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家公司在美漫英雄電影領域,形成了三分天下的局面
本文首發於公號:論戲書影(picturewriter)
其實,世界影壇的漫畫改編電影非常多,不局限於美國漫畫的超級英雄題材。比如《赤焰戰場》、《失敗者/絕命反擊》、《罪惡之城》、《雪國列車》、《女神陷n阱》等都是漫畫改編作品。所以為了固定範圍,我刻意在這裡將以下要討論的電影稱為「美漫英雄片」,而非「漫畫改編電影」。即便如此,接下來要說的也不是所有的美漫英雄片。因為諸如《地獄男爵》系列,《刀鋒戰士》系列和《再生俠》等,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形成可持續的、具有一定波及範圍的影響力。
《地獄男爵》系列由怪獸愛好者吉爾莫·德爾·托羅操刀,分別於2004和2008年上映兩部,反響和票房都挺不錯,鮮明的哥特風混雜著暴力美學,令影片有別具一格的氣質。不過系列後續無疾而終,雖然繼續出著動漫,但在主流視野內卻埋沒了這個非常有潛力的IP。
《刀鋒戰士》系列取材自漫威同名漫畫,幕後製作仍然有吉爾莫·德爾·托羅,以及現在DC宇宙里的常駐編劇大衛·S·高耶。這個系列電影講述的是一名吸血鬼n獵人的故事,主演是韋斯利·斯奈普斯。整體來講,影片品質中規中矩,主要賣點是毫無節制的動作戲及大量血腥場景。影片現在看來乏善可陳,劇情老套,但在當n時形成了一定體量的亞文化圈子。不過此系列在拍完三部曲之後,也被雪藏N年了。《刀鋒戰士》三部電影分別上映於1998,2002和2004年,近幾年還n出品了電視劇和動畫,也是遊離在主流之外。
《再生俠》是一個更小眾的作品了。這個人物形象取材於麥克法蘭的同名漫畫,在1997年出品過一部真人電影。電影具有比較濃烈的B級片特質,服化道用現在n的眼光看都是兒戲了,不過也算是別具風味。其實我個人挺喜歡再生俠這個角色的,漫畫的畫風比較犀利,故事也充滿悲劇色彩和復仇快感。這個披著紅披風,從地n獄返回人間的特種兵,擁有一定的反英雄氣質,性格刻畫要比懲罰者立體得多。後幾年《再生俠》出品了一系列真人劇集、動畫劇集和動畫電影,最終還是逃脫不了n小公司難以翻身的宿命。講講以上這些「蝦兵蟹將」,是因為我感覺這些系列都挺可惜的,本來都有著成為熱門IP的潛力,但因為資金、公司規模和商業眼光等因素,最終淹沒在眾多奇裝異服者的身影下,成為角落裡無人問津的那部分。
正如東漢末期,王朝氣盡。天下驟變,群雄並起。無數豪傑英烈起起落落,終而從萬堆骸骨中崛起魏、蜀、吳三家,形成三國鼎立之局面一樣。歷史的部分影子,也濃縮到了如今美漫超級英雄對市場的爭奪上了。縱觀近幾年的票房巨鱷,一多半都是美漫英雄電影。每年將近70%的宣傳資源和發行渠道,也都被超級英雄片瓜分殆盡。觀眾們現在常常翹首期盼的,不再是風月佳人、歷史戰爭和傳統的英雄救美,而是穿著奇裝異服,擁有超能力的蒙面人在世界各地的大亂斗。
