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印度的恆河水葬真的對生活在恆河邊的居民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嗎?印度政府部門允許這樣的做法嗎?

相關問答:既然印度的信徒堅持要到河中洗禮,為何政府不對河水進行治理, 如關閉周邊的工業,撈出河裡的浮屍等?


北方邦坎布爾附近的恆河,看起來和聞起來都挺乾淨的,至少沒什麼肉眼可見的工業污染。照片里船上那個爺爺直接用手在河裡撈一把往嘴裡送。

但我沒敢喝!雖然「來一口」的念頭閃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放棄了。

PS:這個圖是12月初,大概夏天會稍差一些吧


11年在瓦倫納西涼傘天,住的旅館就在恆河邊上。白天也在恆河附近轉悠。

首先我沒有看到浮屍,第一觀感,恆河水質和流經我家鄉哈爾濱的松花江差不多,也沒有臭味。但當然我去的時候是1月份,也許在夏天那兒就變得沒法要了。

我當然還去看了看瓦倫納西附近的燒屍場,根據船工的介紹,大致情況如下:

瓦倫納西附近遍布數個燒屍場,有大有小,有上等有下等,收費不同;

印度教徒的最終榮光就是在恆河燒屍場被火化——這些燒屍場是要收費的,但有一些慈善機構會捐助部分費用;

有些屍體是不能焚燒的,比如幼童(似乎是小於1歲?)、懷孕的婦女等等,這些人就會被拋入恆河。

恆河很安靜,一件東西,不管多荒謬,只要你看到幾千人上萬人都那麼虔誠地對待它,那你很容易也會升起「我艹雖然不明白,但是好厲害」的感覺。當你看到亡者家人看著屍體在木柴堆上燃燒,升起黑煙,旁邊還有一些超度歌聲之類的聲音,你也很容易就覺得「有些神聖」。從這個角度上講,對於原文那種獵奇的態度,我是持保留意見的,那種態度會讓你失去感受的樂趣,但太過事兒顯然也不可取。

此外,瓦倫納西幾乎所有的酒店旅館的床單毛巾等物品都是在恆河裡洗滌的。

----繼續補發遊記填充答案,圖後補充吧(如果我有時間的話)----

在瓦倫納西——恆河上的故事

當我對別人說起瓦倫納西的時候,大家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然後我會補充:「就是恆河。」大家於是都恍然大悟,做出瞭然狀,接著就問:「有沒有浮屍呀?」

瓦倫納西的狀態很怪,我們是1月23日到達那裡的,之前我們剛剛從阿格拉回到新德里作為中轉。本來我們天經地義地應該乘火車前往,但因為從德里到瓦倫納西的夜間的、3A級別以上的火車票早已賣空,查了一下行車時間又要大約15個小時,看起來就算硬抗SL級車廂都未必抗得住,這個事實令到已經被印度國攪到脆弱的我們很是驚恐,於是只好決定坐飛機前往。其實飛機也不太貴啦,印度國飛機公司不少,大多數都是廉價航空,比如JETAIR什麼的,市場頗為成熟,名為廉價航空,機票確實便宜,而且靠譜程度遠超印度國營航空公司InidaAir,似乎沒有不選擇它們的理由。

於是在那一天(事實上我忘記了哪一天,但我稍後會從相片中查找),我們自旅店打點行囊,坐上一枚TUTU車,直奔新德里甘地國際機場而行。

對於此,我還要補充幾點:

1、我們在新德里的旅店非常靠譜,價錢便宜,環境也不錯,電視竟然是SONY的BRAVIA,有32寸之巨,而且甚至接上了印度國衛星電視,這就導致我們有數百個台可看。當然,基本都是印度台,其中有一些台專放寶萊塢電影,有老電影、很老的電影、極老的電影和不太老的電影,其共同點就是載歌載舞,還有一些台是宗教題材的,一個壯碩的女士在台上講慈悲,講著講著下面廂上來6個童男童女,平滑過渡開始唱歌,還有一些台是體育題材的,主要包括板球頻道、板球頻道、板球頻道和板球頻道——沒錯,他們的體育只有板球頻道。

2、從甘地國際機場到我們的旅店,預付費計程車是450盧比,而這枚TUTU車就只需要150盧比,由此可見預付費計程車的官價也遠遠算不上「物美價廉」。當然這位TUTU車大哥在途中一再詢問我們是不是要去他朋友的一個商店,是不是要去他另一個朋友的商店,我只能告訴他:「ONE STOP,NO MONEY;ONE SHOPPING,NO MONEY。」他微笑著搖頭稱沒問題,一站到了機場。

