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篇·十六更

01-30

前情提要：

南柯利用《方寸》救了瀕死的九爺，兩人在山洞間約定，互不干涉對方，這對組合在去往皇城之前至少是盟友。九爺對南柯大致說了皇城的勢力分布，南柯仍舊沒有想到進入萬書閣的方法。兩人慢慢來到了生城，居然遇到了多年不遇的『鬼宴』。南柯想要去鬼宴一瞧，去之前，有人和她說，活人需要去鬼面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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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們是第一次來生城的吧。黃昏之前，去往鬼面集市，以臉換臉。晚了就來不及了。」

「會發生什麼事？」

「天一黑，這裡就變樣了。」

面前的姑娘臉色難看，明明是張俊秀的好臉，但被那股子川字眉給蒙了一層灰。

她走了幾步，回過頭看九爺，想說什麼又給吞回去了。

「你們，自求多福吧。」

我們跟著城內為數不多的行人來到了市集。這個市集看似普通，實則處處透著玄機。

它窄長，細碎，斗折蛇行。若是有人在天空俯視，便會看到如太極八卦一般的迷宮。我每次過轉角時都留一個心眼，記得下的地方便在心裡默記，記不下的，則留下一些記號。

「你，每時每刻都這麼謹慎么。」九爺認真地看著我。

「你說留下的那些記號？是啊，我就是靠它們活到現在的。」

「累么。」

一路風雨兼程已經很疲憊了，我更受不了的九爺偶爾高高在上的態度。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幫手，其餘任何方面的額外判斷都不需要。

「我們小人物就是這樣活著的。」我沒好氣地說。

「你是不是生氣了，讓我看下。」他湊上來東張西望，「人生氣原來會這樣說話的。」

「以前下人們都是尊稱您的，不習慣了是吧。九爺。」

他眯起眼。

「有意思，鬼宴什麼時候開始。這是我第一次來到淮安以外的地方，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他的慵懶讓我生出一種厭惡感來，有種自己陪太子遊歷民間的錯覺。但我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

「太著急了，反倒會看不清眼下。生城和皇城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你腦中盡想著了解皇城，為何不先從生城了解起來。」

他這話讓我一下安靜下來，似乎從剛才起，自己就陷入了一種焦躁中。一來，是想到了在皇城的對手太過強大，又或者是對鬼宴產生未知恐懼。心境起伏之大，讓一邊的九爺都察覺到了。

「事不宜遲，先買面具再說。」我不願讓他察覺我的心緒變化。

這個市集賣的不是胭脂，不是水粉，不是煙油醬茶，而是五官。每一個五官都被畫在一張小紙上，每張紙大約三分之一手掌的大小。當所有五官挑選好了，會有印刻的師傅刻在白麵皮上。

「你們可要用心挑選，看到滿意的趕緊拿，要是錯過了，可就不容易再找到了。」一臉鼠相的攤主說道。

我一眼望去，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太多了。

「像這隻眼睛什麼價？」我拿起一片平庸的眼睛。

「三十金錠。」

「我們沒有這麼多金銀。」

「還有另一種方法。」

「什麼？」

「留下你們的面容。」

我心下一驚，暗自捏緊了手心。

「找到巷子盡頭的畫師，讓他畫下你們的五官，以一換一就好。」

原來這裡的面容都是前人留下的。看著這麼多零零碎碎的五官，生城到底往來過多少人。

我跟著九爺往巷子裡面走，沿路許多路人，粗看都以為是同一人，細看發現五官每處都是細小的不同，眉的高低，粗細，眼的彎曲，底順，鼻的高挺。九爺隨便抓起幾個五官，放在面前，就好似變了一個人。

「你看著就像是紙糊的人。」

「那南柯你吹口氣看看，看我會不會倒。」

我們分別挑好了五片畫紙，分別是，眼，鼻，口，眉，耳。在白膜面具上印刻的時候，旁邊的白色模具上留下了我的我的五官。從鏡子以外的地方看到這張臉，還是會有點陌生。

這個是我么？

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畫師旁有個小跟班，用躲閃的眼睛看著我和九爺，然後拿過模具，用銼刀勾勒一遍我的五官，隨後澆上特別的墨汁。隨後用濕掉的小紙印在上面。頃刻間，我的五官就被『復刻』到了到了小紙片上。

