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意見領袖和意見民主

如果不是看了別的闢謠，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居然有人拿 Bob Dylan 拒絕領獎的洋蔥新聞來做謠言。重要的是，居然還真的有人信了謠言。

我們現在一聽到謠言這個詞，總是將其和老一輩在朋友圈轉發的東西掛鉤。在之前，這類謠言通常都掛著「電視報道」、「不信轉發」之類的字眼，太好識別了。在網上逛久了，自然就逢人便說，這些東西我見多了，捎帶著傳授一下人生經驗。

但是這次 Bob Dylan 的事情一出來，就讓許多人尷尬了。原本身經百戰的人一得知這是謠言，頓時就傻眼了。人生經驗失效。

YouTube 上有一個頻道叫 Adam Ruins Everything（有將其翻譯為「亞當毀三觀」的），這個頻道的主持人 Adam 以小短劇的方式來打破甚至我們從小聽過的一些錯誤觀念（比如這個）。

在這個頻道上，Adam 對許多研究成果提出了諸多懷疑。對這些研究成果提出懷疑，就好比加密證書信任鏈斷裂，上游根證書無法被信任，直接影響到後面的證書效力。

最大的問題在於信任鏈斷裂之後，使用這個根證書籤發的證書都會受到影響——放在科普文裡面就相當是論據失效，結論無法成立，但文章早已傳播廣天下。根證書失效，我們可以通過註銷證書信任的方式來保證自己的安全。但對於許多信息來說，它們可不會為自己貼上真假消息的標籤。

互聯網的出現，使得信息和觀點變得更加民主化，但這並不代表著這樣的民主化就能保證它們的正確性。知乎在之前的「騙愛心」事件已經說明了「不加權投票制」所帶來的「信息民主」並不能完全代表「真相」。

另一種「投票」的形式——轉發——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只要說服大部分人相信一個人的信息，這個信息在大部分人的眼裡就是「真實」的，三人成虎便是這樣一種捷徑。

主觀的「真實」和客觀的「真實」之間總會產生信息不對稱，我們每個人都要面臨甄別信息的難題。這令我想起了某部電影（似乎是《機械姬》）里的這樣的對話：

— 我似乎無法分辨這是真實的還是虛擬的。

— 既然你無法分辨，那麼還重要嗎？

而現在，不僅是虛擬現實，在「真實的現實」中，每個人都要面臨分辨真實還是虛擬的問題。但大部分人的解決方案，只有使用自己認為可信任的信任鏈。但事實已說明這樣的信任鏈是支離破碎的。

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通過一些方式來判斷一種信息的真實性，以及保證虛假信息的傳播被限制。

• 培養邏輯思維。

• 遇到一種論證，不能看到「央視報道」就急著信。央視不是社科院。

• 重新思考論證過程，並且對其持懷疑態度。

• 慎重使用投票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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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圖來自：ATDSPHOTO，C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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