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對方正在輸入.......]為開頭寫一個故事?

對方正在輸入......


對方正在輸入……

張二伯看著面前的監視器,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因為他面前的上百台監視器每一台都顯示著上百條同樣的信息:對方正在輸入……

部門經理推門而入:「張二伯,最近加班辛苦了啊!今年咱天津分部的業績全靠你啦,明年我退休,這個位子就是你的。」

「別整這虛的,今年的提成怎麼算?」張二伯嘴上說著,手卻不停,還在知乎的某問題下碼字。

「還是兩個點?」部門經理陪著笑臉:「你也知道,總部對提成管理是比較嚴……」

「算啦。」張二伯倒是不計較:「放心吧,只要把握好知乎這塊陣地,業績什麼的不成問題。」

「另外提成已經轉賬給你了,查收一下。」部門經理放下一份快餐,轉身出去。

「滴!」張二伯的手機響了,通知欄出現一條提示:您的個人賬戶轉入提成160.7年,餘額3579.51年。


(對方正在輸入……)

「早,昨天睡著了」

「早啊,我也剛醒,睡得怎麼樣啊?」


[對方正在輸入……]

我盯著多功能護腕上的這塊小屏幕,等待對方的回答,網路是無線的,所以信號有點不穩定,屏幕上的網路強度顯示器一直只有瀕臨中斷的7%。

輕嘆一聲,我將視線從這個小屏幕移開,重新看向我面前的三十吋大屏幕的同時,雙手也套進了身邊的兩個控制器里,隨著我雙臂的移動,屏幕上,一桿巨大的「科莫多–3」超重型狙擊步槍正在被一對強悍有力但破舊不堪的機械手臂抬起。

「科莫多–3」超重型狙擊步槍,是碎星重工集團給每一個月面防衛軍狙擊手配發的標準機甲武器之一,其名稱來源於一種兇悍且身懷劇毒的古地球生物––––科莫多龍,這一款是第三代,其彈頭能自動調整彈道,能輕鬆貫穿50米岩層,並且還能附加劇烈爆炸。

我現在就坐在我的機甲里,「金剛石–18DS」防禦強化機甲狙擊型,碎星重工的又一傑出作品,月面防衛軍稱其為機甲里的工藝品,集機動、防禦和美觀為一體的金剛石–18系最終改版,其重量在不削弱防禦的前提下經過大幅度優化,目前僅有40噸重,使用定製的高能引擎,可以在10秒內從0m/h輕鬆加速到400km/h。

我,編號「Dragon–1」,軍銜為中校,姓名已刪除,月面防衛軍第九批次登月部隊,狙擊班「Dragon」第九任指揮官,手下目前還有11名第九批次的狙擊手,此刻他們正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戰場里,形成了不太完美的半圓陣型,但能有效狙擊那些該死的生物。

那些生物……

它們體型大如重型卡車,最小的個體也有十米長五米高,但它們卻有著高級跑車一般的速度和數控機械一般的動作精度,它們是純粹的殺戮者、掠奪者、破壞者,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地球上那些科學家完全不能給它們命名,倒是民間有很多外號,怪獸、惡魔、月獸……我們都樂意叫它們月獸,第一它們首次被發現就是在月球,第二……

第二,這麼叫,顯得它們很好被消滅,比起惡魔和怪獸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稱呼,月獸顯得……比較普通和弱小。

但這也只是月面防衛軍新兵的自我安慰了,真正和月獸作戰過的月面防衛軍都知道,月獸能輕鬆摧毀前線部隊使用的「金剛石–15D」防禦特化型機甲,其強有力的肌腱帶動的四根前肢,每一隻前肢都帶著一把鋒利且堅硬的角質刃,它們還擁有一支和蚊子一樣但遠比蚊子鋒利的口器,和我們針鋒相對久了,它們甚至知道我們這些機甲駕駛員的駕駛艙位置,很多駕駛員都死在駕駛艙里,並且全身血液都被抽干,甚至有一部分肌肉骨骼也被溶解抽取––––沒錯,就是它們的口器乾的。