2012年的全球票房冠軍是《復仇者聯盟》,第三名是《黑暗騎士崛起》,在前十名中,我們還能看到位列第七的《超凡蜘蛛俠》。2013年,《鋼鐵俠3》和《超人:鋼鐵之軀》位列全球票房榜的第二和第九。2014年,有四部美漫超級英雄片在票房前十中,分別是《銀河護衛隊》、《X戰警:逆轉未來》、《美國隊長2》和《超凡蜘蛛俠2》。2015年,在《星戰7》、《速激7》、《侏羅紀世界》等強片環伺下,質量不濟的《復仇者聯盟2》仍排全球第四,下半年《蟻人》也迎來票房豐收。而在今年的前四月里,已經上映的《超人大戰蝙蝠俠:正義黎明》和《死侍》分列票房榜第二和第四。《死侍》沒有登陸我國內地,對其票房衝擊帶來不小影響。但另一邊,《美國隊長3》仍在各地影院里強取豪奪,內地首周已打破《正義黎明》的總票房,全球票房榜上也暫列第五。
各種漫畫改編電影紛紛襲來,令所有人目不暇接。美漫英雄電影在經歷上世紀末期和本世紀最初幾年的各自為戰之後,終於憑藉電影宇宙的概念,從諸侯紛爭進入到三分天下。當最精明的電影商人聚在洛杉磯之時,世界電影市場不可避免地持續被好萊塢統治著。當美漫英雄片成為目前最賺錢的題材時,好萊塢,這個代表現今電影工業最發達水平的地方,這個市場最虔誠的追隨者,自然會不斷地為全球各地觀眾製造如此這般的夢幻圖景,哪怕它們看上去越來越千篇一律。不把這個巨大的金礦挖掘殆盡,好萊塢不會罷休。
那些曾經擁有一兩個漫畫英雄的小公司均偃旗息鼓。隨後索尼的《蜘蛛俠》系列經歷了重啟後再次潰敗,也不得不答應與迪士尼合作,最終被併入漫威版圖下。索尼的戰敗退走,標誌著短暫的四國紛爭成為歷史。3月份的《蝙蝠俠大戰超人:正義黎明》正式宣告DC電影宇宙的建立,華納DC藉此快馬加鞭地擴張領土,勢必要與漫威一較高下。坐擁死侍、X戰警和神奇四俠的20世紀福克斯也一直在枕戈待旦,努力出品電影,拚命保護金子般的版權,試圖化解兩大競爭對手所施加的巨大壓力。
於是,美漫超級英雄電影的領域裡,漫威、DC、20世紀福克斯三分天下的局面,正式形成。
北魏——迪士尼·漫威
漫威是三國中實力最強大的一方。當所有人還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辛勤耕耘著,沒有意識到商業電影的格局將要發生巨變時,漫威已經在2008年令自己的野心昭然若揭。當觀眾們在《無敵浩克》的結尾看到剛剛實現人氣爆棚的鋼鐵俠現身時,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預示著一個王朝的崛起。
漫威電影宇宙,區別於漫畫里的主宇宙和終極宇宙,編號為Earth-199999,全稱Marvel Cinematic Universe,簡稱MCU。
本質上說,漫威是用一個接一個的彩蛋把電影宇宙拼接完整的。這裡的彩蛋不僅指片尾的隱藏彩蛋,還有電影中出現的無數小細節。這些細節都成為影片上映後各大觀後感的重點關照對象。漫威電影最顯著的連鎖反應是:影片上映,造成反響;漫迷二刷三刷後自發寫文,普及各種細節彩蛋;產生龐大的吸粉效應;漫迷與路人一起暢想後續電影的劇情。最後就是各種衍生品,包括玩具周邊、漫畫和遊戲的大賣。
從2008年的《鋼鐵俠》,到今年的《美國隊長3》,漫威已經走過了自己建立的電影宇宙第三階段。憑藉13部電影所編織的巨大造夢網路,漫威電影宇宙吸納了大量的擁躉。在銀幕上,漫威不僅呈現了一個統一完整的宇宙觀,在銀幕外,也形成了一個非常完善成熟的產業鏈條。不要忽視銀幕外的世界,那才是漫威電影宇宙得以成功建立和極速擴張的根基,也證明了迪士尼無可匹敵的品牌經營能力。
