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之舞》,踏出一部愛爾蘭史詩

不 錯 過 好 戲 不 虛 度 光 陰

1994年歐洲歌唱大賽中場表演《大河之舞》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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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電視史上最吸睛的大型比賽節目,除一年一度美國「超級盃」外,1956年舉辦至今的歐洲歌唱大賽(Eurovision Song Contest)每年也吸引著數億眼球。歐洲歌唱大賽的中場秀雖不如前者星光璀璨,但或許你有所不知,早在1994年,那裡便誕生過一場劃時代的中場表演。

技 驚 四 座 的 七 分 鍾

當年比賽在都柏林焦點劇院舉行,中場休息期間,美國愛爾蘭裔編舞家 Michael Flatley 與 Jean Butler 帶領一眾舞者,在全球三億觀眾眼前呈現了一場技驚四座的踢踏舞表演。

當時愛爾蘭踢踏舞職業化程度尚未算高,加上主流審美仍偏向傳統,成熟的原創舞碼寥寥無幾。身為主創之一,舞壇金童 Michael Flatley 十一歲開始習舞,十七歲成為首位在世界愛爾蘭舞蹈大賽中奪冠的美國人。除此之外,他精通笛藝,對節拍韻律敏感非常。

第一代「舞王」Michael Flatley

Michael 與舞伴 Jean 在這場表演中身兼編舞及領舞,一改愛爾蘭踢踏舞只注重下肢動作的傳統,強化節奏、身體幅度與視覺編排,再配合二十四名情緒充沛、神態俊逸的群舞演員,當中的視聽衝擊可想而知。表演結束後,現場四千觀眾全數站立鼓掌,一股凱爾特文化風潮自此在全球不脛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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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效應亦逐步蔓延至樂壇,由愛爾蘭音樂家 Bill Whelan 創作的同名配樂 Riverdance 當即盤踞愛爾蘭單曲榜首位18周之久。在此之前,Bill 曾為愛爾蘭 Planxty 樂團創作民謠史詩 Timedance,並同樣作為中場表演節目亮相1981年歐洲歌唱大賽。

時隔十三年,他將 Riverdance 視為 Timedance 的精神延伸。「我覺得稱之為『大河之舞』非常合適,因為它與『時間之舞』完全一脈相承。」

面對鋪天蓋地的讚譽,製作人 Moya Doherty 與 John McColgan 夫婦決定在原始舞碼基礎上,結合愛爾蘭民族歷史脈絡,並賦予宏大的戲劇敘事,重新製作一出大型舞台劇。

次年,《大河之舞》沿用初始陣容,以大製作姿態亮相都柏林,又在媒體重重質疑下征服了口味挑剔的倫敦人。同年,作曲人 Bill Whelan 發行《大河之舞》歌曲集 Riverdance: Music from the Show,該專輯在1997年榮獲格萊美最佳音樂劇專輯獎,順帶寫下愛爾蘭音樂的非凡一筆。

在巡演過程中,創作團隊逐步意識到,題材上泥於傳統或難以成就一出成功的商業製作。導演 John McColgan 認為,「《大河之舞》需要呈現的是一部偉大的音樂舞蹈作品,而不是自我沉浸、自我驕傲的愛爾蘭文藝專場,這不能只靠某一部分的舞蹈表現,而是各類藝術風格的完美融合。」

因此,他們以愛爾蘭人遷徙史為敘事線索,嘗試在異鄉的文化碰撞中尋求藝術突破。除愛爾蘭踢踏舞外,《大河之舞》中逐漸出現了佛蘭明高、爵士樂、美式踢踏、斯拉夫舞蹈甚至中國民歌的蹤影。

然而就在第二次倫敦之行前夕,編舞 Michael Flatley 與製作人因創作權與報酬問題爭持不下。頗具戲劇性的是,距離公演時間不到一天,製作人決定臨陣換將,由 Colin Dunne 取而代之,一代舞王 Michael 黯然離開了自己親手締造的作品。