更有一些特化型月獸,進化出了遠距離拋射酸液球或燃燒油污球的能力,第九代「Dragon」狙擊班加上我本來有16人,現在僅剩12人,陣亡的4人中,有3個死於月獸的酸液球投射,根據衛星提供的拋射軌道,月獸可以把這些投擲物拋射到8公里外的地方,差不多是「科莫多–3」有效射程的一半,這已經非常危險了。

我有規律的眨了眨眼,大屏幕內置的動作捕捉器捕捉到了我的信號,自動將我護腕里的那個隨時可能斷開的通訊信號投射到了屏幕的一個角落裡,隨後,我打開了自檢程序,開始例行檢查機甲和狙擊步槍的狀態。

這個通訊信號的另一頭,是一個無憂無慮的生活在地球上的十四歲女孩,艾莎·格林。

她是在40天前無意中從地球上的一個廢棄通訊基站接入了碎星重工的公用網路,當時是半夜,而我在巡邏,在檢查一段通訊雜波時,我發現了躲在信道里的這個小傢伙。

艾莎喜歡搗鼓遠程通訊,沒事就到處接入信號找陌生人聊天,因為她沒有朋友,雙親也忙於事業不會管她,只要陌生人願意和她聊天,她就會很高興的和陌生人聊上很久,一直到陌生人厭煩,或者信號中斷。

她還小,並且身處地球上為數不多的非月面戰略物資募集區,所以並不知道月面上發生的殘酷戰鬥,只知道月球和歷史上描述的有點不一樣––––沒錯,月面早就被人類和月獸的鬥爭炸的殘破不堪,尤其是很多極其慘烈的月獸殲滅戰都發生在那幾個醒目的環形山裡,環形山的深度被戰鬥向下轟出了足足八百米。

我沒告訴她我到底是誰,也沒告訴她月面上正在進行何等恐怖的、關乎人類存亡的戰爭,我只告訴她,我是一個機甲愛好者,沒事就喜歡坐在自己拼裝的簡陋模型里玩。

我每次冒著信道被佔滿然後被發現的風險向她傳輸我坐在一台因為我戰友陣亡且部件缺失而廢棄的「金剛石–18」里的照片,擺出各種中二的poss,只為逗她開心。

我想我很喜歡她,但我永遠不能說。

我是第九批次被送上月面的精銳戰士,而前八個批次是不存在「換防撤回」這種概念的。

因為他們都戰死了。

如果前八個批次不死,也就輪不到我這曾經是碎星重工機械工程師的預備役上前線了。

我運氣很差,我這一批,正好撞上月獸的繁殖高峰期,大概,我這一批和我,都會被成堆的月獸給淹死在這荒蕪的月面。

[對方正在輸入……]

信號似乎更差了,並且這老舊的系統似乎已經無法支撐這種非法的星際通訊。

忽然間,新的信號跳入屏幕,這是基本覆蓋全月面的內部信道,所以信號極佳。

「Rat–2呼叫Dragon–1,中校,我們有緊急情況要彙報。」

呼叫我的是跟我們在同一編製、此刻正在前線清理一個月獸繁殖場的武力強偵營,他們的代號是Rat,統一配置「金剛石–19SS」偵查特化機甲和「亞洲犀–9」重機槍,速度和強火力是他們的最大特點和優勢。

「Dragon–1收到,Rat–2,請繼續。」

「Rat–2彙報:地球時0633,本營指揮官,上校Rat–1,陣亡。現在由我代理指揮Rat營,但目前您軍銜最高,所以,請Dragon–1代替Rat–1指揮本次作戰。」