我看到畫師隨手一揮，那片紙自己就飛到了攤位上，覆蓋在雪花般的五官中。

「兩位的面具已經做好，切記，明天天亮之前勿要脫下。」畫師說完那句話，便再沒有說第二句了。

風起，綿密的細雨掉落下來，像是一場關於哀悼的法事。

我穿著蓑衣，跟著生城的人一齊往前走。這裡本就荒涼，驛站也都關門停業，民房裡縮頭縮腦鑽出來一些醜陋的活人。他們的面具比起外城人的要精緻很多。

「原來掛在門上的面具可以直接拿來用。」九爺指向某些人。

「那是祖先令，《百物語》中零星記載過，似乎和生城的歷史有關，大致可以辟邪防凶。」

人群向著某個方向走，走了許久，卻一直有一些熟悉的景物出現。我都懷疑我們是在原地踏步。直至黃昏落下，遠處燈火開始輝煌。

像是突然誤入了這座城最繁華的地方。

我看著旁邊，帶著奇詭面具的九爺，他的眼睛彎成一道新月，看不出面具之下的神情。

慢慢的接近了。

定睛看，街道鮮亮了起來，兩邊都是吆喝聲，熱鬧得很。

但一切不可細看，全都是非人的東西。面目可憎，左邊屠戶屠的血淋淋的，骨肉分離的也不知是何物，還在抽動。

右邊的店鋪賣的一碗一碗的飯里，冒著眼珠。

「歡迎生城五百三十戶活人入席！」

遠處是鳴鼓聲，一幢華麗的酒樓出現在我的眼前，遠看，無數的燈籠懸於其上，幽藍的火蝶圍著燈籠盤旋，看起來，美而似妖魔。

我走上一座弔橋，一直低著頭，卻發現橋面在微顫。一抬頭，發現旁邊一個巨大的生物經過，它通體透明，背上有殼，像是一隻巨大的蝸牛，但是身上卻有巨大的眼睛。

對視的一剎那，我的心臟砰砰砰地跳動。

越是靠近百花樓，越是能夠了解到它的瑰麗繁華。每一寸都貼著金片，走在上面，流光溢彩。但是與這美景不相符的是，還未進入，就有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一走進百花樓，我的第一感受是渺小。果然不是尋常的酒樓，所有的層高都被打通了，從底下就能看到最上面的穹頂，上部是一環套一環，圓環式的建築。

「上菜。」

1，在太子真正登基之前，蠅朝的皇帝叫李玄心。皇帝的一把手，國相在十五更裡面叫寅陽，設定上，以及之後的登場都是很牛的人物，身邊有一人一鹿，擁有天下第一劍客的保護。但是在修訂前文時發現，這個人已經有名詞了，叫做黃倫泰，所以這裡統一一下。登基大典之前，當朝皇帝還是李玄心，三朝國相叫黃倫泰。

2，和大家說聲抱歉，這一更很少，因為我實在是寫不出來了，我知道後面的故事該怎麼發展，人物的命運的走向是如何，但是就是這個地方卡住了。

3，本來應該更早發出來的，一周一更，但是前些天販賣機的一部分寫手在上海小聚，玩了兩天沒怎麼寫東西，所以耽擱了。

4，不過一到五更的修訂版已經完成，會發出來，大概增加了兩到三千的內容，豐富了一些人物的性格。補完了一些BUG，一口氣閱讀更連貫了。如果大家想看之前的內容，不用再去題目下面翻閱了。自此，專欄裡面，應該有皇城篇所有的內容了（最開始是從六更開始的。）

5，我依舊會嘗試一周更新一次，不過前提是把卡住的地方給捋順了。

6，因為內容比較少，我會補充一些販賣機聚會時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