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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智慧和笑:樹上騎個猴,地上一個猴,加一起幾個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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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智慧和笑」系列第3篇《知識分子》科學新聞實驗室第11篇

撰文 | 楊楊(《知識分子》科學新聞實驗室特邀作者)

責編 | 黃永明

知識分子為更好的智趣生活 IDThe-Intellectu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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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春天,我在杭州做過一場有趣的採訪。採訪對象是一個20歲出頭的男生,叫黃金紫,來自紐約大學柯朗數學研究所應用數學實驗室,PhD讀到第二年。他因為「一根棒棒糖可以舔多少口」這一研究獲得了當年菠蘿科學獎的數學獎。

說起來,這個採訪之所以有趣,和採訪背景的幽默也不無關係。菠蘿科學獎借鑒自國外的「搞笑諾貝爾獎」,除了獎項設置和國外版一脈相承,頒給那些「看起來不正經、實則嚴肅的科學研究」,頒獎禮也很有看頭。雖然沒有國外原版的扔紙飛機、人形燈柱和會打斷冗長發言的甜普小姐等經典項目,卻有自己風格獨特的元素混搭。比如,用傳統京劇演繹伽利略的軼事,或者用蘇州評彈吟唱博物學的奧妙「四翅六足雙複眼,梁祝本是昆蟲綱」;物理學獎頒給了「蚊子會不會被雨滴砸死」,獲獎者是來自美國喬治亞理工學院機械工程系的胡立徳,後者一路打著空翻上台領獎。

不過,比這個獎項背景更有趣的還是眼前的採訪對象本身:採訪對象來自大洋彼岸,張嘴是東北口音,語氣波瀾不驚地講著他的科學研究,順便夾雜不期而至的冷笑話。

他有時用揶揄的方式來表達親密與好感,回憶自己和現在實驗室老闆初識的情形,「大家人品都不咋地」;或者,打破一個辭彙的常規意義,調侃自己的實驗室,「是個很古典的實驗室,大家都很崇尚做木工或金屬工業」。

他獲獎的那項研究旨在用簡單實驗還原地質侵蝕過程,實驗材料需要用到「球形的可溶固體」,研究者們選定了棒棒糖。問題是,當他們買回市場上的棒棒糖,發現它們都包含大量的氣泡,不符合實驗要求。黃金紫這樣形容他們當時的決策過程:「在確認市售的棒棒糖存在缺陷後,實驗室的成員首先妥善處理了剩餘的棒棒糖,之後開始自製糖球。」

有時候,你不得不像緊急剎車一樣打斷他的講述——

「等等,我確認一下,『妥善處理』就是『吃掉了』對嗎?」

「對。」

像很多創造性的行業一樣,科研工作者除了比拼創造力外,執行力和運氣成分也是決定他們職業生涯的重要因素。壓力大的時候,聽相聲或者搜索「北美變態導師集錦」之類的網路吐槽,是黃金紫獨特的減壓方式。

「你自己也會講段子吧?英文的如何?」我問。

他猶猶豫豫地,終於挑了一個能在「很黃很暴力」的實驗室之外說出口的。「我們最近在吐槽,有個博士生資格考試,分兩輪,第一輪是筆試,written,第二輪口試,oral——oral,你知道。我有一次和導師說,I』ll give oral to three professors,導師說,你的成績和你oral水平很相關,你要好好練習。」

我好像有點理解了他之前說的「大家人品都不咋地」,並衷心覺得他真是個幸運的人,可以遇到學術能力高超,幽默感又能彼此匹配的導師。

幽默語義腳本理論

黃金紫講完這個段子,突然有些忸怩,甚至一度希望不要把這個段子寫在報道中。

我能理解他的顧慮,畢竟,公開談論具有性意味的話題,並不是一種被鼓勵或提倡的行為。我翻閱了一本國內語言學家關於「言語幽默」的專著,試圖找到一些關於性意味幽默的理論分析,結果發現,這本著作雖然為「葷段子」開闢了單獨的章節,卻是唯一沒有詳細結合實例分析的章節——那感覺就像是二十年前的初三生物課上,進行到青春期和性成熟的章節時,老師都會不約而同地說:你們自己看吧。

