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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勾

每次在夢中醒來我總是還想再回去,可一旦耳朵被打開了,便傳來各種聲音,如廣播,鬧鈴,還有清晨的鼾聲。

我不得不起床,因我還沒有死,為了向世人證明我還活著我必須起床,以免嚇到他人,也免去了他們用手掐住我的喉嚨測試呼吸。這幫白痴就是這麼乾的,記得那次從六樓掉下一隻母貓,腦漿塗地,他們依舊通過觸摸它的心跳判斷它的死亡。雖然希望他能找來一個美女,採用人工呼吸的方法救治我,可我卻不能把我的想法傳達給他們。

從口杯拿出牙膏時我發現它已經被人擠榨乾凈了,變成一具都不俱備解剖價值的乾屍。於是我只能拿另外一個口杯里的牙膏。其實和諧社會的前提就是應該是互幫互助,我們要構建和諧社會。

不明白為什麼大學裡會請一幫三十多歲的男人給我們一幫二十多歲的男人念課本,如果說我們不具備能力自讀課本,那麼我們是怎麼來上大學的?營銷課上我被老師問到:「梁傑,市場營銷是什麼時候產生的?」我捧起課本念到:「市場營銷學於20世紀初創建於美國,後來傳到歐洲,日本和其他國家,在實踐中不斷完善和發展,它的形成大約在1900年到1930年。」

老師很滿意我念課本,流暢沒有結巴,沒有錯字,他的課本上也注有這一段話寫著市場營銷的產生時間,但是經採用一問一答的形式後便顯得我們的課堂互動性很強。

接著老師又念到:「在1910年,執教威斯康星大學的巴特勒教授正式出版《市場營銷》一書。」念完之後,他又幽默的對我說到:「同學們注意哦,是巴特勒不是希特勒。」

我全身發冷的對他回笑,我不想今年掛科。

在兩年前開始,我便來到這座古城就讀於金沙大學市場營銷專業,我曾經堅持認為市場經濟中市場營銷一定是最緊俏的專業,我會成為社會和稀缺人材,可後來我發現什麼專業的人都可以做市場營銷,因為做這一行並不用知道巴特勒是什麼人,我們作為專業人士僅此而已。

上完兩節課後我被人群簇擁著走下樓梯,並不是因為我很偉大,只是樓梯太窄,好像每一個學校都會有同樣的問題。可現在這幫在計劃生育大潮中漏網沒有被流掉的孩子現在竟然都撞上大學了,我確切的感覺他們是擠進來的,但其實說這種話很沒良心,因為我是有一個有哥哥的。

今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約著宿舍的一起在學校荷花池垂釣,池中間那塊禁止釣魚的警告牌已經被我用石頭砸沉水底,這麼做是為了讓校衛隊逮住時可以裝年少無知,你要是告訴他們你不識字,估計不易說服他們。

因為是偷釣所以不敢拿桿,手裡拉根魚線勾條血紅的蚯蚓就拋到水裡。總的來說我是一個釣魚很爛的人,這輩子釣上來的魚只有九條,但我的境界高,我常常勸自己說,我是來餵魚的,因為我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現在已是金秋時分了,古城維持著20攝氏度,短衫外面披著一件外套已經夠好。

看著混濁的河水你猜不到底下的世界會是怎樣的,扯不扯鉤是一個學問,可能你能拉起來一條大鯉魚,也有可能是一個空鉤,對於害怕失望的人扯鉤需要太多勇氣,也許他情願看一輩子魚漂。

在我悟到這個道理之後我決定去向李久雲表白,管她答不答應我,應該會得到一個結果。

我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一想到這裡我就收起魚線跑去告訴李久雲,我喜歡她。沒想到她告訴我她早就喜歡我了,就等著我的表白了。

我竟而冷靜下來思考,也許我不只李久雲一個選擇,於是我又跑去告訴另一個女生我喜歡她竟也成功了,又於是我走向第三個女生表白。

就在我要向第六個女生表白時,舍友老四拍醒我說:「媽的,釣魚還睡著了,早脫鉤了。」

我急忙扯繩,細小的魚鉤上已經空空於野。關於這個夢,我覺得它預示著什麼,可我猜測不透,想了好久之後,我想再睡一覺接著做這個春夢。

下午從網吧出來的時候起風了,我裹緊衣服急步快行,我喜歡頂著風走路,回憶起來我好像每每都是逆風行走。

走過一個燒餅攤的時候我透過低矮的帳篷看見了一件熟悉的衣服,試探著走過去看到果然就是李久雲。

我心中暗喜,踮步過去扯從後面扯著李久雲的衣角說:「我要吃餅。」

李久雲一驚,回頭看著我,一瞪那雙小眼睛說:「要吃找餅你們家大哥去!」

我呆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原來我在李久雲的心中猶於武二一樣高大威猛,對於158CM的李久雲來說,172CM的我也算高個了吧!

