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中古時代的吐蕃可以威脅最強大的唐王朝,現在的藏地要全國援助?

為什麼現在不行?

唐朝時候吐蕃有多少人?

是因為喇嘛教嗎?


原因1:主體居民軍事素質下降。7-8世紀的吐蕃處於鼎盛時期,上至君王、下至臣民皆勇武好戰並且愛好學習周邊文明的科技,故輕鬆的以絕對軍事優勢征服康巴地區,而今日之拉薩及其以南地區居民軍事素質已經嚴重退化、遠不如康巴地區居民,這對於以武立國的吐蕃來講是最大的災難。

原因2:人口崩潰、科技進步緩慢。藏傳佛教盛行,成年男子大批入寺廟當喇嘛,總和生育率下滑,和蒙古地區一樣經年累月人口下滑,很多地區逐漸成為無人區;後起的傳統宗教地位崇高,因循守舊,壓制科技進步。

原因3:鄙視勞動而愛好戰爭掠奪。7-8世紀的吐蕃大發戰爭財,短時期內征服了5-10倍於本國人口的奴隸,很多立功將領受封為吐司統領一方,獲取了驚人的巨大財富,助長了吐蕃上層「掠奪成性、鄙視勞動」的惡習,反正生產勞動都是奴隸乾的,導致後裔好逸惡勞……另外,吐蕃的幾次奴隸大起義皆以失敗而慘烈告終,直至昌都戰役以前也未能撼動上層征服者的統治秩序。

原因4:破壞農業生產。吐蕃殘酷戰爭和粗暴統治極大的破壞了所征服地區的農業生產,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其發祥地農業生產水平明顯高於周邊被征服地區,相反每征服一地屠殺的人口比例居高不下,對於征服地區奴隸予以相當大的精神侮辱與經濟掠奪,導致區內農業人口逐年逃逸或大規模死於造反起義,後世高原地區再無組織龐大遠征軍的物質能力。

原因5:高原局部生態惡化。個人看法僅為次要因素,緣於現代觀測的高原氣候系統遠比中國廣大地區更為穩定,估計僅存在局部生態惡化。

綜上,吐蕃衰落主要緣于軍事再無優勢、人口崩潰下滑、科技進步緩慢、農業生產破壞,惡性循環導致盛極一時的吐蕃力量土崩瓦解如冬日之枯水,而局部生態惡化僅為次要因素。

附《吐蕃王朝人口研究》

作者 朱悅梅

【內容提要】7至9世紀間,隨著吐蕃王朝的強盛與擴張,其疆域迅速擴大,尤其是安史亂後到吐蕃王朝滅亡期間,在青藏高原周邊地區形成了一些吐蕃王朝的佔領區,當地居民遂成為吐蕃王朝所管轄的人口,同時,吐蕃還從唐境虜掠大批人口充實其佔領區。這些因素使吐蕃王朝人口激增,成為藏族歷史上佔有人口最多的時期。保守估計,有唐一代僅吐蕃新佔領區的人口峰值就接近300萬。吐蕃所控人口的變化與分布,對當地的民族成分構成及分布格局產生了重要影響。

7世紀初,吐蕃王朝建立,勢力開始強盛,不斷發動對外擴張戰爭,先後佔領孫波(蘇毗)、羊同(象雄)等地區,疆域迅速擴大。尤其是安史之亂後,唐朝力量大衰,吐蕃乘機佔領了雲南、劍南、隴右、河西走廊及西域的廣大地區,在青藏高原周邊地區形成了不少吐蕃王朝的新佔領區。在這些佔領區中,有的地廣人稀,如西域地區;有的人口是比較稠密的,如河西地區、劍南地區及關隴局部地區,處於吐蕃統治下的當地居民都成為吐蕃王朝所管轄的人口。同時,吐蕃軍隊還將從唐關內道等地擄掠的人口轉移至佔領區內,有的成為吐蕃賦役的主要供給者,有的則成為吐蕃軍隊的組成部分。

吐蕃佔領區的人口數量眾多,對吐蕃王社會經濟的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成為吐蕃王朝歷史研究的基礎內容之一,深受學術界的關注。只是由於書缺有間,文獻不足,故早期的說法大都單純依據藏文文獻《五部遺教》等書籍的記載,粗略地對吐蕃王朝時期的人口進行估算,其中影響比較大的為黃奮生先生的說法,他認為唐初諸羌人口在千萬左右,其中吐蕃人口約當諸羌人口中的三分之一。[1] 此後,王克先生又撰文對吐蕃王朝強盛時期統治的異族人口有過系統的研究,其中對吐蕃強盛時統治下的民族人口有一個大致統計,認為時有漢族人口百萬、南詔人口四、五百萬、門巴、珞巴人十餘萬口,此外,一度擁有河西回鶻及西域胡人的人口,「吐蕃盛期統治下有近千萬人口」。易言之,除去吐蕃統一高原後舊有人口300萬左右外,吐蕃控制的異族人口當近700萬。[2] 本文擬在前賢研究的基礎上,對吐蕃王朝佔領區的人口進行進一步細緻的考證。

都松芒波傑時,吐蕃勢盛,「盡收羊同、党項及諸羌之地。東與涼、松、茂、嶲等州相接,南至婆羅門,西又攻龜茲、疏勒等四鎮,北抵突厥,地方萬餘里。自漢魏已來,西戎之盛,未之有也。」[3] 今拉薩大昭寺東牆的碑銘亦曰:「南若門巴、天竺,西若大食,北若突厥、拔悉蜜等雖均可爭勝於疆場,然對神聖贊普之強盛威勢及公正法令,莫不畏服俯首,歡忭而聽命差遣也。」[4] 說明此時吐蕃王國的領土較之悉勃野家族兼并青藏高原之前的範圍已大有擴張。在吐蕃新佔領區中,有的設置都督府(如神川都督府)以控制當地政權,實施間接的統治,當地人口成為吐蕃屬民;有的則實行直接統治,當地民眾成為吐蕃行政區劃轄下的直接統治人口。由於吐蕃對外擴張的軍事進程有先有後,故對不同地區的控制日期和持續時間亦各不相同,這裡依吐蕃軍事進程之先後為序,就吐蕃的外擴及所控人口進行討論。

本文的研究對象,界定於吐蕃王朝時期,通過軍事手段或政治手段進行統治下的人口,統治期間進行過賦稅的征繳,並有兵役的徵發,而在吐蕃王朝覆滅後,這些一度為吐蕃所控制的人口遊離出吐蕃的管轄,重新回歸原部族或原統治政權所屬,即吐蕃統一青藏高原之後,在新開拓的佔領區內所轄的人口。而吐蕃在佔領青藏高原的過程中,亦有大規模的人口兼并與土地佔領,這其中,相當部分融入了吐蕃民族的共同體,成為後來藏族的主體部分,這部分人口當歸入吐蕃王朝本土人口的總數,並有吐蕃的行政區劃設置,統一管理。但這其中亦有需針對具體情況而具體對待者,如吐谷渾,吐蕃佔據吐谷渾故地後,專門設置有吐谷渾萬戶,這部分人口,在吐蕃王朝滅亡後,一部分完全藏化,成為藏族的一部分,還有一些雖受藏文化的影響,但仍保留著自己的民族特性,後世發展成為一個相對獨立的民族――土族,這部分人口在本文中作為吐蕃控制區的人口對待。

一、吐蕃在南方佔領區的人口

門域,又有譯作「門隅」、「蒙圉」者,為吐蕃的附屬國。《智者喜宴》關於屬民方面的內容道:「納木巴民王(nam-pa-lda-rgyal)、泥婆羅鑄銅王(bla-bo-li-gkyas)、孫波鐵王(sum-pa-lcags-rgyal)、門域果王(mon-rtse-rgyal)等四方之王收賦稅以進貢(指給吐蕃贊普進貢)稱臣。」[5]