但我實在不願錯過分享這個混合了包括雙關、性意味在內諸多幽默元素的段子。事實上,我覺得,這並不會有損他的形象,而且聽到的人都笑了,要知道,恰當的幽默可是很能為一個人(尤其是男性)加分的。

他同意了,雖然好像有點勉強。

不知弗洛伊德和法國學者彭約翰的觀點會不會令他感覺坦然一些。

根據弗洛伊德的闡釋,淫穢機智可以算是文明的產物,「由於文明壓抑的影響,許多原始樂趣現在都被審查掉了,而且永遠喪失了。但是人的精神發現,要拋棄這些樂趣是非常困難的;所以傾向機智便給我們提供了一種使拋棄倒行,並且使我們重新得到那些已經喪失了的樂趣的手段。」

在1923年的論文《笑與自由》中,彭約翰也提出了類似的觀點,對感性自由的要求是笑的根本動因,並對這種動因進行了理論解釋:在生命的進程中,我們的天賦自由經常受到各種各樣的約束,這些約束的部分放鬆,可以賦予生命自由快樂的感受。

更何況,在語言學這個領域,有一個同樣充滿性暗示的笑話,可是被視為經典的。

-「Is the doctor at home?」the patient asked in his bronchial whisper.

(「醫生在家嗎?」氣管有問題的病人小聲問道。)

-「No,」the doctor』s young and pretty wife whispered in reply.「Come right in.」

(「不在家。」醫生年輕漂亮的妻子小聲回答,「快進來。」)

這則「醫生與情人」笑話,最早是普渡大學語言學教授維克多·拉斯金(就是第一篇文章里提到的頂看不上「良性衝突理論」的那位拉斯金)用來闡述他的「幽默的語義腳本理論」(簡稱SSTH),後來常被用來檢驗很多語言模型和理論。

1985年,拉斯金第一次提出了SSTH理論,希望用純語義的手段探究一個文本令人發笑的充分和必要條件。它的主要假設是——

如果同時滿足以下兩個條件,一個文本就被認為包含一個笑話:

1)該文本在整體或部分上兼容兩個不同的腳本;

2)該文本兼容的兩個腳本是相互對立的。

換句話說,SSTH理論提出了幽默的兩個充分和必要條件:腳本重疊和腳本對立。你可以這樣理解:我們閱讀文本的過程,就是處理被激活腳本的過程。以這則「醫生與情人」笑話為例:「醫生在家嗎」以及「小聲問」這兩個小腳本,既適用於「氣管有病,來找醫生看病」這一大腳本,也適用於「找情婦偷情,小聲試探」這一大腳本。

但是,注意:「存在腳本重疊」只是滿足了條件1。要完成一個合乎SSTH理論的笑話,還要同時滿足條件2:這兩個腳本在某個具體的意義上相互對立,或者說,存在「局部反義」。

很大程度上,SSTH理論可以被視作對「乖訛論」的延續。但它的意義又不止於此。它的獨特之處還在於,第一次以純語言學理論研究幽默。某種程度上,它意味著現代幽默語言學的誕生。1994年,《幽默》的前主編薩瓦托爾·阿塔多甚至不吝於讚美其為「第一次和唯一形式上的、成熟的理論」。

但這不意味著阿塔多給它100分。事實上,對「局部反義」這個模糊的概念,阿塔多就提出了批評,並在1997年發表的文章中,他使用了「語義軸線」這個接近「顯著性」或「焦點」的概念來進一步說明「局部反義」。比如,「黑」和「白」的語義軸線就是「顏色」,很明顯,兩者共享這一特徵,並形成對立——但有時為了取得特殊的效果,我們會故意選擇一個不太顯著的軸心來形成兩個腳本的對立,這就叫做「局部反義」。在阿塔多看來,局部反義和辭彙反義本質上並無不同,兩者區別在於「局部反義」是「語境施加」的,特別針對特定的語篇。

還記得《霹靂五號》里,那個最終令男主角確認「五號真的是有生命的」那個笑話?

