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發生外星人攻打地球,全球會形成怎樣的趨勢?

看了《七龍珠復活的F》和《三體》,如果外星人因為像日本一樣缺乏資源或想擴張領土。

1,全球會不會合力進行對抗?防禦戰會怎樣打?

2,對全球整體趨勢(政治,經濟,軍事)會形成怎樣的變化?

3,對抗之後會變成怎樣的世界?

腦洞比較大,俗話說安內才能攘外,如果把全球成為一個集體,那麼他的內部矛盾還是挺大的,各國雖然表面都表示友好,但軍事方面又會制約提防各國。主要的假想敵一直是鄰國或大國,突然來了外星艦隊,他們會怎樣?會有(地球漢奸)(地球間諜)等新身份出現嗎?


11月9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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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1月16日,星期二。

這一天,美國國家航天局宣布發現了人類歷史上第二顆被證實的黑洞,距離地球四千光年。

這一次的發現距離前年人類發現第一顆黑洞的時候,也就是2010年11月6日,剛好過了兩周年。但我們的生活並沒有因為這個從前只存在在理論之中的東西而變得與眾不同,在這個甚至大多數人還在將光年當成時間單位的世界上,再次證實了一個黑洞的存在還遠不如在海底發現了一隻巨型八爪章魚更令人震撼。

大多數的人們都還在為房租、賬單、升學、愛情這樣的事情擔憂困擾,並不會對4000光年之外的遙遠天體投去太多關注的目光。

如果非要記錄下一點兒那天的異常之處的話,那就是,在早上打開辦公室門的時候,我竟然被黃銅的把手狠狠地電了一下。

我居住在一座北方城市,11月份已經寒意逼人。記憶里的那個早上尤其的冷,呵氣成霜。當時我剛剛走出電梯門,身上的寒意還沒有褪去。辦公室的大門緊閉,於是我掏出鑰匙打開了它,然後把手搭在門把手上。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手被一股電流狠狠地打了回來。


這絕不是的用玻璃棒和毛皮相互摩擦所產生的那種靜電,而是貨真價實的、將我手指狠狠打回去的那種強電流……這真是活見鬼!

我再不敢用手指去嘗試,而是……一腳踹開了門,然後抓起電話,打算呼叫技術部的同事進行支援。

然而離奇的是,電話里竟然是一片靜默,連「嘟」音都沒有。但這難不倒我:我打算打開電腦,然後在QQ上呼叫他們,曲線救國。

但你能想像得到么?我的電腦竟然也沒有反應!

我覺得這事兒除了「見鬼」一詞之外肯定沒有別的解釋……但我偏偏是個不信邪的人,又跑去同事的辦公桌旁邊,抓起他們的電話——仍是靜默。

我又按下他們電腦的開機鍵——還是毫無反應。

我花了五秒鐘的時間來整理思路,試圖弄清楚從昨天晚上下班到今天早上開門之間的這段時間當中,我們的辦公室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而就在我想著這樣見鬼的事情的時候,我果真就見鬼了——我的餘光一瞥,似乎看見旁邊的桌子後面似乎有一個人在埋頭忙碌……可是我進門的時候屋子的門可是鎖著的!

我強迫自己深呼吸兩下,猛地轉過身去。

空無一人。


我認為我要精神衰弱了。我再沒法在這間無比熟悉的辦公室里呆下去,於是跑到了走廊里,直到另一個同事到來。

我目送他走進辦公室,像往常一樣試圖打開電腦,接著在五分鐘之後悲鳴一聲:「我的電腦怎麼壞了?!」

後來才知道,那一天並非我自己的電腦和電話出了問題,而是整棟大樓的電腦都壞掉了。技術部的同事說,是因為昨晚樓里的電壓異常,結果搞了這麼一出悲劇。


雖然我一向是個電腦盲,但我還是有點兒不解——怎樣的電壓異常才能把整棟大樓的電腦統統幹掉?

11月16日這天的早上很糟糕,但更糟糕的還在後面。電腦被修好之後,存檔的內容大部分出了問題,我不得不花費一整天的時間來將它們一一恢復,或是再把某些工作重做一遍。等晚上疲憊不堪地回到家裡,再回憶起昨天看到的、關於NASA發布的黑洞新聞時,我忽然覺得,這兩者之間也許有著微妙的聯繫。

於是我動了點小心思,去搜索有關昨天那則新聞的信息。但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找不到結果——到處都是已刪除或者已隱藏的字樣。於是我意識到,這個消息是因為某些原因被統一屏蔽了。


我再去NASA的官網上看——昨天發布的那條消息竟然也消失不見了……就好像我產生了一整天的幻覺。

我愣了一會兒,又晃了晃腦袋,不知道該對自己說些什麼。

異像發生在六天之後,2012年11月22日。

那天是星期四。

早上我照例帶一杯咖啡上班,第一個來到辦公室。用戴著手套的手擰開門把手,小心翼翼地打開電腦,又拿起電話聽了聽。所幸,一切正常。

於是我終於放下心來,邊喝咖啡邊看新聞,慶幸生活回到了正軌。自從上周二開始,就是我度過的那個糟糕的早晨之後,網速一度變得很糟糕,並且一直持續到了前天晚上。就好像全球的互聯網用戶忽然多出了幾十億人,把好好的寬頻活生生撐爆了。

技術部的技術宅們告訴我,也許是海底光纜出了問題。那東西被埋在深海之下,難保不會有淘氣的大鯨魚把它當做別的什東西,撕扯一番。

當時我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靜待網路暢通,好讓我能夠儘快恢復正常的工作。

8點10分的時候,我已經喝完了帶來的咖啡,並且伸了一個懶腰,打算去窗邊透透氣。同事們大約要再過30分鐘才能來到,今天我的確是起了大早。

然後,我就看見一個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11月22日這天是陰天,我畢生難忘。

可那個人的身上卻帶著陽光。就像是空氣里有一扇我看不見的窗戶,而陽光從那窗戶里灑落,落在他的身上,顯得聖潔無比。

但我卻只覺得渾身發涼。


因為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老式的棉布夾克,肋下夾一個皮革包——那種八十年代常見的、上面有兩條帶子的黑色皮革包。他面帶微笑走進門,揚起手對著空氣打了個招呼,嘴唇一張一合像是說了些什麼,卻沒有半點聲音。

就好像對這裡熟悉無比。

然後他走到屋子右邊大書架的位置,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白色的搪瓷茶缸,放在虛空之上——彷彿那裡有一張桌子;又坐了下來,身下空空——彷彿那裡有一張凳子。

他似乎舒服地嘆了口氣,又搓了搓手。


自始至終,他的身上都帶著陽光與因為衣物褶皺而產生的陰影,真實得無以復加。

而自始至終,他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就像一部沉默的啞劇。


我靠坐在椅子上,感到自己一瞬間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敢大聲出一口氣。只覺得涼意從尾椎直衝頭頂,炸得腦袋嗡嗡作響——我知道那不是真實的人,至少不是活人。


因為就在他走進的門的時候,我發現他的半隻腳都埋在地板下面。而木質的地板對他而言似乎是空氣,他毫無阻滯地在地板里穿行,然後走到書架旁邊,半個身子坐進了書架的玻璃門裡。

接著他側頭,對我微微一笑,點點頭,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消失了。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在其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將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暈倒的經歷歸結為前一晚太疲勞,受到的刺激太過強烈。

而直到後來那份機密檔案解密之後,我才曉得導致我昏迷的另有原因——我堅持了將近三分鐘,由此可見我這個人的心靈還是很強大的。


11月22日那天,很多人同我一樣見了「鬼」。甚至有的人見到了早已去世的、二十年前的爸爸媽媽。我運氣不好,見到的是我們二十年前的同事、我們單位現在的BOSS。

那時候他也像我一樣,是一個小編。穿著當時流行的襯衣夾克,在每一個早晨微笑著和人打招呼。只是當時的他肯定想不到,他的微笑會在二十年後將我活活嚇暈過去。

這事兒在當天引發了大規模的恐慌,但所幸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損失。科學家們在最快的時間之內做出了反應,通過各種渠道進行闢謠。他們給出的答案是:那只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光學現象——是因為二十年前的影像被某一次大型的天空放電記錄在了大氣層中,又在極其罕見的情況下被激發了出來。


科學家還說,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人類歷史上早就有許多有關磁鐵層、牆壁等等被雷電磁化,記錄下當時的場景、又在很多年以後重新回放出來的情況。


只是這次的這種大規模重現,極其罕見。


注意,上面這段話里用了三個「極其罕見」。而我已經對「極其罕見」、百年不遇、千年不遇這種論調感到麻木了。


不過比起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這段日子也許只算平常。

2012年11月24日,專家們闢謠之後的第二天。

我已經被最近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幾乎不記得生活原本的模樣。我是個比較樂意安於現狀的人……可現狀卻從未有過地如此折騰了起來。

那幾天過得實在糟糕,但所幸一個好朋友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打電話給我的人叫劉錚錚,是我的大學校友。畢業之後我們一起來到了這座城市,彼此親密無間。這一次,是她的男友從外地回家,於是她邀請我們聚在一起吃飯。該男友是一個海軍少校軍官,在中國海軍的崑崙號上服役,剛從亞丁灣歸來。

我對這位年輕有為的海軍軍官一直談不上熟悉——儘管他和錚錚已經在一起將近三年。因為他大部分時間在外忙碌,每年我們僅能見上兩三次面。

在火鍋騰騰的熱霧裡,我對這位不怎麼愛笑的年輕軍官說著玩笑話:「前些日子說亞丁灣那裡地震特頻繁,又說好多國家組成了聯合艦隊跑去那裡打海盜,你們是真在打海盜呢還是在打外星人呢?」


那長相頗為英武的男人看著我,愣了一愣,然後失笑道:「哪裡有什麼外星人,不過是……用你們的話說,炫耀一下武力罷了。人家都派軍艦去了,咱們不能不去。」

關於亞丁灣海盜的事情,還是錚錚從他那裡聽說,然後轉述給我的。我原本對這一類新聞缺乏興趣,只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又不想冷場。

但我意外地注意到,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爍。這段日子周圍的反常情形似乎令我養成了疑神疑鬼的習慣,我竟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最近,亞丁灣那裡的地震可是特別頻繁。於是我還想要刨根問底,再多聽他說說,他卻已舉起酒杯笑道:喝酒,喝酒!

