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學觀

寫一篇東西是因為,我這人思考事時常只有想法,零零星星地冒在海邊,唯有靠著寫作才能堆成沙堡。縱使將來也不過是被海水一衝,淹沒在泥沙里,但是終歸是堆成了,留過在著世上。

我時常想文學有什麼用?在知乎看到許多人對於文學的存在有所看法——文學既不能拿來吃,又不能拿去用,那麼學文有什麼意義。

我本科讀的機械,這或許是這世界最古老、最實用的學科了,但凡能學好機械的,找到工作就是簡單的事,以至於我們的輔導員免去了質押三方協議的麻煩。而從我開始讀機械起,自動化就在不斷變革著整個製造業。實習時,到過幾個廠子,見過和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穿著淺色的青色工裝,站在流水線的工序里,等到零件過來,用手裡的槍打上一孔,之後就再打一下.....下一個......如同一台機器,每天只能面對著零件,重複又重複地做著同一件事。在這樣的環境里,人早就失去了人的本質,而變成了一種機器,一種工具。更可怕的事,自動化的進入,或許讓這些人連當工具的機會都沒有了。

而在社會中,將別人當成「工具」的事實在太多。父將子當成了「養老」的工具,所謂「養兒防老」。夫將妻當成了「生育」的工具,娶媳婦是為了生兒子的。師將生當成了「人脈」的源泉,所謂「桃李滿天下」是人脈廣博。生將師當成了門第的階梯,進了師門,就可以順著師傅爬上去。如果沒有文學閃爍起人性的光輝,那麼世界不過是一個工具對另一個的工具的奴役。

前些年,有個父親要送自己的子女進入演藝圈,女兒被他人要求「潛規則」,這位父親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而最近中學生劉文展因為學校補課的事而班主任簡訊「勸退」,無論是學校還是家長都來「溝通」——你是免費生,不是你的事,你不要管。我們不能要求別人做英雄,因為做英雄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我們不能要求別人為我們出頭,為我們流血,為我們犧牲。然而,我們能做的是在這個孩子說出事實時的默默點贊,是在別人反對他時的用力維護,是在別人被要求潛規則時的一句我不認可。

魯迅先生當年棄醫寫作,是看見國人的「麻痹」和「奴性」憤而投筆,而如今,先生的文字快百年了,卻如同一把青鋼劍,在歲月的淬火中不斷散發著熱氣,照亮著中國的青年向上走。我試想,是因為國人的"麻痹"不僅是國人的,更是世界的。國人的「奴性」不僅是國人才有,人類更有。先生批判國人,是從「國人」看到了整個人類慢慢千萬曆史長河中形成的「人性」,不是現在有,而是以前有,更是將來有。不是國人有,而是英國人有、美國人有、非洲人有、亞人也有。正因為文學對於「人性」這一永恆話題的探討才使得文學在慢慢歷史長河中終究存在著。而正因為文學對於人性中的那些歧視與偏見、壓迫與侵略的批判以及對善良勇敢的讚美,才使得文學如同先生的文字,散發著光與熱。

這就是我的文學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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