「Dragon–1收到,Rat–2注意,我是狙擊手,在狙擊時不能分心,所以我移交50%指揮權於你,戰鬥激烈時,你可以全權指揮你的人。」

「Rat–2收到,完全明白。」

「Snake–8呼叫Dragon–1!呼叫……咳咳……呼叫Dragon–1!我們遭遇大批月獸!重複!我們遭遇大批月獸!!我方減員已達90%!需要撤退!需要……啊啊啊啊啊啊!!」

通訊信道里忽然就爆發了慘叫聲,和連續不斷的小口徑榴彈炮連續射擊的聲音。

隨後,一切都重歸死寂,Rat–2的通訊沒有中斷,我能聽見他和我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Snake營,前線防禦營,使用「金剛石–15D」防禦特化機甲和「非洲象–30」自動榴彈炮,是火力最強但機動性也最差的營,他們的職責就是在武力強偵營完成偵查後前去剿滅,或在武力強偵營戰鬥失敗全軍覆沒時上去替代,平時也會部署在前線充當防禦系統。

「看來我們的偵查出了問題,長官。」

Rat–2的聲音在發抖,幾個小時前,負責偵查Snake營剿滅區的部隊就是Rat營。

「不用想太多,不是你的問題,常有的事。」

我儘可能緩和自己的聲音,現在已經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了,現在的問題是,月獸已經殲滅了我們的前線防禦部隊,並且數量很大,Snake營從開戰到現在僅僅只過了一小時,就被月獸全殲,月獸的數量可想而知。

現在我們的編製,除了我們Dragon和Rat,只剩下一支遠征部隊「Hawk」營,而Hawk營現在正在另一個戰區協助兄弟部隊作戰,根本沒法回來支援,何況Hawk營是遠征軍,裝備的是「金剛石–19L」輕裝甲和「雷鳥–2」突擊步槍,在火力上也不能對抗海量的月獸,即便回來支援,大概也是擋不住的。

情況很糟糕。

「大哥哥你在線嗎?艾莎好久沒和你說話了呢,大哥哥心情不好么?」

屏幕角落裡,忽然跳出了這麼一行字。

艾莎?

我猛然直起上身,想從控制器里抽回戴著護腕的左手,但我猛然又想到現在是異常緊急情況,我絕不能把手離開我的武器。

「大哥哥,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艾莎太啰嗦,讓大哥哥討厭了?」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屏幕眨了眨眼,暫時關閉了內部信道,我動了動嘴角,另一隻麥克風就自動遞了過來。

「不好意思,艾莎,剛剛我正忙著擦洗我的新機甲模型呢。」

「大哥哥好厲害!又拼了一個模型出來?」

「是啊是啊,費了我好長時間呢,現在我就不跟你發照片了,一身都是鐵鏽和油,不好看的。」

「大哥哥……你不在地球對嗎?」

我猛地一驚。

「抱歉……我很想知道你是誰,我很想跟你面對面的聊一次……所以我用我父親送給我當生日禮物的人臉識別系統識別了一下大哥哥的照片……大哥哥,你的身份,在地球上不存在。」

我呆坐在駕駛艙,半晌無法說話。

「結合大哥哥以前發來的照片,無一例外都是機甲的駕駛艙,沒有生活照……大哥哥,你到底是誰?你……到底在哪?」

原來,艾莎不笨,艾莎什麼都知道。

長期的孤獨,讓艾莎的智力和洞察力已經超越了同齡人,我早該想到的。

「抱歉,艾莎,我不能說。」

極力平復我內心的掙扎,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只能告訴你,我確實不在地球上,除此之外,都是高度機密事項。」