門域,藏族學者一般認為包括門隅、洛渝、下察隅等大片地區。[6] 近世我國學界將吐蕃的南部疆域按部族分為三部,即東南部的「雜圉」(za-yul)、南部的「珞圉」(lho-yul)和西南部的「蒙圉」。[7] 門(mon),在藏文中指地勢低凹、山谷狹窄、被濃密的原始森林覆蓋之地,是一個歷史悠久的辭彙。門隅當地人自稱「門巴」。據說吐蕃三姓——「珞氏」、「雅氏」、「娘氏」的始祖就是三位來自門地的童子。《德烏教法史》引用《瑜伽神離冊》中的話說:聶赤贊普在前往雅隆地區時,曾「遊覽二十九地」,在他抵達「二十九地」之一的普吉昌那時,遇到三位門地童子,便帶領這三名童一起前行。這三名童子就是「珞氏」、「雅氏」、「娘氏」的始祖。[8] 也有藏文典籍將門域人列入吐蕃早期四大氏族部落之一。如《西藏王臣記》分四大氏族為白耶桑·登天繩部、黑耶捫·穩如鐵鑄磐石部、江赤·聰慧神燈部和黑捫朱·狗尾草部,以門地人為「黑捫人」(黑門人);《漢藏史籍》則將四大氏族稱為「內四人」,[9] 分別為克祥漢、欽降蒙、卡列門、勃傑藏,並解釋門巴一系的分化過程:「門巴曾有三族:門巴嫡系、漢藏交界處之西夏、工布等三族也」。[10]

門域之地與吐蕃的關係密切。據說,在赤熱巴巾贊普時期,衛大拿等民聚議反佛,並要除去支持佛教的勢力——尚有藏瑪王子和昂翠瑪王妃,因此離間國王與王子,王子遂被遠配門隅。[11] 藏瑪王子到達門隅後建佛堂,埋藏經書,當其在昌納居留時,聞聽蕃地有人滅佛法,因該地離吐蕃腹心地區較近,不敢久留,「又來至仲朵松贊卡,當踏勘何處宜建都城時,只見米森巴地方為岩石及河水環抱,地處要衝,地勢險要,便來至該地。彼處有一人家,主人名叫阿米·頓珠傑。王子便問頓珠傑:『爾等至此,已歷幾代?族系與籍貫源自何方?』頓珠傑答道:『我父母之輩自蕃地遷來。至於族系,我乃蓮花生大師親炙弟子阿米·強秋志歸,系朗氏·拉司之後裔。原居恰波玉地方,後因父兄之間同室操戈,未及治理百姓,即遷至此地。』回答甚是詳盡。王子信而借居該戶。」[12] 另據《朗氏一帙》云:「朗氏僧格堆供奉門拉神,求其護佑,出兵攻擊,征服門隅。擒拿猛虎,役使門隅四地庶民,炫達其英雄本色。」[13]

門域之習俗與吐蕃和印度都不同,《門隅教史》明確地記錄:「昔日,雪域蕃地人之根本種姓僅此而已……南方門地四部之人,系自蕃遷至南方門地者也,日月久遠,皆為上述種姓之後裔。但南方門隅之地,不似印度和吐蕃習俗,種姓無貴賤,身份無高低。」[14] 但是門域地區由朗氏一族征服後,雖然與吐蕃王廷的直接屬關係不甚明確,但是其民族共同心理已經發生重大轉變,向吐蕃文化與吐蕃習俗靠近,到朗達瑪的後裔來到這裡時,被尊為王室代表而成為這片土地的統治者。

652年(鼠年,高宗永徽三年),吐蕃大相噶爾東贊域松將洛布(glong-bo)和雜嘉(rtsang-rhyava),即吐蕃南部尼藏交界的日絨地區的部落人眾納入吐蕃治下。[15] 之後,這裡一直成為西藏之基本區域。據查,1656年五世達賴曾派兩名「拉業」(管家)協助門巴地區梅惹喇嘛和當地酉長素卡爾娃管理門隅事務,並下令每戶獻雞蛋一個,以蛋數查核戶口,共有門巴人三千戶。1940年十四世達賴坐床前,也清查了門巴田戶,共有大小差戶三千餘。門巴人口近300年間並無明顯增長,以此推測,門地戶數在歷史上可以此數為上限。洛巴人戶與門巴相差不多。兩部分加在一起應有數萬人。

還有少量尼泊爾人在吐蕃服役。文獻中有吐蕃參與尼泊爾內政的記載,[16] 但尼泊爾闍耶·提婆(Jayadeva)王時,王室將首都自末德耶羅克樓遷至帕坦。之後,尼泊爾每年要派許多輸役(背夫)去西藏服務。[17] 此當系吐蕃控制泥婆羅之後事,但這部分人口之數量不會很多,可略去不計。

墀德祖贊在位時,「悉立」於705年(木蛇年)反叛,709年(雞年)吐蕃出兵生擒「悉立」國王,從此王權穩固,吐蕃社會安定。[18]《新唐書·西域傳》載:「悉立國,在吐蕃西南,戶五萬,勝兵五萬……羈事吐蕃。」[19] 以5萬戶折算,人口當在20萬左右。[20] 如此算來,吐蕃在其南部的管控人口大致在30萬左右。

二、吐蕃所屬吐谷渾故地人口

松贊干布繼囊日論贊之位,先後兼并境內諸部,統一全境,建成吐蕃王朝,之後,勢力轉向西域和河曲地帶,直接將觸角伸向界於唐朝與吐蕃之間吐谷渾地區。至少在唐龍朔三年(663年),吐谷渾諾曷缽與弘化公主率殘部投唐涼州,吐谷渾國滅亡,淪為吐蕃附屬。總章二年(669年),青海等地吐谷渾向吐蕃遣使,並繳納賦稅。至此,除諾曷缽所部退卻河西接受唐朝管轄外,吐谷渾從漠南來到河湟地區發展300餘年的全部社會人口,悉歸吐蕃統治之下,並成為吐蕃對唐軍事活動的重要組成力量。

吐蕃將吐谷渾、羊同等部撫服後,編入其統治的一建置,即萬人部落(khri-sde),這種部落「實際上還是以原來的部落為基礎編成的團隊」,[21] 一如吐蕃本土所建置的東岱制,為軍、政、生產合一的組織形式。吐谷渾降附之後,即被編為吐谷渾上部萬人部落(va-zha-khri-sde-stod-pav),吐蕃簡牘M.I.xxviii,1記載說:

va-zha-khri-sde-stod-pav-rgya-la-gthogs……

吐谷渾上部萬人部落,凡屬唐所轄者……[22]

但這個萬人部落恐並非全部由吐蕃掌控,從這枚簡牘所記內容可知,吐谷渾上部萬人部落中,有一部分駐唐屬轄區。這與隋朝以來的吐谷渾部與中原王朝的關係是相對應的。《隋書》卷八三《吐谷渾傳》:

[觀王雄、許公宇文述]大破其眾。伏允遁逃,部落來降者十萬餘口,六畜三十餘萬。述追之急,伏允懼,南遁于山谷間,其故地皆空,自西平臨羌城以西,且末以東,祁連以南,雪山以北,東西四千里,南北二千里,皆為隋有。

隋朝時期形成的這種格局一直維持到唐朝初期,直到吐蕃北上,吐谷渾內部分裂,吐蕃在吐谷渾降蕃貴族素和貴的引領下,將唐朝扶持的吐谷渾王諾曷缽趨趕至涼州(今甘肅武威市)南山,從而盡占吐谷渾故地。

吐谷渾眾部人口,除諾曷缽所率的一小部外,其餘悉歸吐蕃。王克先生根據清末時期青海中部巴顏喀拉山脈以西約十五萬平方公里的區域,每平方公里0. 7人為標準,推算這一帶約有游牧業人口12~13萬左右,加上唐貞觀九年(635年)退至新疆于闐一帶降附吐蕃的吐谷渾數萬人口,共計20萬左右。[23] 但是,吐蕃時期生活在青海高原的吐谷渾部族及其他諸羌部落,從民族成份與部落族屬的組成講,與清末是迥然不同的。歷史上青海的民族構成和各民族所佔比重曾發生過重大的變化。[24] 因此,當地在不同時期的人口承載量與清末時期有所不同,清末青海中部地區的人口承載情況可以做為一個參數,不能直接拿來估算唐代的人口。

