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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5月,我住在和泉。每天從大阪下班都能看到海上的落日

2009年2月,我在一家茶餐廳打工。上早班的時候,8點去店裡煮紅茶、做珍珠奶茶用的澱粉糰子。濾掉茶葉後的紅茶很香,所以有時即使本來是晚班可以睡個懶覺,我也願意和C把班換掉。

2009年3月,我們都辭職了。買了機票去三亞,住在大東海,卻跑到更高級的亞龍灣的高級酒店區拍照裝逼。拍照的時候我和C離得有些太近了,而我心裡喜歡的是還在高三教室里為高考奮鬥的X。

2009年9月,我離開出生並且生活了18年的城市,去了大連。我開始和X異地戀。C在隔壁的隔壁班,我們不再聯繫。

2010年9月,我買了一張硬座票南下鄭州,102塊5。X則是從南方北上。洛陽也很不錯,石窟很壯觀。這次旅行和網上對那塊地方的惡意毫無關聯,十分愉快。

2011年9月,我第一次離開了中國。離開是經過無數次猶豫後決定的,然而猶豫再多次,人其實也是無法預知未來的。

2011年11月,2年半的異地戀沒有被摧毀,異國亦不是我們分手的導火線。3年的時間使我們其中的一個失去了自己的個性和獨立性——而那是這段感情的導火索和燃料。

2012年2月,我在川越的倉庫里打工,效率排在全庫前五。為了生存我沒有任何精力去考慮工作和學業以外的事情。睡眠時間再也沒法超過6個小時。

2012年5月,我去了金澤。正在備考的前輩無暇同行,介紹了S和一票朋友和我一起去環能登半島。那是我久違了的一次,覺得一大群人一起玩真好的旅行。

2012年8月,野付半島的砂石海灘上被孤零零扔了一輛消防車。海鳥把它作了家。我也想把車子作家,就像這次旅行一樣,白天一起跑,晚上一起休息。可我玩完了還得回去打工。

2013年3月,C來東京實習。我們見了面,去橫濱看了夜景,然後聊到了天亮。

2013年5月,我住在和泉。天從大阪下班都能看到海上的落日。在那之前,我和介紹給我實習的T去了鳥取,那裡的日落更漂亮,沙丘的18點是橘黃色的。

2013年10月,我終於走遍了日本本土的東西南北四個端點。然而我也發現,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列島。去了英國的T給我寄了世界各地的明信片。

2014年4月,終究還是沒能戰勝經濟和精神上的壓力,不再做學生做了擠地鐵的上班族。早上的小田急線很擠,《秒速5厘米》里的豪德寺不過是一個讓電車更加擁擠的無聊的地方。

2014年6月,我去了4次長野,兩次晴,兩次雨。最後一次是輕井澤,再一次和S和她的朋友們同行,大家都沒有那麼興高采烈了。

2014年10月,為了一個攝影展,我和C兩次去了神樂坂拍照。神樂坂是一個人很多,但是什麼也沒有的地方。

2015年5月,我照著T給我的框架終於去了地球的另一邊。我喜歡大陸,不喜歡島,但這並不影響我想去Ibiza的心。我沒有去Ibiza。

2015年7月,我和已經回日本上班的T和她的男友在東京見了面。我還是不習慣去澀谷,覺得自己更適合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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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其他很多事情我也不記得了。

X之後我似乎沒有再喜歡過別人。大阪的人不像那些亂傳的文章都那麼好那麼熱情,那個城市卻比東京適合生活。我看了無數次海上的日出,但在山裡我覺得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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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其他很多人我也不記得了。

和我一起打掃物流中轉中心的兩個柏青哥迷儘早是否還在哪家新開的店前排隊?飽受爭議的稻垣桑是否還在為了貧民窟的某一部分人的福利和另一部分人爭執?最近加了很多有的沒的群,加起來好幾百人。我還真指望過能有幾個朋友從裡面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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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其他很多地方我也不記得了。

246號線早上5點不比東名高速慢多少,很懷念以前半夜沿著後者一路往大阪開進的日子,但現在估計已經沒有那個體力了。1丁目的37樓我也已經呆了快一年,裡面的人換了又換,活動也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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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的最後一天。沒想到會工作這麼久的這家公司的業務夥伴公司的負責對接的同樣沒想過會在同一家公司工作這麼久的出生在鄭州的M在微信上說想辭職了但是還沒想好應該幹什麼應該去哪裡好苦惱好鬱悶好糾結好猶豫。

雨後的夜這麼安靜也阻止不了明天的太陽到來。我說,普通人的生活永遠都是零碎的,和猶不猶豫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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