在路上,我們遇到了無限多的士兵,他們穿著華麗,站在馬路中間或者綠化帶中,呈百般戒備之狀——這是因為過兩天就是印度國的共和日,1950年的1月26日,印度國推出憲法,宣布成為共和制國家,之後他們每年都要在新德里印度門來一次閱兵慶祝,相較中國10年一閱,確是頻繁得多,但世界上只見中國威脅論,不見印度威脅論,據說印度國軍方對此有些不滿,但這真不能怪世界……總體而言吧,一票恐怖份子說要在共和日在印度搞些影響,因此印度警方很是緊張——你可以說他們是真緊張,因為新德里四處可見機槍堡壘——在清真寺外,在火車站前,在地鐵內,都有沙包搭成的掩體,上面架一挺機槍,後面站著個神色默然的士兵,凡進任何有頂兒的地方——比如商場、地鐵站、博物館什麼的,必要過安全門,提包過X光,警衛搜身(男性直接被搜身,女性有專門的小房間由女性警衛搜身)。但你也可以說他們是不太緊張,因為提包過X光的時候監視屏幕十有七八是沒開的,警衛搜身更像是一個基佬占你的便宜,安全門就更扯淡了——我見到過三四個安全門只是一個木頭門框而已,莫說響,連個插頭都沒有——你他媽把我當白痴么……

印度國機場亦繼承這一光輝傳統,而且發揚光大,凡進入機場者,必先向門口的士兵出示機票,如果沒列印一張電子客票,那你就完蛋了,通常情況下你不會被允許進入機場,而這不靠譜的機場周邊就完全接近荒郊野嶺,你不太可能找到一個地方能有個USB插口什麼的——但我們就有準備,我們多棒!

甘地國際機場內完全符合「國際化」的Title,首先大,而且乾淨,而且整潔,讓人恍惚間不知今夕何夕。而且印度國公用設施有個至勁的優點,那就是從不吝惜電源插頭。和國內機場你必須要冒著風險撬開地板上的黃銅地插然後冒著被過往行人拌掉插頭甚至筆記本電腦的情況相比簡直有雲泥之別。機場里三步一插頭,五步還是一插頭,而且免費無線網不但快,而且快,如果和我旅程中所經歷的所有旅店做比較,我其實更願意睡在這裡。而且這裡還有必勝客和肯德基!我們當然要試食一番,這印度國KFC和尼泊爾KFC菜色相同,但顯然味道要好上很多——後,就踏上了前往瓦倫納西的航班。

你看,德里到瓦倫納西之間飛機飛行時間為1小時20分鐘,而快車運行時間則為15小時左右——這就讓我對印度國鐵路系統的效率和狀況有了個更直觀的認識。不管怎麼說吧,我們到了。瓦倫納西機場很貧瘠,而且很新——據兩年前的遊記記載,當時乘飛機到瓦倫納西的遊客只能在機場看到一個藍色的鐵皮棚子,現在則好一些,這個機場有了一個兩三層樓高的候機樓,這候機樓新到無以復加,樓內瀰漫著濃濃的油漆味,而且這機場距離市區出了奇的遠,我們在機場預付費計程車亭內找了一輛預付費計程車,車資竟要750元盧比之巨,但這機場除了計程車,莫說地鐵公交車,就連其他汽車都看不到太多,所以我們只能坐上這輛計程車,向恆河進發了。

瓦倫納西這個城市的風格和此行見到的其他城市又有所區別,它依河而建,在老城區里幾乎全部是蜘蛛網一樣的狹小道路,四通八達,複雜無比,感覺好像把上海的弄堂道路再縮小一點點,道路僅能容納兩人(或者一頭牛)並行,如果有輛摩托車,行人就得側身緊靠在樓房的牆壁邊,或登上旁邊樓房門前的小石階讓路。大路走入這種小巷,會覺得溫度瞬間下降了幾攝氏度,再看著路兩邊擺著小攤,放著印度音樂的小商販,抬頭看到頭頂的天空基本只能露出一條線,還被橫七豎八的電線切割得支離破碎,給人的感覺忽然就人文了起來。我們所住的旅店據服務員聲稱已超過800年歷史,就在這密密麻麻的蜘蛛網中雄踞一角,但居住環境之簡陋,在此次旅行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但好在在老城區內,足夠原生態,而且從陽台上可俯視恆河,也算有得有失。