在依靠迪士尼強大的營銷能力前提下,漫威沒有忘記持續開發具備優秀製作水準的作品。近幾年,我傾向於把漫威的電影當做是好萊塢產業製造水平的標杆。它不是最頂尖的,也不是最差勁的,卻精準把握住了主流觀眾群體的命脈,是好萊塢流水線產品的完美體現。就像一度統一北方,最終成為霸主的魏國那樣,漫威現在也是統領著美漫超級英雄片的類型,挑戰者們短時間內似乎看不到翻盤的希望。
漫威現在的巨大成功,幾乎讓人忘記了這是家曾處於倒閉邊緣的公司。九十年代的漫威在夾縫中生存,因上市後的盲目膨脹,導致背負大量債務,並在1996年達到瀕臨破產的最嚴重境地,不得不兜售旗下眾多人物的版權,蜘蛛俠和X戰警等就是在那幾年間陸續出走的。苟延殘喘了幾年之後,漫威新CEO上任,將發展方向轉為電影界,期間努力收回了鋼鐵俠、黑寡婦、綠巨人等復聯核心成員的版權,並於2005年開始鋪張自己的電影之路。
當2008年與派拉蒙合作推出《鋼鐵俠》第一部的時候,漫威這家公司在電影界完全是默默無聞的小輩。但短短几年間,投靠了迪士尼的他們,讓以前只屬於漫畫迷圈子的眾多人物徹底進入主流視野中,並得到千萬人的寵愛。
他們深諳好萊塢娛樂之道,洞悉了觀眾所有的心理預期,最終建立一套成熟自洽的創作公式,也就幾乎讓每一部MCU電影都博得滿堂彩。你可以說這是套路化的演繹,是無腦的快餐消費品,但在觀眾看來,這一套確實很吃香。以MCU的眾多作品來看,人物的性格塑造和冒險經歷都嚴格遵循著這種創作法則,敘事節奏、鏡頭運動和場面編排等都顯得充滿心機。他們將類型片所有過往的成功經驗發揚光大,把科幻、奇幻、動作、冒險、愛情等元素進行有機結合,精準把握商業電影的市場規律和運作方式。不僅如此,漫威也深知幽默是增加娛樂性最有效的佐料,因此我們能看到幾乎每一部MCU電影都有著出彩的包袱設置,所有的超級英雄都會在緊張作戰之餘不忘記插科打諢。
漫威不做那種照搬漫畫的電影。他們在保留漫畫原著的人物基本性格和核心主題之外,添加了許多適合在大銀幕上表現的東西。MCU中許多角色的形象、背景設定等在保證基本元素與漫畫符合的同時,其餘都與原著脫離開來,並被調整得更符合電影宇宙的發展脈絡。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填平二次元漫畫與現實世界觀眾的認知溝壑。由此可見,MCU的受眾其實是瞄準普羅大眾的,目的當然是擴張自己作品的影響力,拓展自己的粉絲經濟。忠實的漫畫迷只是他們的第二群體。
在這樣的創作模式和拍攝思路下,加上強大的宣傳營銷能力。漫威不火才怪。
在漫威如日中天的當下,他們也比較順利的收回大部分旗下角色的版權。索尼雖仍握有蜘蛛俠,但已經無力獨自開發系列產品,只能求助漫威的深度合作。而像超膽俠、艾麗卡、懲罰者等街頭英雄,在兩年前已分別從福克斯和LGF購回,如今活躍在電視熒幕上。幽靈騎士、刀鋒戰士等三四線角色,也悉數回到漫威手中。然而隨著八年來的強勢擴張,MCU漸漸出現了自己的瓶頸。雖然諸如《美國隊長》後兩部這樣夾雜著些許風格的影片依舊叫好叫座,雖然我也依舊被第三部的娛樂性和戲劇性所打動,但這一切仍改變不了它流水線式的製作方針。長此以往下去,缺乏新意的故事套路不免讓人有審美疲勞的那天。作為自家旗下的角色,漫威輕易能從二三線英雄中挖掘出新鮮感,於是我們能看到精彩紛呈的《銀河護衛隊》和《蟻人》。即便號稱《雷神》系列走的是莎士比亞路線、《美隊》系列走的諜戰風格、《銀河護衛隊》是太空歌劇、《鋼鐵俠》典型的霸道總裁浪子回頭又遭受心理創傷,看似品種多樣,實則還是成熟工業體制下,那些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規矩產品。
