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仙姿(李存勖X劉玉娘)07塵緣不容細思量

隻言片語的甜蜜，容不得思量，思量過後，便成了無限的惆帳。

「只有將軍送我的，才是我的……」

劉玉娘不知道石敬儒是否能聽出這弦外之音，因此，在等待中煎熬著。

石敬儒卻因這句話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晉王府邸的府伎，雖是奴，卻也不是他能隨意索要的。

而石家到他這一代，已是兩代從軍，父親沒能登上的高位，對他以及弟弟石敬瑭自是有著不小的期許。

所以，婚姻大事，必不能兒戲，也由不得他做主，在父母心中首選的，自是大將之女。

可不僅是晉王的女兒們，就算是大將的女兒們，在明知世子已有兩位夫人的情況下，仍有芳心暗許的，唯有她選了他，這叫少年的心，怎能不悸動？

再度見面，已過一旬，彼此之間，皆是惆悵，尋常普通得打著招呼，兩人之間，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卻又不舍告別。

就在劉玉娘拿著書，左等右等不見他有別的話，正忍不住失望，打算告退時，石敬儒終於大著膽子捉住了她的手腕道，「玉娘……我……」

劉玉娘的心狂跳起來，那是一隻辛勞而溫暖的手，弓與刀，早早在少年的手心磨礪出一層厚繭，「將軍……想說什麼？」她的雙眸明亮若鏡，眼底映著石敬儒，和一場不期而至的雪。

落雪時，雪是冷的，可空氣中別有一種溫暖。

「天冷……，下雪了。」少年終是退縮了放開她，「你要多穿點。」

「在屋裡看書呢，很少出去，也不怎麼冷。」她悵然若失的口氣，好似一聲嘆息。

「還想看什麼書？我幫你帶……」石敬儒不敢輕易許下承諾，只好儘力在小事上彌補。

「想看得多著呢……」劉玉娘有些賭氣道，「但在這晉陽宮裡，又怎能隨意亂看，若無他事，將軍就請回吧。」

看到石敬儒失落的樣子，劉玉娘有些後悔，如果時間允許，她並不想這麼快就給他壓力，可這段時日以來，劉夫人和曹夫人訓誡頻頻，被訓誡的女兒們，皆是有了一種緊迫感。

有人忐忑，不知道未來之路在何方，有人充滿期待，畢竟晉陽宮又不能待一輩子，不如早早許了人家，早早經營。

只有劉玉娘是惆悵的，那一點翻身為良的奢望，因為石敬儒的回應，在心底開始瘋長成一片。

若要除卻這瘋狂，一把野火是燒不盡的。

各自懷著心事分開，劉玉娘有了「到此為止」、「忘了他吧」的念頭，可伴隨著這些微弱的念頭，卻是愈發地不甘。

而石敬儒的失魂落魄，心不在焉也引起了弟弟石敬瑭的好奇。

石敬瑭是一個寡言的人，兄弟兩人在人前的性格，彷彿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

但石敬瑭的寡言與石敬儒不同，石敬儒純粹是因為心思單純、不善言辭。

而石敬瑭則想法比較多，幾番追問之下，石敬儒一腔無處傾訴的鬱悶，全向弟弟和盤托出。

想法比較多的石敬瑭在聽的過程中，腦海中便已慢慢形成一套方略。

「阿兄，這件事，我認為可以先打探世子的口風。」石敬瑭慢慢道，「但是，我們也只能是打探口風而已，若世子不允，還請阿兄忘了那名女子吧。」

（原創故事，轉載請署名「姞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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