在旅店內住下,就被童彤拉著去參觀「恆河晚禱」,大意是在恆河附近的台階上,每天晚上都有虔誠的印度教徒舉行祈禱活動,但你看,這恆河乃是印度教聖地,也是印度旅遊的一張名片,大量洋大人來到印度,瓦倫納西就是重頭中的重頭,因此在這個前提下,「恆河晚禱」在我看起來就很有我國首都北京「天壇祭天」之類活動的味道,乃是一群工作人員不讓這些遊客太為失望而好心進行的表演。但不管怎麼說吧,既然身為遊客,就要有遊客的覺悟,因此我們在6點左右收拾停當,跑到岸邊的「主Ghat」下,準備一睹祭奠現場。

瓦倫納西曾是佛教的發源地(玄奘法師曾來到此地,對恆河發出「水色滄浪,波濤浩瀚」之讚歎),之後佛教式微,此地又變成了印度教的聖地,據說印度教的聖河恆河(濕婆頭髮上的水滴下來,彙集在一起,形成了恆河)在此地有一個巨大的轉向,而瓦倫納西則就在這個轉折之地。因此,這座城市就成為了印度教徒心目中「最接近天堂」的地方,許多文獻中都有說印度教徒一生中最大的追求就是來到瓦倫納西,在恆河中沐浴,然後把骨灰灑入恆河之中。

本著實用性考慮,這座城市在恆河的西岸邊建設了無數的Ghat(即台階) 【根據梁海朋友指正,Ghat是碼頭的意思,可嘆我蒙昧三年!】 ,這些台階綿延數公里,基本覆蓋了這座城市境內的所有河岸,有些台階是供信徒洗澡沐浴用的,有些台階是供火葬場焚燒屍體用的,據說每年印度教節日的時候,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的印度教信徒會把這些台階完全塞滿,但我們去的時候不當不正,因此雖然也能看出盛況,但並非空前。此外,河東岸完全是一片不毛之地,沒有建築、沒有人、沒有Ghat,有一說是印度教朋友們要對著初升的太陽祈禱,所以河東岸這種「只能背對太陽祈禱」的地理條件完全沒有意義,遂荒廢至今。

說回到恆河晚禱,大意就是在兩個最主要的Ghat下擺起幾張檯子,檯子正面向著恆河,上面擺了一些燭台、羽毛扇、法螺之類的法器。我和童彤來到現場時,祭台旁已經圍了不少人,幾名祭司站在台旁正在低聲說話。這些祭司全部二十多歲,濃眉大眼,血統純正到飛,是婆羅門中的婆羅門,種姓制度中的王者。童彤只顧讚歎他們面目俊朗,我倒是想了不少如果得罪他們會不會被一群剎帝利蠻子轟下的問題。

整個祭祀過程其實還比較簡單啦,這些祭司們首先走到一個檯子上,齊聲合唱,然後分散到各個檯子上,將台邊擺放的所有法器遵循著複雜的程序一一耍弄,比如說如果下一個法器是法螺,那麼就拿起來吹幾聲,如果下一個法器是羽毛扇,那麼就拿起來揮幾圈,如果下一個法器是一個有40盞火苗的燭台,那就拿起來舞動幾下——祭祀這種東西,我倒是第一次見現場,一看腦海中就出現了孫長老與鹿力大仙比法。而且這祭祀也確實不太輕鬆,羽毛扇還好說,有個看起來像是實心兒的眼鏡蛇造型火把,看著就有幾分份量,祭司們得拿著這東西做「彎弓射大雕」狀,凝固個30秒鐘左右,看著都累,後面他們還有噴火、灑花瓣等步驟,總之在宗教性和藝術性上試圖達到一定高度的統一。這祭祀過程要延續30分鐘左右,輔以優美的印度宗教音樂和尖銳不停的敲鐘聲,倒也有些許神聖之感。

但印度朋友們可不像我這麼膚淺,他們莊重地盯著祭司的一舉一動,嘴裡跟著音樂一起唱歌,還要拍手打牌子,實在是莊嚴肅穆得緊。當音樂聲響起,在漆黑的河岸上行駛的小船都會聚攏在岸邊,船上的遊客們靜靜地站著,帶著莫測的表情默默注視著全部過程,還有幾個洋大人,盤腿坐在祭祀台前,抬頭看著火苗,竟似痴了,莫名其妙地就流下淚來——這可不是誇張,真的有兩個歐美女性洋大人好似魂魄出竅,然後就哭得不能自已。這一切又讓這整個祭祀過程變得有點莊嚴神聖,帶著點神秘主意元素,似乎也不那麼下等了。