我繼續拉著李久雲的衣服說:「我要吃餅,我餓!」

李久雲毫不客氣的踢來一腳說:「滾開,我幫別人買的,要吃自個買去。」

說著話,李久雲已經拿到裝好的餅,我不依不饒的跟在她的後面,心中堅持著一個信念,我要吃餅。

一直走到一個賣甜玉米的小攤,李久雲突然回過頭對我說:「你不是餓嗎?你買玉米吧,我也想吃。」

我驚愕的看了看李久雲,然後瞅瞅大鐵盆里碼滿的玉米棒子,本應是黃色的玉米不知為什麼上面會星星點點有紅色的玉米粒。

「這玉米都壞了還拿出來賣啊?」

李久雲解釋說:「本來就是這樣的。」

我『哦』一聲之後掏錢買了兩根,我以上那句話很多餘,只有『哦』和掏錢才是最直接的回復。

我很喜歡李久雲要求我給她買吃的,可她對我也唯此一個要求。

送回李久雲,回到宿舍時,舍友老大,老二和老四放著很大聲的音樂在那打牌。

老大招呼我說:「小三,快過來頂我,哪有打牌不讓上廁所的。」

這幫小子都不是打牌的行家,整天只會玩最低級的鬥地主,連拖拉機都不會打,估計老大又是連輸牌,讓拖住不放。

我上手接過老大的一把爛牌便連莊做地主,老二跟老四甭想翻身農奴把歌唱。他們偷偷交換了手裡的牌,還當我不知道,無奈我手裡牌太好,讓我一鍋全給炸了。

老大為了能在廁所還能聽得見音樂,便把音箱的音量開到最大。

陳楚生撩開嗓子給廁所里便秘的老大嚎叫到:「有沒有人能告訴你,我很愛你......」

正在我們鬧得不可開膠的時候,有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了我們宿舍門,罵到:「他娘的讓不讓活了,把音響開這麼大全聾了?」

我打眼一看,是隔壁宿舍大三的一個傢伙,聽口音是河北人。

老二趁機一把扔了手裡要輸的爛牌,說:「上門來找茬,怕不是嫌活長了。」

老大也從廁所拎著褲子出來了,此人身材高大除了打球就愛打架,不然他覺得這副打手身材就太屈材了。他一拉褲帶子,說:「廢什麼話,要打就打啊。」

河北同學撒腿就跑了,我們四個哈哈大笑,可還沒等我們笑完,大三的河北同學喊來了他的舍友。

於是不可避免的我們鬥毆了,這是比較官方的說法。其實說良心話我是一個斯文的人,並不喜歡打架,可面對攻來的敵人我只能也吹起反擊的號角。

由於對方宿舍有一人外出不在,這場戰鬥成了以多打少,雖然他們全是河北的壯漢,作戰素質較高,可在主場作戰中我們佔了熟知地形的優勢,我們很快的抄出了羽毛球拍,臂力器,叉勺,撐衣桿等冷兵器,將其一夥擊退。

戰鬥持繼了十分鐘左右,最後以對方一名同學頭骨破被臂力器擊破出血而結束。

事情很快被捅到學校去了,進入到了校委會的討論議案中,其文件就放在增加書本費議案的旁邊。最後惡劣性被評價得很高,學校專門打出了一塊海報板批評此事件。

日子平靜得太久,確實需要整出一些事來刺激一下民眾,就像天文局突然發射了『嫦娥一號』探月衛星,著實讓國人精神一振。

作為防止打架鬥毆措施,宿舍禁止放置運動器材,羽毛球拍和臂力器全收到體育室統一放置,只允許在體育課時使用。而食堂為了響應校委會,也提倡在用勺子吃飯而不用叉子。

最後學校好像忘了兇器中還有撐衣桿,也許學校認為它夠不上威脅,沒有看見塔利班拿根撐手桿去管制人質,然後對外宣稱他們裝配有大規模殺傷武器。

我說過我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從我用蚯蚓問魚便可以看得出來,於是我說服舍友們一起去醫院看受傷的河北同學,表示一下我們的關心。