我總覺,他似乎在刻意隱瞞什麼。


聚會結束以後,又過了三天,這對將婚期拖延了一年之久的長跑戀人忽然就結婚了。

似乎略顯急促。

日子又過去幾天,到了11月29日。我不是一個特別敏感的人,可是也逐漸嗅到了很多不同尋常的味道。


越來越多的人再次看到二十幾年前的人物,而我自己也親眼在某個夜晚起床喝水的時候,看到有一個小孩子在我房間里的牆壁上,兩腿一蹬一蹬向上走,然後走進天花板,消失不見。


這情景比那天在辦公室見到二十年前的BOSS大人更令人恐懼,使得我幾乎崩潰。我整晚裹著被子睜大雙眼,不敢睡眠。


而錚錚的少校老公在結婚之後的第三天就被召回部隊,一個在糧食儲備局工作的大學同學則含糊其辭地告訴我:準備拋掉手裡的股票吧,有錢的話,都換成黃金。


他的爸爸是省人大的常委。

似乎從2012年11月16日那天開始,這個我們所熟知的世界開始發生一些變化。


我覺得肯定有些不同尋常的事情要發生。

這莫名到來的感覺愈發強烈——直到我那個新婚的朋友在一天的半夜裡哭著打來電話,開口就說:「劉成剛死了。」


劉成剛是她那個少校老公的名字。

我握著電話愣在那裡,在確認了聽筒那頭悲切的哭泣聲不是我夢中的幻想之後,連夜趕了過去。她的父母在新疆,劉成剛的父母在雲南,都趕不及過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我也曾有深愛過的人,也知道失去他們的滋味,於是我愈發覺得一切的話語都蒼白無力,只好任她抱我痛哭。

只要她不做什麼傻事就好。

漫長的一夜過去,窗戶里開始透進光亮來。這時候劉錚錚已經再沒有力氣嚎啕大哭,只是獃獃坐在床上,嘴裡喃喃自語:「那麼樣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怎麼就沒了呢……」

我看著她,握著她的手,覺得一片冰涼。

然而我沒有想到,就在一個小時之後,我們會感受到另外一種「冰涼」。


早上九點多鐘,在我打算去廚房給錚錚弄點吃的時候,我聽到了敲門聲。一夜未眠加上突如其來的噩耗使得我心力憔悴,精神恍惚。因此我只把那敲門聲當成了隔壁弄出來的雜音。

但又過了大約一分鐘,我聽到了鐵器插入鑰匙孔的聲音,接著,門被粗暴地打開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有賊入室行竊了,於是一把抓起手邊的平底鍋,想了想,又換成了菜板上的菜刀,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一步跨出了廚房門……

然而我看見的確是兩個警察和兩個軍人……而且是戴著白色的、寫有「糾察」字樣的軍人。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我和錚錚感到個外地憤怒和不解。因為他們在出示了搜查證之後,就對整個房間進行了極細緻的檢查。他們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甚至會用某種儀器去探測床板,似乎懷疑那其中還有夾層。

他們拒絕回答我和錚錚提出的任何問題,一臉冰冷嚴肅的神氣,如臨大敵。

我想,事情可能有點兒麻煩……可能與劉成剛有關。我也沒有想到,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軍隊糾察,竟然是在這種狀況之下。

剛剛失去劉成剛的錚錚似乎情緒有點兒失控。她緊靠牆壁,咬著嘴唇手裡捏著她的手機,然後悄悄撥打了110。我不動聲色地靠了過去,擋住別人的視線。因為兩個糾察臉上那種蕭殺的神態令我感到不安……他們看我和錚錚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兩個犯人。

我多麼希望這四個傢伙其實是一夥別出心裁的劫犯……因為那樣的話,至少就和劉成剛沒有牽連。我不願意讓錚錚在劉成剛死後還為他背負更多的責任和不安。

然而就在錚錚撥出了那個號碼之後,屋子那個一直冷眼旁觀、戴有一級警督肩章的中年人手中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他豁然轉頭,目光猶如兩把利刃,直刺我的雙眼。然後他大步走到錚錚的面前,沉聲說道:「給我。」

他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令我之前的幻想徹底破滅。於是我略一猶豫,就從錚錚的手中接過了她的手機,遞了過去,再一次問出我的問題:「是不是……劉成剛的事情?」

錚錚一下子就哭出聲來。

我摟緊她的肩膀,然後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鏡:「我不管劉成剛出了什麼事情,但在你面前的這位……是一個軍人的遺孀。我對你們的這種態度相當不滿意……」

「我管不了他們。」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用溫和了一些的語氣回答了我的話,同時關上了錚錚的手機,又遞給我,「他們是糾察。我只是配合他們的工作。至於這位女士……」他又看了一眼錚錚,「我感到很抱歉。但是請理解我們的工作。」

說完,他就又退了回去,再不肯多說一句話。於是我只得扶著錚錚,冷眼旁觀,同時在心裡嘆氣:幸虧我昨晚來到這裡。不然依著錚錚那種柔弱的性格……真不知該怎樣在眼前的情景當中堅持下去……

最終,他們一無所獲。但那兩個糾察反倒像是鬆了一口氣。兩個戴白盔的年輕人走到錚錚的面前,敬了一個軍禮,然後低聲道:「節哀。」

錚錚只顧著小聲哭泣,而我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然後將他們「請」了出去。

之後我問錚錚,劉成剛在生前究竟有沒有同她說過些什麼、有沒有做出過什麼異常的舉動、有沒有留下什麼奇怪的東西。而錚錚卻只是邊哭邊搖頭,險些暈倒在我懷裡。

我覺得事情有點兒蹊蹺。劉成剛所在部隊給出的通知是說他因為在亞丁灣的一次演習而意外身亡,可為什麼糾察會闖進來,又似乎在找些什麼?他究竟藏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或者他乾脆是別的國家潛伏進來的間諜?

我隨即將這個可怕的想法趕出了腦袋,覺得自己快要被最近發生的事情逼瘋了。

但這事兒似乎還沒完——因為我在大連船廠的一個同學在之後幾天的某一次騷擾式閑聊中告訴我,他們那裡開來一艘幾乎要沉掉的軍艦、一艘因為演習意外而受損的軍艦。


名字叫「崑崙號」。

正是劉成剛服役的那艘軍艦。


看了他用手機發給我的圖片之後,我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什麼樣的演習意外,能讓一艘18000噸排水量的世界最大的驅逐艦……艦體被熔化出十四個熔融孔洞?

劉成剛說他們在打海盜……可是,海盜有這麼厲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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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12月9號那天,我接到了一個朋友的電話。她叫菁菁,原本是從馬來西亞來中國讀書的留學生,畢業以後回了家鄉。

這一次在電話里,她告訴我她要來投奔我。聲音很急促,又帶著惶恐。

我現在獨居,一個人住著也很無聊,心想有個人做伴倒也不錯,特別是在這種鬼影頻發的時候。於是我答應了她,她就匆匆掛掉電話,對我說要去登機了。

我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她是在先斬後奏了。

她抵達的那天下午是個晴天,我去機場接她。然而當她從飛上走下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卻憔悴得令我吃驚。而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知道么,要出大事了。」

我愣了一愣,接過她手裡的包問她:「知道什麼?不是挺好的么?」


她怔怔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圍的的並無異樣的人群,終於明白了我似乎什麼都不清楚,於是瞪大眼睛看著我:「聯合艦隊,你總知道吧?」

我點點頭:「去打海盜的聯合艦隊么。」

菁菁似乎知道些什麼……而我對於劉成剛的意外死亡和那艘受創的崑崙號也一直無法釋然。現在聽她這麼一說,我的心陡然縮緊起來——似乎她知道許多我一直渴望聽到的東西!

「那艦隊現在退到馬來西亞了。」她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我的那個朋友告訴我,他們在和很可怕的敵人作戰……非常可怕。」然後她從我手中拿起我手機,撥了一個馬來西亞的國際長途,然後遞到我我耳邊,說:「聽。」


我還沒來得及心疼我的話費,就發現電話那頭是一片靜默。


什麼都沒有。


「我算是逃出來的!」她帶著緊張又惶恐的神氣對我說,「那個海軍的朋友告訴我,再過上幾天,馬來西亞就要限制出入境了——我想你們這裡也快了。」

我聽了她的話,又把手機貼在臉上聽了聽,然後慢慢吸了一口氣:「這是……通訊管制?」

「早就開始了。」菁菁以手撫額,「你真是慢星人,怎麼可以遲鈍到這種地步?」

「那麼……你怎麼給我打進來的電話?」我仍然疑惑不解。現在可不是古代,國與國之間的商貿往來密集頻繁,是怎麼樣的嚴重狀況才會令兩個國家之間彼此中斷通訊?

「也是……我那個朋友幫的忙。」菁菁低聲說道,「軍隊的內部頻道。」但她又很快轉移了話題:「我們先走吧……車上說。」

她的眼神里似乎隱藏了些什麼東西。

於是我也惴惴然起來。

我們兩個人在計程車上保持著異樣的沉默,緊緊抓住彼此的雙手,看著計價器的紅字跳來跳去。直到到了我家,我才從菁菁的口中知道了更多的事情……一些聽起來,令我幾乎無法相信的事情。

2010年11月14日,亞丁灣一日之內地震60次,之後震動越來越強烈——這是我後來知道的消息。然而從馬來西亞來的菁菁對我說,那根本不是什麼地震。她懷疑那是威力巨大的戰略武器在不停地爆炸引發了地震波,或者說,乾脆就是核彈!


然後在2010年11月16日凌晨,NASA發布新聞,說在距離地球5000萬光年的距離上發現了一顆黑洞。


之後又過了兩年,就開始有大量所謂的「極端罕見的天文現象」出現。


再然後是各種極細微的暗流——兌換黃金、股市暴跌、糧價提高、汽油漲價、嚴格限制出國……


到現在菁菁告訴我,在2010年的時候,多國組成的聯合艦隊就已經在亞丁灣與一個不知什麼樣的存在開戰了!


從兩年前打到現在,戰區越擴越大。雖然在去年的時候曾經有過將近半年的平靜期,但就在前些日子,就在NASA宣布發現了人類歷史上的第二顆黑洞之後,戰爭又變得激烈起來。到如今,戰火似乎要燃到馬來西亞了。

她一口氣告訴了我太多的東西,我一時有些發懵——黑洞、海盜、聯合艦隊、馬來西亞……它們之間有什麼聯繫?我有些茫然地聽完她的話,思考了一會兒,坦誠地一攤手:「你是想說……你覺得那些海盜,和天上的黑洞,有關係?」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我在網路上看到的一種說法。這種說法實在太過離奇,因此我一直把它當做某些想像力過剩的人杜撰出來的故事——他們說,亞丁灣的海底,實際上有一個星門。這星門連接著外太空的某處,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的前哨基地……

但是……拜託,這裡可是現實世界!既沒有內褲外穿的超人在天上飛來飛去,更沒有穿著緊身衣的宅男在大樓之間吐絲的現實世界!我睜大了眼睛,遲疑地看著菁菁:「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這些都是外星人乾的吧?」

她默不作聲地看著我,直到我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才點了點頭:「不然,怎麼解釋呢?」

我想要反駁,但想了想,卻實在不清楚該怎樣回應她。只得嘆了口氣:「你……大約是太累了。」


「海盜也好,外星人也好。」她又有氣無力地倚在沙發上,說道,「但我覺得……我們得儲備點兒東西了。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清楚的——這一次,可幾乎是全世界所有國家的艦隊,在和一個敵人作戰。」


這一句話終於令我感受到了壓力。

這事兒很離奇。然而仔細想一想……還能有任何事情,比我在睡覺的時候看到有人在我的頭頂走到牆壁裡面去更加離奇的么?也許……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世界了。

菁菁的話令我沒有心思再去上班,正好最近大家全都人心惶惶,於是我乾脆請了假,然後像松鼠過冬一樣,和菁菁一起往家裡搬東西。大桶的純凈水,超市裡的罐頭,食鹽、白糖、食用油,大米白面土豆紅薯……


現在,超市裡的人比往常要多。

而且,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那些人的臉上,都帶著某種心照不宣的詭異神氣。不少人沉默著聚集在平時顧客很少的糧油食品區,像我們倆一樣購進大袋的大米或是大桶的食用油。眼前的這些人令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他們也知道了些什麼?