看完祭祀表演,我們從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巷中溜達回我們的旅店,這瓦倫納西一看就是老牌旅遊城市,韓國遊客作為新興力量完全無法撼動日本遊客對此地長期的經營,街邊的小攤上到處貼著日本遊客留下的觀感,比如什麼「激安!!!」、「手信NO1!!」之類的鬼推薦。路邊破敗漆黑的小屋中一個印度人就著昏暗的日光燈帶著四五個日本人在學習印度鼓。許多日本人穿一件抹布一樣的上衣,一件抹布一樣的褲子,一雙人字拖,神態自若地在小巷中穿行,要一碗南印度咖喱套餐,深色漠然地用手攪和攪和吃下去——一看就知道這種強者比那種背著登山包的旅行者又進了一層——他們所有的行李可能只有一個小包,已經在這兒住了半年,把這兒當成故鄉了。與他們相比,我們這些穿著登山鞋的傢伙是多麼事兒啊。

看完了祭祀,我們就回去睡覺了。

------

在瓦倫納西——恆河上的第二天

「只有兩天?太短了,太短了,你們看不到什麼東西!」我們在瓦倫納西的旅店老闆聽到我們在這裡只呆兩三天時,猛力搖頭,嘴中發出「嘖嘖嘖」的懊悔音色,一副可惜無邊的樣子。

我毫無表情地點頭表示同意。沒錯,兩三天確實不長,但是對於我們「看恆河,看沐浴,看火葬」這三個目的而言,卻足夠到不能再足夠了,你看,我們並非人文強者,雖然照片有那麼一點兒人文味道,但可能相機在這個過程中起到的作用更大一些。我們知道自己是遊客,而且堅定我們的職責,走馬觀花,不求甚解,絕不幹出錯把異鄉當家鄉的事兒來。

瓦倫納西此地的人文情懷滿溢,好像一聽剛剛被搖晃著跑完800米然後猛然開啟的啤酒一樣,呈噴濺狀猛然轟到遊客們的面前,此地再沒有什麼莫名其妙的「屋頂咖啡廳」,死亡、麻木、混亂和骯髒平常到理所應當的程度。如上文所說,我們居住在老城區的一棟旅館裡,出門就是曲折的小巷,頭頂只有一線天空,連GPS都沒法接收到信號。小巷兩側都是「看著好像賣給本地人,但其實是賣給遊客」的小攤,在這兒的洋大人們全都穿著松垮的亞麻衣服,黑眼圈,渾身散發著「就讓我爛在這兒吧!」的氣息。如果我在街上攔住一個人,對他說:「你是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事業上很成功,在曼哈頓東區有間躍層公寓,一天早上你醒來後忽然對人生產生了厭倦,你看著樓下的汽車和人群,心裡想著就算我現在從這裡跳下去,也沒有人會關心。你受夠了這一切,覺得自己像個傀儡,沉迷於更大的房子、更大的電視機和他人的口是心非。於是你來到這裡,目睹死亡,是為了讓自己真正感覺到活著。「這等鬼話,就有五成幾率會被認為是高賢大德——這裡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還有一些藝術青年們,我見過學鼓的日本人,見過學奇怪笛子的日本人,見過背著一個鬼東西在小巷裡穿梭的日本人……總之都是日本人。我還見過兩個洋大人,清晨背著畫板出去,在恆河岸邊包一艘船,把畫架支在船上,面向瓦倫納西開始作畫——小船隨波逐流,兩個人一邊創作一邊互訴衷腸,這種狀態看起來真是很勁呀。

我們錯過了恆河的清晨,所以日出呀沐浴呀什麼的,就完全與我無緣了,但你得知道,這完全不是我的過錯,有時候我也在懷疑,為什麼我這一場旅行下來,沒看到過幾次日出呢?可我每次都是在7點多就醒來呀,當我每次把這個疑問告訴童彤的時候,總是換得暴風雨般的回應,所以我後來就徹底沉默了,總之,當我們走出旅館房間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

恆河邊上有許多租船的買賣,「恆河泛舟」也成了旅遊者必選項目。我們沿著河岸走過去,最後選擇了一個孩子的船。

這孩子12歲,眉清目秀,說得一口好印度風味的英語,自打在印度見了許多乞丐,我和童彤對「自力更生的小孩」都充滿敬意,所以象徵性地講了講價,就上了他的船。船夫是個大概18歲左右的年輕人,黝黑,不太說話。只有這小孩用非常純熟的導遊腔向我們介紹著沿途的風土人情。

