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練習 016

三十三樓的水泥陽台。

男生乙和女生甲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市中心的車水馬龍和萬家燈火。

地上擺著一支黑方和兩個茶杯。

乙「你是因為小時候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才會變成這樣吧。」

甲「這樣……是什麼樣？」

乙「想做的事情無論成本有多高也要做，想要的東西也一定要得到。」

沉默。

甲「（失笑）我很慫的，遇到點困難馬上就放棄了……」

乙「（拿起酒瓶，先後給兩個杯子斟滿酒）執念還是有的吧。」

甲「對，有兩個。」

沉默。

甲「一個朋友的朋友，也是一個人住高層公寓，那個共同的朋友跟我說，他每天晚上都會點根煙，在陽台上看河對面的燈牌，一直看到關燈，然後掐掉煙，回去睡覺。」

乙「……」

甲「（抱住膝蓋，低下頭）能體會那種感覺。」

乙看向甲的頭頂。

甲「（抬起頭，目光定在夜色深處）確實有想……守護的東西，不是實體，不是目標，但是想要一直待在一起。會有這樣的想法，也確實是因為小時候被迫和最喜歡的東西分離了。」

乙「我剛才就是這個意思。」

甲「有段時間每天晚上都要嚎哭一場。今天突然想到這件事，有點好奇當時大人的心情是怎樣的，但其實當時自己是什麼心情也不記得了。」

乙「……」

甲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小區門口。

女生甲的視線，居民通道外的小巷，男生拉開計程車的後門，上車後在車窗里向女生招手。

甲的半身特寫，招手。

女生甲穿過花園，進樓，進電梯，燈火通明。

在家門口按密碼，響起「您好，歡迎光臨」的嘹亮女聲。

進門，拿起電視柜上的芝華士，放在茶几上，去廚房洗了一個玻璃杯。

女生甲坐在沙發上，倒酒。

酒杯特寫。

淡出。

淡入。

室內全景。

女生甲側身蜷縮在沙發上，天已大亮，室內的燈也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