艾莎長久的沉默了,可怕的沉默。

長嘆一聲,我關閉了艾莎的信道,重新打開了內部通訊。

「Dragon–1呼叫Dragon班和Rat營,剛剛通訊天線似乎有點問題,現在已經完成自檢修復,各位,是否發現異常情況?」

「Rat–2報告,我方雷達探測顯示30公里外有大量熱源活動目標,另,剛剛,本月第三次太陽風準時爆發,我方偵查衛星信號受到干擾,無法提供廣域偵查。」

情況更糟了。

「Dragon–5,拿上你的測距瞄準鏡,我們去七號高地觀察一下。」

Dragon–5邁著沉穩的步子跟上了我,他是Dragon班裡射術僅次於我的狙擊手,所以我經常叫他帶上測距瞄準鏡擔任我的觀察員。

七號高地是位於我們正前方五公里的一座山,也是我們狙擊陣地的最前鋒,但並不是我們需要死守的地方,它只是我們支援前線部隊的最佳狙擊點之一,前線的Rat營崩潰之後,我們也就失去了最後的防禦,我們的備用武器是「蜂鳥」輕型自動手槍,很老舊的型號,因為我們基本用不上,Rat營一直是我們的盾,而我們同時也是遠程保護Rat營的好手。

「Dragon–5彙報,我的視野里開始出現月獸前鋒……大概有3000隻以上。」

「Dragon–1收到,繼續監視。」

現在我們離Rat營的陣地有10公里,而我們的「科莫多–3」狙擊步槍有效射程是15公里,剛好覆蓋整個前鋒陣地。

「Rat–2向Dragon–1報告,月獸距離我們不足10公里,我們已經能目視到月獸前鋒部隊,是否交火,請下令!」

「Dragon–1收到,可以開火。」

我下達了攻擊命令,同時握緊了手裡的狙擊步槍,旁邊的Dragon–5也拆下了測距瞄準鏡,換上了精度更高的鎖定瞄準鏡。

「Dragon–1呼叫Dragon班、Rat營全員,自選目標,隨意開火,不用節約彈藥!」

此起彼伏的「收到」回蕩在信道里,我只覺得嘴裡發苦,胸腔里像是進了個塞子一樣難受。

我們能撐過這一波么?大概,不能。

後人會記得我們么?大概,不能。

艾莎……

艾莎會記住我么?

大概……不會,對她來說,我也只不過是個厭煩了她絮絮叨叨的陌生人而已,雖然我並不討厭她的絮絮叨叨,雖然我大概是陪她聊了最久的人,但主動關閉通訊的是我。

我倒是希望她忘記我,因為我快死了。

前方忽然就爆出了強烈的閃光,那是「金剛石–19SS」機甲的核心能源艙被摧毀的劇烈爆炸,看來前線的Rat營已經接敵,並且已經開始出現戰損,月獸很明顯來勢洶洶。

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月獸已經衝進交火區,那也就說明它們已經進入我們Dragon班的有效射程。

我身邊的Dragon–5首先開火,50mm口徑的特製彈頭拖著細細的微光划過漆黑的太空背景,兩秒鐘的時間就飛抵戰場,準確的擊中了一隻月獸隱藏在角質背甲下的的頭部,同時引發劇烈爆炸,月獸龐大的身軀一陣顫抖,隨後轟然倒地,絆倒了它後面衝上來的一隻投擲型月獸,流星雨般的槍彈撲面而來,將它瞬間打成篩子。

更多的月獸踏著同伴的屍體沖入Rat營正前方的殺戮地帶,Dragon–5說的沒錯,這一波前鋒就至少有三千隻,Rat營在我方連續不斷的精準狙擊火力下才得以打退月獸一次又一次的撲擊並且抽空裝填彈藥,如果沒有我們,Rat營勉強扛住幾波就要因為來不及裝填而橫屍戰場……甚至可能連屍體都沒法留下。

「Dragon–1呼叫Rat–2,彙報你們的情況。」

將手從控制器脫離出來,我按動護腕的觸摸屏,護腕內側彈出一根細針,直接往我的靜脈里打進了一個劑量的強效鎮靜劑,我長吐一口氣,隨後向Rat營呼叫。

「Rat–2彙報,我方戰損一人,機甲自毀,彈藥無法回收,全隊彈藥目前結餘62%,預計還能再抵擋……12個地球時。」

「Dragon–1收到……繼續堅持,我已經向Hawk營和地球總部發送求救信息了。」

「Rat–2收到,我們……盡量堅持。」

將手套進控制器,我深吸一口氣,舉起了已經變得有些過熱的狙擊步槍,重新瞄準前鋒戰場。

[對方正在輸入……]