恆河不太寬,毫不清澈,但也不是特別骯髒的那種渾濁,沒有浮屍,也沒有什麼垃圾,總之就好像一條很普通的大江一樣。我從小在哈爾濱長大,偶爾去松花江邊玩,恆河給我的感覺像極了松花江。都是淡黃色的江水,波瀾不驚地流動著。河上有許多水鳥,一看到船來就聚集到船邊,盤旋飛舞,顯見「喂恆河水鳥食物」也是傳統旅遊項目之一。

從恆河上看瓦倫納西,恆河西岸有無盡的台階,台階上面則是鱗次櫛比的寺廟,看起來不知為何有些殖民風情,正如之前所說,瓦倫納西有無數Ghat,有些用作沐浴,有些用作火葬,恆河台階上的沐浴者不少,他們通常都是在岸上脫下衣服,僅著內褲,順著台階走到河中,然後深吸一口氣,把頭沉入水中,反覆數次,看起來不但虔誠,而且虔誠。婦女們則在最靠近河岸的台階上褪下紗麗,沐浴後再用敏捷神秘的手法將其穿上。他們都會用一種樹枝作為牙刷,就著恆河水漱口。在恆河岸上還有不少小攤出售塑料水桶,很顯然這是讓信徒把恆河水帶回家用的。

一路上,導遊都在用「看起來遊客很喜歡」的口吻向我們講述風情,此時小舟逐漸接近火葬場,划船的小夥子用眼神詢問我們「要不要靠過去?」我表示同意,於是,我們的船逐漸停在了火葬場所在台階下方。

說是火葬場,其實此地頗為簡陋,沒有圍牆,沒有警衛,只是在河灘上堆起無數木材,台階下放置好三四個柴堆而已。台階上方有幾棟建築,窗戶上沒有玻璃,裡面黑漆漆一片,「這裡面注滿了前來瓦倫納西,等待死在這裡,將屍體火化後丟進恆河的人。」導遊說。

「你可以從屍體上的覆蓋物顏色來判斷死者的性別,包裹白布的是男性,包括橙黃色布的是女性和小孩。」導遊補充。

焚屍堆不大,大概和一個人躺下的面積相仿,由許多根木材成長方型交叉搭建而成,4-5層木頭在下方墊底,屍體擺在中間,上面再覆以2層左右的木材,點火,火焰絲毫不猛烈,只見白煙,不見火焰,看起來更像是「悶燒」。而且火堆總是不夠長,屍體的腳露在火堆外面,看起來平和淡定。

你很難說眼前這一幕很神聖,因為這完全就是一個」有三個火堆「的河岸而已,有許多人,漫不經心地走來走去,有些人遠遠地看著火堆,臉上沒什麼表情,還有牛和狗慢悠悠地踱到火堆附近,低頭找東西吃。沒人哭,也沒人大聲說話,只有鐘聲始終反覆。當一個火堆燒到發酥,就會有人把這些雜質鏟上一鏟,然後扔到恆河裡,順流飄走。

恆河沿岸有許多火葬場,這個距離主台階最近的火葬場名為「Manikaranika Ghat」,是瓦倫納西最大的一個焚化場,供「較有社會地位」的人使用,在城市附近還有不少供平民焚燒屍體所用的火葬場,價錢更為便宜——焚燒一個人,要購買大約450公斤的木材,再澆上點柴油什麼的。

船上的孩子吹了幾聲口哨,一枚眉清目秀的年輕人跳上船來,向我們介紹了此地的大致規模——此地24小時不停焚燒屍體,旁邊有三四座臨終關懷醫院,最後的話題顯然又扯到:「可以捐些錢幫助那些求死的印度教信眾」上——這聽上去真是一個善舉,但是我只能認真地告訴他我會在幾天後的共和日閱兵現場直接把支票捐獻給辛格。

我們到底以什麼態度來看待恆河?我們能從中得到什麼感悟么?別扯淡了,如果感悟如此廉價,那麼人人都會變成小哲學家了。我們當然是以獵奇的心態看著沐浴的人群,看著火化的屍體,咋舌於他們可以痛飲參雜著腐屍和骨灰的河水,我們也許把他們當成未開化的民族,或者是那些「好X怪的當地風俗」之一,並從中得到樂趣。這本來也沒什麼值得指責的,畢竟旅行就是一個從大驚小怪到處變不驚的過程。恆河沒有太多的浮屍,不是一條飄滿了腫脹發白的屍體,然後印度人在這些屍體空閑中露頭大口飲水的河流,也許有時候我傾向於把想像具體化、誇張化,但最終我會知道真實的情況——如果我的運氣足夠好的話。