《隋書·元諧傳》云:「時賊將定城王鍾利房率騎三千渡河,連結党項。諧率兵出鄯州,趣青海,邀其歸路。吐谷渾引兵拒諧,相遇於豐利山。賊鐵騎二萬,與諧大戰,諧擊走之。賊駐兵青海,遣其太子可博汗以勁騎五萬來掩官軍。諧逆擊,敗之,追奔三十餘里,俘斬萬計,虜大震駭。於是移書諭以禍福,其名王十七人,公侯十三人各率其所部來降。」[25]

此役吐谷渾聞聽隋軍至,悉發國中兵,前後兩路合7萬餘兵,若以此為總兵數,則當時吐谷渾人口定當大於20萬,即使按1戶出一兵,人口亦當近30萬。又,隋開皇八年(588年)有吐谷渾名王拓跋願北千餘家降隋。[26]「千餘家」相當於千餘落,史籍中常說的「落」,即指游牧民族一個帳房或一戶。一個名王擁有千餘家,那麼十七名王當有2萬餘家,公侯十三人亦略估其有萬餘家。如是,則588年吐谷渾一次降隋的吐谷渾部眾即有3萬餘家,10餘萬口。如此看來,吐谷渾人口有30萬不為過,況且這只是從現有記錄的數字推得,並非全數。

三、吐蕃在南詔佔領區控制的人口

703年冬,吐蕃贊普器弩悉弄親率大軍攻伐南詔,並陣亡于軍中。752年(唐天寶十一年),因劍南道鮮於仲通用兵不當,南詔戰敗,臣服於吐蕃。但從當時唐、吐蕃、南詔三方的政治形勢來看,南詔雖有所謂「首鼠兩端」之嫌,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民族組成,使其在當時政治格局當中處於唐、吐蕃間必須爭取的對象。吐蕃征服南詔後,雖有兵役、賦稅的課徵,但雙方分江而治。吐蕃在金沙江磨些江段北岸建立神川都督,以扼制南詔,而南詔王在其所轄的十賧之地,雖對吐蕃承擔著繁重的賦役,但仍為自主行使行政管理。所以,南詔地區的人口數目並不能全盤算入吐蕃屬民範疇當中,只有直接衣服並隸書於吐蕃的諸蠻人口可當其數。

吐蕃統治西洱河地區時,因南詔內部矛盾而投附吐蕃的諸蠻部落不少。唐高宗調露二年(680年),吐蕃勢力向南進到西洱河區域,天寶十一載(752年),吐蕃助南詔擊唐,直到貞元十年(794年)才為南詔逐出。在此期間,受吐蕃所轄控的蠻族部落當不在少數,《蠻書》中保存了不少有關資料。

先說鐵橋以北的原住民。《正德雲南志》卷十一麗江軍民府:「巨津州在府西北三百里。唐為羅婆九賧、濮滬二蠻所居,後磨些蠻奪其地。」向達先生疑今麗江西北金沙江右岸之巨甸即屬古巨津州,且以為巨甸南之橋頭堡為其州治,九賧川即巨津州地。[27]《嘉慶一統志》卷四八五麗江府古迹條載:「鐵橋城在麗江縣西北,舊巨津州北一百三十里鐵橋南。唐書天寶初南詔叛唐,於磨些九賧地置鐵橋跨金沙江,以通吐蕃來往之道……《元史·地理志》,磨些二部皆烏蠻種,居鐵橋。」[28] 由此可知,吐蕃鐵橋處為磨些九賧地,磨些蠻是吐蕃佔領時的主要土著居民。《蠻書》卷四《名類》對此有明確的記載:

磨些蠻,亦烏蠻種類也。鐵橋上下及大婆、小婆、三探覽、昆池等川,皆其所居之地也……此種本姚州部落百姓也。南詔既襲破鐵橋及昆池等諸城,凡虜獲萬戶,盡分隸昆川左右,及西爨故地。

除磨些蠻外,鐵橋西北之居民還有裳人、撲子蠻。《蠻書》卷四《名類》載:

裳人,本漢人也。部落在鐵橋北,不知遷徙年月。初襲漢服,後稍參諸戎風俗,迄今但朝霞纏頭,其餘無異。貞元十年(794年),南詔異牟尋領兵攻破吐蕃鐵橋節度城,獲裳人數千戶,悉移於雲南東北諸川。

撲子蠻,勇悍矯捷……鐵橋西北邊延蘭滄江亦有部落。

吐蕃佔有其居地後,這些磨些蠻、裳人、撲子蠻等部落均成為吐蕃的屬民,直到南詔擊走吐蕃之後局勢才發生了轉機。

吐蕃置神川都督府後,不僅實現了對磨些蠻等的統治,而且還誘使施蠻、順蠻、弄棟蠻、裳人等紛紛投奔。這部分屬民大致又可分兩種情況,一為南詔統一六詔之前由於諸蠻之間內部原因而遷入劍川、共川地區者,後為吐蕃所轄。施蠻就屬這種情況:

施蠻,本烏蠻種族也。鐵橋西北大施賧、小施賧、劍尋賧皆其所居之地……部落主承上,皆吐蕃偽封為王。貞元十年,南詔攻城邑,瞄其王尋羅並宗族置於蒙舍城,養給之。[29]

另一種情況為吐蕃勢力進入西洱海地區後,轉而投向吐蕃的部落。開元二十四年(736年),蒙氏兼并六詔,弄棟蠻、夢蠻為蒙氏所敗,隨即投靠吐蕃。也有一些部落,如順蠻、劍川矣羅識、浪穹(又稱劍浪)、邆賧等,以吐蕃強大而直接投奔之。

總上所述,吐蕃佔領區內為吐蕃所統轄之諸蠻部落眾多,六詔中就有三詔先後為吐蕃所控,還有一詔為六詔之外八詔之內的一族。除此而外,原姚州界內所居之一些小的部落就更是多為吐蕃所陷。

南詔在收復吐蕃佔領之劍川、共川地區,對當地部落及其首領要麼養給之,如將施蠻王尋羅並宗族置於蒙舍城並養給之、將順蠻王傍彌潛及其宗族置雲南白崖城養給之;要麼遷至他處,特別是早期歸附吐蕃的大部落及其首領,旨在斷絕他們與當地部落的聯繫。還有大部落的首領被吐蕃送往邏娑,成為人質,多年後他們的後代子孫也滯留吐蕃,如劍川矣羅識、施浪傍羅顛之子孫均在吐蕃中。[30] 而他們的感召力因部族的血親關係而並未減弱,故使得吐蕃有此舉措,以便將這些部落納入自己的有力管轄範圍內,同時將原所轄之部遷於吐蕃統治的諸蠻新遷地周圍,既有利於加強對其的統治,又可保障交通路線的安全。

西洱河地區附蕃諸蠻部落的人口數目,因資料的限制,只能試作估算。

《舊唐書·南詔傳》載:「吐蕃賦役,南蠻重數,又奪諸蠻險地立城堡,歲徵兵以助鎮防,牟尋益厭苦之。」吐蕃在雲南戰區針對唐劍南道的軍事行動也往往動用蠻人軍隊,「雲南蠻眾數十萬,與吐蕃和好。蕃人入寇必以蠻為前鋒。」[31] 吐蕃本土的兵源有限,在戰爭中常以本土軍士作中軍以備制勝之戰,而利用被佔領區之青壯為其軍隊前鋒和外圍部隊。在控制西洱河地區之後亦不例外。這使得吐蕃軍隊的兵員組成頗為複雜又極得章法。對吐蕃佔領區所控轄之人口組成、數量有大致了解,還可幫助分析吐蕃軍隊組成和力量部署,有助於對軍事進程的再探討。

在吐蕃所轄西洱河地區定諸蠻部落的組成是很複雜的,人數眾多,如前所述,居於鐵橋附近的有劍川烏蠻矣羅識系以及裳人、施蠻、磨些蠻、撲子蠻等;居於劍共諸川的有弄棟蠻、順蠻、浪穹、邆賧、施浪等。