河北同學還是很熱情爽朗的,我們很快言歸於好,受傷的同學纏著印度頭就跟我們出醫院進飯館了。

飯桌上酒過三巡,河北同學們喝得滿臉通紅,說:「要不是你們音響開這麼大,那會這有事,真是的。」

老四點頭說是,老二卻說:「那你們也不該踹門啊?」

另一個河北同學說:「上次是我們差個人,要不然還不知是誰挂彩呢。」

老大笑呵呵的說:「要不再試試?」

總得來說,老大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一個奉守諾言,言出必行,說一不二的人,果然喝得半醉的人在酒桌上相互攻擊指責,推託己方責任,最後又是掀開桌子,幹了一仗。

這次我們打架連手上攥好的啤酒瓶都沒敢用上,赤手空拳的打了起來。

大約打了十幾分鐘,雙方越打越後怕,一個比一個聳,我們雙方都不想再有同學進醫院,也不想再被校委會討論,估計再弄會被退學,也不想飯館被查封,天地良心,人家開個小飯店挺不容易的,並不是有意給我們提供鬥毆場所。

後來我們相互領著隊伍撤了,從此之後再也不見面了,另外在忙亂中我們誰都不記得吃飯還要給錢。

日子又恢復平靜,一般風雨過後都會體現出沁人心脾的平靜。

早上老二拉醒我,說:「小三,醒醒,快起來看去,李久雲今天打扮得真他媽漂亮。」

在認識老二之前我覺得『他媽的』是一句罵人的髒話,認識老二之後我才了解到『他媽的』其實是一個程度形容詞。老二會說:這飯真他們好吃,這歌真他媽好聽,這妞真他媽的好看,這小子真他媽的欠抽。

我迷迷糊糊的說:「她本來就很漂亮。」

老二一掌拍醒我,說:「他媽的,今天她穿得跟只雞似的。」

我蹭的坐起身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情,我決不能允許李久雲一個品學兼優的女同學穿得像只雞,除非他是為和我幽會,而我才剛剛睡醒,顯然她並不是要去和我幽會。

我迅速的起床洗頭洗臉,摸上護膚霜,換上件比較乾淨的衣服,打上啫喱水,飛躍出宿舍樓。

在籃球場邊我發現了被老形容穿得像只雞的李久雲同學,怒氣沖沖的大步過去對她吼到:「你怎麼穿衣服這麼不注意呢?」

我相信所有的男人都能體會到我當時激憤的心情,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能允許自個的女人在外面做雞呢?雖然現實情況是李久雲只是被老二形容穿得像只雞,而且她也並不是我的女人。

李久雲淺淺一笑,我不得不承認今天她打扮得特漂亮,這說明我眼光很尖銳。

她說:「怎麼了,人家不就今天穿得比較淑女嗎?」

聽到這句話我覺得全世界和我的心一同崩潰了。

看來男人和女人對於同一事物的看法有著天壤之別。李久雲覺得自己今天身披坎肩,腰系短裙,腿穿絲襪,腳蹬長筒靴很淑女而老卻覺得這是妓女的扮像。

我發現李久雲並沒意識到今天的錯誤,於是我開始數落她:「你大秋天的穿什麼裙子嘛!平日你穿條緊身褲我就不說什麼了,今天太過分了,要是走光怎麼辦?」

李久雲假笑說:「不會的,今天我不會踹你的,要約會啊,所以穿漂亮點。」

其實我本身並不想太限制約束李久雲,但老二都說她穿得像只雞了我不能不管,可現在她在說什麼?