其後,Colin Dunne 攜手 Jean Butler 及西班牙舞者 María Pagés 陸續為《大河之舞》補充創作了一些具異域風情的舞蹈單元,當中包括可圈可點的佛蘭明高「火舞」。

新舞王加盟後,《大河之舞》成功進軍紐約,並展開新一輪英美巡演,在各地均取得不俗成績。2000年,《大河之舞》入駐百老匯,歷經六年打磨,期間不少舞者另謀發展,也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新鮮血液輸入,與此同時,劇目內容與敘事架構也趨於成熟。

關於如何平衡作品中「傳統」「博採」的分量,執行製作人 Julian Erskine 表示,所有融合都經過深思熟慮,沒有一處多餘。「前期融合不同國家和地區音樂舞蹈元素的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觀眾會希望看到穩定的演出內容。所以我們做融合的時候會很謹慎,只有將這個劇變得更好的元素,我們才會考慮。

《大河之舞》首度抵美,在紐約無線電城音樂廳,1996

2003年,這條「大河」輾轉流到東方,驚動了當時正低迷的演出土壤。作為「北京國際戲劇演出季」及「上海國際藝術節」之重頭戲,《大河之舞》首度訪華,在京滬兩地合共演出過十場。其時正值「非典」,演出被迫延期至當年十月,加上國內演出市場正處發育期,演出商亦擔心文化差異會導致票房冷落。

《大河之舞》在中國,2003

但換個角度想,未成熟也許意味著飢餓,飢餓則意味著渴望。當年李立群曾對之不吝讚譽:「看過《大河之舞》的表演,你就知道了表演的最高境界 —— 當眾孤獨。他們在台上是孤獨的舞者,完全達到了自由的境界。」最終,這次演出創造了票房佳績,後來臨時決定加演兩場,結果亦一如所料,全部沽清。

國內首演驚鴻一瞥後,《大河之舞》先後多次來華,足跡遍布大小城市,巨細靡遺,受歡迎程度不亞於當年在英倫登台。這場遲到十年的凱爾特風潮終於降臨中國。

《大河之舞》在中國,2003

周 而 復 始 , 生 生 不 息

尚記得初中時第一次聽到凱爾特音樂時的怡悅感,雖然很多是獨立出品,並非甚麼頂尖製作,但箇中驚喜,從無到有的啟蒙,大概與國內第一代聽「威猛」的文青差不多。凱爾特音樂當中最吸引我的恰好又是吉格舞曲,自那時起便一直對《大河之舞》心馳神往。

今年年初在廣州得償所願,儘管舞台設計新意欠奉,但我最為欣賞是劇中舞蹈、歌唱與器樂演奏梅花間竹呈現,時刻調動觀眾新鮮感,沒有一刻虛度失神。現場四重奏將提琴、風笛、哨笛以及一些不知名本土樂器玩得爐火純青,似乎有意不讓一眾舞者專美。

《大河之舞》全劇共兩場二十幕,以弱敘事形式將愛爾蘭人從與自然抗爭、遠洋遷徙、文化融合到重建家園的場景連成一首波瀾壯闊的民族史詩。

正如當代凱爾特音樂與 New Age 總是難分難解,作品中所體現的世界性與神秘主義同樣帶有強烈新紀元精神。另外,充滿現代工業質感的都市場景及百老匯流行元素,彷彿又賦予它現實意味將愛爾蘭人的故事從一個渺遠時空,續寫至華燈初上的現代。

第一場主題充滿了原始事物的包容力 —— 濃郁的神話色彩,包羅萬象的敘事界面,著重描繪愛爾蘭民族源起及民間傳說。題材中諸如「Chú Chulainn」(庫胡林)和「Shivna」(瘋子史溫尼)均是愛爾蘭神話中帶有悲劇色彩的傳奇英雄;「The Countess Cathleen」(凱薩琳女爵)靈感則源於愛爾蘭詩人葉芝獻給摯愛繆斯茅德·岡的劇作(葉芝一生為她寫過眾多蕩氣迴腸的作品,《當你老了》是其中之一),在劇中,凱薩琳女爵將靈魂賣給魔鬼,以換取同胞免於饑荒,最後升上天堂,因此她被視作愛爾蘭母性形象之象徵。

