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娶親3

先來個小通知,之後專欄間會有整頓,文章在之後會移至別的專欄,屆時我會貼上新的地址,另外還有幾個系列的故事也會在新的專欄發出來,啦啦啦,敬請期待。

「爹,孩兒還不想談婚論嫁。」興羽跪在地上,額頭上冒著冷汗,他知道,向父親提這個,已經可以定義為不孝了。

婚姻,當以父母之命,而媒妁之人,是皇上。

此時,興羽已經後悔這個決定了,無論他如何反抗,此事都已經成為定局,來自皇家的嫁妝,或許已經準備要貼上興字的紅紙了。

「興羽,別跪了。」將軍卸下鎧甲,在家便是一位慈父。「你跟我說說,娶三公主,有什麼不好?」

「這,父親?」

「沒關係,你都一一道來,就跟往時你和我討論兵法一般。」興羽天分極佳,打小就借閱父親的兵書,對各類計謀都能提出不少可入眼的建議,雖不算完美,但也可圈可點。興寧實在相信,自己的兒子是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的。

「這是政治的聯姻。」

好精準!興寧想不到,自己從未涉世的兒子能說出這樣的話。心中為他暗暗叫好。

「你跟我說說,什麼是政治。」

「這,在孩兒眼中,政治,便是政權治理,如何利用手中政權治理在能力範圍內所有人。」興羽大膽說出自己的見解,此時他便像往常一樣,將自己想法娓娓道來。這是一種狀態,他的骨子裡天生便有表現的慾望。

「國之安詳,稱治,國之危急,稱敝。民若有疾,醫可矣,國若有敝,則群起攻之。人非善,在其存在之始,便有內外之憂,權力,是對內認可的標誌,威懾,是外對自己的臣服。權力大小不是自己掌控,而在於他人對自己的恐懼,威懾的強弱不在於自身的能力,而在於他人的自信。父親,依我看,國中必然出現不可抗拒的弊病,只是現行還沒人能看得出來。」

在感嘆自己兒子說話越來越深的同時,興寧也深深意識到這個危機,就拿金人入侵來說,王爺割據一方,山高皇帝遠,從權術上說,自然是要削藩,但背後很可能不是削藩那麼簡單。「那你對這場聯姻怎麼看。」

「父親驍勇善戰,擊退金國,現在當凱旋歸來,士氣正旺,民心正高,皇上拉攏我們興家,將封賞為王的事情,早已傳遍疆土,這樣無非在利用父親威懾鄰國,對內又能.....」

「你這樣說,倒也有幾分道理,明眼人都知道,可是,你就沒有想過,若我不從,會是什麼後果?」

「依孩兒愚見,皇上沒理由不怕父親,現如今父親帶了七萬軍隊駐紮城外,而禁軍又分布在哪呢,三十萬,呈圓形散落在皇城四周的城池裡,而皇城只留三萬。這哪是請君入甕,簡直是引狼入室,在兵法上,需要十倍兵力才能包圍一隻軍隊,否則依興家軍的實力,完全可以攻下皇城,再次攻打其他方向任何一座城池,進行突圍。皇上這樣做,太過冒險。」

「你的意思是,讓我造反?」興寧抑制心中一絲喜悅,興羽說出了他的想不通的地方,但興羽畢竟年輕,行軍布陣最重要一環,糧草居然沒有考慮,又不免有些失落,若是造反,還得詢問軍師的意見。

「孩兒並非此意,孩兒前面有說,現國已患上一種弊病,我在想,皇上可能並非有意犯險,只是無奈出此下策,父親別忘了,興家也是政治中的一員,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有權力,為什麼我們不可以有威懾。」

「啊,啊......你說的沒錯,厲害了,我的兒。對了,照你那麼說,你居然敢以命抗旨,是不是心中有喜歡的女兒人家啦?」

興羽一聽,臉上紅暈,如赤潮瘋長,「孩兒.....哪有,孩兒,一心只想讀聖賢之書,壯大我們興家。」

「臭小子,說起謊來還面紅,說吧,跟我有什麼不能說。」

「父親,實不相瞞,父親這兩年在外抗敵,孩兒已經通過鄉試,中了舉人了,現在在梨香書院求學,先生的一位女門童倒是很討我喜歡。我們情投意合......」興羽表現出青春少年的羞澀感,話說最後,連自己都聽不到,臉上愈加滾燙,垂髫碰到耳根,都快被燃燒起來,心裡加速跳動,每一滴血,都像刑滿釋放的犯人,在身體內劇烈地跳動,這個秘密,也還是終於被說出口了。

即便在當朝,讀書考取功名,成為寒門子弟躍居社會上流的最有效途徑,但也不是每一個非士族子弟,都能通過自身苦讀,敲開官門。

很多功成名就之後書寫的詩句,都是為了給還未走上這條不歸路的人留下一絲美好的幻想,實際上,在大家爭先恐後地在努力奮鬥中自我安慰的同時,有一部分人就已經認識到師門對自己考取功名的重要性。

而很多考取鄉試後的舉人,在落榜之後,認清了科舉,這一機制的弊病,能考取功名帶來的效益自然是大的,但是耗費的資源和時間也自然是非常大的,在明經與進士背後帶來收益的對比下,很多人寧可耗費更多的精力去衝擊進士。但很多人也意識到,有些事情,就拿讀書來說,是需要天賦的。

若是將投入考進士的時間拿去開辦私塾,在一定時期內,帶來的收益會遠大於考取功名的收益,人們將這一選擇怪罪為考取進士的機會成本太大。

設立書院與私塾,在當朝成為了一種盛行之風,著名的學院,總是能在牌匾上,掛上某某提督大人是本書院院友,又或是在公布榜單時候,邀請同行一同慶賀一番,以顯示自己雄厚的教學力量。人們樂於比較,將考取功名人數與書院實力想掛鉤,甚至出現了貴族擠破頭顱爭奪學院名額的現象。

梨香書院,便是處於一流書院層次的書院,在這裡讀書的人,已經不能用單純的富貴來形容了,權勢,便是他們坐在這裡的最大倚仗。

而興羽,是書院挖掘出有潛力的一部分人。這部分人,很有可能在近兩次殿試中,在金榜留下名字,那麼書院會無償提供學位投資資源給這部分人。

最近父親回來,興羽自然是向院長請了幾天假期,翌日,他便返回書院,他從側門進入,繞過梨樹園,走過大理石鋪成的小路,走上慧明溪上的龍門橋,再穿過賢書房,來到講學廳內,一位書童在細細打掃講學廳內的地面與桌椅。

興羽見了書童,向前打斷他,連忙問道:「眾人呢?」

書童見到興羽,向他一笑,好像早就知道他會回來,「院長與鹿先生帶著大家去糜林書院交流學術了,先生還特別交代,小王爺回來後,讓你自行去賢書房背書,書目我已經放在桌上了。」

「小王爺?」

「是的,興寧將軍被封為興寧王的事情,整個京城都已經知道了,我們書童,自然是要改口的。」

興羽正要去賢書房,突然想到什麼,「對了,許曉蘭在哪?」許曉蘭,便是興羽中意的那位女書童了,長得十分俊俏,又落落大方,因為是先生親戚家孩子,在書院就跟在自己家一樣,與學生交談以來又開朗,自然非常討人喜歡。

恰好這份歡喜又被興羽這個傻小子得到了,一來一往,先生自然看在眼裡,金童玉女倒也般配,他也不說什麼。

書童想了想說,「前兩天便回自己家了,說是宗家有事。」

「那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書童搖頭,見興羽沒什麼事情,便自顧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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