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書畫境|魚往雁返，巧由熟生：「遺我雙鯉魚」上博館藏明代信札展觀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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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博物館8月初開幕的「遺我雙鯉魚--館藏明代吳門書畫家書札精品展」令我印象深刻，看過之後也多次向不同可能感興趣者提起。概括說來，這次書札展讓我對明代中期吳門書法整體印象有所改觀。具體而言，即為：書法要多看實物，要整體來看。

書法[繪畫暫不計入]應該如何欣賞？書法主題展覽看什麼，如何看？前一個問題懸在心頭許多年了，到今天，似乎可以結合後一個問題來嘗試回答。

決定這次一起來看展覽之後，冥思苦想數日，還是沒有把握說出可以對應問題的有效答案，為看展覽時能有一個可以捕捉的線索，先列出一個待修正的答案：

書法欣賞的對象是什麼？

寬泛來說，當然就是書法作品本身了，請注意，是書法作品，而不是某個字怎麼樣，這裡要重點強調作為書法作品的整體性，書寫內容、用筆、格式、用紙、裝潢，每一項只作為整體的局部，而不能越過整體性。

其次，以上諸元素中決定性的要素是哪一個呢？也就是說是什麼決定了書法作品作為視覺欣賞範疇中一個單獨類別呢？我以為，就是筆法，也就是說這幅字是怎麼寫的。請注意，是這幅字，而不是其中的每個字或者某個字。所以，作為有寫字經驗和一定基礎的觀看者而言，宜從此地入手。這裡也就回答了另一個沒有書寫經驗的人對於書法欣賞難以入門的問題。

再其次，觀看書法作品之中或之後產生的意趣，很快就來到一個看不到的區間，到達這一區間需要相當的技術和體會作為鋪墊，能夠和就此討論交流的機會更少，因此往往隱而不現。而這一點，也許才是激發進入主動探索技術與意味良性循環的引線。

特別需要說明一點：欣賞意味著反覆經歷與體會。

對應以上幾點，似乎可以得出欣賞書法的一般方法：

首先，留意構成作品的各局部信息，內容、寫法、布局、落款、題跋、印章、材質、裝裱等等，掌握和可以讀出的信息越多樣，對一幅作品可以觀看的角度越豐富，體會也更有可能豐富與綜合；

其次，從筆法入手，這一點似乎僅對於有一定書寫經驗的觀看者有效。亦即對於初學者而言，以筆法作為橋樑，建立自己與作品之間的關聯。積累一定經驗之後，可能體會到其中的意趣，激發主動觀看意願，也才有興趣和願望去進一步了解第一點中的次要信息；

結合這次展覽來看，一般主題展覽提供機會獲得對於相關主題整體上的觀感，仔細觀看，往往會有額外收穫。

一月份去看蓬皮杜展趕上最後一天，這次也不例外。巧合處出歧路，出斷崖，出奇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