然後呢?當你發現印度朋友們其實都不太在乎恆河中的浮屍,而且覺得在恆河裡沐浴是件神聖的事情後,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有點兒大驚小怪?這也許就像一個洋人瞠目結舌地說:「你們中國人什麼事情都要在飯桌上完成!」一樣。這讓我想起了在拉薩大昭寺前轉經和祈禱的藏民們,他們的專註和信仰都是一樣的,我就不同,我很難相信世上有什麼救世主,或者是神仙皇帝,要實現人類的幸福,就只靠我們自己。所以我覺得我還算挺幸福的,當然,不如那些真的相信天上會有上帝滋雷的人幸福——其實我也不知道誰對誰錯——最慘的其實是那些不得不信一個神明的人吧。

童彤嚴令我不得接觸恆河,但我還是用手碰了一些水,以表示有限度的入鄉隨俗。其實童彤這個禁令也非常可笑,我們就在恆河岸邊,水龍頭裡的水來自恆河,吃飯時原料用水也來自恆河,我們旅店的床單什麼的,也是直接在恆河裡洗然後在Ghat上晾乾的——所以說我們其實早已和恆河有了些親密接觸,你看,到現在我們還是活著嘛。

乘完船,我們就在迷宮一般的巷子里遊盪,我們在恆河邊上的一個天台餐廳吃了午飯,被太陽曬得半死,然後又步行到火葬場附近,仔細看了那些柴堆和附近的人——在火葬場邊的人們看待火葬場的態度就好像「我家旁邊的小超市」一樣,絲毫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所有的人文情懷和大驚小怪都在這種平靜面前變得很可笑。後來我們又去了猴廟——一個裡面有100萬隻猴子的印度教寺廟,可惜不允許帶相機,我想他們也許是為了我好。

晚上,我們坐一輛TUTU車,前往車站。我們把巨大的行李搬上車廂,司機發動引擎,喇叭里竟然傳來了《Tunak Tunak Tun》的歌聲。

這真是太棒了!我讓司機把音量調高,我們就伴隨著這歡快的音樂,駛過漆黑狹窄的街道,駛過那些昏暗的小攤,開往下一站。


摘自維基百科:

「恆河在2007年被評為世界五條污染最嚴重的河流之一。在瓦拉納西所測得的水中糞生大腸桿菌群超過印度政府所訂標準值100倍以上。污染不僅對人類造成危害,也對140種魚類、90種兩生類及瀕危的恆河豚造成威脅。但以清理恆河為目標的恆河治理計劃,由於貪污、技術不足、缺乏良好環境計劃、印度傳統及信仰及缺乏宗教上有利支持等因素,至今仍遭受重大挫敗。

「恆河污染程度相當嚴重,並影響了居住於河流附近的4億人口。沿岸城市將廢水排入河道中,而由無法分解的塑膠所包裹的工業廢料及宗教祭品更加深了流經人口稠密區時所造成的污染,河岸周邊貧窮人口藉河水沐浴、洗滌及烹煮也使水污染問題惡化。世界銀行估計印度水污染造成的保健費用約佔國內生產總值的3%。報告指出印度八成的疾病及三分之一的死因與水傳疾病有關。」

不過,其實在Allahabad之前,恆河都還行。到了Allahabad尤其瓦拉納西,水就不行了。


宗教信仰就這樣,連骯髒都帶有神聖感,可是神聖的骯髒那也是骯髒……


說到浮屍,我以前在瓦拉納西這一段的恆河上玩了三天,燒屍的有,浮屍一具也沒看到。話說我覺得恆河水比黃浦江水乾淨多了。

信仰的力量是極其巨大的,恆河水即聖水,在信徒心中又如何會臟?

