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 如何選擇工作

01-30

昨天早上真悲劇，在公眾號上群發文章的時候，公眾號的系統告訴我發送失敗（實際上已經在發送了）。我又點重發，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後我想是不是內容涉及了不該說的詞，仔細檢查也無發現。後來google到一些類似的案例，有的說跟url有關，有的說跟內容有關。我一一試之，還是不停失敗。換瀏覽器，重新登陸，還是不行。最後我心一橫，乾脆把所有內容刪光，只留了一段話告訴讀者點鏈接看知乎專欄 —— 還是發送失敗！我幾乎抓狂了，這篇文章本是我近期最好的文章，不該得到這樣的待遇！後來我想，難道公眾號的運營人員把我關小黑屋了？可我沒犯錯啊？難不成前天的文章末尾給一個妹紙做了「程序員蘭盆友招募」，觸了微信逆鱗？

後來突然有一個用戶發來了對這篇文章的感受，然後更多的用戶分享了他們看了文章的感想。我這才發現 —— 原來是公眾號系統內部的狀態錯誤，文章實際上已經發送成功了。

虛驚一場。不過浪費了我近一個小時。sigh～有時候當自己成為用戶時，才能深深地體會到產品出一些stupid的問題時，是多麼無助與抓狂！

昨晚有個兄弟的留言讓程序君老淚縱橫，他說「真想付費提前閱讀《途客》系列」。看來程序君的內容還是有點點價值的。不過抱歉，程序君無法滿足這個要求，因為內容要一點點雕琢。但請大家放心，程序君會排除萬難，不受外界的干擾，將飽含了我主觀感受的『途客們的旅行夢』寫完的。

言歸正傳。

最近公司處在動蕩期，很多人離開了。我以前的一個下屬也要離開，並且是徹底離開數通領域，投身互聯網。我跟他在樓下的咖啡廳聊了很久，感覺他真的想通了，知道自己要什麼。三十來歲想通自己要什麼不是件丟人的事，也並不遲，我也是近三十歲的時候才想通。在此祝福他，希望他在互聯網這個偉大的行業里找回自己。

我曾經在途客圈跟團隊談過「如何選擇工作」和「公司和個人的關係」，我想很多人都有類似的困惑，所以在此和大家探討一下。

如何選擇工作

其實四月六日那篇『為什麼賣產品的比做產品的掙得多』已經給出了答案（如果你看了『黑客與畫家』的話）：選擇那些具備可測量性和可放大性的工作。

我們來詳細說說。注意以下的話跟「敏捷宣言」的措辭類似 —— 當你有選擇的權利和能力時，優先選擇前者而不是後者。但，這並不意味著後者不好。

首先是行業的選擇。選擇蓬勃發展的行業要優於處於穩定的行業。比如說同樣是軟體行業，互聯網就是比數據通訊發展速度快得多的行業。

在一個蓬勃發展的行業中，機會要多很多，市場不斷被拓展，餅越做越大。這很好地符合可放大性。而在一個穩定或者緩慢增長的行業里，市場版圖已經劃分地差不多，總體而言，好的位置和職業機會（但並非絕對）已經被之前進入這個行業的人佔據得差不多，所以可放大性差了些。

選好了行業，再看公司。同樣的，要盡量選擇處在上升期的公司優於成熟穩定的公司。當公司以火箭般的速度發展時，個人只要充分表現，很大機會能進入職業生涯的快行道。這還是個可放大性的問題。但讓人難受的是，怎麼鑒別誰是處在上升期的公司？這個一半是靠趨勢的研究和把握，一半靠運氣（如果你長期做股票，你就能理解）。我們都是事後諸葛亮，如果將時針撥回事件發生之前，很少有人會認為喬幫主回歸後的蘋果能重返一流公司的行列，也幾乎不會有人在微博最紅火的2012年初預見到微博現時的衰敗。選公司有時候跟選股票一樣，只要你做足了功課，從各種資料中得出自己的分析，那麼，剩下的交給運氣吧。

選定了公司，再看團隊。選擇重視個人能力的小團隊優於過分強調集體智慧的大團隊。如果可能，盡量避免進去就做一顆「螺絲釘」的團隊。當然，如果不可避免地做了螺絲釘，也要努力讓自己的價值高過一顆螺絲釘。公司和個人對某個普通職位（非高管）的定位是不同的：公司希望每個普通職位都有backup，具備可替代性；個人希望自己在團隊中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小團隊的優勢在於你的工作的可測量性要強不少。當一個軟體需要五千人一起做出來時，你的作用並不關鍵；但當一個產品只需要五人就能做出來，那麼，即使平均下來，你也是其中的五分之一。

選團隊的同時也要考察老闆。優先選擇那些敢打敢拼敢擔當的老闆。太過溫情的老闆不要選。沒有擔當的老闆不要選（你可能會成為替罪羊）。沒有想法只想維持自己地位的老闆不要選。在工作中，不要認為老闆是管你的，你也要學會管理老闆。尤其是他的時間、精力的分配。

選團隊時還要看隊友。優先選擇那些擁有更多優秀隊友的團隊。優秀的人往往能成為你的標杆，激勵你前進。這根球員要儘可能去歐洲踢球而不是留在國內一樣的道理。鶴立雞群的感覺儘管很好，但久而久之，可能會成為井底之蛙。

公司和個人的關係

工作累的時候，我會走到窗前，欣賞視野內兩條匯聚在一起的道路：南北向的清華東路，從清華東門出發，向南一直延伸到三環，以及東西向的成府路，從北大附近出發，向東發展到宇宙的中心五道口。兩條路的彙集點就在我公司樓下，浮華，繁榮，完美地詮釋著：「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南來北往的人在這個路口彙集，然後又離去，彼此只留下一個背影。

我曾經接受過公司提供的一個management的培訓，講X model。公司和個人的關係和這個道口很類似。公司的前途（成府路）和你的職業生涯（清華東路）的交集就是十字路口中間的部分，也是你和公司在各自的生涯中的一個瞬間（snapshot）。只要你們相互需要，這個路口可以足夠寬。當二者互相滿足的時候能夠互相促進，共同發展，但雙方畢竟還是有各自的訴求：公司不會永遠需要你，你也不該永遠留戀這一個路口，而錯過更絢麗的人生。

我們看X model的這張圖。你和公司有各自的values，goals和strategy（核心利益和重大關切）。交叉口是你們相互僱傭的瞬間，在這個瞬間，你們之間的關係有A，B，C，D，E五種情況。

A代表你和公司處在蜜月期，相互需要，如膠似漆。

B代表你們相互需要，關係穩定，但那種水乳交融的激情已然不在。

C代表你已成為公司的倉鼠（hamster），在揮霍著自己的青春和公司的溫柔鄉。

D代表公司成了你的碩鼠，對你索求無度，而你已經心力交瘁。

E代表你們漸漸相互都不需要，退一步海闊天空，分手是最好的選擇。

公司和員工應該都盡量將相互的關係處在區域A。然而，很多人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很多公司也沒有第一時間把處在B，C，D的員工往A拽。

有時候，如同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你們的「核心利益和重大關切」是可以相互協調的。

但有時候，可能無法協調。在無法協調的情況下，當你們處在在C或D的關係中，你要考慮果斷離開；否則，公司醒悟過來的時候，會拿C區域的員工開刀。

無奈的是，很多人沒有自己的「核心利益和重大關切」，也從來沒把自己放在和公司對等的地位上。所以想清楚你的「核心利益和重大關切」是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

回到本文之初談論到的那個同事，送首『俠客行』勉之及自勉。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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