我一驚。

屏幕左下角那個被我隱藏的中斷信道,此刻居然強制連接了。

「大哥哥……我很抱歉……」

「大哥哥一定在地球對吧……」

「艾莎不該懷疑大哥哥的……」

「大哥哥你生氣了么?怎麼不說話?」

屏幕左下角,[對方正在輸入……]這串字元一直沒有消失,看來,信號另一段的那個小女孩,正在努力的和我取得聯繫……以及取得我的諒解,雖然我從來就沒有也不可能生她的氣。

「大哥哥……艾莎好害怕……好害怕大哥哥真的不在地球上……」

「一句話也好,和我說說話好么?」

忽然間好想哭。

我立刻抽出手,緊急注射了兩支強效鎮靜劑,隨後重新舉起狙擊步槍,順手徹底關閉艾莎的信道,強制自己不去看屏幕左下角那個閃爍的游標,我在屏幕上展開瞄準程序,開始了新一輪的急促精準射擊。

這場戰鬥從地球時0712一直持續到了地球時1809,Rat營25人的滿編製到現在僅存4人,Rat–2已經陣亡,他在胸口被一隻突進的月獸刺穿的情況下抱起一箱等離子炮彈就沖入了月獸群之中,隨後在月獸當中炸開了最耀眼的等離子火花,和一個直徑三公里的無人區。

為了補充Rat營的損失,我派遣了一半的Dragon班狙擊手放棄狙擊步槍和狙擊彈前往Rat營陣地,撿起陣亡戰士留下的、還算完好的重機槍,協助Rat營作戰,我和Dragon–5以及最後4個狙擊手全部散布在七號高地附近,繼續遠程狙擊月獸。

但這個方法也就多堅持了一小時。

一小時後,Rat營殘部和我派去的狙擊手,全部陣亡在了如海潮般席捲而來的月獸嘴下。

地球方面不也知道為何,無法連接通訊網路。

我愣愣的站在七號高地的山頭,狙擊步槍從手中滑落都不知道。

[對方正在輸入……]

游標還在閃爍,小女孩仍然不依不撓的想要和我說話。

我忽然覺得心煩意亂,不是小女孩,我在恨我自己。

我……沒能擋住。

算了,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打開了那個通往地球的信道。

「艾莎,聽我說……」

「大哥哥!你終於來了!」

「艾莎,聽我說,我是月面防衛軍第三軍團狙擊班指揮官,編號Dragon–1,第九批次。」

「大哥哥……?」

「接下來好好聽著,艾莎,我需要你去離你家最近的月面戰爭物資募集區,你要把一條代碼告訴募集區的軍方指揮官,或者去找你家附近的碎星重工分公司。」

我飛快的在屏幕上打字,我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海量的月獸正在向這邊突進,還有幾分鐘,最多八分鐘,它們就會衝到我面前。