雖然DC的加速崛起和二十世紀福克斯的防守反擊,讓美漫英雄片的市場競爭劇烈。但就目前來看,漫威最大的敵人還是自己。他們需要添加進創作者更多的個性色彩,或許才能保持作品的新鮮度。
西蜀——華納·DC
DC在1969年就被華納收購了,因此具備進軍電影界的先天優勢。DC全稱Detective Comics,中文譯作偵探漫畫。創立時間1934年,比漫威早了五年。作為老牌漫畫公司,他們擁有超人、蝙蝠俠、神奇女俠等強力角色。DC對於超級英雄漫畫的貢獻是要大於漫威的。就像蜀國的君主劉備那樣,是中山靖王劉勝的後代,正統皇室出身,我也願意稱DC為正統的美漫界代表。超級英雄漫畫這個領域無論是開創期還是發展期,DC漫畫在可讀性、角色塑造和主題深度上,都比漫威做的要好,自然銷量在大部分時間也是碾壓漫威的。無獨有偶,DC也是率先在電影界打出影響力的漫畫公司。
七十到八十年代的四部超人電影,九十年代的蝙蝠俠系列電影,本世紀初的黑暗騎士三部曲,都是DC輝煌戰績的一部分。可惜的是,華納高層沒有漫威那樣的遠見。試想,如果在克里斯托弗·里夫和蒂姆·伯頓等人將超人、蝙蝠俠等角色植入全球影迷心中的當口,適時聯合二者,形成如《異形大戰鐵血戰士》的合併系列,甚至如現在漫威一樣,大力開發其餘超級英雄作品,併合流成正義聯盟系列的話,估計現在也沒漫威什麼事兒了。
歷史沒有如果。錯失良機的後果,就是蛋糕被別人瓜分殆盡。漫威的崛起顯然給DC打了個措手不及。當漫畫產業的泡沫碎掉之後,漫威迅速在電影界立穩腳跟。DC麻痹於黑暗騎士系列帶來的功績,並對《超人歸來》、《綠燈俠》甚至《守望者》的票房失利心有餘悸。華納帶給DC的商業思路沒有跳脫出傳統的電影經營模式。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深入捏合自家漫畫作品的世界觀,沒有意識到漫畫這種體裁與電影碰撞後,會形成多麼強大的市場潛力。
所以當諾蘭的《黑暗騎士》系列在全球賺的盆滿缽滿的時候,DC沒有意識到這部電影就像iOS系統那樣,是完全封閉式的,很難向外銜接擴展。不具備可持續發展空間,對華納來說,是《黑暗騎士》最大的短板。
2013年,當漫威電影宇宙都走到第二階段的時候,華納DC才真正推出了DC電影宇宙的第一部作品《超人:鋼鐵之軀》。可是兩極分化的口碑和勉強優秀的票房成績,令華納DC愁雲未散。好在無論如何,新超人亨利·卡維爾的形象,算是被大眾廣泛接受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DC現在不急也不行了。眼看著《復仇者聯盟2》已經上映,漫威即將進入第三階段。DC必須儘快推出後續產品。從2013到今年,三年的時間內DC緊鑼密鼓地上馬數個項目,首先為了趕時間,先攻佔電視熒幕,接連推出《綠箭俠》、《閃電俠》等劇集。其次,《超人大戰蝙蝠俠:正義黎明》也於今年初上映,口碑照樣兩極分化,但幸好有饑渴難耐的影迷,票房收穫非常不錯。接下來,我們會迎接更頻繁的DC電影轟炸:《自殺小隊》、《正義聯盟》、《蝙蝠俠》、《神奇女俠》……