有一位牧師、一位神父和一位教士,他們出去打高爾夫球,同時他們設法決定用多少錢來做慈善活動。

於是神父說:我們在地上畫一個圈,我們把錢拋向空中任其落下,落到圈裡的,我們就捐給慈善機構。

牧師說,不,我們在地上畫個圈,我們把錢拋向空中,只要落在圈外的,就是捐給慈善機構的。

教士說,不不不,我們把錢拋向空中,上帝想要的他留下就是了。

在這個笑話中,教士所說的「把錢拋向空中(上帝所在的方向)」可以同時兼容兩個腳本「上帝接得到錢」和「接不到錢」。在正常的情況下,如果我們把物品拋向誰,誰就會接得到;但在這個非正常的語境中,由於教士選擇拋的方向上存在一個「地心引力」,錢註定會返回,上帝便接不到錢——聽到笑話的人在大腦中處理好兩個腳本的對立,笑出來並體會到對投機教士的諷刺,這則笑話也便達成了其幽默的使命。

東北話為什麼好笑

為什麼黃金紫的表述會讓我覺得幽默?我想,除了語義本身,來自社會心理的機制也扮演了重要角色,比如,對科學家身份預設的打破,以及,他的東北口音也為此增加了一些好笑的意味。

我想先聊聊東北口音的事。

我曾請教過一位心理學者、華南師範大學應用心理學系的遲毓凱副教授,為什麼很多時候,我們一聽到東北方言就覺得好笑(雖然一些南方的同胞未必會全然贊同這個結論)?

在一個非學術性的框架之下,他給了我一個可以信服的解釋:「北方方言比較佔便宜,其中,東北話最佔便宜,因為它的語音和普通話最為接近,容易聽、容易學。打個比方,黃子華的『棟篤笑』,裡面的笑點從廣東話翻譯成普通話,可能就沒有力量了,但東北話不用變語音就可以行遍全國,幽默的部分你都聽得懂。另外,由於趙本山和趙家班的努力,東北在喜劇市場占很大部分,所以你很容易將東北話和『幽默』關聯起來,一說東北話你就覺得可樂。」

在《現代幽默語言學》中,作者劉乃實舉例了趙本山小品《賣車》中的經典段子:

趙本山:樹上七(qí,諧音「騎」)個猴,地上一個猴,加一起幾個猴?

范偉:八個猴。

高秀敏:倆猴。

在東北方言中,「七」與「騎」的發音相同,這個特殊發音所導致的歧義和雙關帶來的效果,構成了文體學上的幽默。這種段子在趙本山的作品中有很多,比如,《鄉村愛情》中,王雲和劉大腦袋的對白:「嘮(lào)會兒唄?」「不嘮了,怕烙糊了。」短短兩句,既通過語音產生的歧義讓人發笑,又傳神地刻畫了後者對前者的不耐煩。

在論文搜索引擎上,你會看到趙本山的不同作品與不同的語言學理論頻繁接軌——好像很難找出第二位如此重要的喜劇明星,為國內語言學家提供如此豐富又鮮活的素材。有人用「關聯理論」分析趙本山小品《不差錢》,有人用「預設理論」詮釋趙本山小品《相親》中的幽默生成機制……其中,出現頻率最高的當屬「合作原則」,這也是語用學的核心內容。

1976年,美國著名語言哲學家H.P.格賴斯在哈佛大學的演講《邏輯與會話》中首次提出了「合作原則」。他認為,我們的會話受到一定條件的制約,為了準確而有效地交際,說話人和聽話人都要遵循一個或一組目的,相互配合。

格賴斯借用了康德提出的四個範疇,作為這一原則下的四個基本準則:量準則、質準則、關係準則、方式準則。如果在交談時人人都嚴格遵守這四條準則,說話人就可以直截了當說出自己想說的話,而聽話人不必作任何推理,便可以最方便迅速理解對方的話。換句話說,當雙方遵守合作原則,便可以進行效率最高的語言交際。

而如果有人打破了合作原則,就會產生幽默。舉兩個例子——

趙本山的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中有一個段子:

宋丹丹:我年輕的時候,柳葉彎眉櫻桃口,誰見了我都樂意瞅。俺們隔壁那吳老二,瞅我一眼就渾身發抖。

趙本山:拉倒吧,吳老二腦血栓,看誰都哆嗦。

這就是一個違反「量準則」的笑話,因為宋丹丹扮演的「白雲」作為說話者,為了向聽話者說明自己的美貌而沒有把話說足。

小品《不差錢》中,小瀋陽穿著裙褲亮相:

趙本山:我說姑娘啊,這頓飯非常重要……

小瀋陽:你管誰叫姑娘呢?人家是純爺們兒!

說話者僅僅根據聽話者「穿著像裙子」這一證據,便故意違背了「質準則」,提供了自己缺乏足夠證據的信息,用「姑娘」這一稱呼將其認定為女性,再由聽話者小瀋陽進行反駁,幽默效果立現。

Tom Swift!

你一定對這個笑話不陌生——

-醫生,我的鋼筆被孩子吞下去了,怎麼辦?

-我想你只好先用鉛筆了。

後一句回答是違反常理的,沒有將交談中心聚焦於面臨危險的孩子,而是接下來可以用什麼書寫工具,於是構成了一則「打破關係準則」的笑話。

這讓我想起與黃金紫同期的另外一場有趣採訪。採訪對象就是那位空翻到菠蘿科學獎舞台上領物理學獎的胡立德。他講到,自家實驗室的實驗材料常常引發災難,有時他的螞蟻去了別人的辦公室,或者,蚊子跑光了,令很多同事遭到叮咬。「那可怎麼辦呢?」我問。「我再去CDC(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拿些新的。」他若無其事。

可惜那會兒我尚未得知「合作原則」這一概念,只是說段子般對友人提起這個細節,咂咂嘴:「科學家,嘖嘖,反差萌。」

關於科學或科學家的段子,人們總是喜聞樂見。科學家,就像另外一些被段子鍾愛的職業——醫生、程序員,這些職業者在大眾心目中,有一個共性——他們總是不苟言笑,沉悶乏味地躲在工作台和眼鏡片後,而一旦看到他們展示刻板印象之外的特質,這種「Surprise!」不遜於其他任何幽默帶來的效果。想想已經拍到11季的《生活大爆炸》,劇中那些geek——或者nerd們,不管是看他們的博士學位和高智商在日常生活面前碰壁,還是一本正經地用科學概念講著黃段子,觀眾都要愛死他們了。

?美劇《生活大爆炸》截圖。

網路上有一個著名物理學家費曼的段子,未經確認,卻廣為流傳——

Physics is like sex sure, it may give some practical results, but that's not why we do it.

(物理學就像性愛,會帶來一些實際的結果,但那並不是你從事它的初衷。)

雖然這看起來很像是費曼所為,或者說人們情願相信這出自費曼之口——畢竟,這個諾獎獲得者是個十足的惡作劇愛好者,俏皮話和鬼點子頻出,但是,並沒有什麼可靠的證據顯示他曾在演講或書里說過這麼一句話。

不過,有些段子及其來源是可以確定的。比如,美國猶他大學數學系的教授Andrej Cherkaev和Elena Cherkaev就搜羅了很多數學笑話,放在他們的個人主頁上,並細分了類別,包括:數學定義、軼事、「一個數學家和……」和雙關,等等。

沿著「math joke」一路搜索下去,我又發現了一些神奇的東西。顯然,有一個比Cherkaev更執著的人,也致力於收集數學笑話,在這個名為「Math Jokes 4(for) Mathy Folks」的網站上,單單一個「Math Tom Swifties」條目下的笑話數量,就要碾壓前者了。

?Math Tom Swifties部分截屏

如果你具備一些數學知識或者快速查詢的能力,你會看到滿滿的笑點!或者,也可以說,滿滿的Tom Swifty式的妙語!