「記住代碼了么?拿筆和紙記住。」

「我記住了,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艾莎,這是軍方機密。」

「所以……大哥哥你現在就在月球上,正在和怪獸打仗?」

「是的,我們快勝利了,怪獸逃跑的樣子又丑又笨,哈哈。」

我仍然不想告訴一個小女孩如此殘酷的事實,該驚慌失措的是軍方那些大老爺們或者碎星重工的傢伙,不該是這個小女孩。

「大哥哥還是很厲害的嘛!」

一個笑臉跳動在屏幕上。

月獸越來越近了。

「去吧,艾莎,回來我們再聊,等你回來了,我應該也就回到營地休息了,因為保密政策,我仍然只能給你看我的駕駛艙,只不過,這次是全新的哦。」

「大哥哥好棒!那我去啦!」

我苦澀地笑笑。

通訊關閉了,這次是艾莎中斷了通訊,此刻,上午0650爆發的太陽風更加猛烈了,我和艾莎的通訊可能性被徹底摧毀。

月獸已經到了山腳下,最後的狙擊手正在拚命向下射擊,來不及裝填的人甚至舉起巨石就向下扔,我們的火力太弱,也部不能精確射擊月獸的弱點,我們已經徹底絕望。

我舉起手裡的狙擊步槍,這把狙擊步槍上被我用激光刻上了一條銘文:

人類,永不退卻。

是啊,我們永不退卻,何況現在也無路可退。

我毅然按下了狙擊步槍彈倉上的自毀按鈕,彈倉、加速線圈、彈頭充能裝置……一切帶有能源的部件都在一瞬間完成保險解除和過載,駕駛艙警報大作,所有的系統都在催促我立刻扔掉這把即將化作炸彈的武器。

我甩手將這把陪伴了我四個地球年的狙擊步槍扔進了月獸群,我身邊的狙擊手也全部照做,六把無比昂貴的「科莫多–3」在月獸群里炸出了微弱的火花,只殺死了幾隻倒霉的月獸。

伸手從背後的武器艙里拔出那把「蜂鳥」自動手槍,我費力的扳開了近乎生鏽的手槍保險,對準月獸傾瀉威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20mm高爆彈,身邊的Dragon–5忽然慘叫一聲,他的手槍出了故障,他將手槍拿近了維修時忽然發生爆炸,炸毀了他的環境感測器,此時的他就相當於一個瞎子,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後,Dragon–5一頭栽進了下方的月獸群里。

短暫的沉默後,刺眼的等離子光線爆出,Dragon–5,這個平時優柔寡斷的白臉男人,此時卻果斷的啟動了機甲的自毀系統。

沒有時間給Dragon–5致敬了,我繼續向月獸群傾瀉高爆彈,而月獸群距離我們已經不到一公里,一分鐘,僅需一分鐘,它們就可以肆意撕碎我們的機甲,然後吸干我們的血。

[對方正在輸入……]

碎星重工公用通訊信道被重新連接,並且信號強度很好。

「艾莎?」

我下意識的說道。

「第三軍團狙擊班指揮官Dragon–1,我是月面防衛軍地球司令部通訊員,我們已經收到你的戰敗消息和你的警告代碼,司令部感謝你對人類月面防禦做出的貢獻。」

「艾莎呢?」

「是那個帶著你的代碼來報信的小姑娘嗎?她很好,你似乎並沒有告訴她戰敗的消息,所以我們按照你的意願,告訴她,你勝利了,正在回基地的路上,晚一點再和她聯繫。」

「感激不盡,司令部……Dragon–1,通話永久完畢。」

「再次感謝你對全人類做出的貢獻,司令部敬上,通話永久完畢。」

我被巨大的力量撲倒在地,屏幕全滅,只有鮮紅的警報燈在閃爍,機甲的整個動力系統都失去了控制,四肢完全無法控制,應該是被扯斷了,機甲外殼上傳來了巨大的敲擊聲,看來是貪婪的月獸正在用口器猛啄我的駕駛艙外壁。

更大的爆炸聲從耳機傳來,接二連三……隊友,戰友,朋友,每一個人都毅然決然的啟動了機甲的自毀系統。

我摸索著摸到了手臂控制器上的隱藏按鈕,在大屏幕熄滅的情況下,只有這個按鈕能手動啟動機甲的自毀系統。

一瞬間,巨大的刺槍從天而降,貫穿了我早已破爛不堪的機甲的胸腔,也擊穿了我的胸腔,完全摧毀了我的心臟和肺部。

我掙扎著吸入最後一點空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連按五次隱藏按鈕。

「再見,艾……」

我的手指在護腕的觸摸屏上停住了,因為我已經失去了意識。

再見,艾莎。

再見,人類。

再見,世界。

[對方正在輸入……]

「再見……敬愛的戰士弗蘭克·格林,我最愛的……哥哥。」

「你的記憶根據規定被刪除,所以你已經忘了我,但我永遠記得你……永遠記得。」

「一路走好,哥哥……」

被爆炸高高拋起的護腕殘片,終於也熄滅了。

END


對方正在輸入.......

