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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與魚

高中的時候喜歡一個女孩子,茶不思飯不想的暗戀了半年。終於機會來了,班主任調座位,將我們分到了前後桌。這個距離對於心臟來說很危險,它像欠了債一樣隨時準備逃離我的身體。她問我怎麼寫好作文,我說債主咱還是紙條溝通吧。其實是氧氣不夠對話的量。那時候流行傳紙條,晚上自習的時候大家看起來都在認真地為實現四化努力,其實都在做地下黨。

就這樣有來有回的,我跟她建立了革命般的友誼,有了可以相視一笑的話題。她不知道的是,我將那些紙條都收藏在了一個鐵盒子里。越積越多,時不時翻出來看看,心情就像看用來還債的存款單。這個鐵盒子一直跟了我幾年,後來突然就不見了。連同她給我的畢業照,一起消失在光陰里。

情犢初開的少年,總以為一點碎片就能鎖住時光,現在想想,哭笑不得。還記得兒時的時候與人玩彈珠,贏了顆雞蛋大小的玻璃球,我瞬間就化身為兩眼放光的咕嚕,對著太陽著了迷地觀賞著,連睡覺都要放在枕頭底下。

像這些到底算不算珍惜?

女孩和玻璃球,我同樣愛著。但她們卻沒能住進我的眼睛裡,也沒能成為我時刻呼吸著的空氣。同樣,我也無法讓自己擁有透明的質地,與玻璃融為一體;更不能成為女孩潛意識裡的不停遊動的魚。

誰又能做到這一點呢?人的心裡有無數口井,倒影著不同的人和事。每當回憶湧現,就是一口口井在播放著幻燈片。這些井都各有名字:母親,父親,紙飛機,玻璃球,女孩,球賽......

而一條魚,怎麼可能會從一口井,游到另一口井呢?

除非它在大海里。

當我想到這裡,突然明白了愛的真諦。我們總是在說珍惜,卻沒有真正把珍惜連在一起。而當我們談論愛的時候,往往是在談論不完整的無數分之一。

如果大海能容藏一切,為什麼要把它割裂成一口口狹隘的井?我們似乎把自己當成了漁民,總想抓住點什麼,留下點什麼。忘了本是海神的身份。海神的職責是守護不離,因為只要大海在,投下任何的愛,都會得到平等的珍惜。

火爺的色相·原創

微信號:shixiaohuo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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