李久雲又說:「時間不早了,約會去了,再見!」

然後我看著李久雲擺著小短裙離我遠去。

天殺的李久雲,我怎麼會喜歡上這小妮子,世界上沒有無原無故的愛,在我眼裡,她太可愛了。

我扭頭回宿舍,老天很配合的下起了小雨,我反應敏捷的掏出手機給李久雲撥過一個電話,告訴她下雨了,我不想她成為落湯雞。

李久雲接通電話後只是淡淡的說:「嗯,我知道了。」

我回宿舍拿了把傘自己去網吧了,我不高興的時候就喜歡泡網吧,沉迷在網路里墮落一下。

當我QQ上線時,我發現李久雲也在上網,頓時心中一陣興奮,但我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假裝並沒看到李久雲,通常我這種行為叫做自欺欺人。

而我不給李久雲發消息,李久雲也不給我發,大約對峙了十分鐘;我心裡覺得李久雲也忍耐住激動不給我發消息,於是我認識我們是在比較耐心。

半個小時後,我終於忍受不住後便不停的把QQ上線,下線,我知道這樣我的頭像會不停的在李久雲的QQ上閃亮並發出咚咚的聲音,這樣她就不可能不注意到我在線。

這樣做的結果是一幫網友,給我發來同一消息:「你有病呀!」

在被眾人所指之後,我被逼無奈給李久雲發送消息:「呀!你也在啊,真巧啊!」

李久雲簡單快捷的給我回復了一個字:「豬!」

我覺得我的生活無比壓抑。

後來李久雲說感謝我給她打電話,提醒她下雨了,原來我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我心中暗喜,說:「你才知道呀!」

李久雲續而告訴我一個消息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憤。

「你上次打架,就是被通報批評那次,是我告到老師那去的。」

我反覆讀了這句話不下十次,我覺得她第一層含義是我是經常打架的一個人,為了能讓我從眾多次打架中理解是哪一次,她標明了是我被通報批評那次,第二層含義是,是她告發了我,這一目了然!

「為什麼?李久雲,咱們也沒深仇大恨啊?我不就是平時纏你嗎?你也不用想要把我就此除掉啊?」

李久雲解釋說:「不是這樣的,開始我聽說是你的頭被人打破了,於是我就急忙告訴老師了,沒想到學校一視同仁,把打和被打的全通報批評了。」我心中憤憤不平,原來是李久雲讓我背了一處份,按學校的意思這筆要加到檔案中去,讓我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我給李久雲發過去的是:「謝謝你。」我想起了一個叫范偉的人,而且我沒敢告訴舍友們。

又是一個秋高氣爽,陽光普照的日子,我一如既往的夥同舍友們上學校荷花池垂釣。

穿好蚯蚓拋到水裡,魚漂馬上開始晃動,我知道是條狡詐的小鯽魚,光吃耳不咬鉤,但我就是喜歡這種特別歡釣的魚,所以我至今才釣起過九條魚。

正在我興緻勃勃的時候,有人在身後踢了我背一腳,我回過頭抬視,是李久雲,我隨而部起身來。

她說:「難怪喜歡釣魚,蹲著像個魚鉤,站著像個魚竿。」

我喜歡李久雲幽默的比喻,無比精妙,除了她告發我打架之外,她一直是一個明智聰明的姑娘。

「幹嗎來了?」我問

李久雲說:「來看你釣魚啊。」

我微微一笑說:「看吧。」

李久雲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乖乖的在我身旁從下,認真的盯著水面上的魚漂。

我無話找話的說:「今天天氣挺好的。」

李久雲說:「嗯,你看魚都出來散步了,在水裡走來走去的。」

我說:「今天沒什麼事嗎?」

李久雲說:「是啊,所以來看你釣魚。」

我說:「你喜歡吃什麼魚?」

李久雲說:「不知道,我不太能分清魚的種類。」

於是我給她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常見的魚種,接著講了很多很多,那是我同李久雲講話最多的一次,那怕她經常只是簡單的答覆,我將其視為矜持。

舍友幾位很知趣的在離我很遠的地方釣,我覺得有時候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這天我釣起了六條魚,其中還有一條蠻大的,因此我人生垂釣指數上漲到了十五,我把一切都歸功於李久雲。

下午兩 點時我收工,帶著魚和李久雲去飯館做火鍋吃,可就在要上菜時,她接了一個電話便走掉了。

我很失落的一個在火鍋里品嘗我的戰果,我覺得人在勝利成功時是極需要一個人來與他分享喜躍的。

我總是在猜想李久雲,會不會她是故意來氣我的呢?也許她跟我一樣,深深的喜歡著卻從不願說出來,不願意承認。

早晨睜開眼時宿舍已經空無一人了,昨晚很早就睡著了,迷迷糊糊聽見他們說今天還要去釣魚。

下床找打火機時宿舍電話響了,一接,老大在那頭喊:「喂,誰啊?」

「我梁傑。」

「你在哪啊?」老大又問到。

「媽的,你打宿舍座機問我在哪?」

老大說:「我們釣魚被校衛隊的抓了,趕快過來。」

我沉思了一下,我現在過去只能增加校衛隊的戰果呀!於是我理性的把電話給掛了。

我找到輔導員並遊說他把哥仨從校衛隊領了回來,輔導員開口就訓到:「上次打架要不是李久雲告訴我,我還不知道,這次又跑去釣魚,你們就不能找點別的事情幹嗎?那怕去上網談戀愛啊!」

