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
所以人上了年紀就會相信命:回首往事,前塵如夢啊!
我都已經被張總激起了火氣,還又犯傻又犯賤的請這個「郭總」吃飯,還就是在張總的酒店裡!當時郭總還另外叫了一個年輕人,我很久都沒回過神來是為什麼。酒桌上我胡言亂語的說了些什麼都已經記不起來了,只就得當時郭總點了一道菜「醉蝦」,是把活蝦直接泡酒里後就撈出來吃。郭總很喜歡的樣子,讓我也嘗一下,壯陽。
第二天我就坐著郭總的車,去建材市場買材料,才半天,「哐」,出事故了:他的車撞到了人家店門口的一個蹲便器。照理說這事是他的全責,但我從旁邊人幸災樂禍的樣子來看,這建材商也不是個好鳥。他的店鋪剛好在轉角處,他放馬桶的地方剛好是一個視角盲區,我就聽到有人嘻嘻哈哈的說:「耶!又開張了喲。」這建材商也不含糊,張口就是兩千——他這麼一個破店鋪一個破馬桶三百就頂天了。但這是他的地盤,一眨眼就圍過來一群人,插科打諢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七嘴八舌啥話都有,就是沒一個幫我們說話的。
我覺得這種事情就按交通事故報警了,郭總瞟我一眼,坐進車裡,問駕駛員:「這一塊地方,是誰罩的?」司機想了一會兒,說了個名字。郭總掏出手機:「三哥啊!我在八一建材城有點麻煩,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一會兒「三哥」就到了,舞著一條斷手橫眉立眼的:「是哪個?是哪個敢找我兄弟的麻煩?」大家看到他的樣子,訕訕的就散了,留著建材商老闆一個人杵在原地,大概就是所謂「皮笑肉不笑」的擠著笑臉:「我也曉不得是熟人……」
「日你媽喲!一個爛陶瓷罐罐你要好多錢?颳了我兄弟的車怎麼算?」三哥眼一瞪,就有一股殺氣逼人。
這事後來就算了,我們也沒要他賠車子的修理費,也就一個劃痕。
郭總一臉晦氣的樣子,問我:「接下來還有哪些材料要買?要好多錢?算了算了,我先給你兩萬,你自己去買,晚上給我個清單。三哥幫了個忙,我還要感謝他一下!」
我當然求之不得了。然後就看著郭總和三哥勾肩搭背的上了車,周圍的人還在偷偷的拿眼色瞟我。我承認,那一刻,我有點威風凜凜狐假虎威的感覺。
但接下來的事,毫無徵兆,也就兩三天後的一個下午,我接到易峰的電話:「張總喊保安清場了,要攆我們走。除了各人的工具,啥子都不準帶走,人只准出不準進。」
我當時腦袋裡嗡的一聲就炸了,整個人如墜冰窟。硬綳著吩咐易峰他們不要亂來,先撤出來就是了。當時我就和黎叔一起,在我爸工地旁邊的一個魚塘邊釣魚。因為我爸也在,所以這事我一點沒有聲張。等我坐著黎叔的車回城的時候,我已經不想和黎叔說這事情了。
我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你要我的錢,我要你的命!
經歷了這件事,我就知道,「洗腦」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根本不需要多麼複雜長久,一瞬間就夠了:憤怒滋生,然後瘋長,瞬間就會變成仇恨,迅速的佔領你的大腦,你就根本不會再考慮其他。其他所有的事都只是敷衍,或者復仇的準備。而且你自己感覺自己還很清醒,一路上我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和黎叔說說笑笑,半點看不出來異常。因為有了上次打架的經歷,我知道如果我告訴黎叔這事的話,他一定會勸我。
我不想再聽人勸,我受夠了!像個要飯的一樣一次次的跑到他面前搖尾乞憐,從一開始他就耍我,他以為他很有本事是吧?吃定了我。我讓你知道什麼是布衣之怒!
到了城區,我撒了個謊,說我要去另外一個工地看看,下了黎叔的車。然後打電話讓木工帶著釘子過來,給我開門。工地上有木方,我把釘子一顆顆的釘進木方,從另一頭穿出來,冒出來的尺寸我比划了一下,不到兩厘米的樣子,扎進人身體里應該不會致命。
木工開始是堆笑著問:「葉總你要做個什麼?我來嘛。」
我說不用,我自己來。
當他看著木方一點點的變成一根「狼牙棒」之後,吞了口水,聲音有點發顫:「葉總,你要做什麼?」
「這事和你沒關係」,我朝他笑了笑,笑得很溫柔,「你把鑰匙給我,我明天一早來開門,你先回去吧。」木工有點愣愣的,還是走了。
木方有些硌手,我用工地上的美工刀削了削,還用砂紙打磨一下,直到握在手裡比較舒服為止。最後,把這「狼牙棒」用水沖一衝,讓它儘快生鏽。不能全浸在水裡,我高中的化學知識還依稀記得,全浸在水裡反而生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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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看起:青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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