我想,一個人覺得周圍變得異樣並不可怕,但當絕大多數人都發覺他們習以為常的平凡生活當中越來越頻繁地出現他們所無法理解的反常現象的時候,帶來的則會是可怕的恐慌。

然而更反常的是,官方並沒有出面闢謠……似乎大家都在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我的那個新婚的朋友劉錚錚來——她現在孤身一人,到底知不知道這些事情?這段時間我自己也心神不寧,竟然已經有四天沒去看她了……不知道她過得還好不好。想到這裡,我結賬之後喘口氣的工夫,心有愧疚地用手機撥了她的電話。

聽筒里的嘟音只響了一聲,接馬上接通了,彷彿她早就守在電話旁邊。還沒等我開口,電話那頭的錚錚已經說話了,聲音裡帶著哭腔:「你在哪啊?我收到了劉成剛的郵件,裡面是一個U盤,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


我心裡悚然一驚,在原地愣了一會,就拉起菁菁拖著大包小包往家裡跑。

我們趕到的時候,錚錚縮坐在門口抱著膝蓋,眼睛腫得像桃兒。我警惕地打量了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見到錚錚之後,把她帶進了家門。

劉錚錚的挂號信里是一個極薄的U盤,銀色的金屬外殼,帶著軍用品特有的凌厲感。當我試圖將它插進我的電腦里的時候,感覺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劉錚錚和菁菁是相熟的。大學時代錚錚是我的室友,因此菁菁同樣算是她的好朋友。在我擺弄電腦的時候,菁菁一直試圖安慰她。但錚錚的雙眼無神地盯著我的電腦屏幕,似乎已經提前看過了U盤裡的內容。

我沒有提前問她那裡面究竟是什麼……因為直覺告訴我,這小小的U盤一定會帶給我某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劉成剛死得蹊蹺,而他死後的遭遇更令我心生疑惑。那天闖進錚錚家裡的兩個憲兵……也許想要找的就是這個東西。

經過三秒鐘似乎無比漫長的病毒掃描之後,我打開了它。裡面只有一個音頻文件,很小。

是劉成剛的聲音。

以下是當時的原話。

「錚錚,如果你聽到了我的話,做好準備,有大事要發生了。

「往家裡買糧食,買水,去內陸的城市,遠往裡面越好——遠離海邊。

「如果我不能再回到你身邊,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是一個軍人,只能對你說這麼多。實際上這些也已經足夠我就地槍決了……呵呵,玩笑。」

然後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和粗重喘息聲。

「我愛你。」

劉錚錚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我們三個人伴隨著強烈窒息感坐在沙發上一動也沒動,直到電腦桌面換上了不停變換的屏保……覺得外面還算晴朗的冬日天空一下子陰霾下來。

菁菁說的……似乎是真的。然而無論是外星人,或者是海盜,我們生活,似乎要朝著一條從未有人經歷過的軌道快速地滑下去了。

「我們怎麼辦?到底怎麼了?」劉錚錚哭著,顫抖著聲音問我。我怎麼回答她呢?我的心裡也一片茫然。

===

我們三個慌張無措的人一整個下午都窩在家裡,換著電視頻道,查找著網頁搜索,撥打著電話,試圖找到任何更加確切的消息,然而一無所獲。我試圖連上外網,然而往常慣用的手段現在統統失效,似乎我們被孤立在了荒島上。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相信了菁菁的話:出大事了。

然而我們更像是被圈養在黑屋子裡的動物,外面發生了什麼,將要發生什麼,一概不知。未知是最令人恐懼的,但我覺得一知半解的未知更甚。

直到後來,我想起了一個人——那個在大連船廠工作的、喜歡把自己知曉的一切內幕同別人分享的朋友。

我馬上撥打他的號碼,經過十二秒漫長得讓人心焦的等待之後,那電話終於通了。

「嘿,最近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沒有?你上次說的那個崑崙號,修好了嗎?」我用故作輕鬆的語氣說。而旁邊的劉錚錚聽到崑崙號這個詞,又掩嘴抽泣起來。菁菁攬過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麼。

那頭的人,陳誠,似乎很驚訝我會主動打電話給他,立刻用驚喜無比的誇張語氣大叫道:「哈!你竟然主動打電話給我,真是神奇!崑崙號?早開走了!我告訴你一個更勁爆的消息-——你見過真的航母沒?」

「啊?」我半晌沒有言語。我不是軍事狂人,可我也曉得中國是沒有自己的作戰母艦的。他口中的航母定然不是那個買來改造的前蘇聯空殼子——原本說,那艘航母會在今年的8月份下水服役,然而幾個月前,它的下水計劃被宣布推遲了。

「企業號啊!」他見我不說話,在那頭誇張地大叫,「我現在就站在它的甲板上呢!核動力航母!」

我有點兒迷糊。前段時間我做一本兵器類的科普書,很是了解了一些艦船類的資料。沒記錯的話,企業號航空母艦應該是美國海軍企業級航母的首艦……怎麼跑到大連造船廠了?

「它……怎麼跑去你那裡了?又是演習意外?」

「意外個屁!」他大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亞丁灣那邊打起來了!前段時間不是說圍剿海盜么?結果說是有一夥海盜厲害得不得了,打沉聯合艦隊好多船,29號的時候英國那個伊麗莎白號航母已經被打沉了,這個企業號是拖回來的,聽說拖這個企業號的時候,還有一艘艾森豪威爾號也沉了,簡直是……」

我連忙打斷他的話,問他:「這些是誰和你說的?你確定是和海盜打起來的?」

「我們領導說的啊!」他在電話那頭對我的質疑表示不滿,「不信你晚上看新聞吧,這麼大的傢伙拖回來了,消息瞞不住!要我說那些海盜太給力了-——誰能幹沉老美兩艘航母啊……」

我不再聽他說話,掛斷了電話。

和海盜打?打沉了兩艘核動力又打殘兩艘常規動力?

鬼才信。

艾森豪威爾號是美軍的尼米茲級核動力航空母艦,大約有十萬噸的排水量。毫不誇張地說,這樣一個航母戰鬥群已經代表了人類在地球表面的最頂尖戰力——何況還是一個多國的聯合艦隊!

這樣都能被「海盜」打沉打殘……我想這種事情只適合出現在科幻電影里!

「外星人。」

菁菁幽幽地從嘴裡吐出這三個字來。

我們再沒有得到絲毫的有用的消息,於是一直熬到晚上19點,新聞聯播。又熬過了15分鐘,終於跳轉到國際新聞。

然後聽到一個還算靠點譜,但遠遠無法讓我滿意的消息。

新聞的大意是這樣的:

那些海盜不知道從哪裡掌握了製造核彈的技術;

又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核原料;

又不知道怎麼造出了核彈——還是氫彈。

然後就在和聯合艦隊打起來的時候用了。

氫彈爆炸的威力引發了脆弱板塊的不正常運動,使得原本據處在地震帶上的亞丁灣周邊持續的小震動。

因為索馬利亞海盜們目前已經成功晉級為掌握了這個星球最可怕的武器的恐怖分子,因此馬來西亞全國將戒嚴進入戰備狀態。

又因為我英勇海軍也參與這一次戰爭,因此我們唯恐恐怖分子針對本土的報復,所以……大陸也將同時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我顯得給大家解釋一下什麼叫做「一級戰備狀態」:

一級戰備,即局勢極度緊張,針對我國的戰爭徵候十分明顯時,部隊所處的戰備狀態。槍支彈藥分配士兵手上,快速反應部隊按區域駐兵。

僅僅是「海盜」而已,就要這麼大一個國家如此緊張么?我扭頭看了看菁菁,她抿了抿嘴。我知道她的意思——看吧……我就說,不是海盜那麼簡單。

我估計在其他國家的電視台也是這麼報道的-——所不同的是把國名換一下。

至於損失的幾艘航母,一字兒都沒提。

另外,歐洲的科學家們也站出來解釋了最近全世界頻現鬼影的原因——因為距離地球4000萬光年的距離上又出現了一個30歲的年輕黑洞,而黑洞的質量又是無限大的,大到它的引力能夠連一部分光線都吸進去,大到它的引力能夠彎曲空間-——因此另外一部分光線就被扭曲,反射了回來。

所以我們能夠看到二十年前的景象——那都是浮雲啊浮雲。

可是,我覺得這也是在鬼扯。

距離地球四千光年是一個什麼概念?光都要走4000年!

而讓我們現在看到20年前的事情?

就是說從地球發出去的光只用了10年就走完了4000年要走的路程,又用10年的時間走完了4000年的回程,被我們看到。這已經是400倍的光速了!愛因斯坦會從地下蹦起來的!

那些話,我一個字兒都不信。

雖然在消息的後面添加了「針對其他現在尚且無法解釋的現象的研究正在進行當中」這樣的結論,但這種言辭模糊的解釋肯定瞞不過大多數人。我就覺得外星人的說法都比那個靠譜。

錚錚看了新聞以後就失魂落魄地去睡覺了,客廳里只剩下我和菁菁,沒有開燈,開著電視。變幻不定的光照在我們的臉上,映得我們像兩隻幽魂。

我們盯著屏幕看了一會,菁菁忽然對我說:「你發現了沒有,這次一個字兒都沒提美國人。」

聽她這麼一說,我才覺得有點兒奇怪。

再回想這段時間的新聞聯播……的確是沒有提過半個字的關於美國的消息。

這時候菁菁又輕聲說:「美國人的航母也拖到你們中國修了。」

她又說:「說不定美國已經沒了。」

她的這句話像一個小小的鐵鎚,敲在我的心尖兒上,讓我的心一緊。

這大概是最壞的推斷了吧?

雖然我還沒有哈美哈到為他們生,為他們死的程度,然而無論如何都不能否認,他們目前仍是代表著這個星球上人類最強大戰力和最發達科技的國家。一旦連這樣一個國家都完蛋了……

叫我如何還能有希望?

我又想起這些天始終聽不到任何有關北美洲那個國家的消息這一事實來,心裡愈發寒冷。

菁菁也許是看到我臉色極差,就輕輕拍拍我:「別怕,我只是隨口說了那麼一句……真的發生了那樣事情的話,也就不可能這麼瞞著我們了。」

她自己的語氣都不那麼肯定。

我只得默默點了點頭,兩個人繼續盯著電視屏幕。

非誠勿擾開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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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0日,星期四。

我照常去上班。昨晚電視上的節目極好地緩解了公眾的恐慌,至少已經很少見到那種私底下的詭異氣氛。人們開始大聲談論恐怖分子手中的氫彈、聯合艦隊的初戰不利,似乎這樣滿不在乎的討論更能增加自身的安全感。

黑洞這種以前一直存在在理論中的東西也變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焦點話題,我想如果這樣的氣氛持續個二十年,人類之中肯定又能出現好幾個愛因斯坦。

只是電影2012所引發的末日恐慌潮因為段時間的事情,也在無聲無息地傳播開來。堅定地持有外星人進攻論觀點的人似乎也並不少見,他們或者興奮或者擔心地談論著,只是看起來實際上並沒有太多認真的擔憂。

我閉口不參與他們的討論。不是因為我對外星人進攻論不屑一顧,而是因為我深信不疑。因此我知道一旦這種論調佔據了主流,政府又不想讓社會動蕩,那麼聲音最響的人被安上個「顛覆國家政權」的罪名也不稀奇。

我曾經試圖聯繫幾個美國的朋友,但電話撥不出去,網路也連接不上。

我想起我還有一個合作夥伴是一家美國的版權代理公司,於是匆匆趕去辦公室,希望能從他們那裡得到些新的消息。

打開電腦,連接網路,登陸QQ。找到他暗下來的頭像,然後發了一句:「在嗎?」

然後就是心神不寧的等待。大約過了一分鐘,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那邊的人回了一個笑臉。他是生在中國的美國人,叫陳傑,漢語說得比英語溜。但我知道他也會常常去美國辦事,他們的版權代理公司駐中國的辦事處也有幾個從北美洲來的傢伙……他們總不會對祖國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吧?

我問:你們和美國那邊還有聯繫嗎?

這一次他還是沉默了很久,然後用美國人特有的那種直接對我說:你不是第一個向我問著問題的人。我只能說……無可奉告。

我愣了一會,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感覺無比艱難地又打出幾個字來:「那麼,你們公司的那幾個美國人,也回不去了是嗎?」

這一次他迅速地回了一句:「是。」

我發了一行省略號。然而我的QQ聊天框上,出然出現了一行提示:您的消息「……」發送未成功,請檢查網路。接著,屏幕右下角彈出一個小窗口來,提示我:網路連接中斷。

又很快彈出一個網頁:您的IP地址已被記錄,請勿進行非法操作。

這個窗口我倒是比較熟悉……我們這一整棟辦公大樓的網路是有監控的。平時我不小心點開一個有病毒、或是非法網站的時候,都會網路連接中斷,然後跳出這樣的提示來。然而這一次……我看了看我的電腦任務欄:我並沒有打開網頁,僅僅是聊了幾句QQ而已。

過了一小會,網路像平時一樣恢復了暢通。我輕輕地出了口氣,然後關掉了和陳傑的聊天窗口。

也許菁菁是對的。然而如果菁菁的猜測是真的,這樣的消息能瞞得了多久呢?