古代雲南諸蠻部落的戶數和人數,史無明載,只能藉由其它資料略作估算。《資治通鑒》載:太宗貞觀二十二年(648年),唐以右武侯將軍梁建方擊松外蠻,擊敗蠻酋雙舍,「前後至者七十部,戶十萬九千三百。」[32] 《通典》則記:「其西洱河從(在)巂州西千五百里,其地有數十百部落,大者五六百戶,小者二三百戶,無大君長。有數十姓……」[33] 這裡所講均為松外蠻的人口數,雖然在不同的環境下,諸蠻部落的人口有所不同,但在現有資料情況下,暫取其平均數做一大概估算。

按《資治通鑒》所提供的材料,七十部有戶十萬九千三百,則一部之戶數大致為一千五百餘戶,大大超出《通典》所給者大部五六百戶、小部二三百戶的記錄,再加上俘獲之數已少了戰事中亡故之數,此十萬餘數已是小於原數目了,故疑七十部所擁之十萬九千三百非為戶數,而應為口數。

又,根據《資治通鑒》所載德宗元貞十二年(796年)三月,韋皋奏降雅州會野路西南蠻首領高萬唐等六十九人,七千戶,二萬餘口,及吐蕃先授高萬唐等金字告身五十片。[34] 可知,一戶平均為三口,若將戰爭中死亡之數略作補入,則一戶大致三至四口。

按每戶三、四口計,上述十萬九千三百口合三萬一千餘戶,則平均每部四百餘戶,與《通典》所記平均一部四百戶大致相當。如此推算不誤的話,則永昌元年以前降附吐蕃的浪穹部至少有戶一萬左右、口三至四萬。按這個比例算,永昌年浪穹二十五部附蕃者,人口數大致三萬餘。

依據這樣的數據,可大致計算吐蕃王朝時期所控制的南詔地區諸蠻部落的人口數。據文獻中提供了相關人口數據的附蕃部落及其人口數大致為:

磨些蠻,萬戶,合3萬眾;

裳人,數千戶,合1萬眾左右;

上浪蠻,數千戶,合1萬眾左右;

浪穹,如上計算,計戶1萬左右、口3至4萬;

施浪,「為眾數萬」。

以上合計約近10萬。

文獻中未提供相關人口數據的附蕃部落有:撲子蠻、施蠻、弄棟蠻、夢蠻、順蠻、邆賧等。這當中有大部落,也有小部落,若按平均2萬口,大致可估10餘萬口。

綜上,西洱河地區降附吐蕃的人口,合計大致20萬左右。

《舊唐書·德宗紀》載:「貞元十年三月庚辰,南詔異牟尋攻收吐蕃鐵橋以東城壘十六,擒其王五人,歸降百姓一十二萬,約計三萬餘戶。」這條資料一方面再次證明當時蠻族在除去戰亡者後一戶平均三口之數,同時給出了一個當時吐蕃鐵橋以東轄下的蠻族部落大概有100餘部。而引文中12萬百姓的數字,當為有據可查的數目,加上居於鐵橋以西以北、脫離南詔王而名義上歸附吐蕃的散居民眾,將近20萬的人口數字應當可以接受。

四、吐蕃在劍南道北部地區控制的人口

瀾滄江、怒江流域有東女國,《舊唐書》載:「東女國西羌之別種……其境東西九日行,南北二十日行,有大小八十餘城。其王所居名康延川(今昌都),中有弱水南流……戶四萬餘人,勝兵萬餘人。」[35] 吐蕃統一了青藏高原,東女國成為吐蕃政權的一部分,東女國近20萬人口為吐蕃所並。

在兼并東女國的同時,吐蕃也同時在對吐谷渾和党項等部落進行蠶食。河、湟、江、岷間,有諸多的羌族部落,在吐蕃王朝的向外擴張過程中,先後有部分羌部落融入其中。《冊府元龜》卷九百七十八《外臣部·和親》:「於是進兵攻破党項及白蘭諸羌,率其眾二千餘,頓於松州西境。」吐蕃在攻略松州(治今四川松潘)西境的過程中,先後破党項及白蘭諸羌。

白蘭羌,吐蕃謂之丁零,《新唐書·西域傳下》蘇毗條記其「左屬党項,右與多彌接。勝兵萬人,勇戰鬥,善作兵,俗與党項同」。永徽時,特浪生羌卜樓大首領凍就率眾來屬,以其地為劍州。據考,白蘭與党項為鄰,並在附國的東北,党項的西南。[36] 學界一般將四川西北這部白蘭的地望認定在今天青海巴顏喀拉山以北的果洛地區。[37] 党項、白蘭諸羌的活動範圍,當廣佈於巴顏喀拉山山脈北麓,即黃河源東流一線的廣大流域。這裡正是東通松州的主要通道,吐蕃軍隊到達松州之境,正是穿越了雪山党項居地和白蘭羌居地,又沿党項拓拔氏的南界,抵達松州西境。這些党項羌的居地在唐初設為羈縻州地,[38] 在吐蕃進攻唐土的過程中,党項與白蘭大部降蕃。白蘭的人口,按其有勝兵萬人,倘以二戶一兵,人口亦在8萬左右。

党項,「其界東至松州,西接葉護,南雜舂桑、迷桑等羌,北連吐谷渾,處山谷間,亘三千里……有細封氏、費聽氏、往利氏、頗超氏、野辭氏(《通典》作『野律氏』)、房當氏、米擒氏、拓拔氏,而拓拔最為強族。」[39] 據考,拓拔氏的居地「位於洮、岷西南一度設置疊州之『疊布』(今甘肅迭部),以至松州西北甘松故地之『鐵巴』諸部,皆為『拓拔』部之轉間」。[40] 党項除上述八部外,還有黑党項、雪山党項兩個較大的部落。黑党項之地據考在今青海興海以西。雪山党項姓破丑氏,又稱「河西党項」,居地在河西九曲,雪山指河西之大積石山。

党項羌人口,貞觀五年(631年),唐遣使開「河曲十六州」,党項內附者34萬口。[41] 唐就其地分設懿、嵯、麟、可等32州。《新唐書·地理志》羈縻州關內道載:「党項州五十一,府十五:貞觀三年(629年),酋長細封步賴內附,其後諸姓酋長相率亦內附,皆列其地置州縣,隸松州都督府。五年(631年)又開其地置州十六,縣四十七;又以拓拔赤詞部置州三十二。乾封二年(667年)以吐蕃入寇,廢都、流、厥、調、湊、般、匐、器、邇、鍠、率、差等十二州。咸亨二年(671年)又廢蠶、黎二州。」

乾封二年(667年)吐蕃入寇後所謂「盡破有諸羌羈縻十二州」[42]。大致佔到党項五十一州的1/5強,若以34萬口為基數,亦當有近8萬口為吐蕃所控制,但這遠遠不是吐蕃真正控制的人口數。

武則天長壽元年(692年)二月,「己亥,吐蕃党項部落萬餘人內會,分置十州。」五月,「大首領曷蘇率貴川部與党項種三十萬降,後以右玉鈐衛將軍張玄遇為安撫使,率兵二萬迎之,次大度水,吐蕃禽曷蘇去。而它酋昝插又率羌蠻八千自來。玄遇即其部置葉州,用昝插為刺史。刻石大度山以紀功。」[43]

曷蘇,據吐蕃歷史文書,為蘇毗首領,貴川部當為其所統領的蘇毗部落之一,同時,吐蕃當年擊破的党項羌,看來也多在其統轄之下。這樣,僅蘇曷轄下所擁人口,就達30萬落。完全可以組建一支龐大的軍隊。但曷蘇部的蘇毗部落,按吐蕃行政區劃的設置,當視其為吐蕃王朝本土人口的一部分,這裡不計入吐蕃控制下的人口範圍,而其中的党項羌人則是本文要計算的。