DC電影宇宙,全稱DC Extended Universe,簡稱DCEU。目前開啟的只有兩部《超人:鋼鐵之軀》和《蝙蝠俠大戰超人:正義黎明》,第二部就已經進入到群戲階段了。也許是DC太過注重老字號的招牌,不肯放下多年的沉澱去擁抱新觀眾。至少從他們重用扎克·施耐德這一點上來看,DC高層是非常欣賞此人對自家漫畫的理解及改編能力的。於是,接連的兩部作品,讓漫畫迷血脈噴張,卻給路人看的一頭霧水。要我說,如果拍電影只是為了給漫畫讀者提供三次元的真人故事復刻的話,沒必要這麼大動干戈。
DC現在就像赤壁之戰剛結束後的蜀漢實力,正是收復失地、穩固政權的時候。至於能否迅速地直搗西川,攻下漢中,成為真正的一方霸主,我覺得還是慎重用人為好。
就像之前所說的,扎克·施耐德水平有限,當個美術指導就好。他渾身散發的獨特藝術氣息和個人審美取向,實際上不適合指導超級英雄電影,這種必須依靠主流觀眾傳播才能成功的類型片往往需要去個人化。如果說漫威太流水線,太俗氣,那麼DC就顯得有些曲高和寡,太具有個人色彩。而好的超級英雄電影,往往需要在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既具有相當的娛樂性,又可含有一定的深度。這一點,漫威偶爾能做到,DC至今沒有做到,兩者都容易走向偏激,要麼太娛樂膚淺,要麼太陰暗晦澀。
而這一點做的最好的,實際上是二十世紀福克斯。
東吳——二十世紀福克斯
與漫威和DC不同,二十世紀福克斯是傳統的好萊塢六大,並非漫畫公司出身。旗下有許多知名電影系列,比如鐵血戰士、異形、虎膽龍威、泰坦尼克號等等,曾經星球大戰也是他們發行的。在漫威90年的中期申請破產保護那會兒,福克斯從其手中購入了X戰警、神奇四俠、超膽俠等版權。如今超膽俠和艾麗卡已經回歸漫威,福克斯自然也知道美漫超級英雄片的大熱。因此它勢必在未來努力握死X戰警和神奇四俠的版權。
二十世紀福克斯在超級英雄片的市場競爭中,就像東吳那樣,看似人氣沒蜀漢和曹魏高,也沒什麼主角光環,不具備太多話題性,但實力卻不容小覷。他們將X戰警開發成了一個非常成熟的電影宇宙。三部正傳(第三部已經被拋棄),兩部金剛狼單人傳,兩部前傳和一部死侍外傳,將整個X戰警的世界觀打造得非常完善了。馬上要上映的《X戰警:天啟》作為第三部前傳,也是大家拭目以待的。但現在的評價非常糟糕,爛番茄49%的新鮮度,Metacritic評分50,相比上一部《逆轉未來》,口碑下跌了一半。
論如何,二十世紀福克斯作為1935年合併成立的好萊塢大製片廠,在開發X戰警宇宙方面,頗有建樹,這也彰顯了老字號電影公司獨具慧眼的優良品質。除了《X戰警3:背水一戰》和《金剛狼2》的品質有些稀爛以外,其餘影片都可稱水準之上。作為非自家作品,福克斯公司精確捕捉到了X戰警系列的核心主題:少數群體的權益問題。這就讓它具備了一定的現實意義,映射了諸如有色人種、LGBT等群體的人權問題和理念衝突。這也是為什麼在平衡娛樂性和深度性兩方面,二十世紀福克斯比漫威和DC做得好的原因。X戰警在開啟前傳兩部曲之後,立刻又將這個系列的可看性提高到一個新的高度。通過錯綜複雜又條理清晰的時間線,X戰警將故事聚焦於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那是動亂狂放的年代:冷戰陰影、嬉皮士、越南戰爭、肯尼迪遇刺、尼克松等歷史元素都被完美地融合進了X教授與萬磁王的衝突糾葛中,並加以戲謔、諷刺或嘲弄,現實意義和歷史氣息都足夠濃厚了,再加上精良的劇本,觀眾對變種人們起立鼓掌也不足為奇。