到吃午飯的時候,又聽說老家在重慶的王姐辭職了。我再次默然。因為同事們還說,是她在美國留學的兒子出了事,她去處理了兒子的事情之後,就回重慶老家去了。

但是我想……現在一定有不少人在圍繞著他們一家。想一想他們可能正在被某種無形的網路籠罩著,我就感到一陣惡寒。

其實按著劉成剛的囑咐,我們現在也應該跑去內陸的城市。只是在這種狀況下跑過去,又怎麼生活呢?一旦後來發現這消息是假的,真如新聞里所說,的確是恐怖分子的氫彈,我沒了工作,跑去那麼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怎麼辦。

日子總要繼續過呀。

何況我所在的城市,是一個重工業基地……生產飛機,也生產坦克。真的到了情況最壞的那一天,也會很用心地防衛吧!

我這樣對自己說。

晚上下班,我先去超市買了一堆我自己能拎得動的東西,然後才回家。我們三個人搬到了一起住,就像三隻勤勞的螞蟻,每天往家裡囤積東西,像是得了強迫症。


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殘忍地用打火機去燒螞蟻——現在到底會不會正有一隻手,將那隻火機遞到我們頭上了呢?


車窗外的天已經黑了。我坐在座位上向外望去,只見遠處的大樓摩天,燈火輝煌。車流如龍,行人如織。我從一座座巨大的建築物之下經過,不知怎麼的生起了很多感慨。


我看著那著被人類建造起來的東西,那些由鋼筋和混凝土建造起來的東西,那些原本並不存在在自然界之中的東西,對自己說:能建造出這樣奇蹟的輝煌文明……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被毀滅呢?


幾萬年前我們的祖先還在鑽木取火,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擁有了毀滅一顆行星的能力了……就算真的有外星人,至少那邊還在戰鬥,我們並非不堪一擊呵……

我是個挺敏感的人,也挺容易被一種情緒影響。我一路上攥緊手裡的袋子,不停地安慰自己。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心情終於好了許多。


然而這好心情並未持久——剛剛用鑰匙打開門,我就聽到客廳里電視新聞的聲音。菁菁和錚錚坐在沙發上,抱著腿,沒有開燈,光線映得她們兩個像幽魂。

菁菁轉過臉來看著我,指了指電視,幽幽地說:「又出事兒了。」

有流感爆發了。還是在多個國家爆發……我的心又抽緊了。我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神經病,總是很輕易地就能把很多以前看似平常的現象同外星人入侵聯繫在一起。比如我現在在想:是不是它們動用生物化學武器了?

她們兩個也一定存著和我一樣的心思,因為錚錚告訴我,再打電話給我那個在大連船廠的朋友時,得到的答覆是對方不在服務區——一整天都是如此。


於是我們更加惶恐了。


前幾天網上還有一種地震軟體可以查詢各地地震的狀況——我們一直都用那軟體盯著亞丁灣。


可是就在五天之前亞丁灣的地震平息了……

馬來西亞開始頻繁地地震了。


我們知道這種情況一定意味著些什麼,只是我們再也沒法知道後續的狀況了。因為就在那天晚上,12月16日,那款軟體拒絕被下載了,已安裝的,也出現了莫名其妙的狀況,一運行就會死機。


我們三個人帶著神經質的神氣沉默地吃著飯,偶爾抬起頭來對視一眼,又想心虛似的避開彼此的目光。


其實我們都很想說:已經打到馬來西亞了,下一步是哪裡?

這一次的流感爆發得很異常。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得了病----無論男女老幼,無論你最近是一直待在家中還是到處亂竄。


就像我這樣好幾年沒有感冒過的人,第二天起床以後都覺得頭暈無力,一看枕頭---掉了好多頭髮。


公交車裡的車載電視在緊急插播應對這次流感的方法。據說這是一種新型的病毒,常規的藥物沒有多少作用,人們得去定點的藥店買一種新葯。照理說,這片神奇的土地上不應該發生這麼有效率的事情----五天前確認了流感大規模爆發,五天後就研製出了特效藥,且放棄了發一次大財的機會---這些葯的葯價都低得不像話。


還有之後的諸如要多吃含維生素A,C多的食物以增強體質預防感冒之類的廢話。


我神色凝神地看完了電視上的通知,在下一個車站下了車,步行去距離最近的一家藥店,在人還不算太多的情況下買了滿滿一提包的那種葯。


藥物的包裝很簡陋,白色的硬紙盒,上面印著「特效感冒藥」五個字,連生產廠家都沒有。


要不是那家藥店的門口鄭重其事地站了兩個武警防止哄搶,我險些以為這些都是假藥了。


反正,我絕不相信這是什麼感冒藥,也不相信我得的是流感。

單位里一整天烏煙瘴氣……幾乎每個人都感冒了。我吃下去兩片那種葯,癥狀沒有絲毫的緩解,就像是平日里睡眠不足一般,喝了好幾杯咖啡都沒有效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了,身體不好連帶著心情也不好的緣故,我看著桌子上平日里無比熟悉的那些零零碎碎,忽然就沒了歸屬感。


彷彿重新回到了試用期的時候---那時候還不曉得以後會不會在這裡工作,每一天都覺得這桌子終歸不是自己的,沒有一點心思去打理。


而此刻則是因為,我總覺得這樣的平安日子沒幾天了,說不定什麼時候戰爭就會蔓延到這裡來,無情地打破我們一切已經習慣的了生活。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個新聞消息消息框,我點開了它。


看了裡面的內容,即便我心裡早有準備,此刻卻仍然讓我止不住心裡發涼。


說的是,由海盜進化而來的恐怖分子在掌握了氫彈以後得到了某幾個邪惡國家的支持,已經組成了盟軍,正式向聯合部隊開戰了。分析人士認為,這或許將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開端。

原諒我,不是我總是喜歡質疑官方的權威消息,而是……

有哪幾個國家會愚蠢到和這些恐怖分子合作,選擇同全世界開戰呢?我搜索出北非和東南亞一帶的地圖看了又看,依舊沒有找出一個哪怕有一絲可能發神經的國家。


所幸後面又彈出一個消息框----同恐怖分子結盟的國家有:索馬利亞、肯亞、衣索比亞、埃及等等幾乎的的北非國家。


很多國家落後到連一架飛機都沒有,何況戰艦。這樣一群落後的非洲國家組合在一起,開什麼戰?


於是我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那些提到的北非國家,大約已經全部淪陷了吧……

也許淪陷在某種……我們意料不到的力量手中。

這樣的日子實在很煎熬---對於我這樣生活在神經質的擔憂之中的人來說。尤其是我現在身體又不舒服,只想回家爬到床上睡上一整天。

大家幾乎都看到了這新聞,一片驚呼聲此起彼伏。大概是因為最近心裡的猜疑得到了緩解,所以反而顯露出一些如釋重負的神氣來。

他們大概在想:原來如此——是一些毫無威脅性的欠發達國家昏了頭腦,所以最近才會這樣莫名其妙地緊張——我們當然可以很輕易地就幹掉他們。

我有點兒羨慕他們的想法,因為擁有這樣的想法無疑會讓他們快活許多,至少不用像我一樣,每日煎熬在外星人進攻地球這樣的幻想當中。

同時我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變成神經病了。這樣的官方解釋倒也能說得通,而劉成剛的遺囑里所指的「有大事要發生了」,用來指代這個也未嘗不可。

至於航母沉沒什麼的……也許真的是因為他們使用了核子武器的緣故?

我使勁兒地揉揉腦袋,想把這念頭揉進腦袋裡,好讓自己不要變成一個外星人迫害妄想症患者。

然後……我又忽然想起另一個念頭……

核武器?輻射雲?

我扭頭向窗外望去——林立的高樓之上,是半個月都沒有散去的厚重雲層——這在北方的冬日裡已經很罕見了。

我呆了片刻,然後用有點兒顫抖的手在鍵盤上敲出這樣幾個字:輻射病的臨床癥狀。

頭暈、噁心、四肢無力、脫髮……

預防措施:增強體質,多吃富含維生素A,C之類的食物。

前者和我以及周圍的人們表現出的癥狀完全相同;

後者同公交電視上宣傳的內容完全相同。

那麼我那裝了滿滿一包的,到底是特效感冒藥,還是抗輻射的藥物?

我們頭頂數十公里之上的厚重雲層,是否包含著恐怖的輻射,正蠶食我們的健康?

只是我還知道,輻射病不可能發病如此迅速,那麼……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么?

時至今日,各種能得到消息的渠道都已經被封鎖了。我們真正地生活在了一個960萬平方公里的區域網之內。我沒有把我的擔心告訴菁菁和錚錚,因為她們兩個似乎也漸漸趨向於相信盟軍開戰一說,臉上逐漸出現了輕鬆的神色。

這種封鎖極好地緩解了公眾的恐慌心理,一切都趨向於井井有條。而我買了三件孕婦穿的那種防輻射裝,一人一件穿在了衣服里。

因為我們的「感冒」還是沒有好。每天早上梳頭的時候,都會有大把的頭髮令人心疼地脫落下來,人人如此。

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落下來了,顏色有點兒發灰。新聞里說是因為空氣污染嚴重和太平洋一帶開戰產生了大量煙塵的原因。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污染的粉塵還是輻射塵。

第一場雪落下兩天,還沒有絲毫融化跡象的時候,整個中國的沿海地帶開始出現連續且輕微的地震,震級在4.2到4.7級之間。

第一次震動出現時,我正在網上閑逛。

忽然就感到有人在踹我的椅子。

我回頭去看,身後空無一人。我當時的第一個念頭是----不會是之前的那些幻影又出現了吧?他們竟然可以踹我的椅子了?

然而下一刻我桌子上茶杯的蓋子也輕輕地響了起來,像是茶杯也在害怕,牙齒在打顫。然後我對面的小王神色凝重地站起來,低聲道:「是不是地震?」

然後是更多的呼喊聲:「地震了,快走!別慌!」

我們那個屋子的門挺寬,人們走得也算有序。但即便如此,他們走後屋子裡也是一片狼藉了。我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在論壇里發帖:我這裡地震了,你們那裡感覺如何?

立即有人跟帖,預言我因為妖言惑眾即將被跨省。

然而在之後陸續出現的十幾樓里,我沒有發現一個平日熟悉的沿海地區的網友。

那麼他們也一定都是逃命去了。

我推開鍵盤笑了笑,在椅子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什麼地震。只是人家打到了中國近海而已。你們跑得下樓,跑得出地球么?

公元2013年1月7日。

輕微的地震已經持續了四天,就像當初的亞丁灣一樣。

官方的消息變成了:因為百萬年不遇的板塊異常移動,造成環太平洋地震帶的頻發性地震。國內的科學家表示:這種地震絕對不會超過5級,請大家放心地工作、生活。

我看著那條新聞,在心裡笑了起來:是啊,地震當然絕對不會超過5級----核爆引發的么,怎麼可能超過5級。

到這個時候,我的心裡已經篤定:正在與我們進行戰爭的,絕對不會是什麼海盜。

我原本是一個喜歡幻想的人,更喜歡閱讀各類科幻小說。但同時我也是一個生活在現實世界裡的人,與無數平民百姓一樣,每天朝九晚五,為人際關係、房租賬單發愁。我會偶爾在睡不著的時候幻想外星人入侵地球,然後為自己構思出一個離奇的科幻故事,在自己的故事當中入睡。

然而一旦這種日復一日的平凡生活當中忽然出現了許多我全然無法理解的事情,一些用常理完全無法解釋的事情時,我忽然覺得那些幻想原來如此容易變得真實起來。就如此刻,我想起了從前那些被我們津津樂道的「無稽之談」——

例如,在亞丁灣的海面之下,有一個連接異域空間的「星門」。外星人試圖從星門裡跳出來揮舞著武器征服愚蠢的地球人,而地球人們已經在那裡同他們戰鬥了好幾年。

現在再回想起這個說法來,我卻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為我忽然發現,如果我能夠說服自己相信這件事,那麼……最近的異常事件,幾乎就得到了一個完美的解釋。

是我太幼稚了嗎?我這樣問自己。

然而有此類想法的卻並非我一人,國內也開始有大量持懷疑論者出現。他們都擁有與我相同的理念---這絕對不會普通的戰爭,而是一場全人類針對外星人入侵的反擊戰。這些人里不乏高端知識分子,甚至包括了一位地級市的市委書記。