對方停止輸入。

對方正在輸入.......

對方停止輸入。

對方正在輸入.......

我正要把聊天框關上,聊天框里傳來了幾個字:

「兒子早點睡,晚安。」


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偷人


對方正在輸入……

……

您好,您在問題 中的回答已被刪除,原因是包含「政治敏感」內容。


對方正在輸入……

唉!等待總是令人焦急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過去了

對方正在輸入……

這後邊的省略號真是個戳心窩D傢伙

就一在上一刻 我向我心愛的男神表白了

我們兩可以說是非常好的朋友 他呢總是那麼……


粘貼無能為力,截圖了。


(對方正在輸入……)

我:昨天看到了一件特別有趣的事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對方:早點睡啊,晚安。

我:刪除刪除刪除……

我:嗯嗯,晚安。好夢。


對方正在輸入......

我看到手機上顯示這樣的字樣,開心的不得了。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我一直等他回復,已經等了兩個小時。

距離我給他發的第一條「早啊」,已經過去了十九個小時。

距離我跟他說「今天我們這裡天氣很好,你們那裡有雨,記得帶傘」已經過去了十七個小時。

距離我跟他吐槽說,「今天我們的老師上課來晚了」,已經過去了十五個小時。

距離我跟他說,「今天食堂阿姨的手很抖,給我的菜很少」已經過去了十一個小時。

距離我跟他分享,我看到的有趣的事已經過去了,九個小時。

距離我跟他說,今天,寢室樓下的貓好乖,一直在曬太陽,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

距離我跟他說「晚安」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我現在有一點點激動,想要手速全開,想要和他一直聊天,聊到聊著聊著就睡了的地步.

他的信息終於發過來了,回復我的是,「晚安」。

好吧,「晚安,好夢。」

還有,我有一點點想你。


對方正在輸入……可是最後打在屏幕上卻空無一字。因為,分手只需要說一次就夠了。


對方正在輸入。

我的微信是不是出了問題,他怎麼還沒有發消息過來。


對方正在輸入......

我等了五年了,麻花疼的QQ一直顯示這個。


對方正在輸入……


對方正在輸入……

他害怕這五個字。他害怕這五個字出現後,他必須等待那種焦慮。他害怕這五個字過後,屏幕上仍然沒有出現他想得到的消息。他害怕這五個字,因為屏幕對面的人一定在等待。就像剛剛給家裡唯一的媽媽說了再見,媽媽的詢問等待著答案。

當他與妻子發微信後,對方正在輸入,他看見了這五個字,便已經明白妻子會說「沒用的男人,又是破產,往哪躲?」他切回窗口。他越看見冷冰冰的五個字,就越發覺得自己可以看透對方的想法。所有人。都一樣的想法。

寒風凜冽。陰冷的傍晚五點。此刻是他與世界最後的接觸,是通過這五個字,與他人,與這個世界最後交談。

「有人跳河了!」


對方正在輸入……

想不到第一次給小帥發微信他就秒回我,真是太開心了。

都過去兩分鐘了,他還在輸入,一定是在醞釀大段文字給我。你說他在寫些什麼呢?是在感謝我昨天送給他的巧克力,還是前天在球場給他買的飲料,或許他是在約我去看電影?

如果他約我出去,我應該怎麼回復呢?答應得太爽快會不會顯得我太急切了,可是萬一我太扭捏,他就去約別的女孩子了怎麼辦?

