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為何能湧現出秦淮八艷這樣的真性情的青樓女子?
縱觀秦淮八艷的一生,真性情是有,有氣節卻未必,題主實在是想多了。
青樓女子就是青樓女子,沒必要承受後人那麼多的道德期許。秦淮八艷一般是指柳如是、顧橫波、馬湘蘭、陳圓圓、寇白門、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六個人。
最早康熙年間一本《板橋雜記》的書里提到了顧橫波、馬湘蘭、寇白門、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六個人,後人又加上了柳如是和陳圓圓湊成了八個人。但是這八個人並不都是在秦淮河的。柳如是是在松江南樓,後來以正妻的身份嫁給了錢謙益。清軍南下,錢謙益和柳如是意圖投水自盡,錢謙益反悔以水冷為名退卻,柳如是投水但是被救起。1664年錢謙益病逝,當官的同族錢朝鼎向柳如是索要3000兩銀子,柳如是被迫懸樑自盡。顧橫波是秦淮八艷中混得最好的一個。她有自己的一棟樓,叫「眉樓」。龔鼎孳是和吳偉業、錢謙益並稱「江左三大家」的人,崇禎十五年娶了顧橫波。之後先降李自成,後降清,在清朝步步高陞官至尚書,因此顧橫波受誥命為「一品夫人」。康熙三年顧橫波病逝。
馬湘蘭年紀較大,和其他人不是一個時代。她和王稚登是至交好友,1604年為王稚登賀壽而感染風寒病逝,享年57歲。這時候明熹宗天啟皇帝還沒登基呢。
陳圓圓是在蘇州山塘街,後來被選中送入北京宮中,被崇禎放出後被吳三桂納為小妾。李自成攻破北京,陳圓圓被大將劉宗敏所得,據說吳三桂為此降清。後來下落成謎,有說法她隨吳三桂去雲南,後病逝。
寇白門的生平最跌宕起伏。最初南京提督京營的朱國弼以五千儀仗迎娶過門,後又拋棄。朱國弼後降清,因罪下獄,寇白門籌集了上千兩白銀上京為其贖身。朱國弼得以出獄後,寇白門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得到了允許。之後,寇白門返回江南,重新嫁人。最終因為丈夫不忠氣病而死。
卞玉京住在蘇州虎丘,和陳圓圓一起被選中送入北京,後被崇禎下旨放出。卞玉京嫁給了一個王侯,婚後不幸福,以女道士自居。清兵南下後,卞玉京扮作道士南逃回江南,投奔錢謙益。後來據說隱居在無錫惠山,十年後病逝。
李香君和復社的侯方域相愛,後來嫁給了侯方域,但是因為出身不被侯的父母所容,鬱鬱而終。她算是最沒存在感的一個,但是因為孔尚任的《桃花扇》反而最為出名。
董小宛也是蘇州人,和冒辟疆相愛。清兵南下後,冒辟疆南下逃難,董小宛追隨。逃難中兩人身無分文,冒辟疆還屢屢生病,因此十分疾苦。後冒辟疆返回故鄉隱居,董小宛也隨之隱居。逃難中兩人的健康都受到了極大損害,順治八年董小宛便病逝。用我文學史老師的話說,明末以心學為主非主流思想大盛,自我發現成為時代主題,而人的自我發現中,所謂的自然屬性(原欲)最先彰顯。明中後期特別是嘉靖隆慶之後,民風漸轉,社會思想極度開放,用鄭振鐸的話叫淫縱的時代。上至官僚文人,下至販夫走卒,都不把淫奔當做一回事。有的文人沉醉金字頭的小說,有的忠臣通過神秘藥方來選拔官員。這在我們看來可能會很呵呵,但是放在明末的框架下卻合情合理。秦淮,墮落的不是一條河,不是一座城,是一個帝國。然而,縱慾,並不是自我發現的目的,借用欣欣子給《金瓶梅》寫的序言的大意,人有不同,下智之人無法排遣憂鬱(原欲)而生病,中者能夠疏導憂鬱而不為所惑,上智之士與化俱生,霧散而冰裂,把負面情緒消磨掉。然而,最無度的慾望享受和最忠貞的浩然節氣看似水火不容,但由傳統文化的種子長出的不同分支卻可以在某種詭譎的體系(明末的社會架構)中共存。在完成了淫縱的初級階段之後,中者開始覺醒,各種性情中人開始在不破壞社會架構的前提下恣意妄為,盡情綻放生命的華彩。比起歷代妓女,明末以秦淮八艷為首的娼妓有更多的機會出現在被憂鬱(原欲)囚禁的文人的筆下。於是,文人墨客筆下花枝招展的少女在廢城的荒途里輾轉成歌。性格鮮明的絕色美女成為哀鴻凄鳴的末世前夜最合適的悲劇主人公,這種文人的筆墨在蜂巢瓦解之前可能單純是風流韻事的簡單記錄,若干年後,更加豐艷絕塵的女子的出現必然會取代千帆側畔的沉舟,萬木後頭的病樹。然而,歷史沒給他們機會,達達的馬蹄踏破了風花雪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在嘉定三屠後,寫詩是野蠻的。大勢所趨,這些女子在眾人的回憶中變成神話。在苦難中垂死掙扎著的野草般的眾生,已經無力承載文人騷客的美麗玄想。比如,當年聲色犬馬孌童美姬的張岱,在清祚定鼎之後,只得將平生的所有心念付諸一炬,化作西湖的月亮,湖心的白雪,卻再沒有任性的理由。
於是,本來放棄前塵往事,投降異敵平步青雲的書生和老大嫁人寄人籬下凄苦一生的美姬在後人歪歪的故事裡雙雙入道。完成眼淚的敘事詩。顯然,人們更能原諒妓女的憂傷終老而不是書生的飛黃騰達。於是,看似不著褒貶的故事,卻因春秋筆法的強大力量而變成撕破虛空的閃電,直刺尚未麻痹的人的心。
前邊是老師說的,後面是我歪歪的。首先,要說明的是當時的艷姬商女也是有劃分的。最低等的無非是那些出賣肉體和青春,供商人和窮酸學生玩弄的妓女,年老色衰之後若是無人為其贖身,也許等待她們的只是悲慘的結局。在者是那些富於才情,能作詞譜曲的商女,他們交往的多是達官貴人,飽讀詩書的公子,多不留宿客人,其間若是覓得有緣佳偶,被贖身娶作妾則認為完滿。而第三等則是柳如是,李香君,顧橫波一干名妓,她們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能作詩作畫(如馬湘蘭善畫蘭竹),擅長各種樂器。在當時普遍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大背景下,她們比尋常姑娘更能迎合才子騷客的趣好,她們出入左右伴著丫鬟,有著深閨小姐般的生活。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與他們交往的都是富商巨賈,高官貴人。在長期的交往中,她們受到朋友的影響,培養出我們所說的俠氣。這和明末動蕩的時代背景不無相關,但更多是受到交往朋友的影響吧。
秦淮河在明季昌盛的由來是建文朝朱棣把諸如齊泰黃子澄之類的家眷充教坊司。
男人不行
因為士大夫都無聊了,有耐心摳哧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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