甚至有一位天文學家提出了一個「瘋狂」的觀點:前些日子出現的大量二十年前的幻影,並非所謂的天空大規模磁記錄現象,而是黑洞引發。

外星人借用4000光年之外的那個黑洞進行了躍遷,又在太陽系之內的某一個小型黑洞出現。太陽系之內的這個作為躍遷的黑洞早在20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經出現,因此我們二十年前從地球上發射出去的光線可以憑藉這個黑洞扭轉、回放,用20年走完4000年的來回。

2010年的時候人類發現了第一顆可觀測的黑洞,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外星人已經抵達了地球,所以聯合艦隊開始開往亞丁灣圍剿「海盜」。而之後的這一顆黑洞的出現,則表明了外星人在初戰不利之後開始增兵,於是在2012年,第二顆黑洞出現之後,戰事升級。

這也間接證實了幾十年前有外星飛碟在美國境內墜落,美軍一直進行著秘而不宣地研究的這項傳言。只是現在整個北美大陸都毫無消息,美國人沒法兒出來作證了。

還有人指出,這次所謂的流感,並非感冒病毒引起,而根本是一種輻射病。這種輻射病並非由核爆塵埃引起,而是外星人最近頻繁地使用黑洞躍遷,又擾亂了地球的磁場,使得地球暴露在大劑量的宇宙射線衝擊之下,才引發了這種全民性質的「流感」。

這些消息迅速地出現在網路上,又被瘋狂轉載,然後被迅速刪除。

到1月13日的時候,至少已經有6位這類懷疑組織的意見領袖因為危害公共安全和企圖顛覆國家政權的罪名被逮捕、審判。

然而在這種時候,強力而粗暴的舉措並不能平息人們的猜測和恐慌,人們需要更加有力的證據來告訴自己:我們的擔心是可笑的。

好在,到了1月23日,在經過了一陣席捲整個國家的巨大恐慌浪潮衝擊之後,央視第一次在新聞中直播海外的戰事。

這一次新聞聯播從晚上19點開始,一直持續到20點30分,長達一個半小時。據後來統計,全球同時收看這一節目的人數達到了八億。

直播的鏡頭裡,海面上正下著細雨,風浪很大。戰地記者站在一艘巨艦的甲板上,風衣獵獵作響。從攝像機里看,那甲板寬廣得令人乍舌——是一艘航空母艦。而這甲板上停放著的戰鬥機上竟然噴塗著「八一」的標誌,是中國的殲十改戰鬥機。

這是中國的航空母艦第一次出現在電視屏幕上。

那個記者很興奮地對著話筒說:「我現在就站在我們國家的第一艘核動力航空母艦,珠峰號的甲板上。大家可以看到,甲板上的艦載機是我們國產的殲十改戰鬥機……」

我相信當時電視機前肯定有上億的人像我一樣,情不自禁地睜大了雙眼。

我們的航母?核動力?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的第一艘航空母艦,應當是那艘由「瓦良格好」航母改裝而來的常規艦隻,而不是這艘忽然冒出來的……核動力。

然後那記者繼續說:珠峰號所在的航母戰鬥群所處的位置是聯合艦隊的中心區域,也是聯合艦隊的旗艦、指揮中心所在。其外還有由太行號、泰山號、華山號三艘核動力航空母艦和衡山號、黃山號、天山號、燕山號四艘常規動力航空母艦組成的七個航母戰鬥群,分布在整個北太平洋的廣闊海域上。其中還有各個國家的特混艦隊、輔助艦支……

我當時就覺得整個世界都科幻起來了。

相對於這個消息而言,即便現在這個記者真的告訴我,的確是外星人入侵了,我也不覺得稀奇了。

我們有四艘核動力航母?四艘常規動力航母?

什麼時候建的?怎麼建的?

航母又不是小轎車,造好了找一個駕駛員就能開得起來。一艘航母上那麼多的人員配置,沒有長期的訓練,怎麼開得起來?

我從來都不相信那種所謂的「我們國家軍事其實比美國還要強大,只是一直隱瞞著不說而已」的意淫論調——可是眼前的事情的確讓我驚訝了。

然後記者用二十分鐘的時間採訪聯合艦隊的司令官——一位中國的海軍上將。

他們說了一堆有關和盟軍作戰之類的消息,比如我方正在節節勝利,有望在2013年下半年之前打退盟軍的攻勢云云。

可是我都沒聽進去,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

中國的海軍一直是近海防禦的類型,極度缺乏海上作戰的經驗。那麼中國的海軍上將怎麼成了聯合艦隊的司令官?

美國人呢?哪怕是英國的海軍軍官都比我們有指揮航母艦隊的作戰經驗!

我盯著電視屏幕半天沒說話,然後在心裡得出了一個最壞的結論:美國和歐洲,大約已經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參與到這場戰爭當中來了。我不大相信,是外星人已經徹底征服了他們——如果那樣的話,我們斷然不會還像今天一樣封鎖消息,只是……為什麼呢?

就好像他們忽然被某種神秘的力量,下一次從地球上抹去了。

然而在我的一生當中,我也從未像此刻這樣,期盼著那些「萬惡的」資本主義國家能夠安然無事,能夠與我們並肩作戰,再不談什麼意識形態,種族紛爭,國家利益。

甚至在鏡頭中出現了一艘日本海上自衛隊的掛著太陽旗的巡洋艦時,我心裡都感到一陣安慰,繼而是狂喜。至少,這個喜歡打仗的小鄰居還在,只是不知道他們同外星人打起來,會不會一樣的兇狠。

錚錚和菁菁也被這直播震撼,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我們三個人坐在燈下,對著電視屏幕目不轉睛,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次的新聞直播的是一次發生在馬六甲海峽附近、珠峰號航母戰鬥群伏擊敵軍艦隊的小規模海戰。攝像機安裝在一架無人預警機上,飛機上噴塗著美軍的標誌,只是沒有見到美軍的人。

我對於現代戰爭了解不多,對海戰的了解也還僅限於書籍和影視。在我的印象里,大規模的海戰應當是雙方的艦隊在海平線之上列陣,然後炮火齊鳴,戰機紛飛,絞殺成一團。

然而鏡頭裡卻並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看到艦船對轟的場景。我甚至沒有見到敵艦具體的樣子。我這個時候才曉得,原來真正的海戰與人們印象中的差了許多,真正的現代戰爭也遠非我們想像的那樣。

艦船之間的距離很遠。哪怕是航母編隊的護衛艦隻,從甲板上看去,也只覺得艦艇零零散散,分布在廣闊的洋面上。而敵方戰艦幾乎在海平面的那一頭,當鏡頭偶爾轉過去的時候,才能看到模糊的小黑點。只有一道又一道拖曳著火光煙霧的導彈飛來飛去,海面上濺起高得可怕的水柱,還有極高的天空之上轟鳴而過的、細小到看不清楚的艦載機編隊。

對方似乎沒有航空母艦,按照解說員的話來理解,「我們佔據了空中優勢,這一仗毫無懸念。」

我看得迷迷糊糊,相信絕大多數人也都看的迷迷糊糊,所見的只有導彈發射的軌跡、水柱、看不清輪廓的戰鬥機。

但是整場戰鬥之中沒有我想像中的人類未知的超自然力量出現,這樣無聊地進行了大約35分鐘之後,忽然有一個聲音插進來說,敵艦撤退了,這場戰鬥我們贏了。

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然後電視開始直播聯軍將士們歡慶勝利的場面——這時候,敵艦撤退的海平線那頭的天空忽然陰暗了起來,大片的烏雲迅速地聚集。

這場面十分詭異,就好像電視劇《封神榜》當中的高人出現、呼風喚雨一樣。鏡頭有些慌張地向那邊一轉,就被掐斷了。

接著電視畫面跳到主持人發言、各種軍事專家評論、分析帝安撫人心、洗腦帝說我們一定會勝利云云。

可是我的腦海里一直記著那片突如其來的、奇怪的烏雲。那怎麼看都不像是自然現象……

真的不是在和外星人作戰嗎?

到晚上20點30分的時候,新聞聯播播完了。所有看了這個節目的人心中自然都被激起了巨大的浪潮,但已經遠比以前那種猜測外星人入侵的浪潮好得多。


只要不是外星人就好,只要還是人類就好。反正,在內鬥方面,沒有哪一個種族比人類更精通。


我們三個默默無語地坐了一會兒,錚錚忽然起身,面帶笑容,伸了一個懶腰,說:「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前些日子可真把我嚇壞了。我要回家!我不打擾你倆啦!」

我愣了一愣,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終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對她說:「怎麼這麼急著走。今天太晚,明天再走吧。」

菁菁一臉焦慮地想要站起來,但是被我在背後一把按住了。


錚錚依舊笑著說:「不成,這是個好事兒~原來不是外星人。那我得趕緊回家慶祝慶祝!」說完,轉身跑進了房間里。


菁菁這時候才睜大眼睛對我說:「你怎麼能讓她走?你不會也相信新聞上的話吧?你沒看見直播最後那些雨雲?」

我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平靜地問她:「你以為她不知道?」

菁菁愣了一愣,然後猶豫著問:「那……她……你……」

「她選擇了相信新聞上的說法。對她來說那也不錯。」我轉頭看看錚錚那屋的房門——裡面有翻箱倒櫃的聲音。她在收拾東西。


「這樣的日子也許我們還能忍受,但是她受不了了。她原來就是個喜歡被人寵著的女孩子。劉成剛在的時候,對她也很好。你沒法想像這些日子裡她的精神壓力有多大。」

「以前我們讀大學的時候,即便第二天是一個隨堂小考,她前一天晚上都會緊張得整晚睡不著。」

我說完這些的時候,錚錚已經拖著她的大旅行箱出來了。

菁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然後起身笑著走過去抱了抱錚錚,說:「什麼時候想我們了就再搬過來。」

錚錚笑了笑,又越過她的肩膀看看我。


我對她擺擺手。


然後她就開了門,走出去。三天以後我知道,她回她的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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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的宣傳工作做得極好,網路上安撫人心的傢伙比任何時候都要多。其實要人們轉移注意力很簡單——


古代的時候中國曾經並且一直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甚至在將近一千年的時間裡領袖整個亞洲文明的前進方向。只是後來落到一個很凄慘的地步,霸主地位一去不復返。


然而此刻中國的艦隊佔了聯合艦隊的絕大多數,在北美西歐相繼不知所蹤的情況下力挽狂瀾,帶領世界人民取得節節勝利,看起來即將重新領導世界。


上面那幾句話是最近在「大中華區域網」里出現得最頻繁的字句,也的確起到了相當好的作用。最喜歡懷疑並且不安分的年輕人們大多數狂熱地注意力投入到這個方向當中,並且發自心底感激這一次突如其來、稀里糊塗的「第三次世界大戰」來。

2013年1月31號,還有10天就是中國農曆的春節。


這時候聯合艦隊已經將戰線推回了亞丁灣,第三任艦隊司令官表示,將在年後肅清盟軍的海上力量,將主戰方向轉為地面作戰,與俄羅斯南北推進,解放全歐洲。


轉播他的發言的時候,他所在的航母是天山號——一艘常規動力航空母艦。


我不曉得那四艘核動力的航母是不是都已經打沒了。


縱觀人類的戰爭史,似乎沒有哪一次大戰打得如此瘋狂---在將近兩個月的時候里幾乎拼掉了整個地球一半以上的軍事力量,且完全不記代價---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再沒有出現的那位海軍上將和那位海軍中將都已經陣亡了。


不,該是殉國了。


儘管我始終懷疑我們一直被屏蔽在真相之外,但眼見著那些軍人們如此慷慨地赴死,我也沒法不再動容。


政客是一回事,軍人是另一回事。


直到春節的前一天,也沒有別的什麼消息傳來。我和菁菁買了許多東西,縮回家裡過年。


我的身世挺俗氣,是個孤兒,菁菁也是。因此我們才會在大學裡面認識,並且成為那種無家可歸以後可以相互投奔的好朋友。


菁菁是馬來人,喜歡吃辣。我們弄了一鍋香辣蟹,吃得滿頭大汗。都說過年的時候要吃餃子,可是我倆都不會包。那些冷凍的速食之類,一直都是脫銷狀態,超市裡還哪裡買得到冷凍水餃。


我的感冒似乎好了很多,好到我現在都在懷疑這到底還是不是我堅信的那種輻射病。頭髮不再脫落,身上也有了力氣。於是我倆在電視機前用音響唱歌,全身的血液在酒精的作用下沸騰燃燒,我們聲嘶力竭。


掛鐘的秒針滴答滴答地走,眼看再有五個刻度就到12點,那時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新一年了。


然而在秒針指向正中間的那一刻,天好像忽然亮了。


「陽光」從沒有拉上窗帘的窗戶里投射了進來,映襯得家裡的燈光都變得暗淡。接著所有光源都忽閃了一下,又同時熄滅。音箱里的聲音戛然而止,麥克風發出一聲短暫而刺耳的「滋」音。我們大約愣住了兩秒鐘,然後同時轉頭,跑到陽台上向外看去——整個城市的燈火都熄滅了。

而西北方向的天空中,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太陽。它大約有一隻拳頭那麼大,看起來形狀不是很規則,將整個夜空照得如同白晝,連樓下小樹的影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原來掛在西邊已至中天的月亮,已經變成了那團強光之後一抹極淡的影子,幾乎消失不見。

彷彿一個巨人打開了手電筒,以整個宇宙為背景,照向小小的地球。


巨大的恐懼感攫住了我的心——那忽然出現的太陽,到底是什麼?外星人的反攻么?


