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聯書店不看書

高中的時候精力旺盛, 除了狂打遊戲就是狂看閑書,遊戲玩到極竭,看書看到極竭,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停不下來。

遊戲打得五花八類,書也看的七零八糟。古典武俠小說看完了,就下網路小說的武俠,一部900w字那種,看過的花樣多,唯獨看言情小說少,唯一看過的一本,裡面某個章節向我描述起北京的三聯書店,說那裡是24小時不關門的地方。

那時我合上書,腦補這是一個怎樣的書店:大抵是周末夜晚,規矩端坐的是著衣精緻的白領,手裡捧的不是托馬斯.曼,就是黑格爾的書,旁邊擺放摩卡一杯,讀書一整夜。

年輕人總會對未竟之事蒙上多重美好幻想。尤其是在學業壓力極大的高三,身後黑板三位數驟減至兩位數的緊迫感,籠罩在每個人心上,差生都開始認真抄作業了。大家深知玩遊戲罪孽深重,於是轉而把過剩精力分散在看閑書上,「看閑書也是學習」彷彿會減少浪費時間的負罪感。

所以在每次看閑書的時候,我會一邊產生「啊時間怎麼這麼快我才看完一本意林晚自習就結束了?」這種糟心念頭,一邊幻想那個24小時可以讀書的地方,啊三聯書店奪么美好。

啪一轉眼3年過去了。

啪一轉眼4年過去了。

啪一轉眼n年過去了。

在北京呆了這麼長時間,習慣性忽略了當初渴望去三聯書店的小願望,就像來北京前迫切要玩遍整個帝都,要把香山紫禁城故宮博物院天壇地壇什剎海等等等等統統經歷結果卻宅在朝陽區好久,西城都沒怎麼去過一樣。

全世界的人類的通病,迷之忽略感。

今天晚上,哦不昨天晚上,我突然想到這件久違的事,夾起mbp,對朋友說,走吧,通宵看書去。

朋友很給力,二話不說兩個人出發。

我們前往離家較近的,東城區美術館東街的三聯書店。晚上9點多,由於非休息日關係,一樓看書挑書的人稀稀拉拉,我們前往二樓咖啡館。坐在角落靠窗處,復古書桌,柔緩光線,客人們不全是白領,也有普通人。大家默契地遵循安靜氣氛,音響里放出Radiohead的《Exit Music》,曾經設想的三聯書店,與想像中差別不大。

現在是第二天的凌晨北京時間2:15分,我又實現了曾經一個願望。寫到這裡的時候其實已經想明白了,是否在三聯書店讀24h的書,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在滿足客觀需求——「三聯書店」、「通宵」後,「看書」這個主觀意願,是我可以決定的事。而學生時代對「要來三聯書店通宵看書」的這個渴求,只不過是在極端不自由環境下,內心產生的一種強烈景往。

現在,我做到了。

來了三聯書店,想不想看書,我可以自己做決定了。

這種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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