老大他們一聽此語,馬上把目光殺向了我,我側過頭去。雖然他們最後沒說什麼,但我清楚的感覺到我離李久雲又遠了一步,我不想眾叛親離。

下午的課是財政金融,給我們講這課的是一個猥瑣的小個子男人,據說他自從教財金課以後便一直買股票,每天都在家趴在電腦上看股勢,教室里的人稀稀散散不足四十個他也不管不問。全班同學都不知他在講些什麼,只是他要講我們就姑且聽之,這叫尊師重道。只是我總會莫明的覺得這位老師身體上與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且他似乎也這麼認為。

課講一半他停住,又習慣性的給我們分析了一下當前他所購買股票的走勢,但據我了解全班沒有一個人敢跟著他買股票,看他猥瑣的樣就知道他沒賺到錢。

忽然他點起坐在我前排的李久雲問:「你是怎麼看待股票的?」

李久雲仿若大夢初醒,久久才站起來,然後傻傻的看著老師,完全不知老師提的什麼問題,不幸的是她同桌也無能告訴她老師問了什麼問題。

我覺得自己旁無責貨,於是站起來說:「買股票就像,小貓種魚,春天種下一條大魚,然後就長出一樹結滿小魚的樹,在秋天的時候,這些小魚也可能長大,也有可能縮小,但如果這樹死掉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老師愣了愣,然後面無表情的誇我很有幽默感,李久雲轉過頭來對我笑了笑,另一端舍友們側過面來對我瞪著眼睛,但我只能看到前面的笑容,我是一個一心一意的人。

下課後,李久雲主動要求我請她吃飯,我很高興的接受了,雖然已經到了月底。

我和李久雲隨著人群流出校門,兩人相對無言,我想這也算一種默契。

吃飯實在是一種很庸俗的事情,並不合適談情說愛,因為我們一直談論的是豬肉漲價了。

作為經濟學系的學生,我們還是密切的注著身邊的市場行情,我說:「現吃飯真貴,我都有心把糧食戒了。」

李久雲說:「你幹嘛不把煙戒了?」

我說:「煙又沒有漲價,你這樣對煙是很不公平的。」

我想我又在李久雲面前表現出我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

晚上回宿舍時我碰到了一幫很不講道理的人。剛進宿舍門,哥仨兒便橫眉冷目的看著我。

老大說:「小三,咱們宿舍誰說了算。」

我說:「不是一直都是我嗎?」

老大說:「胡說,怎麼能是你呢?今天要批鬥你,所以不能是你了。」

我說:「如果要是因為李久雲就免談,你們休想拆散我們,我梁傑生是李久雲家的人,死是李久雲家的鬼。」前提是李久雲家同意我入贅她們家。

老大說:「今天我說了算,我不管了啦。」說著他扭身歪倒在床上,於是從此再無人過問李久雲的事情了,那怕是她穿得像泰國人妖,老二也會忍住興奮不向我彙報。

也正如此,堅定了我對李久雲的信念,我想我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生活一旦充實起來,日子便過得特別快,心情愉快的時候,天空總是藍澄澄的,而李久雲也是特別的可愛。

這些天來,我努力的陪伴在李久雲身邊也突顯成果,她也會經常給我打電話,這是從前沒有過的。我覺得自己離成功很近很近了。

李久雲給我講她的孤獨,我很願意聽到這些,因此我對於她是必要的,也許吧。

看著李久雲將麵條慢慢吸入口中,咂咂唇邊,捧起碗喝了一口湯,長喘一口粗氣,一拍小腹說:「爽。」我的胃口也變得特別的好。

「明天想上哪吃去?」我答應過要帶李久雲吃遍古城裡所有的風味小說。

「你做主吧。」李久雲擦著嘴說。

我忽然覺得我只是一個幫李久雲付飯錢的人,不過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很好,並且十二分的願意。

