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和她的貓
黃昏在公園廣場遛狗,當晚風吹過狗毛,掀起幾米外女孩的裙擺,露出裡面的白色蕾絲邊內內,當她眯著眼看我的狗,判斷狗是公母,當我眯著眼看她波濤洶湧的胸部,氣氛變得曖昧起來。一隻小貓咪從她的胸溝探出頭來,打消了我擔心她胸部會自動蕩漾的疑慮。她紅了臉,咬著牙把小貓的頭按進懷裡,笑著和我對面走過。
是什麼樣奇怪的女孩,會把小貓咪放在咪咪部位,然後感受毛茸茸的貓毛蹭自己的嬌嫩肌膚呢。我摸著自己平坦的胸部,想像不出那種感覺。總覺得如果肌膚對貓毛過敏,會引起一片紅暈吧。
如果像每天上下班擠地鐵時匆忙而過的男女一樣,一生只是擦肩而過的緣分,那麼我也覺得一切都不浪漫不需要寫下來。清晨擦肩的男女們,她不知道他還未脫離晨勃,他不知道她還在呼出清晨吃的煎蛋味道。如果上天安排兩人沒有就這麼走開,而是困在同一個電梯一夜,也許他們會生情,他給她過生日,她為他生氣,一起生活,一起生孩。
然而我坐在地攤前擼串時,發現鄰桌就是她。她的貓咪耳朵被她含在嘴裡,像是在說悄悄話。我就知道也許上天無聊,所以想安排點有趣的劇情上演。很顯然,這劇情不是來自日本東京熱辣天氣,大胸的輔導老師在狹小的房間為猥瑣的學生講述課題,講不到三道題就開始脫衣上床。
我喝著啤酒,看她在昏黃的燈光下剝香辣的海洋生物,貝殼被小貓叼在嘴裡又吐出。我的狗低著頭在地上撿吃的。她求助的看著我,希望我叫回蹭她白白小細腿的狗。
我站起身和她面對面坐一桌,她低著頭笑著剝,手很巧的把殼扔掉,滑嫩的軟體被她輕輕地吮吸到嘴裡,小幅度的咀嚼,酒渦時隱時現。
我從盤子里拿她叫的吃的,她也喝了我買的純凈無添加安眠催情葯的啤酒。我覺得這些天採用遛狗進而達到和美女邂逅互動的決策有了成效。也許,一切能夠順利的和她互動,是因為大家都很寂寞吧。誰不懷疑把小貓咪放進懷裡的她是為了渴望出格的動作把目標異性吸引呢。
我們很快交流起養寵物的經驗,作為共同的鏟屎人,我盯著她的大眼睛說養狗的技巧,為狗半夜的叫感到煩惱。她笑著避開我熾熱的目光告訴我養貓的經驗,討厭貓咪弄壞了她陽台晾曬著木棉裙下的花花草草。在熙熙攘攘的夜市燒烤一條街,我依然清晰的聽見她柔軟的聲調。在油煙味里聞到微風中她的香水味在飄。
她是我隔壁小區的姑娘,我是她不知道的小區流氓。在我們小區的網上社交群,我同時和三個人聊著,有寂寞的高中少女,父母成月不在家忙著生意,她孤單一人守著四室兩廳,兩個洗手間的馬桶輪換著做。有每天為寶馬車擦洗的寂寞少婦,老公在國外已經三年,每次電話都說快回來。有中年喪偶的半老徐娘最愛逛商場買衣裳。除了高中女生在戀人養成中,其餘兩位都得到我毫無保留的照顧,從少婦的寶馬車上下來一小時後,我的頭枕著半老徐娘的新衣裳,看她光著的背對著我看電視連續劇里的婆媳關係。
孤單寂寞。我深深地覺得每個人都陷入了空虛,渴望社交和互動,哪怕身邊有隻貓狗也行。我在初戀後開始養狗,那些失戀的日子,我覺得狗是忠誠不背叛的動物,和我一起在陽台,我看月亮星星,它啃著骨頭,聞聞我腳邊的啤酒。
我告訴她這些,她笑著,告訴我她朋友送她的貓咪,剛出生一個月就在她的懷抱里酣睡,她有一種做媽媽的感覺,喚起了她的母愛。她的家裡堆滿了她爸爸收藏的名家名畫,她的收藏家老爸喝著上等的茶,和別人通著電話。她的媽媽表面慈祥,其實勢力異常。對寒酸的上門客人冷冰冰,對攜寶上門的客人滿面笑容。她坐在自己的房間,抱著貓咪看韓劇。
