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饌已備好,乾杯意如何
愛情里,最難的也就是相遇了吧。
叫劉瑜的作家寫的,這句話聽起來順耳,但其實她還說過,這世界,貧富分化的,豈止是財富,豈止是色相,豈止是智力,還有愛情。所謂幸運不幸運,究其根本,也很難總結出來什麼方法對對待這個世界。只是有時候心情到哪兒了,就說什麼樣的話,你說倘若做一些事情還有方法,那生活哪有那麼多方法。
一個朋友過來,正好下雨,我說這天氣其實對你很不錯,這是接風洗塵呢。朋友笑了,說你凈編段子,我說沒有,你看海峽兩岸直航飛機到了機場,人家還專門拿水槍這麼搞呢。其實因為下雨衣服鞋子還稍微被打濕了,倘若人家先責怪這事兒,我就尷尬了。後來感冒了,我還稍微不好意思,說你這是用實際行動表示對我感冒啊。沒有被打。
有女作家和結婚20多載的丈夫在陽台傍晚喝茶,作家寫道,陽光透過窗,透過葉子,透過他略過稀疏的頭髮,散在地上,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那麼可愛。我很容易腦補出來一個場景。想起來作家描述他們認識的時候,那時候一群人一起,很多人還沒來得及熟悉的時候,倆人就已經單獨出去玩了,理由好像也很簡單,好像就是他們讀了同一本書。
寫第一句的那個作家,有朋友從很遠的地方找她,結果倆人像小孩一樣還因為一件事吵了一架,然後不歡而散;後邊這一個,倆人認識一陣子,作家收到一條簡訊,心裡開心得想,「完啦完啦,這輩子要栽他手裡啦。」
有時候你滿心而來,兩手空空,有時候你滿心而來,心滿意足。沒有定論。很久之前,總覺得事情還是要遵循一些章法,自然沒錯,但是更多時候,你隨心所欲,又能怎麼樣呢?希拉里就是看起來太端正了,以至於什麼話都太好聽。你想的事情,掛在臉上,不掛在臉上,有利有弊。前些天我還學到一個詞,叫做學院派的人,基本上是說,簡單的拐一個彎,甚至是半個彎,話說出來你就能差不多看到對方在說什麼。如果你確信你自己是個簡潔的人,想不想變成一個老司機呢。
話說的越多越好,還是越少越好,還是沒有定論。很多話需要說,很多話不需要說,但是很多話說出來不是為了爭論,而是覺得想的差不多,求得認同,並非同一意見。這些年我基本上發現,人與人之間所謂統一意見,所謂辯論,不負責任的說,就是謬論,最多也不過是有人保留意見,或者吵到都累了偃旗息鼓。所以有時候話多是談得來,有時候話多是還在吵,有時候話少是心有靈犀,有時候話少是不想聊。
文無定法,什麼都沒有定法,按圖索驥不同的時候就是不同的結論,小學生談戀愛一起當了兩年同桌搞定了,你二三十的人再學小學生,總覺得哪種商有問題。
三國演義最後一句,盡在不言中。那是作家把所有的故事都講完了啊混蛋。如果第一句就先放一個盡在不言中讓人猜劇情,這故事你還看不看。所以,如果有故事,先講完,講完之後聽眾還沒有離開,那就再說一句,這個講完啦以後這些就不用再說了呢,下段劇情,這段盡在不言中。
有位大師看完一本心理學的書,說了一句「鮮花,因為會凋落,才顯得夠奢侈。」他感慨了人世間相互的情感,又感慨了人生稍縱即逝的時間,就這麼一句話,要達到心有靈犀,那得多麼深厚的修為。愛玲姐姐說,於千萬人千萬里,沒有早一步晚一步,說一聲,哦,你也在這裡。
我喜歡的導演李安這兩天又火了。沒有把因為成為了別人的父親,先生,而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沒有假設他的生活就從某一刻成為了一盆精美的塑料花,沒有成為一個琥珀,美麗得再也不會改變。任何人都能夠作為一個寶寶,享受別人的溫暖,但是更重要的是成為一個大王,每天都讓人不覺得懈怠,值得給予你不一樣的微笑。
其實人們聊天並非一定有目的,只不過是聊到開心處,啊,你懂得,真是幸會幸會。這時候你們最需要的就是變出兩個杯子,杯子里放的是水是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碰那麼一下,敬一下不期而遇,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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