古城的馬路上來來往往跑著拉著裝滿木料板車的馬,有紅色,有黑色,有白色,都很臟。我和李久雲吃過晚飯蹲在馬路邊上看著汽車輪和馬車輪在燈光上滾動。

「時間就是走得這麼快嗎?」李久雲說。

「嗯,所以我們必須走得更快去追趕它啊。」我說。

「那明天我們去玩過山車吧!剛好明天周六。」

「我的節奏怎麼就跟不上你呢?」

李久雲站起身來俯視著我說:「是啊,我要回去了。」然後保持著臉龐微笑越走越遠,而我也沒有去跟上她。

我在原地呆望著她遠去的身影,自語道:「我的節奏怎麼就跟不上你呢?」

在這晚後,李久雲突然又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由於本學期少得可憐的課程已經結束了,大家也不會再去教室,於是很長一段時間我再也沒有見到李久雲。

在漫長的秋季退去後,在嚴寒的冬天突如其來的佔領了古城,我仿若在黃昏總能看見一個人穿著蓑衣從雪中走來,他推開門說:「是你們定的四盒炒飯吧?」

我們立馬從床上坐起披好衣服說:「對對對,四份香菇雞丁炒飯。」

付過錢後,大家開始吃著飯,慢條細理的說著話。

老四說:「我覺得送飯上門真的太好了,什麼是人性化,這就是,我爸媽從來不懂這個。」

我們四人此時已經被嚴寒天氣困在封在宿舍三天了,除了昨天上午的經濟法考試,一直沒出過門。

而我在長久的睡眠中不停的做著夢,疲備不堪,掀開被子有溫暖潮濕的感覺,玻璃窗上凝滿了水珠。

老大說:「明天早上還是8點考試,都還記得吧?」

老四說:「嗯,幹嘛這麼早呀,要是試卷也能送到宿舍來就太人性化了。」

老二忽然說:「財政金融老師聽說住院了。」

我對此很敏感,我說過我一直覺得他和我很像,便詢問到:「是什麼病。」

老二說:「他購買的那支股票被摘牌了,好像那家公司突然破產了。」

「哦。」原來他種的那棵樹死了,也就是說他種下去的魚種都拿不出來了,如果他真的能理解小貓種魚的含意也許就不會這樣,不過也算他太倒霉了吧,中國股市很少會有死樹的情況發生的。但由此我又想了李久雲。

從枕頭下面翻出手機拔通李久雲的電話,聽到的是標準的普通話回復,你所播打的電話已停機。我感到內心一陣悲涼。

「二哥!」我想我只能求助於經常活躍於校園各個角落的老二了。

「怎麼了?」老二驚喜的答應著。

「知道李久雲去哪了嗎?」

老二看了看老大,說:「我也幾天沒宿舍門了,哪裡知道呀。」

老大生氣的沖老二說:「你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幹嗎先看我一眼再說?你不是讓我招小三恨嗎?知道趕緊告訴他。」

老二又狡詐的看了看老大說:「那我可真說了,我聽說吧,她好像下學期會轉學校,不挨這念書了。」

我說:「都他媽大學還帶亂轉學校啊,她還要轉成重點啊?」

老二說:「又他媽不是我讓她轉的,她家非給她找了一所中澳合辦的學校,說畢業後能出國呢?」

老大說:「唉,祖國山河哪裡不好嘛,幹嘛非要出國呢?」

我自覺得拿出了偷藏了好幾天的一盒煙分給了大家,李久雲真的沒有懷念我。

第二的考試上,我趁監考老師不注意,偷偷扔一個紙條到李久雲桌上,她喜洋洋的打開後,表情又深沉起來,那上面寫著:你真的要走嗎?

李久雲回復完,丟過來說:是的。

在長著的等待後,終於盼到監考老師的一個轉身將紙條第二扔過去,上面寫著:能不能不走呢?

李久雲回復:為什麼?

我終於鼓足勇氣將存在心裡好久的話寫在紙條上扔了過去,可就在紙條出手的一瞬間,監考老師猛的回過頭來。

我驚愕的望著監考老師走向李久雲,從桌上拾起紙條。

老師瞪了瞪眼沖我說到:「早盯上你半天了!」接著他展開紙條念到:「其實我喜歡你,已經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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