我們從那天就開始在一起人約黃昏後,我遛狗,她溜貓。貓狗在一起很熟悉的樣子,經常是貓逗狗,狗無動於衷。作為雙方的主人則恰恰相反,我經常用挑逗的話調戲她,她一副不懂的樣子,笑著不說話。其實從第一次開始,我就知道我們可以在一起睡,那種感覺是那麼真實可靠,讓人安心自信,覺得一切會水到渠成,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爛,都會在我們睡後發生。這是一種不好言說的感覺,就好像我們分隔兩地的兩人,從小到大除了吃飯成長一直有部分行為是為了我們最終見面一睡而準備。這是誰都不可阻止的緣分,我們只是眼神一個交匯就一切心知肚明,像超市收銀處她穿著收銀員的衣服拿起掃碼器,快速的識別了我遞給她的最新超薄安全套盒上的二維碼。
我在地鐵站看見背著提琴的少女,在電影院見過獨自坐在角落看電影的姑娘,望著春水波瀾眼睛一下不眨的公園寫生畫畫女孩。她們都散發著我好寂寞我好憂鬱求擁抱和騷擾的欲求,整個神情氣質像是汩汩外泄的表達。她們腦海里運行著美好的邂逅,白馬王子懷裡的溫柔,和乾淨得一塵不染的狹小衛生間擁抱著的顫抖。
有一周我沒有見到她,我的狗也發出呼嚕的叫聲,一副不安的樣子,左顧右盼,黃昏時分到黑暗降臨再到清晨,我和狗都沒有找到我們腦海里她和貓的身影。
我感到內心溫暖,那是冥冥中雜訊里她依然存在的信號。我覺得她還會出現,一定會給我一個解釋。她的所有聯繫方式失去聯絡也不代表什麼。
一個多月過後,她和我通了三十多分鐘的電話,第二天,我開車去她的鄉下老家。她的老爸和老媽已經被因為倒賣文物而抓走。她吃著奶奶做的難以下咽的飯,淚水漣漣。貓咪在她的懷裡叫的凄慘。很快被我帶來的狗領走玩耍。當天晚上我們擠在潮濕陰暗的土炕上。我無法睡著,總感覺被子上有跳蚤。她一個月來的第一次在我懷裡甜甜的睡著。因為她來了大姨媽而且心情不好,我們都沒有想著做愛,和衣而睡。我兜里的一盒安全套被壓扁了。
我半夜起身上院子里的露天,看見她奶奶的房間發出晶瑩七彩的光,我覺得那是彩色的LED小燈泡,沒有在意。她的奶奶打開吱呀的門,弓著身體發出蒼老的聲音讓我進去。
我看見木桌上放著一塊形狀不規則的小石塊,奶奶滿臉皺紋,發出奇怪的鄉音,告訴我這是她最大的秘密。我故作輕鬆地什麼秘密,這是一塊會發彩色光芒的時候對吧,可以賣些錢對吧。她不語,顫抖的手旋轉石頭。讓粉色的光照射在她蒼老的身體上,光像是穿透了她。她半透明的身體很快移動到黑暗處,我驚奇的看著黑暗。只見黑暗處一隻蔥藕般的白嫩手腕伸出,那纖細的手指蓋上了盒子,石塊就安靜的躺在盒子里了。房間恢復了電燈泡的光,眼前的年輕少女神色凝重,瞟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這就是秘密。
這位少女般的老奶奶告訴我,這塊石頭其實是隕石,是一位商人從道士手裡重金買來倒賣給兒子的。兒子覺得大事不妙,所以放棄了一切名字名畫,獨獨把這件寶石放在老家。前些日子這件寶石是要交給她的孫女的。可是這孩子說她爸爸來路不明明不白的東西她堅決不要。
奶奶深知她已大去之期不遠,所以把這寶石交給我,找恰當時機給她的孫女。我說年輕美貌的女孩,怎麼說大去之期不遠呢。她冷笑,說,面容再年輕,只能騙人可不能續命。
第二天,我發現奶奶的房間里只有蒼老的屍體,她抱著屍體撕心裂肺的哭泣。貓咪和狗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等我們在村裡鄰居幫助下,辦完喪事。貓狗又乖乖在我車前等著。
