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二紀事

春草暮兮秋風驚，秋風罷兮春草生。

——題記

一 屋頂

我對屋頂是有情愫的。這種情愫像是情不知所起，卻沒能一往情深。我喜歡各式各樣的屋頂：鋪滿乾草的木屋頂，拔地而起的商住樓頂，繁星滿天下的屋頂……想想都挺好的。

你呢？會不會也喜歡屋頂？我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喜歡那個曬滿床單的屋頂。四月不燥不熱的暖陽伴隨著對春的最後一絲絲留念，風悄悄吹過，不時拂起幾張晾曬的床單。這樣真美，像是生活的樣子。你深情款款地望著我，「半夜睡不著覺，把心情哼成歌」。這樣真美，像是愛情的模樣。

我喜歡那個放滿花盆的屋頂。傍晚時分，帶上一把木椅。我就那樣坐在陽光下，屋頂上，看著花們竊竊私語。「他就要走了」，「不，他明早又會來」。我知道，她們說的是太陽，不是我。突然，一陣香氣伴隨几絲炊煙襲來。嗯~~~這是哪家又在做回鍋肉了吧。誒，等等，那家在做水煮魚呢。還有，還有，那家是糖醋裡脊吧……

二 多巴胺

四年前，當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知道多巴胺不只是書上說的某種陌生的物質，彷彿是愛情的味道……

然而四年足以使多巴胺消失，留下的是少許內啡肽，讓裝作普通朋友的我們，仍舊保留著些許手足般的親密。

但我再也不會對你有感覺了，真是奇怪，就像一盆沒有再添過柴的火漸漸熄滅。

我偶爾還是會懷念那段青澀的時光。我們和我們的朋友，每天無憂無慮的嬉笑打鬧。

感謝你始終保護著我的赤子之心。

感謝你使我學會尊重和包容，讓我成為現在的我。

可是，我想告訴你：

給我一個記憶里的多巴胺。我害怕對最愛的人做出最無情的事，因而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不敢哀求你留下……

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狹窄的老街，古舊的老房子，隨處可見的閑坐喝茶的老人。我穿過一條又一條古巷，希冀靠著腳丈量出一幅古鎮的地圖。黃昏之後，月色之前，我就那麼漫無目的地行進著。

古？我想起鼓盆而歌的庄生，我想起花蝶雙飛的梁祝，我想起曾盼故人歸的神女，我想起了你。

許多歡喜悲傷的事都成為了記憶。註定的，必然要經歷，無論怎麼掙扎，也還是會迎頭趕上。有些人無論怎麼努力也還是擦肩而過。就如賈寶玉游太虛幻境翻閱的命冊，就算知道結局也必須去走這一趟。縱然有木石前盟，也敵不過金玉良緣。三生石上舊精魂，看過前世今生，下一世，也仍是按照前緣走下去。

因為那一刻，我心裡叨念著：也許是我，結局會不一樣吧。

四 蘇媚

有一種情懷叫「仙劍」，有一種犧牲叫靈兒，有一種偉大叫月如，有一種執念叫紫萱，有一種姻緣叫雪見，有一種無奈叫菱紗，有一種爛漫叫小蠻。

然而，我卻獨愛你的那份寬恕。你沒有靈兒的溫柔，沒有月如的豪氣，沒有小蠻的爛漫，沒有紫萱的偉大。你只是個孤苦無依的少女，父母早逝，叔父背離，從小活在只有互相利用才能生存的環境，在心中築起了不易信任人的防備心。

你從開始的「我只相信我自己」，隻身擊敗孔璘。我知道，你心中有一絲害怕。

後來荊州小虎為你挺身而出，你的那句「好朋友」讓我不由得淚目。

玲瓏福地外我看到了你的無奈，你的那句「可是」與不辭而別，我敬你一杯可好？

禁閉空間里，你騙過所有人，最後的那句「今生無緣 但求來世」只能讓我嘆息情為何物。

阿媚不需要傾國傾城，不需要小家碧玉。你早已詮釋了一個最好的人生和最好的劫數……

父母之仇，男女之愛，朋友之誼，我都不想背棄。可是那是憶如的爹娘，那是人妖殊途的小虎。我只能背棄。

我沒有阿奴的勇氣，為你甘心等候一輩子。

我沒有紫萱的勇氣，為你度去這百年修為。

我沒有月如的勇氣，為你去玩到老吃到老。

我沒有菱紗的勇氣，為你一同與上天作對。

我愛你，可我只能讓七七好好照顧你。我多希望你能喚我我一聲「阿媚」，可你從來只稱我為「蘇姑娘」。

2016.2.22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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