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邦立

發繼昌位,為周人首領,秉承父志,矢志翦商。

他任用傑出軍事家呂尚,並以四弟旦、宗室奭為輔助,整飭內政,強化軍力,國勢日盛。與之相較,商廷統治階級內部矛盾日趨尖銳,且外患難平,戰事頻仍,其統治的維持,端賴頗為強大的軍事力量。

發將治所自豐越灃水遷至鎬,今西安,同時將岐周故地一分為二,為周、召,分別交予其弟旦與宗室奭,作為采邑。周發勵精圖治,用約9年的時間做了翦商的充分準備。公元前1048年,發在黃河邊的孟津大會各方首領並進行顯見得是針對商人的以渡河作戰為核心的軍事演習,其與會者號稱有八百之眾,聲勢頗為盛大。

周遣膠鬲在商廷秘密從事顛覆活動,並通過膠鬲與帝辛的庶兄啟取得聯繫,利用啟因庶出而失位的不滿情緒,伺機合作推翻帝辛統治。帝辛的叔父胥余因反對帝辛而被囚禁,另一位叔父比干一心調停商周侄甥親緣關係,既無助於帝辛,更無助於周人行貴戚之權,因此被清理出統治核心。

公元前1047年年末,帝辛東征剛剛結束,大軍疲敝,駐防前線穩定局面同時稍作緩息。帝辛本人則回到殷都準備迎接新年。王在內而軍在外,對於周人而言,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啟派樂師疵、疆奔周通報虛實,請周人發兵。公元前1046年1月26日,發點齊戰車300輛,木甲兵數萬人行貴戚之權,發兵討商,同時遍告各反商方國,以合兵進擊。2月21日,周軍抵達孟津,與庸、蜀、羌、髳、微、纑、彭、濮等部會合,聯軍總數達4萬5千餘人。軍行至鮪水,今河南鞏義西北部,啟使膠鬲面見發,約定於甲子日會於殷郊,啟將安排殷軍率先倒戈,以引導周軍。計劃周定,發令膠鬲速報其主,以作準備。周軍按計劃繼續行軍,卻突遇滂沱冷雨,久久不停,拖慢行軍速度不說,且多有兵士病倒,非戰鬥減員連連發生。發唯恐誤期,無奈之下,只得「擇車」「選馬」,挑選精銳士卒僅三千人一晝夜行軍300里急赴約定戰場。27日清晨,周發做了最後的戰爭動員,28日凌晨抵達牧地,今河南省衛輝市西南二十五里的汲城村,去朝歌僅七十里。直至此時,帝辛方得知消息,周兵將至,而此時的商軍還遠在東方戰場。28日拂曉時分,周與各方國聯軍終於抵達與膠鬲約定的牧地東北的郊野地區,此時,17萬商軍早已在戰場列好戰陣。而宮廷之中,帝辛才在倉猝間組織好以衛隊親兵為核心的極其有限的抵抗力量。

而牧野之上,周軍戰鼓擂起為號,商軍倒戈相向,直奔朝歌而去,周軍精銳此刻反倒成了攻商隊伍殿後的部分。帝辛的抵抗力量實在有限,大邑商頃刻間土崩瓦解,以致血流漂杵。費中、飛廉及崇方首領虎皆戰死牧野,大將惡來在殷都被發射殺,帝辛本人則被周軍生擒。發親手持鉞將帝辛斬殺,梟其首以示眾。商容在殷都組織了歡迎周軍入殷的隊伍,啟則代表商貴族親迎發。至此,存續554年商王朝宣告滅亡。

戰後,發第一時間將胥余釋放,並高規格將已經去世的比干改葬,以收攬民心。命南宮适將鉅橋糧倉,今鶴壁市淇濱區的糧食盡數散發,賑濟饑民,大獲擁戴。

至此,發正式憑藉其「貴戚之卿」的身份奪取了全國政權,稱周,定都鎬。為紀念先祖公劉草創基業時代的京邑,稱鎬京。從這時起,都城稱京,成為慣法。發稱王,追封父親昌為文王。

商為大邑,周為小邦。實際上,滅商之後,周的統治並不穩固,多方勢力都在觀望,隨時等待局勢的進一步發展。尤其對於殷遺民,周實際上也並不能夠有效統治。為此,周王發也是一籌莫展,甚至到了「自夜不寐」的地步。他親自拜會胥余,求問治國方略。這以後,他與呂尚、叔旦進行了更為深入細緻的籌謀和考量,最終創製了深遠影響中國歷史進程的宗法分封制。

周王發分封的對象,主要是三類人:古之貴胄、周之功臣、姬之宗族。

其封神農氏的後人於焦,今河南省三門峽市;封黃帝後人禺陽於祝,今山東省濟南市長清區東北祝阿故城,為公爵;封堯之後於薊,今北京市西南廣安門左近,為侯爵;封舜之後滿於陳,今河南淮陽地區,為侯爵;封夏人遺裔於杞,今河南杞縣,為侯爵。

帝辛之子祿父繼續留在朝歌治理殷遺民,但為防止商人反覆,王發又將三弟鮮封於朝歌北之邶,今湯陰邶城村;封五弟度於朝歌南之鄘,今河南衛輝;封八弟處於朝歌東之衛,今河南浚縣。邶、鄘、衛將殷三面合圍,合稱「三監」。

翦商功臣呂尚,稱太公,受封於呂,今河南南陽,發揚祖脈,為侯爵;周旦稱周公,受封於魯,今河南魯山,為侯爵;周奭稱召公,受封於燕,今北京房山,同為侯爵。

王發諸弟,亦有獲封。通過分封這一分區佔領駐防,管理權下放的模式,周廷解決了對龐大國家不能實現有效管理的問題。

周人更將宗法制與此相結合,以維持這一體系的穩固性。宗法制度以血緣為社會組織的基礎和紐帶,以嫡長子繼承製為核心,為政治結構注入血緣、人倫的元素,將社會秩序與宗族秩序合而為一。天子為大宗,諸子為諸侯;諸侯立國,其嫡長子為國之大宗,其他諸子為卿大夫;卿大夫立家,其嫡長子為家之大宗,其他諸子為士。由此,政治組織與宗族組織渾然一體,君統與宗統緊密聯繫,大宗集行政層面的政權、作戰層面的軍權、族群層面的父權、祭祀層面的神權於一身,中國社會由此而出現了微觀視角的君父一體與宏觀視角的家國同構。這一傳統對於中國社會的影響綿長而深遠,直至今日,中國人仍國、家並稱連用。簡而言之,中國的政治體系建架於血親紐帶之上,因此,其組織原則顯然是在血親間作用更為廣泛,也更為通暢的禮,而不會是理性色彩濃重,疏離感較強的法。

由此,周一改夏商時代近乎方國聯盟的鬆散形態,而成為了一個統一於周天子一尊之下的國家實體。各諸侯擁兵聽命,納貢朝賀,天子則秉賞罰予奪的大權,一時,實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周坐西治東,因而對東方的控制始終是周廷為治的關鍵。周王發與其弟旦曾籌謀在洛,今洛陽營建東都的計劃,以強化對東方的控制。不過這一計劃還未實施,王發便在公元前1043年去世了。周王發稱武王,死後同樣葬於畢。周武王正妻,為呂尚之女邑姜,生子誦和虞,虞為晉人宗祖。另有子邘叔、應侯、韓侯,長女大姬,後為陳滿正妻。

nn周武王嫡長子誦繼承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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