車開出村子三四里,野外瀰漫著青草味的空氣,莊稼一片綠油油,四周一個人也沒有。我拿出盒子,掏出石頭給她。在白天,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她拿在手裡想順手扔出車窗外,我用手一遮擋,石頭順著她胸溝掉落胸脯里。她生氣的掀起衣服拿出來,對著我一扔,小小的石塊從我的領口進入,在我的衣服里找了半天,最後發現在我腰帶處,我解開腰帶,石塊掉進褲襠。這些動作滑稽,她笑起來。我從褲襠掏出來,問她為何不要。她說一個石頭要來幹嘛,就是別人倒賣的這些石頭珠寶啊害了她的爸媽。
我說起這石頭的珍貴,她上前用唇堵住我的嘴,牢牢地把我固定在主駕駛座上,從副駕駛爬過來。她主動撕扯自己的衣服,針織衫的扣子一顆顆解開,低胸黑衣跳躍出小白兔的時候,我透過前面的車前窗看見草叢一隻小白兔跳躍而出,沒入莊稼地。
我推開她,告訴氣喘吁吁地她,不是說昨晚才來大姨媽,今天這是怎麼啦。她哭著說,不管了不管了,我就想和你......和你做那個。我覺得她的家庭有了變故,受了刺激,讓她冷靜。可我感到強烈的慾望分明,再望著她大了一倍的胸,我覺得那塊石頭接觸了我們的身體部位,起了作用。
我想尋找石塊,找出解除的辦法,她又抱住我的臉,在她的懷裡,耳邊她細語:「以後你就是我的貓咪」。
我氣喘吁吁地擦拭被她腳丫汗水弄花的車窗玻璃,她拿著紙巾擦拭車子的真皮座椅。我發現貓狗正在一起爭搶玩耍著那個石塊。我上前想要回來,那隻貓咪一撲,狗卻一口吞了下去。
我好不容易把狗趕上車,她抱著貓咪沉沉睡去。我開著車,看看她的側臉,依然帶著狂亂後的汗濕頭髮沾在前額。外面的景色飛快的倒退,我覺得我們就像是在時光飛船里,船外時光倒流,我們是有貓狗的溫馨夫妻,這小小的家庭幸福又平靜,無論外面有什麼發生,我們都波瀾不驚。那天夜裡我意識到宇宙自有它的運行秘密,不是我所能了解的。這天外隕石掉落在地球,只是在夜間輕輕在夜空一划,就改變了地球上的許多運行方法。我以前對愛情的自信,對感情的自大,現在看來就是個笑話,只是渺小的塵埃罷了。
回去的幾個月里,她一直住在我家裡,逗貓玩狗,狗願意被她騎著說駕駕駕,貓咪也會蹲在我的肩上看我玩遊戲。關於她爸媽,我們都不願意提起。
有天中午,炎熱的空氣讓我們只能待在空調屋裡睡覺。她搖醒我,我伸手弄亂了睡前還未下完了圍棋。和她躡手躡腳的出了卧室,看見客廳里貓狗大戰,準確的說是貓狗大幹。她捂著嘴,驚訝的睜大眼,帶著疑問皺著眉看我,我愣著無法解釋這種現象。貓咪猛地扭過頭,看了我們一眼,在狗身下發出嗚咽。
小區里出現了很多貓頭狗身的動物,還有狗頭貓身的動物。人們議論紛紛,我們倆空著手,沒有貓和狗可以遛,這兩隻寵物從那天異常的行為後,就消失了。
她一直為太大的胸部而略微苦惱,我卻為碩大的那裡而欣喜,也希望她挺起胸脯覺得驕傲。如果這樣過下去也好,不知道恐怖的事情就要來到。
一天我發動汽車,笑著對副駕駛上的她說是不是胸部大的無法繫上安全帶。她還沒有回答,一隻比我的車體積還要大的狗頭貓身動物擋住了去路,牛眼般的眼睛望著驚訝的我們,它伸出巨大的舌頭刷洗了我們車玻璃,慢悠悠的走開了。
我們那天玩到黃昏才從外地海邊趕回來,她的鞋子里還有沙灘的沙子,車廂還有海水的咸濕味道。我們都很疲憊又帶著不安,那是對小區的恐怖。我們下了車,坐在熟悉的第一次邂逅處吃燒烤,晚霞光下,我們慢悠悠的喝著啤酒,她沒有心情動叫的那盤海鮮貝殼。只是希望拖延回家的時間。不遠處人群慌亂聲響起,我們站起身還沒來得及看清,只見腳下已經出現了三隻巨大的動物,一隻貓頭狗身,兩隻狗頭貓身,更多的動物正從不遠處涌過來。
本故事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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