外的，怎麼就會落到你的手裡？昨天夜裡我親耳聽到詹姆斯把大量的炸藥堆放在了會場的地下室里，詹姆斯何許人也？那東南亞第一金牌殺手那也是響噹噹的名號！根據我之前所獲取的情報，詹姆斯雖然作惡多端，但卻不是為錢濫殺無辜之人。他每次行動之前都會和僱主簽好合同寫清權利義務，因為對他來說殺人是生意，按照他的意思，如果別人不雇他來作案，那麼他絕不會去主動傷害任何一個人。以此推斷，極有可能是霍夫曼拿到了RIA1853卻沒有向詹姆斯支付應付的酬勞。詹姆斯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從而依靠會議秘書Camille，準備用炸藥來威脅霍夫曼，從而收到自己應得酬勞。而霍夫曼混跡江湖多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覺得依照詹姆斯的秉性，詹姆斯是一定會回來報仇，所以他決定搶先一步，買兇殺人。霍夫曼先是拒絕支付給詹姆斯酬金，而後又準備用100萬美金殺人滅口，最後再將免費獲得的RIA1853高價拍賣，哼哼，霍夫曼，你真是打了一手的好如意算盤。可是霍夫曼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們的腳下已經布滿了詹姆斯大量的炸藥。幸虧詹姆斯沒能聽到你剛剛的話，否則他興許一怒之下就點燃了炸藥。如果那樣，我們這個會議室，還有那一整樓的人，都將在一瞬間化作一股黑煙，從此成了陪伴霍夫曼的冤死鬼。

「100萬美金？有點少吧。這可是出了名金牌殺手。這樣，霍夫曼先生，200萬美金，這事兒我接了。」盧卡斯喝下一口紅酒，隨意的說道。

正當霍夫曼準備與盧卡斯詳談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守衛從門外匆匆沖了進來。他走過去耳語幾句，霍夫曼聽後臉色大變卻強忍著鎮定。

「各位朋友，我現在有些事情要處理，大家可以去酒會暢飲暢聊，我過一會兒就去陪大家。」

霍夫曼說罷便站起離開，隨行人員也迅速跟上前去。我喝著手裡的清茶，剛剛假裝的酒醉慢慢「消退。」坐在對桌的血凝看上去稀里糊塗，好像還沒「醒酒」。他看別人站起離開，便也跟著離開。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的臉上微微一笑。

我想，我們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