不得不說,Tom Swifty真是和科學笑話最搭調的形式之一。這種特別的公式型笑話,最初就是源於1910年出版的系列冒險書,主人公Tom Swift是一位年輕的科學家英雄,經歷了涉及火箭船、射線槍和其他發明的冒險。

「『We must hurry,』 said Tom Swiftly.」是這類笑話的原型,雖然只有六個單詞,卻已經包含了這類笑話的三大要素:引語句、妙語詞和基準詞——其中,基準詞「swift(快捷的)」並不直接出現,只是作為紐帶默默連接著前面引語句中的「hurry」和末尾的妙語詞「swiftly」。

以這群Tom Swifty式的數學笑話中的兩個為例。

「The sum will increase,」 Tom added.

(「總量會增加。」Tom補充說。)

這個笑話中,若隱若現的「add」就是基準詞,像紐帶一樣,將引語句中的「increase」和妙語詞「added」聯繫起來。

「I like numbers of the form 2k + 1,」 Tom said oddly.

(「我喜歡『2k+1』這種形式的數字。」Tom古怪地說。)

基準詞是「odd」,既有「古怪」之意,又表示「奇數」,將引語句中的「2k+1」與妙語詞「oddly」聯繫起來。

——你大概也發現了,這類笑話的另一特點就是:其中的妙語詞——也就是末尾的副詞或短語,為了「said」而絞盡腦汁。

當然,Tom Swifty笑話也會產生變體,比如,「Tom說」換成「Eric說」,或者一個副詞變為兩個詞的組合。事實上,假如你再繼續打破這種小範圍的格式限制,笑話中的妙語句還會變得更靈動、更可愛一點。

如果你還沒有忘記初中的物理知識,那麼大概不難理解這個笑話——

-Two cats are on a roof. Which one slides off first?

(兩隻貓在(斜的)房頂上,哪只會先掉下來?)

- The one with the smaller mew!

- 有著更小的貓叫聲(也可以理解為「更小的μ,摩擦力係數」)的那隻!

美國作家E.B.懷特寫過一句經典的話:分析幽默就像解剖青蛙,沒什麼人有興趣而且青蛙死了。

果真如此么?

我想借用費曼的一句話——不,不是流傳於網路的那些段子——而是來自於有據可考的一番對話。他用這句話來反駁一位畫家朋友。

畫家朋友所持的觀點是:「我,一個畫家,能看到一朵花兒有多美,可是你,一個科學家,什麼都拿來分析一番,就把它弄得索然無味了。」

費曼不能同意。他認為,自己除了能像這位朋友一樣,欣賞到花的表象之美,還能想像到其中的細胞,欣賞這種更小尺度上的美。

美如此,幽默也一樣。

知道了幽默背後的機制,非但不會減損幽默的好笑及其發人深思的力量;正相反,我不但能感受到那種表層的好笑,更會因為了解這些笑話暗合多種幽默的機制而對說話者發自內心地讚歎,並帶著共情能力理解了對方此時的心理狀態進而感受到這個笑話的好笑。

「幽默」這一人類智慧發展的產物,從最初群體中示意安全的訊號,經由不同智慧頭腦的演繹和傳遞,發展到今天花樣百出,真是讓人想起來就嘖嘖稱奇。

——

達爾文說,癢是精神上的發笑。

術業有專攻,有的人就是擅長讓別人笑並思考,並以此為業。

他們是什麼樣子的?下一篇,我會帶你看看這樣一群人:職業的精神搔癢者。

致謝

本文寫作過程中部分資料參考曾任教於上海交通大學外語學院的劉乃實老師所著《現代幽默語言學》,特此致謝。

關於作者

楊楊,科學松鼠會成員。曾任《新周刊》記者、科學松鼠會專題編輯兼媒體主管、科學音頻節目製作人。現為自由寫作者。

人名與術語

乖訛論:Incongruity Theory

幽默的語義腳本理論:Semantic Script Theory of Humor,簡稱「SSTH」

維克多·拉斯金(Victor Raskin):普渡大學語言學教授

薩瓦托爾·阿塔多(Salvatore Attardo):美國德州農工大學商學院教授,國際幽默研究協會《幽默》雜誌主編

H.P.格賴斯(Herbert Paul Gric):美國語言哲學家

製版編輯: 許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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