安史之亂以後,天寶間松府党項羈縻州又有部分內徙,一度「劍南盡西山」的唐地沒入吐蕃,党項諸州遂全部內徙置為僑州。但由於唐蕃戰爭的加劇,這裡的局勢日臻複雜。貞元中西川節度使韋皋屢次擊破吐蕃軍於邊境;九年(793年),「西山八國及近界諸羌蠻又內附」,唐又在這些部落內設置了一些羈縻州,「然亦潛通吐蕃,故謂之兩面羌。」[44]吐蕃與唐朝始終對大金川流域的諸羌不能放棄,直到吐蕃王朝崩潰。

從上述有一定數量關係的資料看,附蕃的白蘭、党項羌諸部落,保守估計人口數近20萬。此外,西山八國及其他諸羌,亦時有附蕃情況發生,如龍朔(661~663年)後,白蘭、舂桑及白狗羌為吐蕃所臣,藉其兵為前驅。白狗與東會州接,勝兵才千人。在西北者,天授中(690~692年)內附,戶凡二十萬,以其地為朝、吳、浮、歸十州,散居靈、夏間。由此可見,有唐一代,唐蕃在劍南西川地區的爭奪過程中,當地諸羌部落在唐蕃間飄擺不定,吐蕃控制下的人口時多時少,但少則亦當超過20萬,加上東女國人口,則在40到50萬之間。王克先生推算整個党項及其零部的人口約在50至60萬。[45] 本文則除去唐朝內遷的党項部族,基本估算仍是相合的。

除了附蕃的諸羌部族外,唐蕃緣邊諸唐州縣亦有部分人口為吐蕃所掠,這個數量雖然不會很大,但仍需放在正常考慮之內。因為在劍南道與吐蕃接壤之地,人口損耗是不爭的事實,這其中有亡於戰火者,有流離他處者,亦當有降附吐蕃者。如茂州,貞觀有戶3386,開元時為2540,天寶時2510,元和時只有690戶,按中原地區戶均5口的標準,人口損失在1萬以上,其中除傷亡逃逸者外,亦多有為吐蕃所控制者。其他如維州、姚州、悉州、靜州、柘州、恭州等,元和時已無戶籍記載,境況與茂州同。但這些地區人口流動及其他情況複雜,難以估算到底有多少在吐蕃的控制之下

從上述分析可知,吐蕃在最盛時,在川康與唐劍南道北部交界地區,最多時佔領的人口可達數十萬之多。

五、吐蕃在西域佔領區的人口

7世紀後半葉,吐蕃開始通過帕米爾地區入侵中亞,長壽元年(692年)第一次佔有西域的安西四鎮。8世紀前半葉開始,勢力伸向羅布地區。安史之亂唐朝撤退之時,展開大規模的進入西域的軍事活動。8世紀末葉,吐蕃完全控制了整個天山南路地區,並形成從河西地區到塔里木盆地地區的穩定統治。考古發掘表明,在今新疆南部羅布泊南岸婼羌縣的米蘭故城遺址和于闐以北的麻扎塔格都出土有大量的吐蕃簡牘和一些卜骨,古戍堡的遺迹至今尚存,從當地出土的大量吐蕃簡牘可知,吐蕃無疑曾於此設置過行政與軍事的管理中心。從簡牘內容看,不僅有大量吐蕃腹地的士兵來到西域,而且,當地的居民也都在吐蕃的控制之下,成為吐蕃的屬民。

成為吐蕃屬民的首先是塔里木盆地南緣及帕米爾以南的諸行國與居國的人口。

(1)于闐地區 《漢書·西域傳》記載,西漢時于闐國距長安9670里,有人口3300戶、19300人,兵丁2400人;到了東漢時,據《後漢書·西域傳》記載,于闐國已迅速發展為32000戶、83000人、兵丁30000的西域大國了,其人口和勢力,與絲路北道上的龜茲、絲路南道上的鄯善不相上下。慮到于闐綠洲的人口承載能力,唐代于闐人口的規模依然可借鑒這一數據,在8萬餘口的數字基礎上,當不易增加過多。

(2)樓蘭地區 《漢書·西域傳》記載:「鄯善國,本名樓蘭,王治扦泥城,去陽關千六百里,去長安六千一百里。戶千五百七十,口四萬四千一百。」樓蘭的人口發展定要受到自然環境的制約。據《水經注》記載,東漢以後,由於當時塔里木河中游的注濱河改道,導致樓蘭嚴重缺水。敦煌的索勒率兵1000人來到樓蘭,又召集鄯善、焉耆、龜茲三國兵士3000人,不分晝夜橫斷注濱河,引水進入樓蘭,緩解了樓蘭缺水困境。在如此缺水的條件下,樓蘭人口到唐時保持4萬已相當可觀了。

(3)大小勃律 勃律,在今巴勒提斯坦(或稱巴爾蒂斯坦,清代取Balti之音稱巴勒提等,亦取波斯文寫法意譯或音譯為小西藏、小圖伯特)一帶。7世紀初,為吐蕃擊破,分裂成為大勃律和小勃律,留居原地者為大勃律,向西北遷移至今吉爾吉特地方的稱為小勃律。武后萬歲通天二年(697年)至唐玄宗開元年間,大勃律三次遣使入唐,唐王朝先後冊立其君主。開元初年,小勃律王沒謹忙因受吐蕃壓迫,親自入長安求援,因其地處吐蕃進攻唐安西四鎮的要道,為唐之西域西門,北庭節度使張孝嵩遣疏勒副使張思禮率西域聯軍4千救之,沒謹忙出兵接應大破吐蕃。沒謹忙之後,蘇失利之繼位,被吐蕃軍擊敗,臣服吐蕃,迎娶吐蕃公主為妃,吐蕃勢力遂深入西域,周圍二十餘國皆為吐蕃臣屬。此後三任安西節度使田仁琬、蓋嘉運、夫蒙靈詧三次討伐均無功。天寶六載(747年),安西節度副使高仙芝受命以馬步萬人進討,分兵三路攻佔小勃律全境,俘虜小勃律王夫婦,唐改其國號為歸仁,設歸仁軍鎮守。此役過後,西域各國重新歸附唐朝。751年高仙芝在怛邏斯之戰中大敗於大食,安史之亂後唐朝勢力退出中亞西部,小勃律及周圍地區再次臣服吐蕃。

勃律的人口,史籍全無記載,但勃律降蕃後,「故西北二十餘國,皆慮吐蕃。」[46] 其人口數目自有一定規模。

至於安西四鎮,吐蕃雖曾於咸亨元年(670年)攻佔下安西四鎮,但不久突厥即與之交鋒。吐蕃與唐對安西四鎮的爭奪過程中,亦有過短暫的局部地區的佔領,由於佔領的實效性,可略去其對人口數目的影響。此外,西突厥曾在唐長壽三年(694年)因突厥內訌,其部約數萬眾投吐蕃,突騎施可汗蘇祿與吐蕃聯姻,以共擊北突厥。但這部分突厥因後世吐蕃衰落而未被吐蕃同化。

由上可知,吐蕃在西域勢力最盛時,佔領當地人口累計至少在20萬以上。

六、吐蕃在河西、隴右所轄人口

自7世紀後半葉始,吐蕃開始進攻河西諸州。高宗咸亨三年(672年),吐蕃曾進攻涼州(今甘肅武威市),久視元年(700年),吐蕃再攻涼州;次年,與突厥聯合「大入河西」。開元十四年(726年),吐蕃將悉諾羅領兵攻甘州(今甘肅張掖市);次年,陷瓜州(今甘肅瓜州縣)。遂攻玉門軍(今甘肅玉門市),圍常樂(甘肅瓜州縣踏實鄉破城子),開元二十六年(738年),吐蕃大入河西。同時,吐蕃亦不斷入侵隴右。上元三年(676年)三月至八月,吐蕃入攻鄯(今青海樂都縣)、廓(今青海尖扎縣西北)、河(今甘肅臨夏市)、芳(今甘肅迭部縣東南)、疊(今甘肅迭部縣)五州。開元二年(714年),吐蕃攻洮州(今甘肅臨潭縣)、蘭州(今甘肅蘭州市)、渭州(今甘肅平涼市),與唐將王唆等戰於武州(今隴南市武都區)。至德元年(756年),吐蕃趁安史之亂唐朝邊防空虛之機,大舉出兵,先後佔領了河西、隴右地區,並在當地建立政權,以實施行政管理。