街上還有有許多人出現,大呼小叫。紅藍相間的警燈閃爍,四處奔跑。市區的東北方向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那裡似乎是電廠的方向。


大約在半個小時以後,「太陽」熄滅了。然而大地卻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火場裝點在黑夜之中。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忽颳起了大風來——那風不像是冬天裡的朔風,更像是春風,帶著濃濃的、令人心寒的暖意。

我後來很難記起在天晚上我們都做了什麼,或許是因為極度的震驚與恐懼,我的記憶都模糊了。我只能回憶起,我和菁菁兩個人在家裡,穿好了防寒的衣服,備好了水和食物,甚至連吃剩的香辣蟹都放進了已經沒有電源供應的冰箱,等著一個最壞的結果的到來。


市區變得更加混亂,我們明智地沒有出門。因為後來統計,就在那一晚的混亂中,至少有一百六十三個人非正常死亡,七十二個人失蹤。


我們一夜未睡,惶惶不可終日。即便是在後來那樣艱難的日子裡,我們也從未像那時那麼驚恐無助。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待接受命運的判決,死亡,或者新生。


而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晚上的那顆映亮了夜空的小太陽,是由一顆6000萬噸TNT當量的氫彈爆炸產生的。它的名字叫「葉卡捷琳娜」,是俄國歷史上一位女沙皇的名字。


蘇聯人曾經在上世紀60年代冷戰的時候引爆過一顆5000萬噸當量的核彈,爆炸時候產生的火雲險些將當時投彈的飛機焚毀。


然而此刻他們做的更加瘋狂。他們選擇了當量更大的可怕武器,引爆地點在莫斯科的市中心。這顆核彈抹平了一千五百公里半徑以內所有的人工痕迹,產生的雲團高達兩萬米,衝擊波環繞地球四周,造成了整個北半球通訊和電力中斷了26個小時,甚至中斷了中國與正在亞丁灣的聯合艦隊的聯繫。

這是人類歷史上當量最大的核武器,也是唯一一枚,由人類在自己國家的首都里引爆的核武器。到此為止,戰局已敗壞至再也無法隱瞞的地步。而二十多天之後,我們終於知道了真相。

就在2013年2月10日,中國的農曆春節那一天,與「盟軍」地面部隊苦戰了三個月的俄羅斯軍隊終於放棄了莫斯科市。這個城市曾在二戰的時候被蘇德兩國上百軍隊反覆爭奪,然而這一次,俄羅斯人在死守失敗之後選擇了徹底毀滅它。為它陪葬的還有一百二十萬盟軍、大量的裝甲集群部隊,這些「侵略者」隨著這座城市的歷史與驕傲一同毀滅於核彈的光與焰之中,然後徹底融為這顆星球的一部分。

這樣近乎同歸於盡的反擊方式、這樣暴虐而毫不留情的屠城手段,都只是因為……

這並非是一場,人類之間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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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核爆之後的22天,一部分關於2010年11月份的亞丁灣事件的文件終於解密。我們這些遠離政治核心的小民們,也終於能夠略微知道另一些一些事件的真相。

NASA最初宣布證實人類歷史上第一顆黑洞存在的時候,在太陽系以內,火星軌道附近也同時出現了異常現象。人們險些認為那也是一顆黑洞——但那種異常現象只出現了極短暫的0.2秒,隨後就消失了。

接著在亞丁灣就出現了極其強大又怪異的海盜艦隊。

之所以說他們強大,是因為他們很輕鬆地就擊敗了索馬利亞的國家艦隊,並且擊傷了兩艘美軍的9000噸排水量大型巡洋艦。

之所以說他們怪異……是因為那不過是五艘由商船改造而成的炮艇而已。

然後海盜艦隊的規模就由五艘炮艇擴大為由索馬利亞國家艦隊和兩艘受傷被俘的美軍巡洋艦組成的混編艦隊,並且迅速地幹掉了當時陣容並不豪華的聯合艦隊。

據目擊者稱,當時的海盜混編艦隊里,不但有之前的海盜,還有被俘的各國士兵。而那些士兵們熟練地使用他們的戰鬥技能向自己國家的戰艦開火,壓根兒沒有一點被強迫的跡象。

在一次戰鬥中,一個被俘美軍士兵被炮彈的碎片削掉了整隻右臂,但他依舊敏捷地在甲板上跑來跑去,直到那艘戰艦被擊沉,他還以驚人的毅力與力量擺脫了戰艦下沉時候引發的巨大漩渦流,遊了足足一海里才死去。

而從那些海盜戰艦的炮膛中發射出來的炮彈,竟然都具有完全無法想像的威力。一旦一艘巡洋艦被它們命中,就會像一塊海上黃油一樣,被打個對穿——這完全不應當是現時科技所能達到的效果。

當由「崑崙號」和其他各國艦隻組成的第二批聯合艦隊抵達亞丁灣的時候,那支奇怪的海盜混編艦隊已經達到了相當大的規模。人們這時候才意識到,我們似乎正在同一種神秘的力量作戰,那力量操縱了被俘的各國士兵與海盜,甚至極大地增強了戰艦的威力。

一旦接近混編艦隊中任何一隻戰艦的一百米範圍之內,人就會失去正常的意識,變成那些傢伙之中的一員。

而這種神秘的力量,似乎又與5000光年之外的那個黑洞有著極密切的聯繫。

每一次那個黑洞出現異常輻射的時候,太陽系以內,火星軌道的那個異常點也就會奇異地出現——每次出現0.2秒,然後就消失不見。

接著發生在地球上的現象就是人們頻繁地看到二十年前的舊景象、亞丁灣那些本已經被聯合艦隊付出極大代價打敗的海盜混編艦隊再次死灰復燃、原本搖搖晃晃即將死去的「海盜」們重又煥發生機,拖著本該停止生理機能的身體活蹦亂跳。

這看起來極像是「生化危機」系列電影中的行屍。但兩者的不同之處在於,這些被控制的人並不殘暴也沒有喪失理智。相反的,他們高效而富有紀律性。不畏辛苦,不怕犧牲,可以稱得上是歷史上最完美的戰士。

但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

專家們開始推測,這是一種掌握了人類未知技術的神秘生物藉助5000光年之外的那個黑洞進行了一種類似於科幻小說中的「躍遷」的活動。它們躍遷的終點就是火星軌道附近的那個異常點。

這種躍遷的附加現象就是二十年前的景象被這種異常活動重新帶回了地球,地球人類受到越來越大劑量的奇異輻射,開始出現類似輻射病的生理現象。

這也說明了,早在20年前,火星軌道附近的那個異常點就已經存在了。但它沒有對太陽系以內的天體運動造成任何干擾。如果大膽猜測的話,那極有可能是另一種一直只存在於不成熟的理論之中的東西:白洞。

對這種極具侵略性的神秘力量的恐懼導致了人們作出了一個決定——使用戰術核武器。

第一次引爆的是一枚40萬噸當量的核彈,那顆核彈摧毀了半數以上的海盜混編艦隊,並且引發了原本就不穩定的亞丁灣附近地層的異常活動,導致了多次地震。

但這枚核彈並沒有起到預想中的效果,殘餘的特混艦隊在另一次強烈的黑洞活動之後又擊退了聯合艦隊,俘獲了更多的戰艦以補充兵源。

「崑崙號」就是在那時候被擊出了16個熔融孔洞,海軍少校劉成剛也是在那個時候陣亡。之後人們再次使用當量更大的核彈,但換回的結果也僅僅是海盜艦隊進攻的速度放緩、伊麗莎白號航母、艾森豪威爾號航母被擊沉,第二批聯合艦隊的軍事力量大半覆滅。

聯軍退守馬來西亞,北非大部分國家都淪陷於那種神秘的力量之手。

這樣消息當然無法公諸世界。因為這並非人類之間的戰爭,而是人類與一種來自外太空的神秘力量之間的戰爭。沒有談判、沒有宣戰、甚至無法進行聯繫溝通。它們進攻再進攻,似乎打定主意一鼓作氣,將人類逐出這顆星球。

然而儘管這些神秘來客擁有可以藉助黑洞進行躍遷這樣的能力,但他們在戰爭方面的能力卻與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可怕。他們無形地控制了人類的武器,驅使人類為其作戰,卻從不顯露原貌。他們所做的僅僅是加強了這些武器的威力,而沒有拿出像月球一樣的巨大的星際戰艦那樣的東西來。

人們對此的解釋是,任何種族的發展都有其特點。也許我們遇到的這些敵人,正巧是一些並不精通戰爭的傢伙。就如人類如今已經可以登陸火星,卻對地球的大洋深處所知甚少一樣。

因此所有的政府都選擇了封鎖消息。因為他們無法想像一旦將這樣爆炸性的新聞公開,人們的生活會變成何種模樣。要知道,在人類已知的歷史上,這是我們第一次,面對人類以外的智慧種族的侵入。另一方面的原因則是,侵略者們並沒有顯示出領先地球人類數個世紀的先進科技。不少人心存僥倖,期望可以將這場發生在地球之上的星際戰爭撲殺在萌芽之中。

然而直到今天,即便整個美洲大陸、非洲大陸、歐洲大陸相相繼淪陷、澳洲大陸情況不明,只剩東亞國家與殘餘的俄羅斯地面部隊在拚死抵抗之時,人們還是沒能徹底弄清楚,我們面對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因為自始至終,我們沒有在敵人之中見到任何超乎人們想像的生物。我們一直都是在和被操控的人類作戰——只是這些作為敵人的人類強大得不像話。

這些檔案的被迫解密,導致的是人類社會的真正恐慌。人們開始瘋狂地囤積糧食搶購生活必需品,為可能到來的末日做最壞的打算。

儘管不少人早就從各種細微的暗流之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早就做好了天下大亂的準備……但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仍有為數不少的人徹底崩潰了。這場戰爭帶給平民的第一次重創並非來自炮火,而是恐懼。在人們徹底知曉實情之後的72個小時之內,自殺的人數超過了平日的十倍。

而我和菁菁做了最壞的打算,甚至從網上訂購了兩柄鋼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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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13年4月22號的時候,這種恐慌已經持續了一個月。

之前大量的使用核彈,導致了我們頭頂的天空出現了長達兩個月的陰沉。我不知道這是否預示著核冬季的到來。如果這些陰雲就是輻射雲的話,我們應該早已死於輻射病。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不但身體的健康狀況沒有惡化,反而連之前的那次幾乎人人都沒能逃過的「流感」都痊癒了。