還是答應他吧,說不定我們之後就在一起了呢。在一起之後,我一定要帶他去吃街角那家蛋糕店的紙杯蛋糕,去喝東門那家開了十年的奶茶店的波霸奶茶,去嗦市中心那家王大媽小吃店的米粉。

在一起久了,就該結婚了吧。西式婚禮好還是東方婚禮好呢?不如舉辦在海島上舉辦吧,面朝大海,十指相扣,實在是太浪漫啦。

他是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呢?最好是有一兒一女,湊成一個「好」字嘛。有了兒子一定要帶他去學武術,會幾招功夫的男孩子最招人喜歡了。女兒呢,要帶她去學芭蕾舞,優雅知性。

……咦?小帥怎麼還沒有輸入完?

一定是不好意思,還是我先發個表情暖場吧。

「對方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的好友?」

這怎麼可能,我趕緊點開他的詳細資料。

他的昵稱是

對方正在輸入……


對方正在輸入。。。

我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我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我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等啊等。。。

終於給我等到了。。

呵呵


對方正在輸入……

「我喜歡你 ( ???) ??」

「??!」

「我已經喜歡上你了,真的!」【大段情話……】

「呃,不好意思……」

「沒事,抱歉……」

「你加錯人了……」【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對方好友,請……】


1、

「對方正在輸入……」

看到這一行字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的時候,

我驚呆了。

我數不清這是今天第幾次習慣性地打開和她的聊天窗口。

自從她兩年前車禍去世之後,我只能每天翻著以往和她的聊天記錄,緬懷著我們擁有過的曾經。

………

2、

先坑著


對方正在輸入

我看著手機上的這行字不由的緊張起來,不僅心跳開始加速,竟還有些面紅耳赤。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除了內心的忐忑還有一點小小的期待。

我剛剛給我喜歡的女生髮了一段告白,她顯然是看到了。此刻她正在回復我。

她會接受我嗎?她是那麼漂亮而我又是那麼的平凡。想到這裡我開始有些泄氣了。

手機上還是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感覺像是過了一萬年那麼久。

她要說的話一定很多。想來是準備拒絕我之後再說一些安慰我話吧。

可是我又轉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她也要像我告白,說些早就喜歡我了,一直在等我表白這樣的話啊。對,沒錯,她明明每次看見我都笑的。

還是對方正在輸入。

我熄滅了手機的屏幕,將它放在了桌子上。我深吸了幾口氣,想要平復一下心情,眼睛卻緊緊的盯著手機的呼吸燈。

感覺又過了一萬年。

終於手機的呼吸燈閃爍了起來。

我激動的拿起手機,剛要解鎖,卻有一陣鬧鈴聲響了開來。

原來只是一場夢而已啊。

我笑了笑,開始起床。

她會接受我嗎?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心有不甘,決定鼓起勇氣當面和她表白。

我在上班的時候看到了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大方。看到她笑著對我打招呼,我的心就開始了蕩漾。

其他人還沒有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我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迎著她有些詫異的目光,我走到了她的面前,這是一個我和她之前從未有過的距離。

「我喜歡你」。千萬無語在心中,卻只出來這麼俗套的四個字,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失敗。我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你知道嗎?其實我等這一刻很久了。」

彷彿是世間最美好的聲音,我簡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興高采烈的看著她,激動的想要抱住她。

就在我張開雙手的時候,卻有一陣疼痛從手上傳來。

我的手戳到了牆壁上。

突然發現我還坐在床上,屋裡一片黑暗。


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對方正在輸入……


對方正在輸入

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打開他的微信聊天框 總是會顯示這樣一排字

終於忍不住

hey 在嗎

他說

嗯嗯

對方正在輸入......

三分鐘後

沒事 就是睡不著 [調皮]

哦哦 沒什麼事我下了

對方正在輸入........

很久很久後

如果你也小心的喜歡過一個人

會明白這種感覺

叫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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