河西地區「凡五十郡、六鎮、十五軍,皆唐人子孫」。[47] 吐蕃對河西諸地實行統治的時間長短不一,涼州歷時最長,達98年(765~863年),沙州(今甘肅敦煌市)最短,僅62年(786~848年)。在吐蕃統治時期,當地居民均被編為部落組織,成為吐蕃屬民。[48] 據《資治通鑒》卷二一六天寶十二年(753年)秋八月條所載,天寶盛時河西走廊「閭閻相望,桑麻翳野,天下稱富庶者無如隴右」,隴右道有人口60萬。《舊五代史》卷一三八《吐蕃傳》更有「華人百萬皆陷吐蕃」之語。這60餘萬的數字基本可靠,據《舊唐書·地理志》與《元和郡縣圖志》所載人口資料統計,天寶間隴右道諸州戶數總計近12萬,[49] 人口數當60萬左右,這些人口安史亂後差不多都處於吐蕃的治理之下。故有長慶三年(882年)入蕃史劉元鼎行至隴右後所見之景象:「逾成紀(今甘肅秦安縣西北)、武川(內蒙古武川西南),抵河廣武梁,故時城郭未隳,蘭州地皆粳稻,桃李榆柳岑蔚,戶皆唐人,見使者麾蓋,夾道觀。」[50] 60萬人口陷蕃無可懷疑,但因處於戰亂之地,有逃亡遊離者和亡於戰火者亦不能不記,但限於資料無法統計,故60萬人口之數可看作吐蕃控制當地人口上限。

除了河隴地區的唐遺民外,還有一支回鶻的部族投奔吐蕃。840年,回鶻為北方黠戛斯所敗,部落四散,其中一支來到河西後,「役屬吐蕃」。[51] 張議潮於848年發動起義後,河西回鶻擺脫吐蕃役屬,成為歸義軍的屬民。後來先後建立了甘州回鶻(9世紀末~1028年)和沙州回鶻(1036~1067年)政權。[52] 這批回鶻人的數量無從估算,然甘州回鶻能夠在河西建立國家,勢力在五代宋初時期堪與敦煌的歸義軍政權和西夏政權相抗衡,其人眾自不在少數。

加上進入河西並降蕃的回鶻人,吐蕃在隴右地區控制的人口最多時當超過60萬。

七、吐蕃自關內道虜掠的人口

在吐蕃侵擾唐境的上千次行動中,史籍中不乏大掠人口的記載。故除河西隴右的全部人口及西域的部分人口之外,關內道也有民戶為吐蕃所掠,人口不在少數。第一次大規模掠奪人口在永泰元年(765年)九月,當時「吐蕃大掠男女數萬而去,所過焚廬舍,蹂禾嫁殆盡」。[53] 三年之後,吐蕃再舉兵,「大掠汧陽、吳山華亭界民庶,徙於安化峽西……丙寅,吐蕃陷華亭,又陷涇州之連雲堡。甲戌,吐蕃退,俘掠邠、涇、隴等州民戶殆盡。自是,蕃寇常至涇隴。」[54] 涇(今甘肅涇川縣)、邠(今陝西彬縣)、隴州(今陝西隴縣)三州,在元和年間(806~820年)分別為1990戶、2670戶、784戶。[55] 而在天寶(742~756年)時卻為31365戶、22977戶、24652戶。[56] 幾十年間,戶口數相差極大。三州在唐蕃戰爭期間,戶數分別損失近3萬、2萬餘、2. 4萬戶,按中原地區戶均人口5計算,人口損失總計達36萬之多,除去死於兵革與大量逃亡外,當有不少被吐蕃所掠。除遭吐蕃重創的三州外,關內道的原州(今寧夏固原市)、慶州(今甘肅西峰市)、靈州(今寧夏靈武市西南)、會州(今甘肅會寧縣)、鹽州(今陝西省定邊縣)、銀州(今陝西榆林市東南)、麟州(今陝西省神木縣北)及天德軍(今內蒙古烏拉特中右旗西南「西受降城」)等地也都不同程度地受到吐蕃軍隊的侵擾,人口被掠。故前引《新唐書·吐蕃傳》載長慶二年(822年),元鼎「至龍支城(今青海民和縣南),耋老千人……密問之,豐州人(內蒙古五原縣)也。」豐州,在今綏遠境內蒙古鄂爾多斯右翼,可見被吐蕃劫掠的人口,原籍覆蓋面相當大,幾乎其軍隊所及之地,都有人口的掠奪。按照這樣的情形,估計吐蕃虜掠關內道的人口當有幾十萬之多。

這些人口大致在大中三年(849年)唐朝出兵收復失地,「吐蕃宰相論恐熱以秦、原、安樂三州及石門等七關之兵民歸國」之後,才陸續歸唐。

八、吐蕃佔領區控制人口的變化

吐蕃在佔領區控制的人口數量相當龐大,但這個龐大的數字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所以將這些數字簡單地相加顯然是不合適的。

從吐蕃在各個戰區的發展來看,對當地軍事控制的時間不同,但都會出現一個峰值。這些峰值有過多的估計成分,但基本是在目前的史料基礎上,在有參考項的基礎上估算,而對沒有參考項可資參照而無法估算的人口數,如甘州回鶻人口,只能付之闕如。按照這樣的原則,吐蕃在佔領區的人口控制,綜上所述,在南部地區大致有30萬左右,佔有的吐谷渾人口在30萬左右,西洱河地區諸蠻部落人口20萬左右,川康諸羌及唐劍南道北部人口數十萬,西域人口20萬以上,隴右唐人口60萬以上,關內道虜掠人口數十萬,總計吐蕃佔領區控制的人口,保守估計要超過200萬,甚至達到300萬不止。

這些控制區及其人口的數量與分布,對9世紀以後當地的民族融合與民族分布格局產生了重要影響。

[1]黃奮生:《藏族史略》,北京:民族出版社,1985年,第80頁。

[2] 王克:《藏族人口史考略》,《西藏研究》1985年第2期,第67~69,65頁。

[3] 《舊唐書》卷一九六《吐蕃傳》。

[4] 王堯編著:《吐蕃金石錄》,北京:文物出版社,1982年,藏文及轉寫第30頁,漢譯文第43頁。

[5] 巴俄·祖拉陳瓦著,多吉傑博編:《賢者喜宴》(藏文版),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年,第189頁。

[6] 恰貝·次旦平措:《門隅地區自古屬我國信封之歷史佐證》,《西藏文史資料選輯》(十),北京:民族出版社,1989年,第1頁。

[7] 馬長壽:《康藏民族之分類體質種屬及其社會組織》,《馬長壽民族學論集》,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30~231頁。

[8] 《德烏教法史》藏文手抄本第13頁背面第4行。

[9] 吐蕃早期地域觀認為吐蕃是贍部洲之中心,贍部洲的所有民族可分為外部四族姓,在吐蕃的外圍印度、漢地、蒙古、吐蕃為中間四族系,而吐蕃人則是由「內部四族」——東氏、冬氏、塞氏、穆氏分出,總稱為「十二根本族系」。

[10] 達倉宗巴·班覺桑布著,陳慶英譯:《漢藏史籍·賢者喜樂瞻部洲明鑒》,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2頁。

[11] 詳見《智者喜宴》第七卷,第134頁。

[12] 阿旺平措、傑布著,何宗英譯:《君民世系起源明燈》(又名《門隅教史》),《西藏文史資料選輯》(十),北京:民族出版社,1989年,第51頁。

[13] 《朗氏一帙》,第33頁。轉引自恰貝·次旦平措《門隅地區自古屬我國信封之歷史佐證》,《西藏文史資料選輯》(十),北京:民族出版社,1989年,第4頁。

[14] 阿旺平措、傑布著,何宗英譯:《君民世系起源明燈》(又名《門隅教史》),《西藏文史資料選輯》(十),北京:民族出版社,1989年,第71頁。

[15] 王堯、陳踐《敦煌本吐蕃歷史文書》,北京:文物出版社,1992年,漢譯文第145頁,藏文第12頁;黃布凡、馬德《敦煌藏文吐蕃史文獻譯註》,蘭州:甘肅教育出版社,2000年,漢譯文第39頁,藏文第3頁。