看起來政府至少有一點還是正確的——引發這種全民「輻射病」的,並非核爆所產生的污染物,而是黑洞閃爍時導致的超量宇宙輻射。

但我沒有絲毫驚訝——連外星人入侵地球這種事情都發生了,我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我這個職業成為了在這末日之戰的時候,最雞肋的職業之一。於是我請了年假,不再出去。實際上這種時候誰還在乎什麼年假不呢,大街上的行人都變得極其稀少,農民大概也懶得耕種土地了。因為他們不知道在春天裡播下了種子,秋天還能不能去收穫。

4月底的時候,官方公布了戰爭的形式圖。

到這時,盟軍已經停止了海上作戰。聯軍艦隊的損失雖然慘重,但終於將盟軍的海上力量全部消滅了。敵人轉從陸上進攻,其中的一路以摧枯拉朽的姿態蕩平了印度之後繞開天險喜馬拉雅山脈,兵鋒直指雲南。

另一路則已經深入了哈薩克的國境,似乎下一個目標就是新疆。若不是春節前夕,俄羅斯人以同歸於盡的姿態引爆了那枚「葉卡捷琳娜」氫彈,令已經兵臨城下的百萬敵軍全軍覆沒,恐怕現在處於危險之中的就不是新疆,而是蒙古、內蒙古……甚至北京了。

而聯合艦隊除去游弋在北太平洋一帶之外,再沒有什麼動作。

唯一令人慶幸的是,敵人仍然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種超越人類想像力的武器。這使得不少本已經惶惶不可終日的人們逐漸變得平靜下來,並且依照人類慣有的頑強適應力與恢復力,試圖重新開始戰時的生活。

我從前以為新疆那裡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我這裡最有可能被敵人登陸。然而時至今日,我這裡竟成了全世界最安全的所在——敵人的海上力量已經蕩然無存,反而是陸上攻勢節節勝利。

俄羅斯那數量多達一百二十萬的殘餘部隊和流亡政府在新西伯利亞安定了下來——這片自蘇聯解體之後就逐漸荒涼死去的土地因此重新煥發了青春。

只是此刻他們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機動裝甲部隊和重型火炮,淪為一支大部分裝備著AK槍系的步兵隊伍。

自一戰之後,這頭北極熊從未如此凄慘過。

錚錚和她的父母還在新疆的烏魯木齊,據說那裡聚集了聯軍多達一百一十萬的龐大兵力。然而即便如此,也沒有那一個人希望待在那裡。

可如今她想要回來,已經是奢望了。盟軍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干擾了平流層的大氣,使得那裡成為了一片可怕的雷暴區。除去小型飛機和直升飛機外,大型客機已然停運。

而鐵路系統和公路系統則優先滿足軍隊調度需要——不僅僅是中國軍隊,還有時隔八十年之後重新踏上中國本土的日本陸上自衛隊和韓國、朝鮮的部隊,已經從前幾乎被我們忘記的蒙古國軍隊。

這使得火車票與汽車票一票難求,別說由南至北這樣的遙遠旅程,就是鄰省之間的旅行也變得極其艱難。往裡日的私家車因為燃油難求大部分都被廢棄,公交系統和地鐵系統前所未有地忙碌起來。

在這樣無比壓抑的氣氛里,我們迎來了2013年的春天。

這一年的春天來得尤其的早,植物生長得尤其的快。前兩天還只是看見柳樹吐新芽,三天之後已經是一樹的碧綠了。

我和菁菁抱著從街道居委會憑票買來的食物,在不時有悶雷響起的天空下往家裡走。路上的人們形色匆匆,氣氛宛若頭頂陰沉的天空。

我們的塑料袋子里有1.5公斤的土豆,1.5公斤的大米,1.5公斤的大白菜和一小袋腌蘿蔔乾。

自來水還可以供應,但只在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之間才可以取水,並且規定每個人的用水量一個月不得超過10噸。

這些就是我們一個星期要吃的東西。菁菁沒有中國戶口,只有避難居住證,因此只領半份食物配給。在這個時候,在這個時代,一個中國居民的身份證遠比曾經的綠卡更為珍貴。

日本地域狹小,原本物產就不豐富,這樣一來更要依靠中國的食品供應。而朝鮮與韓國——連吃五花肉都可以成為奢侈的國度,你們想像得到他們有多凄慘。

從前韓國的背後是美國,朝鮮的背後是一個不冷不熱的中國。而今這兩家都被綁到一輛戰車上,身邊是中國這個龐然大物——於是朝鮮的金大將的腰桿前所未有地堅挺起來。

一個在新華社工作的記者朋友告訴我:上個月的四國聯合會議上,因為談不攏兵力分配的問題,私底下金大將曾經拍案而起,指著韓國總統的鼻子破口大罵,使得後者尷尬無比。

只是我在想,世界上正常的人類國家就只剩下這幾個了,爭個什麼勁呢?

同我一樣想的人不少——甚至有的更加激進些。路過一條大路的時候,我們正巧看見一群年輕人在路邊遊行。他們都是即將在一個月以後應召入伍的青年男子,算是半個軍人,因此格外地視警察為無物。

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最近這種論調都已經讓我聽膩了,甚至昨天夜裡12點鐘還有一群人大呼小叫地在樓下經過,我恨不得抓起屋子裡的花盆砸在他們的腦袋上。

當中的那個年輕人站在路邊的花壇的台階上,揮舞著拳頭大叫:「……我們為什麼要養著那三個寄生蟲?阿爾泰山口戰役哪個國家犧牲的部隊最多?是咱們中國!一場戰役就打光了三個集團軍!硬生生把敵人拖在那裡!那時候小日本的軍隊在哪?韓國軍隊在哪?朝鮮軍隊在哪?我們應該把他們通通趕到西伯利亞去,和那些老毛子在一起!……」

這時候一個人在下面同樣揮了揮手,用比他還要大的聲音聲嘶力竭地喊:「你這是激進主義!人類國家只剩下五個半,你還搞什麼分裂!要不是日本軍隊和韓國軍隊在雲南和那一線的盟軍僵持著,你哪來那麼多兵力投入到阿爾泰戰役!」

這人話音未落,花壇上的人就惡狠狠地跳了下去,揪住他的衣領大罵漢奸,然後扭打成一團。那群人顯然並非同一陣營,轉眼之間就從兩個人的鬥毆變成了一場群架,因為洒水車許久未曾光顧而格外沉塵土飛揚的路上頓時騰起一陣煙霧來。

菁菁厭惡地扯了扯我的袖子,催我快些離開。其實我也不喜歡這些傢伙。

只是現在這樣的人太多了。類似末日的絕望助長了一大批人的瘋狂情緒,即便是在我們這樣相對安全、有大批軍警守衛的城市裡,夜裡依舊不安寧。

這一個月來我們的屋門已經被撬了五次,有三次沒打開,有一次被我敲門嚇跑。還有一次我倆睡得太沉,直到那人進來屋子才發現。後來衣衫不整地我們用手邊的鋼弩抵著他的腦袋,把他趕出了屋子。

如果那天他真的做了什麼,我一定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這世道,狠不下心來,死掉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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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為,依照盟軍那種摧枯拉朽的勢頭,新疆也保不了多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六國聯軍和盟軍的戰事竟然就這樣膠著了起來。阿爾泰山口附近成為了一個拉鋸戰場,甚至有的媒體在報道的時候使用了「阿爾泰絞肉機」這樣的詞語。

後來我才知道,俄羅斯人雖然逃到了西伯利亞,但他們在遠東布置的大部分核彈發射深井還是保存了下來。不要命的俄羅斯人首先造出了人類歷史上的第一枚反物質彈頭,替換了核彈頭,然後向盟軍最初的老窩:索馬利亞發射了一枚導彈。

索馬利亞的導彈防空系統極其脆弱,那枚導彈準確命中,然後將非洲大陸的一個尖角從這個地球上永久地抹掉了。

之後盟軍的攻勢就明顯地放緩下來。他們一定也害怕剩下的五國玉石俱焚,用反物質武器將雙方一起從這地球上抹掉。

只是奇怪的是,雖然他們佔據了從前世界上科技最發達的兩大區域——美國和歐洲,他們卻從未使用過反物質武器——似乎壓根就造不出來。

實際上早在幾年前,歐洲原子能機構就已經宣布捕獲到了反物質原子。反物質被應用于軍事,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一個比核武器還要可怕的惡魔……就這樣在戰爭中被釋放了出來。

在這種被人類所掌握地、能夠輕易抹平地球的可怕力量威脅之下,我們終於迎來了短暫的和平。

只是我常常會去思考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是中國呢?

為什麼只有中國和周邊的幾個國家留了下來呢?

這個時候是2013年5月5日。地處北方的瀋陽竟然已經熱得如同初夏了。專家們推測是平流層的電荷異常和對流層經久不散的陰雲造成了可怕的溫室效應,使得整個地球都變成了一個大蒸籠。

我之所以將這一天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這一天是盟軍方面自開戰以後首次接受我們的通訊請求。

而之前,他們一直沉默不語地進攻再進攻,好像我們之間絲毫沒有和談的餘地。

大家紛紛猜測是俄羅斯人的反物質武器起了作用——對方終於害怕了。

那一天我正在和錚錚一邊削土豆一邊討論,是用手中省下來的一公斤大米票換兩件夏裝,還是換一袋六塊裝的怡口蓮,忽然就有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年從樓下嚎叫著跑過,大吼著:「盟軍和我們談判啦!盟軍和我們談判啦!」

我倆微微一愣,對視一眼,然後迅速扔下手裡的土豆,將電視打開了。

僅剩下的六個頻道如今都在播放一條消息:「聯軍定於本月10日與盟軍進行談判,探討停戰事宜。我方出席談判的有……」

我們兩個看到這裡,終於情不自禁地相擁歡呼起來。

去他的甜品限量供應,去他的晚上六點以後不能洗澡,去他的憑票購買衣物,去他的戰時禁遷管制!

和談吧和談吧!至少讓我們過上24小時有電用的日子!

這一天晚上我倆奢侈地向盤子里擠了整整半袋的辣椒醬,然後用土豆蘸著吃。我把三個圓滾滾的剝好皮的土豆穿在筷子上,然後在盤子里滾來滾去,直到深紅色的辣椒醬將金黃的土豆裹滿,在微弱的燭光里散發出一陣熱騰騰的香氣來。

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我想,到那時候我不但可以吃裹滿辣椒醬的土豆,還可以在上面灑滿芝麻。

5月9號那天,區政府為了慶祝明天的和談,低價發售甜品。從前一張大米票只能換六塊怡口蓮,在這一天卻可以換到足足16塊!我和菁菁凌晨四點就起來排隊,可到了那個由超市改建的發售點的時候,卻發現隊伍已經排了足足有一百米。


甚至還有六個全副武裝的軍人在維持秩序。


從前那些熬夜排隊買火車票的人們肯定想不到,在如今這世道,16塊糖就讓人瘋狂了。


我倆極度失望地排到隊伍後面,眼瞧著前面的人許久也不曾動一下,鬱悶地開始互相抓來抓去解悶兒。


天氣依舊陰沉沉的,只是因為時間太早,太陽還在東邊的雲層後頭掛著,因此空氣里還有一絲涼意。到了六點鐘的時候,太陽終於開始向天上跳,溫度才略微升了上來。


我倆站在那超市門前一條丁字路的路口,左側是一個從前的廢品回收站。現在那裡已經被廢棄,反倒成了附近居民傾倒垃圾的地方。骯髒的藍色垃圾桶一個個排著,蓋子被裡面的垃圾袋撐開,散落在地上。


就在距離我們大約二十多米遠的一個垃圾桶後面,我發現似乎有人在動。


原本這樣的事情都挺常見---很多戰從區逃過來的人都無家可歸,有的人運氣好,能弄到一張戰時避難證,每天可以憑證領到半個成年人的口糧。有的運氣差,連避難證都弄不到,就只好從垃圾堆里刨食。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太平時代,許多人連白菜根都捨不得扔,又哪裡有多少食物可給他們呢。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正準備轉過臉去的時候,垃圾桶後面的那個人忽然站了起來。


只一眼,我再也收不回我的目光。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


他站起來的時候,太陽正好越出雲層,閃耀了一瞬,又馬上被陰雲遮擋住。然而就是這一瞬間的亮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將他的面龐映照的璀璨無比。


我從未見過那麼乾淨的一雙眸子——像是新生的嬰兒,純凈得不含一絲雜質。


他穿著一身破爛的軍裝,肩膀上沒有簡章。左臂的衣袖上破開一個大大的口子,裡面一片紅黑的血跡。


他那樣站在骯髒的垃圾堆里,卻像毫不在意那裡撲鼻的臭氣。我忽然想起一句詞兒來,叫什麼來著……

出淤泥而不染?