而「Reel Around The Sun」(與太陽共舞)、「Thunderstorm」(雷電)、「Slip into Spring – The Harvest」(走進春天 —— 收穫)等自然頌歌也最大程度接納了形體、音樂與人類精神,使具象而精準的舞步與背後的宏大敘事完美調和

「戰爭,饑荒和奴隸制度割斷了人與自然的原始的紐帶,攪亂了整個人類社會,並改變了土著居民的歷史。」第二場從「American Wake」(夢醒美國)及「Lift the wings」(準備起飛)開始,講述著近代愛爾蘭人面對天災人禍,開始流離失所、遠走他鄉

19世紀中葉,愛爾蘭馬鈴薯失收,爆發大面積饑荒,導致人口銳減四分之一。其中一百萬人被迫放棄家園,遷徙至新大陸,這是愛爾蘭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移民潮。自此之後,在19和20世紀的大部分時間中,愛爾蘭在歐洲擁有最高的移民遷出率,鐵達尼號上發著美國夢的 Jack 便是千千萬萬愛爾蘭移民中的一個。

大洋彼岸,愛爾蘭人和黑人、東歐人、西班牙人一樣成為新世界勞工,面臨著未知的命運、文明與氣象。新城街燈之下,愛爾蘭人與黑人舞者互相切磋舞技,愛爾蘭踢踏與美式踢踏,一個輕盈挺拔,一個自由爛漫,兩者在爵士樂韻中和諧相融。

舞蹈單元「The Russian Dervish」(羅剎苦行僧)和「Andalucía」(安達盧西亞)所表現的則是俄羅斯傳統舞蹈及西班牙佛蘭明高,後者是唯一貫穿上下半場的舞蹈單元,第一場有與之呼應的「Firedance」(火舞)。我印象中波西米亞的野性與浪漫,佛蘭明高的韌性與殺氣,在舞者肢體、力度與情緒中全然流露。舞蹈最後戛然而止時,唯獨一束黃光打在舞者身上,風情萬千,渾然一體。

尾聲前三幕,「Anna Livia」(安娜·利維婭)、「Slow Air and Tunes」(慢舞)、「Heartland」(中心地)象徵遊子心回歸,而在他們的後裔腳下,全新征途又將開始。

如今都柏林城央的奧康奈爾街,一座女性銅像在水中靜卧了三十個春秋,她便是 Anna Livia。這個名字源於愛爾蘭作家喬伊斯的意識流小說《芬尼根的守靈夜》,Anna Livia 是眾河之母,也是都柏林母親河利菲河的化身。

這個由喬伊斯一手創造的語言謎題,以結局起頭,以開端煞尾,如同大河,奔流到海,又化作雨露,澤被蒼生。愛爾蘭人的歷史命運何嘗不似河流?周而復始,生生不息,這或許便是《大河之舞》的胸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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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國寶踢踏舞《大河之舞》Riverdance

長沙站

時間:2018年1月25 (四) - 26日 (五) 20:00

地點:長沙梅溪湖國際文化藝術中心大劇院

票價:280 / 380 / 480 / 680 / 880 / 1280

武漢站

時間:2018年1月28 (日) - 29日 (一) 19:30

地點:武漢琴台大劇院

票價:280 / 380 / 480 / 680 / 880 / 1280

深圳站

時間:2018年2月1 (四) - 2日 (五) 20:00

地點:深圳保利劇院

票價:280 / 380 / 480 / 680 / 880 / 1280

廣州站

時間:2018年2月3 (六) - 4日 (日) 20:00

地點:廣州大劇院

票價:180 / 280 / 380 / 580 / 680 / 780 / 980

廣州站尚未開票,請留意「唄殼劇場」演出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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