[16] 《新唐書》卷二二一《西域傳》之泥婆羅條:「初,王那陵提婆之父為其叔所殺,提婆出奔,吐蕃納之,遂臣吐蕃。」《敦煌本吐蕃歷史文書·編年》載:「誅泥婆羅之毗濕奴·芨多,立那陵提婆為王。」見黃布凡、馬德《敦煌藏文吐蕃史文獻譯註》,蘭州:甘肅教育出版社,2000年,漢譯文第39頁,藏文第2頁。

[17] 魏英邦:《尼泊爾·不丹·錫金三國史略》,《青海民族學院學報》1978年第3期,第44頁。

[18] 悉立,藏文作se-rib,據考為不丹。見魏英邦《不丹史略》,《青海民族學院學報》1978年第4期,第22頁。

[19] 《新唐書》卷二十;《冊府元龜》卷九六○《外臣部土風》二。

[20] 吐蕃統治時期,青藏高原地區戶均人口數以4為標準,詳細推算見筆者另文《吐蕃王朝人口研究》。

[21] 王堯、陳踐:《吐蕃簡牘綜錄》,北京:文物出版社,1986年,第38頁,61條注。

[22] 見M. I. xxviii, 1,II 30,王堯、陳踐:《吐蕃簡牘綜錄》,北京:文物出版社,1986年,第38頁,61條。

[23] 王克:《藏族人口史考略》,《西藏研究》1985年第2期,第65頁。

[24] 青海藏族地區人口的分布及其歷史演變的大致情況,詳見邢海寧《青海藏族人口分布及其特點》,《西藏研究》1993年第1期,第116~123頁。

[25] 《隋書》卷四○《元諧傳》。

[26] 《隋書》卷八三《吐谷渾傳》。

[27] [唐]樊綽著,向達校註:《蠻書校注》,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第182頁。

[28] 《嘉慶重修一統志》卷四八五《麗江府古迹》。

[29] 向達校注《蠻書校注》卷四《名類》,第94頁。

[30] 以往學界有關於雲南人遷居吐蕃的研究,見趙鴻昌《唐代雲南地區人口遷移問題初探》,《雲南社會科學》1987年第4期,72頁。文中提及唐德宗貞元四年(788年)吐蕃「責(南詔)大臣子為質」一事,但對雲南其他各詔之後裔入居吐蕃者未加提及,《蠻書》資料為此提供了新的內容。

[31] 《舊唐書》卷一四○《韋皋傳》。

[32] 《資治通鑒》卷一九九貞觀二十二年(648年)四月條。

[33] 《通典》卷一八七《邊防典》松外蠻條。《新唐書》卷二二二《南蠻傳》亦有相同記載。

[34] [宋]王溥:《唐會要》卷九九南詔蠻貞元十年條。

[35] 《舊唐書》卷一九七《南蠻傳》。

[36] 馬長壽:《氐與羌》,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82頁。

[37] 丁綉:《白蘭與白蘭山》,《西北邊疆》14期,1942年;李得賢:《青海地方史札》,《青海社會科學》1981年第1期;李文實:《白蘭國址再考》,《青海社會科學》1984年第1期,第117頁;顧頡剛:《白蘭》,《史林雜識》,中華書局,1977年;山口瑞鳳:《白蘭とSum paのrLans氏》,《東洋學報》第54卷第3期,1969年;李紹明:《唐代西山諸羌考略》,《四川大學學報》1980年第1期;黃顥、周偉洲:《白蘭考》,《青海民族學院學報》1983年第2期。

[38] 貞觀三年(629年),党項羌尊細封步賴率所屬部落歸降,以其地為軌州(今四川阿壩州),五年(631年)又開其為置州十六,即所謂的「河曲十六州」。同年,又有党項首領拓拔眯辭內附,以其地為懿、麟、可等三十二州,歸松州都督府管轄。不久,又有部落相繼內附,以其地為崌、奉、岩、遠四州,並以其部落尊長為各州剌史。每州之內都有兩三個縣。這些羈縻州縣都緊鄰松州西境。

[39] 《舊唐書》卷一九八《党項傳》。

[40] 吳景敖:《西陲史地研究》,北京:中華書局,1948年,第21頁。

[41] 《唐會要》卷九八《党項羌》。

[42] 《新唐書》卷二一六《吐蕃傳》。

[43] 《新唐書》卷二一六《吐蕃傳》。葉(葉)州,《資治通鑒》作「萊州」。

[44] [宋]王溥:《唐會要》卷九九東女國條。

[45] 王克:《藏族人口史考略》,《西藏研究》1985年第2期,第64頁。

[46] 《舊唐書》卷一九八《西戎傳》。

[47] [唐]沈亞之:《沈下賢集》卷十對策條。

[48] 關於吐蕃在河西地區對當地居民的行政管理形式,敦煌文獻有大量反映,如敦煌藏文寫卷 P. T. 1083、P. T. 1085等,可以反映出吐蕃在敦煌及河西地區實行的部落制管理方式。

[49] 凍國棟:《中國人口史》第2卷《隋唐五代時期》,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2年,第236~237頁。

[50] 《新唐書》卷二一六《吐蕃傳》。

[51] 《新五代史》卷七四《回紇傳》。

[52] 楊富學:《沙州回鶻及其政權組織——沙州回鶻研究之一》,《1990年敦煌學國際研討會文集·史地語文編》,瀋陽:遼寧美術出版社,1995年,第175~200頁;《西夏與回鶻勢力在敦煌的興替》,《西夏研究》第3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年,第137~143頁。

[53] 《資治通鑒》卷二二三永泰元年(765年)九月條。

[54] 《舊唐書》卷一二《德宗本紀》。

[55] 《元和郡縣圖志》所載涇、邠、隴三州元和戶數分見卷三《關內道三》、卷二《關內道二》,見中華書局,1983年,第55、60、46頁。

[56] 《通典》卷三三《職官典·州郡》。

[57] 《舊唐書》卷二○《宣宗本紀》大中三年(849年)年正月丙寅條。三州為秦、威、原;七關為石門、驛藏、制勝、石峽、木靖、木峽、六盤等關,皆在原州界。見《資治通鑒》卷二四八大中三年(849年)八月條及二月條下胡注。


在拉薩上學,學歷史。

我有幾點想法:1、冷兵器時代,相對落後的文明徵服相對先進的文明,即游牧半游牧民族征服農耕文明的例子屢見不鮮。因為在當時的條件下,文明的先進程度還沒有達到能夠決定戰爭勝負的水準,相對落後的文明有時反而具有比較優勢。2、至於近代以來的落後,不是從近代開始,而是自吐蕃開始的。比較下來,西藏和內地的文明發展水平普遍差一步甚至幾步。吐蕃崩潰後是近四百年的分裂割據時代;元明清內地是高度成熟的中央集權封建制度,西藏是奴隸制殘餘嚴重的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度。內地都已經「建成社會主義社會」了,西藏還是那一套。3、推薦讀一下趙汀陽的《壞世界研究》,其中有很多有趣的論述。按照他的觀點,像舊西藏這樣的政教合一制度,固然可以用宗教信仰保持社會穩定,但是宗教「作為精神的專制」,高于思想、等於真理,徹底摧毀了這個社會的智力事業。智力事業的失敗導致社會治理的失敗,導致社會的落後。不論宗教的天堂多麼美好,都無力抵禦近代科技的子彈和大炮。


能和我大唐正面剛上百年不落下風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地形,地形,地形!把吐蕃放到西突厥的地盤上一樣會被打殘的。

另外不得不說李世民陛下有時候真的是很二的,嫁個文成公主也就算了,還送那麼多書籍工具種子工匠啥的,完全就是資敵啊!更二的是六味地黃丸李顯同志把整個九曲地區都當嫁妝割出去了……割出去了……出去了……去了……了……

冷兵器時代仰望著上千米海拔的高原向上進攻,那時候的唐軍心裡是有著千萬頭草泥馬在奔騰的!