也許是電視廣播里連月來的宣傳使得我對軍人們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激之情。因此在看著穿了一身破爛軍裝的他以後,我的心沒來由地就軟了下來。

如今回想起來……那似乎並非僅僅是一種單純的心理感受,而是摻雜了些別的東西。那種近乎妖異的吸引力,將我的心思牢牢抓住,就像是墜入了蛛網、又被注射了麻藥,令我從心底泛出一股本能的同情來,再也沒法忽視他。我只覺得,那樣一個純凈的人,似乎不應該站在垃圾堆里,在那裡尋找食物。


於是我捅捅菁菁的胳膊,一轉臉,卻發現那丫頭早已經愣愣地盯著他,出了神了。似乎她也產生了同樣的感受。


當時的我並未察覺心裡的異常,而是聳聳肩,將自己的視線從那個人的身上移開,向右轉,然後看到那個維持秩序的士兵。


接著我用力地揮動手臂,向他大叫:「嗨!嗨!」

那個年紀絕對不超過21歲的小戰士帶著與他的年齡完全不相符的肅然表情轉過臉來賞了我一眼。


我抓緊時間趕緊用手指著那個人的方向,喊道:「那個,好像是個傷兵哎,你們不管?」

他轉頭過去淡淡地瞥了一眼,又轉回去站軍姿了。


我一陣無語,菁菁也急了,用比我的嗓門高一倍的聲音——她不愧是麥霸——大叫:「喂!他是傷兵哎!說不定是從戰場上剛剛下來的哎!」

我倆終於成功吸引了排隊人群的注意力。人們騷動起來,交頭接耳,並且紛紛把目光投向那個站在垃圾桶後面的男人。然而他依舊無比淡定地站著,沒有一絲不安。


倒是那個小戰士不安起來了。他有點緊張地抿了抿嘴,然後解釋大聲道:「我們前幾天就問過他。他不在檔案的,他不是現役軍人。」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也不是退役。也沒戶口。」

然後他的臉就紅了起來,趕忙又回去站軍姿。


於是人們發出恍然大悟似的聲音,再不肯向那個人投去一絲注意力。


因為這年頭,撿人家丟棄的破軍服穿的流浪者也不少。既然不是那種為了保護我們而拼殺的前線軍人,自然沒人願意去理這種流浪者了。

這些事情沒有對那個人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慢慢從垃圾桶後面走了出來。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他的腿也受傷了。

我捏捏手裡的米票,又看看菁菁-——四隻眼睛,裡面都是不忍的神色。我的怡口蓮,我愛你,可是我要放棄你了……

平時路邊一隻小狗可憐巴巴地望著我搖尾巴我都會忍不住去買東西給它吃,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

我是中了邪了。我想。


我想通過這個故事表達兩個想法,第一是現代人不健康的飲食方式,喜歡吃辣條這樣的不健康的食品;第二就是調侃一下歷史學,1000年後的人們因為有限的史料記載,而把普普通通的垃圾食品理解為神奇的食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未來的人很難和我們有一樣的思維方式,從而把史料進行了誤解了。所以我希望把這個故事奠定幾個基調,第一就是要嚴肅,但是嚴肅的同時我們在情節上要輕鬆自然希望可以達到一種幽默諷刺的效果。第二就是要有趣,有意思,不論是故事背景還是我們要使用的道具,希望可以不限制我們的想像力,給大家一種天馬行空的感覺。

(一)故事背景

3038年的地球,在外星人的攻擊下人類艱難生存,地球防禦組織EDO在研究調查中發現了一種神秘的物質,該物質在千年前的地球亞洲十分普遍,卻在50年後受到政府的管控與干預而消逝的無隱無蹤,其配方原料更是無從考證。3038年的地球人只能從史料記載中了解這個物質的些許特性。

然而,在外星人的猛烈攻勢中,該物質似乎成為了人類的希望,因為據史料記載,這個物質具有以下特徵。

1、極強的抗腐蝕性,主要體現在食用過後的有機生命體能在近千年的時間跨度中保持機體原有的彈性,即抗腐蝕性。

2、內含豐富的能量來源,冬日食用能十分有效的提高人體的抗寒能力。

3、營養極其豐富,據史料記載,900年前的中國人寧可不吃營養豐富的大米肉蛋白,也會選擇食用這種物質。

4、在精神上能使人使用後心情愉悅,效果遠超

現有的精神藥物。可增強食用者的心裡抗壓能力。

更為恐怖的是,這種物質成本低廉,卻因功效太強而迅速從下層階層流向精英階層,包括當時的美國總統也有過食用記錄。問題的關鍵是,為什麼會憑空消失?

據地球防禦組織生物工業部研究統計,我們得出了以下結論:該物質更夠有效提高EDO士兵的單位戰鬥力,增強肉體的擊打能力與抗擊打能力與精神能力。

為了拯救地球!我們需要尋找它!

(於是主角從未來穿越到現在,經歷很多事情,最後發現這種神乎其神的物質居然是在1000年後的人類看來極其不健康的垃圾食品,包括辣條、泡麵)

雖然主角極其失望,但他還是把辣條帶回了1000年後。可是情報泄漏,外星人知道了這個計劃,趁著主角與總部交接之前把這批辣條搶回了基地,然後搶佔先機,將領們將這些辣條一口吃下!可是結果出乎意料,高度進化的外星人體內無法消化這些垃圾食品,防腐劑在他們體內作亂,最終集體中毒而死········

然而故事並沒有結束

會議主持人(身穿正裝的女士,端莊、嚴肅、略帶自豪):在座的各位高層領導,台下各位觀眾們,今天使我們地球防衛戰爭勝利一周年的日子,隨著家園的建設,我們的生活慢慢的恢復了正軌,人們享有幸福的生活,而這一切,都歸功於我們的主角***,如今為了紀念這位英雄,我們作出了一下決定,賜予其辣條俠的稱號,不過辣條這種物質因為強烈的副作用已經被我們列入了一級危險武器,受到軍方的保護禁止使用,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給予辣條俠的以熱烈掌聲!(主角出場,身披辣條),謝謝大家。


題主00後么?

其實99年我們已經打過一次了。

很難,傷亡慘重。但萬幸,最終贏了。

活下來的人一致決定,塵封這段歷史。

沒有記錄,沒有回憶。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所以查不到這些也不怪你。


我叫上題主你去澳大利亞攻打螞蟻窩,你願意嗎?


根本不需要攻打地球,用他們的攻城武器瞄準月球或者火星來一炮,就「試看天地翻覆」了。

如果是更強大的,整個太陽系都直接當燃料吞下去,他們甚至不一定會意識到其中某顆行星上面有生命,反正那些蟲子沒去攔住他們


題主顯然科幻作品看多了。最簡陋的,幾克就能毀滅地球的反物質,你覺得外星人能把包裝做到多大?人類憑什麼技術能提前多久發現它進入大氣層?更別說更高級的武器了……一波犁地一波採礦本來就是很簡單乏味的事情,人家又不要雨果獎和奧斯卡,為毛陪我們玩劇情


來臨

在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各國的太空望遠鏡里出現一組移動距離不穩定,軌跡奇特的不明物體。經過科學界進行多輪閉門探討,多數主張為地外飛行器的建議開始提交到聯合國大會的議案中。

聯合國出於謹慎召開了閉門會議,在常任理事和非常任理事在經過了長達42小時的責任推卸和承擔上出現了極大的分歧。甚至一度導致某國要求強行退場。

聯合國的職權範圍超出界限了,請聯合國主席重視這點。在座的都是主權分明的國家,不能干涉他國內政是聯合國參與國標明的底線。現在某些國家要求軍隊集中化?請問是何用意?是要效仿當年某國的聯合國軍嗎?老實說,科學家那些愛騙經費的幌子是不可能成為這種無稽之談的說辭,外星人入侵?還不如隕石撞地球的比例來的大。諸國代表需要長點腦子,不要迷信科學家。

與會國某成員成員打斷喧雜的分組會議,便迎來了長久的寧靜。

出現

某國軍情司令部里一陣陣的辱罵震蕩在一個草木林立的辦公樓里。

進進出出的文員們拿著手持文件記錄儀往返穿過半個籃球場大的顯示屏。參與會議的皆是該國的行政軍事最高官員,而屏幕里分屏顯示著當今個重要國家地區領導以及重要組織領導。主持會議的領導捏住耳麥,大聲呵斥他面前的眾多官員。

他們這麼多年前就提交聯合國了,怎麼我上任之後沒人通知?你們就真覺得是兒戲?現在那些生物已經離地球不過幾十年,你們現在就沒一點辦法?

說罷轉頭又再次面向屏幕融進新一輪的爭論中。

失聯

自然產生的風捲起曾經繁華街道的塵土,揚入天空。地表城市被迫拋棄也才若干年,平民也終日惶惶。聯合國在要求組織成立聯合國軍後,中小城市便逐漸的失去活力。

報告中心,聯絡中斷!

根據現有材料作出以下報告;1、地球與月球指揮部的聯絡中斷。月球指揮部駐派人員沒有傳來任何有效信息2、地球各地區聯絡中斷。各國衛星都被地外入侵者劫持,目前所能使用的海底光纜已經超負荷,無線電基站正在最大化建設,各地區聯絡緊張。3、根據第二條報告得知地表所有防空預警系統失效或者癱瘓,希望中心立即給與相關支持,恢復地球太空預警區的控制。4、各沿海海島區有居民發現有數量較多的火球進入地球,已派附近官兵前往調查。5、……

報告中心,請等待載入。

登陸

從天而降的若干火球穩穩地墜入海中便漂浮起來,在短時間內迅速的擴展成一個個海洋平台,前來調查的部隊決定直接擊沉這個外來物體。但似並沒有獲得滿意效果。

報告中心,各海區都出現入侵者海洋平台,在北太平洋中部以及夏威夷群島北部海區,澳大利亞東部海區、南大西洋南部海區最為密集,請中心為上述海區提供援助。

現有軍隊部署已經全球分布,重點在上述海區是否需要加強警戒,我以及我的參謀團都認為上述海區是入侵者的海洋登陸平台。

我認為需要重點關注澳大利亞東部海區的進展,該區距離人類生活范偉最近,容易登陸,且從此北上東南亞南亞東亞甚至東北亞都會遭遇極大地威脅。

我方認為澳大利亞海區已有不少的部隊在此駐紮,無需再添置更多部隊。相應的,我方認為夏威夷諸島很大程度會成為入侵者的正式基地。海綿平台預測是用來臨時接受太空派遣的入侵者暫時搭建的,不具備長久使用性。

我方反對二位的觀點,入侵者的科技尚未得知,但從拍攝的錄像看,這些海洋平台如果繼續擴展,必將形成一個海面作戰陣地。就好比直接搭建一艘戰艦在這裡,直接威脅上述海域附近的陸地。

報告中心,截止中心時間,目前多出海區的入侵者平台出現擴大趨勢,並且發生的交戰以造成多名官兵病菌感染。世界衛生組織正在組織全球醫療部門研究這類病菌。

報告中心,截止中心時間,各沿海地區出現大量受病菌感染死亡的海洋生物,國際環境情報網希望中心給前線官兵做好生化準備。

報告中心,截止中心時間,各平民集中區出現暴動,衝擊地下城封鎖帶。暫無發現有混入的入侵者組織暴動。

未來

在擁擠的集中區內,幾十個男男女女在勉強的擠出一塊的空地上祈禱著。周圍的平民茫然地看著破舊的十字架。


大家小心,題主是潛伏在地球的外星間諜,來知乎套取地球防禦情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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