當然也有例外,我在恆河邊遇到個在美國受過高等教育的印度人,父母姐姐都是律師醫生什麼的。「聽說印度人都要在恆河裡洗禮,你洗過么?」「No! its fucking dirty!」


真是服了這些小清新,什麼都能搞出花來,干不幹凈看化驗,光那漂浮的垃圾就忍受不了。


好吧恆河沒去過印度也沒去過,但是這個問題也確實困擾了我很久,直到我去了尼泊爾加德滿都的燒屍廟Pashupatinath Temple(這名字真夠直白)才解開了自己的疑惑。首先信奉印度教的尼泊爾人並不會直接拋屍到河裡,而是先在河岸邊用大量香料鮮花油料焚屍,燒得差不多了再全部推入河中,所以相信不會有浮屍的困擾。嗯,整座廟都瀰漫著印式香料的味道和。。。肉香。

因為焚屍場所所在的河段極為湍急(相信在印度也是選擇水勢較急的河段焚屍),殘骸迅速漂走,家屬各回各家。但是!!河水還是真tm又臟又噁心啊,比黃河都黃!


用 恆河水 做 恆水老白乾。

誰敢喝。

有錢去印度投資,在印度恆河畔開個 酒廠發揚酒文化。

酒名 恆水老白乾,汲取聖河 恆河水

給我一杯 恆河水,換我一生不流淚。

恆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與藏傳佛教的天葬一樣,印度教的火葬在世俗的眼光中是一種駭人的習俗。屍身不僅被要被露天焚燒,更要倒進「母親河」恆河,屍體焚燒的惡臭和漂浮在河水中的殘渣,令人為之心驚。時代潮流浩浩湯湯,逆之則亡,但傳統習俗的改變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誰也不知道,恆河還要悲鳴多久……

「 恆河的魂」

高高壘起的石台邊簇擁著神情嚴肅、衣著端正的人們,有的擺出祈福的姿勢,有的還在因悲痛掩面而泣。突然間火被點燃了,熊熊火光吞沒了一切。人群中此時隱隱傳來悲傷的哭聲。

火焰不停地向上攀升,越燒越烈,燦爛的顏色襯得天空愈加陰沉灰暗,渾濁的河水中漂蕩著黑色的塵土,空氣中充斥著刺激的氣味,直直地竄入人們的鼻腔中。有不忍看者轉身離去,亦有遊人無法接受這樣極具衝擊力的處理屍骸的場景與四處浮動的死亡的氣息,控制不住地乾嘔起來。

按照習俗,經過火焰的洗禮後,男人的骸骨應當剩下胸骨,女人的骸骨應當剩下髖骨。可如果經過三個小時的焚燒,屍體依舊無法徹底化作灰燼,剩下的部分便會被直接投入恆河水中。更為可怕的是,若是小孩的屍體,往往不經火化就扔進河裡。

死者的遺體在熊熊燃燒的火中化作漆黑的煙塵,成片成片地覆蓋在污濁暗黃的河水上,遊動在四處發散的空氣中。虔誠祈禱的家人們為焚燒的逝者獻上祝福,將無法被燒盡的遺體傾倒入恆河水中。

如果在焚燒的過程中,頭骨在火焰中爆開,發出聲響,便意味著靈魂得到升華,是最令人欣喜的事情。

「恆河的哀鳴」

印度,這個擁有著悠久歷史、又在新世紀迅速騰飛的國度,至今保留著古老而落後的露天火葬的習俗。

這種習俗與當地廣泛信仰的印度教密不可分。根據該教派的傳統,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終結,反而是脫離了肉身束縛的表現,靈魂自此後反而能夠擁有更為廣闊與自由的空間。而擺脫肉身束縛最為重要的一步便是經過火焰的焚化,讓軀殼消弭於無。靈魂便能夠升入天堂,享受無儘快樂,不必經歷輪迴轉世,可謂是信徒們的理想結局。

基於長年累月的火化及投放屍骸的習慣,恆河中常常有殘骸堆積。當地人將嚙龜投入河中用於吃掉屍體。但嚙龜的作用並不理想,河水中還是常常漂浮著殘骸。儘管如此,仍有不少人不以為意地跳入河中沐浴或是在河畔洗衣。作為宗教傳說中的「聖水」,人們深信恆河水能夠祛病消災、免除罪孽,即便河水渾濁骯髒、屍骸漂浮,依舊毫不在意。

除去造成嚴重的河水、空氣污染外,露天火葬對森林的破壞亦是不可挽回的。每年數萬具屍體的焚化需要消耗大量的木材,為此所砍伐的樹木不可計數。

印度政府早已認識到這種喪葬習俗所帶來的嚴重危害,自九十年代起,便建造了採用電焚化爐的火葬場。但由於人們的信仰風俗難以改變,再加上焚化爐常常斷電,無法工作,時至今日,人們還是更加習慣於施行露天火葬。