至於後來吐蕃不行了的最重要原因就是內亂咯,一亂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因為人就那麼多,地都是高原凍土,內耗完了那就是真完了。而他們幾百年起不來的另一個重要原因也是地形,地形,地形!封閉的地形提供了防禦加成的同時鎖死了對外交流的通道,等到我們都建國解放了,高原上還是和唐朝時差不多,不要全國援助他拿什麼發展?


現在西藏需要援助和當年吐蕃軍力強大完全不矛盾,原因都一樣:藏地生活艱苦物資匱乏。吐蕃很窮,所以好勇鬥狠打仗不要命。外加高原地形,唐軍仰攻外加高原反應基本就沒啥戰力了,吐蕃下高原可是有戰力加成的。所以唐軍能屢次大敗吐蕃,已經足以證明唐朝的強大。然而既然沒法對吐蕃實施有效的直接控制,威脅就只能一次次緩解而不能從根上避免。

到了現在嘛,進入了熱兵器時代,當年吐蕃的好勇鬥狠就基本沒用了。昌都一戰,阿沛阿旺晉美老先生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改變噶廈軍全軍覆沒的結局,整個場面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這才讓老先生鐵了心歸順,最後在北京以高齡善終。

既然打仗沒戲,那隻能好好種地搞製造業外加做生意了。然而高原地形使得農業生產極為困難,工業也因為交通不便和環保壓力沒法大規模發展。這樣不吃援助,還能怎麼辦呢?


當年吐蕃的強盛,主要在於【我打的了你,你打不了我】

唐軍勝利後也難以直搗拉薩(好像吐蕃首都是拉薩吧,大家給指正下)

唐軍失敗了卻經常兵臨長安城下

所以這是一個邊際成本問題,而很難直接說誰強誰弱

而現代之後,隨著槍械的發展,高原反應不是決定性因素了之後

吐蕃的武力優勢就難以存在了

另外,雖然當年准格爾等蒙古部族經常殺進西藏支持黃紅兩派

但是一般來說,還是有很大的帶路黨因素的

跟唐軍能不能殺入吐蕃貌似還是不算一個概念


熱兵器和發動機不會高原反應的,所以就守衛不了


古今噴佛教的一條重要理由就是「入國破國,入家破家」。

看看誕生佛教的阿三哥戰鬥力。

對比下吐蕃信仰前後戰鬥力。

很明顯喇嘛教為中原王朝立大功了。

小時候看歷史書,覺得吐蕃好厲害,人口不少,地理優勢明顯,怎麼也比滿清厲害,咋就沒入主中原呢~

現在覺得一是被喇嘛教馴服了,那股好勇鬥狠的勁弱了。二是被搞的封閉了。

對於當時吐蕃來說像蒙古、滿清一樣點技能點才是正確道路,可惜~啊哈哈


因為西藏淘寶不包郵

上面有同學說是地形說的好,吐蕃跟唐朝作戰完全是憑藉部落式樣的全民皆兵組織形式和青藏高原地形 在古代冷兵器時代,這個是保持戰鬥力的利器,但是到了現代,地形天險反而是發展的阻礙,不管物資和人員的交流都不通暢,這個是落後的原因,封閉造成的落後


佛教的殺傷力可見一斑,你看看成績思汗的子孫信了喇嘛教成什麼樣了?您再對比一下泰國全面接受佛教前後的戰鬥力變化


這個有研究的,當時吐蕃本部的人口大概是300萬,加上青海西域的佔領區超過500萬,這個人口規模很大了,吐蕃人戰鬥力也很兇悍,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總體是很難對付的,要是南宋的吐蕃有唐前期那麼強,蒙古人也啃不下來。吐蕃的衰落在於內部矛盾尖銳,加上和唐朝連綿不斷的戰爭損耗太大,特別是中唐名將韋皋、張議潮屢次大敗吐蕃,吐蕃內外交困,徹底分裂了,從此再沒恢復。


吐蕃的高海拔和俄羅斯的寒冷都是非常強大的防禦機制,而漢唐兩個時期氣溫較高,青藏高原的生產力也相對比較強,所以漢代的羌亂和唐代的吐蕃都比較有威脅


教我看來,之所以唐朝面臨吐蕃的重大威脅,大約有這麼幾點:

其一,也是最根本一點,唐朝的國策,向來都是禦敵於國門之外(甚至我覺得唐朝基本不需要國門,大量的羈糜州和部落存在,使得唐軍慣愛野戰,這與後世宋明相差較多),唐首都長安,長安坐落關中,四面鎖鑰之地,不過進了關鑰,就是一馬坦途,所以戰略上講,避免關中成為直面戰爭的首道防線,需要戰略緩衝帶,所以要拿下河西!

有了河西,發現,光河西還不夠,後方要穩定,再拿下安西!這樣對唐朝來說,攤開的攤子太大了,所以可以看出,盛唐時期的節度大鎮,多半在西北如安西北庭河西朔方隴右。。。

然後吐蕃登場,吐蕃在那個時候不是蓋的,氣候險惡,民風剽悍,舉國尚武(那會兒密宗還沒深入,基本上密宗佔據精神統治地位後,整個藏地久基本上不再有吐蕃盛時的剽悍了。)

吐蕃自身幾乎沒有太大的短板,論資源有足量的鐵礦,雖然冶煉技術趕不上唐朝。雖然人口比不上中原,但是出兵率越大大超過,所以兵員也不少(類似突厥回鶻這類草原民族),加上作戰地點基本在隴右高原地區,自身適應,而唐軍。。。恐怕初來乍到肯定有非戰鬥減員吧。。即使後來建立了隴右鎮,也肯定與土生土長的吐蕃對環境適應方面有一定差距。加上唐軍的後勤補給,對朝廷也是個重大負擔。

而且別忘了,唐朝的用兵之地可不止是隴右一地,在唐高宗武則天時期,突厥實力還很強,契丹也有過叛亂,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唐玄宗中期,直到天寶年間,東北方向的戰事也一直是朝廷需要重視的,更不必說南詔也不甘寂寞了。


單從經濟角度分析下,吐蕃並不是我們所想像的等於現在的西藏,它包括西藏、青海藏區、四川的康巴地區,因此,吐蕃擁有的人口數量、佔有的土地、擁有的財富是非常巨大的,完全有能力挑戰當時的唐帝國。特別是當唐因內亂逐漸失去河西走廊後,吐蕃掌握了河西走廊,也就掌握了河西走廊帶來的巨量財富(比如關稅,比如中轉貿易壟斷)。還有一條被我們忽略的貿易通路——印度和西藏的貿易,看看《西藏秘密》這部電視劇。 其他答案也有一些靠譜的分析,比如地形優勢、高原適應性、尚武精神等,但我覺得冷兵器時代戰爭最關鍵的還是人口、糧食、財富。


楊貴妃吃的荔枝是四川送過去的,你想想那時候有多暖和?


說李二人傻錢多給吐蕃送技術的,顯然不知道他還送了日後導致吐蕃戰鬥力直線下降重要原因的佛教。其中就有釋迦牟尼12歲等身像(佛,這個最珍貴,世界上只有三個)、大量的佛教典籍(法)、佛教高僧(僧),有了三寶,就等於佛教在當地扎了根。

大野世民腹黑下大旗啊(手動斜眼)。

當然松贊干布也喜歡佛教,藏傳佛教的前弘期就是他開啟的,他從印度尼泊爾也引進,但是唐朝送過來的三寶也很重要


冷兵器時代農業民族打不過游牧民族是常事,不信你去四川那邊酒館裡面找個藏族哥們打一架看誰能贏。另外久居高原使得藏族體能在某些方面優於內地人。所以很多運動隊會去高原集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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