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文/寶木笑

大學時候的宿舍舍長是海南人,不遠萬里來到北方,高中時候的女朋友卻考到了雲南,兩個本來家在一個城市的戀人,卻面對了萬里之遙的異地戀。大學四年,舍長的錢基本都花在電話上了,那個時候網路還不像現在這樣發達,那個時候還沒有智能手機,想來兩個人一定經歷了很多困難甚至苦痛。但是舍長的堅守,一對沒有什麼錢的男女去戰勝萬里的距離,聽著他們在電話里一起哼唱同一首歌,那個場景給我們周圍所有人很多溫暖。

不知何時,我們竟然漸漸不再滿足那些「常規」的愛情,彷彿兩個很般配的人就不應該在一起,也許有著現實的傷痛,但是這並不應該成為我們否定某些美好的理由。在這個角度講,我很喜歡《久等了,機長大人》這本有著奶茶味道的愛情小說,不一定《追憶似水年華》才是真正的愛情,只要情夠真,愛就夠深,對應的文字就夠美。很榮幸結識這本小說,當然沒有更大的幸運認識作者巫山,卻聽過她的名字,雖然92年出生,正是青春年華,卻筆耕多年,已經是《紫色年華》《看小說》等暢銷雜誌常駐作者,被讀者譽為「深情派掌門人」。這是巫山醞釀很久的愛情長篇,彷彿一個熱愛跑步的人一定會積累幾個公里的慢跑,然後一個衝刺,去享受那來之不易的幾次深呼吸。《久等了,機長大人》無異於作者數年筆耕之後的一次集中的綻放,雖然絢爛,但卻安靜,文如其人,巫山,一個很甜很安靜的女孩子。

不得不承認,巫山在寫作的探索上足夠大膽,《久等了,機長大人》雖然在營銷上說不再是機長與空姐的標配,打破常規CP,看地勤軟妹如何秒殺空姐,「俘獲」高冷機長大人,但這種「機長系」和「總裁文」畢竟頻道過於相近,很容易被讀者「先入為主」地抵觸。然而,相信「沒有人會被剩下,你等的人一定會來」的巫山仍然義無反顧,就是這樣讓故事發生在了帥哥美女雲集的長虹航空,就是讓男主岑今日帥到爆棚,溫暖到無以復加,就是讓女人顧曾弱不禁風,果見猶憐,因為作者和很多人一樣,選擇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依然相信美好的愛情,哪怕飛蛾撲火,那又如何?

哪怕再平凡的愛情,對於男女雙方,都是獨一無二的浪漫和命中注定。

岑今日和顧曾初相遇,她在催眠中陷入過去的痛苦回憶中不可自拔,迷濛中她聽到有人說:「越是無法自拔,越是能清醒淡然。」雖未見到此人,卻將這聲音深深印在了腦海中。三年後再相見時,他是機長,她是地勤,他們在長虹機場PEK控制塔的語音通話里,認出彼此的聲音。「小黑屋」中單線頻道上他低啞的聲音又再一次撥動了她的心弦,然而,面對這樣的帥到被空姐們稱為「美人」的他,顧曾卻感到一絲膽怯,畏懼著他帶來的溫暖,秉持著「美人是膿血,應當遠離」的原則,提不起勇氣去見一見他。異國街頭重逢,她一身狼狽遇見俊雅神秘的他,似一場艷遇,如夢似幻,想確定他是否就是那個低啞聲音的主人,卻終是問不出口。他一步步走向她,不避眾人的目光與調侃,堅定又溫柔。她害怕這溫暖,也小心翼翼地想著避開,卻仍是抗拒不了,忍不住想要靠近,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這樣婉轉的筆觸,這樣細膩的把握,這樣的文字屬於一個叫做巫山的江南女子,她溫和,她崇尚自由,她的人生剛剛開始,她相信這會是一場美麗的旅程。

哪怕再壯麗的愛情,對於男女雙方,也將面對現實的考驗和人生無奈的凝望。

永遠溫暖的岑今日,那個長虹航空的首席機長,那個被譽為亞特蘭大空軍部的奇蹟,戰機十三甲,戰無不勝的高冷王子,也有著苦苦守著一段十年無果愛情的過往。而永遠可人的顧曾,那個大家眼裡弱不禁風,最願意遷就朋友的乖乖女,也有著在巴黎面對一段不可能愛情後的憔悴和放縱。是的,不管是鐵血戰士,還是天之驕女,都會為情所困,被情所傷,就像岑今日和顧曾都曾經因為情傷而罹患悲傷症。更讓人心疼的是在兩個人終於牽手之後,卻又要面對岑今日可能導致失明的眼傷,要面對顧曾是領養女和養父去世的悲傷,更要面對彼此愛的越深,越是沒有勇氣承受兩個人的未來的無奈。當顧曾從手術後的岑今日的病房狂奔而出,從此消失在岑今日的生活中時,岑今日依然堅定而溫暖地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曾切身經歷過,其他人都沒有資格來指責她,也沒辦法感同身受。」很多讀者拜倒在岑今日在整個故事中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和溫暖大度,說這是高冷系機長融化後的高甜反應,其實倒是小說最後岑今日的這段話才是他最讓所有女人心折的原因。

我的溫暖可以對所有人,但我的溫柔只對你一個。我不是有多麼大度,而是我真的懂你,真的心疼你。

李銀河寫她和王小波的愛情,說王小波把情書寫在五線譜上,小波是這樣寫的:「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把信寫在五線譜上吧。五線譜是偶然來的,你也是偶然來的,但願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李銀河說:「她不相信世界上有哪個女人能夠抵擋如此的詩意,如此的純情,被愛已經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而這種幸福與得到一種浪漫的騎士之愛相比又遜色許多。」

小說的最後,經歷了數年的分離和擦肩,岑今日和顧曾終於走出了自己的劫數,雲南四季如春的天氣,還有溫暖明亮的陽光,他們就像是一對經歷過江湖大浪的俠侶,如今歸隱在人間最為平凡的角落,享受歷久彌新的愛和心照不宣的情……

巫山在網上的信息很少,卻找到了她的微博,我看到一個辛苦碼字兒、熱愛生活的女孩兒,會為了飛到北京而歡呼雀躍,會為了好朋友的請吃甜點而倍感溫暖,也會因為遇到不順心而去查各個星座的當月運勢……

這個世界很大,這個人生很短。

願年輕的生命就這樣安靜地舒展,願每一首戀愛的歌都永不停歇。

久等了,機長大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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