「傳統習俗與現代文明的碰撞」

古老的恆河從千百年前緩緩流淌至今,哺育著兩岸的人民,亦承載著傳統的宗教習俗,不曾改變。佇立在河畔,我彷彿親眼目睹了死亡。靈魂的湮沒與肉身的消弭共同構成了一個人從世上消逝的過程。儘管恆河邊堆積的軀體不再擁有呼吸,但肉體化作灰燼的剎那仍是一場令人觸目驚心的死亡。

著名導演阿彼察邦曾提出過一個電影的構思,在泰國過去的人們同樣擁有著將骨灰傾倒入河水中的習慣。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與湄公河畔的開發建設,大量的河底的泥土被挖起用於建造樓房。在拔地而起的幢幢高樓中的人們,忙忙碌碌地生活、工作。而骨灰被用於築成房屋的祖先們的靈魂,默默地待在房屋裡,注視著後輩們代代成長,生老病死。

一輩輩的生死輪迴,生命交替,見證的不僅僅是古老與嶄新的靈魂的輾轉與延續,更有時代滾滾向前的潮流中飛速奔騰的科技與經濟。在新時代思想的衝擊下,傳統的習俗與文化不知該何去何從。誠然露天火葬這樣對環境與健康危害巨大的喪葬習慣應當被人們擯棄,但其中所繼承的數千年以來人們一直保有的信仰與美好祝福卻是難以拋棄的。

舊時代的人們出於他們對萬物生靈與天地自然的嚮往創造出了美麗的傳說,新世紀的人們將在更為廣博的知識創造出更為理性的對生命祝福的方式。信仰習俗的改動與思想的更替需要漫長的過程,但必須引起人們重視的是在千百年的喪葬習俗的累積之下,大自然早已不堪重負。如今的政府,為防止環境的進一步惡化,很有必要採取更為積極的行動加速人們對喪葬習慣思想上的轉變。

文:格子@SGS

圖片均來源於網路

關注「StraitGate」,通過窄門,向你展示世界的真實一面。

http://weixin.qq.com/r/n0hCWpPEbs4Rrdc59x2N (二維碼自動識別)


影響極大,但是涉及到傳統宗教等,不好改變,就像天葬


恆河的水質比起天朝的諸多大小河流還算湊合很多的,因為沒有那麼嚴重的工業污染。屍體和排泄物主要是心理刺激比較重口,污染程度沒法跟工業污染比。


河裡的死魚什麼的更多 印度人也不是集體自殺阻塞河流


恆河的污染不僅只是水葬帶來的,還有在水邊大量等死的窮人日常生活的排泄物。影響大不大不知道怎麼說,應該說在我們看來影響極大,在附近居民看來估計沒有什麼大的影響。這個從旁邊的居民以及在這沐浴的人用河水洗漱後直接吞下,一般還要接著喝兩口的習俗就可以看出來,一般在這沐浴的人都會喝幾口河水。其實只要是一個頭腦正常的人,只要沒在這裡生活過的,來看一眼絕對會覺得這是個人間地獄一般的地方,河裡飄著很多惡臭的屍體,岸邊都是破舊不堪的房屋,還有等死人的排泄物。其實這個根源於印度人的信仰與習俗,還有印度當前落後的國家經濟狀況,他們相信人死後投到恆河可以受到恆河的洗滌,可以使得靈魂可以升到天堂,這是他們的信仰,他們想這樣,而且司空見慣、習以為常,就像你每天都要吃飯一樣;但這也跟貧窮直接相關,真正的有錢人會辦個體面的葬禮,燒好了再投到河裡,而比較窮的和很窮的要麼沒錢完全燒完、燒個表面就直接仍到河裡,要麼索性就只裹下就直接仍到河裡,這樣的在河邊飄浮著的自然很正常。而也有人認為,燒成灰了扔到河裡就跟人的混到一起,靈魂不純凈,所以更願意直接入河。而這個跟印度的國力也有直接的關係,政府即因為宗教習俗也因為沒錢來治理。我曾聽說,在非洲還有人葬,死後就把人給吃了,這就是人葬。湖南湘西也有趕屍,種種傳言。我覺得這些都是習俗吧,它有它的成因,有它的歷史,不知道的大驚小怪,習慣的見怪不怪!影響的問題也同理!


推薦閱讀:

遊戲中「殺人」算殺生嗎?
美術館裡的直立行走
塗爾干最後一彈——有關宗教
牧師、神父有什麼區別?能結婚嗎?

TAG:宗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