這一方面得益於X戰警的題材本來就是一群超能力者的故事,不同於漫威需要多部影片鋪墊才能將英雄們集合到一起,X戰警可以直接就上群戲,萬磁王、X教授、n鐳射眼、暴風女、金剛狼等一眾人氣角色大亂斗,輕易就形成豐富的視覺娛樂效果。對於X戰警來說,不上群戲反而不對味兒了。另一方面,也得益於演員的選擇都n非常優秀,伊恩·麥克蘭、帕特里克·斯圖爾特爵士、哈莉·貝瑞、休·傑克曼、詹姆斯·麥卡沃伊、邁克爾·法斯賓德、詹妮弗·勞倫斯、凱文·貝肯、彼得·丁n拉基、尼古拉斯·霍爾特、艾倫·佩吉,再加上如今的奧斯卡·伊薩克等,老中青三代好萊塢實力派演員幾乎全部聚起,其中不乏影帝影后。對角色的充分演繹所迸n發出的強力氣場,是其他超級英雄電影難以望其項背的。
更可喜可賀的是,漫威人氣角色死侍,在今年也被二十世紀福克斯成功開發。吸取了《X戰警前傳:金剛狼》里對死侍的無情篡改的教訓。今年的《死侍》可謂是一n部亮點多多的傑作,許多人甚至稱其為近幾年一潭死水的超級英雄片里,最生動活潑的突破性作品。《死侍》通過各種限制級的橋段,以及對自己高明的自黑方式,n再加上打破第四面牆的慣例等手段,成為今年最獨樹一幟的超級英雄電影,著實給此類型影片帶來一股新鮮味道,票房大爆的同時,想必討論熱度會延續很久很久。誇完了二十世紀福克斯的成功例子,我們也該回過頭來看看《神奇四俠》的慘敗。本世紀初的兩部《神奇四俠》只能算是平庸作品,而去年那部糟糕透頂的新版《神奇四俠》簡直大毀三觀。人們很難想像在美漫超級英雄片發展到這個地步的時候,居然還能有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水平的作品出現。在對神奇先生一家的改編上,二十世紀福克斯可以說是徹底完敗了。要麼,他們依靠奇蹟力挽狂瀾,要麼,就對這四位本應屬於復聯的人物,進行戰略上的放棄,專攻X戰警電影宇宙。
漫威、DC、二十世紀福克斯三足鼎立,幾乎控制了全球所有的超級英雄片粉絲群體。三分天下的形勢應該會繼續持續好幾年。漫威的優勢在於宇宙建立較早,如今已發展成熟。懂得如何圈粉,因此勢力最大。MCU的電影擁有吸引眼球的明星和豐富的娛樂性,幽默感十足,彩蛋用的也妙,創作模式深得觀眾歡心。劣勢就是太套路化,娛樂性太足反而顯得膚淺,爆米花味兒過重,缺乏新鮮感,時間長了難免審美疲勞。DCEU的優勢在於足夠的死忠粉絲群體,高水準的原著基礎,深度內涵性的英雄角色和更加成熟的世界觀,缺點是電影主創不給力,起步晚,作品質量相當平庸,導致群眾基礎薄弱。二十世紀福克斯盡了最大努力,將X戰警題材的深度和廣度呈現在世人面前,系列整體質量優秀,內容紮實,穩紮穩打的創作思路也值得借鑒,再加上一眾演技派和前傳兩部曲打磨精良的劇本,讓這個系列煥發出無限魅力。作為好萊塢六大,沒有墨守成規,反而開發出《死侍》這麼別具風味的漫畫電影,這些都是二十世紀福克斯的優勢。劣勢也是不言而喻,即版權所導致的題材單一性,未來的作品主動權仍未穩固,以及《神奇四俠》的開發失敗。
未來幾年,三大美漫超級英雄片方仍舊會在全球各地的影院攻城拔寨,至於誰能笑到最後,現在還不好說。但就讓它們互相打去吧,因為競爭越激烈,就意味著我們越能看到出色的商業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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