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爾敏 | 不談情不說愛,就在南京發發獃

編者按 :

都市放牛/文

南京正在悄悄地改變。

從錢小華苦苦支撐令人尊敬的先鋒書店開始,這個城市的表情,已經無形之中注入了偉大的氣質。

這是前幾天程益中先生來南京時,在酒桌上跟我說的。

現在有一群人,正在為這個城市換血。

從張嘉佳的小說,到蕭雁的恩劇場,再到吳鐵軍推動的德基美術館……

還有朴爾敏要做的MoCA STAR(新星星美術館),她要做「讓青年藝術走進生活」的實踐。

作為這個公眾號的發起人之一,朴爾敏已經好久沒寫稿子了。

我們小編輯催得差點下跪。

我說,別催,她在為這個城市換妝。

她有天深夜喊我去睡前故事喝酒,說,你來,喝完酒有一千萬等著你。

然後我就斷片了,至今一千萬杳無音訊。

後來她告訴我,錢算什麼?那是一千萬南京人的心靈。

第二天我們去奧體參加了姚峰的秀,然後她帶我去德基看了她最近在乾的一件大事。

在德基二期七樓,三百餘平方,這是她要為先鋒藝術做的一塊實驗基地。

我們又去八樓看了即將開業的德基美術館。

德基美術館開業前兩天的一個深夜,我跟張嘉佳在睡前故事喝酒。

收到朴爾敏的消息:德基美術館26號開業,吳鐵軍很仰慕張嘉佳,能不能請他一起來熱鬧熱鬧?

又加了一句:莫言、余秋雨也來。

我問了張嘉佳,他說可惜第二天要趕回北京開會,讓我轉達對吳總的謝意和對德基美術館的祝賀。

一直喝到天亮,我把這事忘了。

南京正在悄悄地改變,我們都願意為此努力。

包括我在做的這個《八點睡前故事》公眾號。

陳俊先生在投資我的時候,就沒給我提任何要求。

去他媽的人氣,我們在深耕屬於南京的城市氣質。

我想要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

一群人影響一座城。

也許有一天,你安然地坐在南京發發獃,會覺得這個城市的表情與以往有點不一樣。

那時候,我們會躲在飄滿梧桐葉的秋天——

偷偷地笑出聲來。

不談情不說愛,就在南京發發獃

文 | 朴爾敏

01

玄武湖的樹是神通的,我總聽到它們在唱歌,或者辯論。有兩株特別凶,嗓門大,發出震撼的稀里嘩啦。

夏天的蟬入了秋仍喋喋不休,和著風,怕被世界忽略。你不知道樹和蟬之間是一種什麼交往。

有時候我聽不到它們的聲音,只有自己跑步時的喘息。俱樂部的落地窗就像一張橫著的畫布,樹葉在右上角蠢蠢欲動。

風停的時候它們便睡著,腦袋擱在天際線。紫峰是黃金分割處的衛士。

天好的時候能望見雞鳴寺,多年前朱贏椿帶我上去採訪蓮華法師對於肥肉的看法。下山的路上第一次遇見了施大大,他給我的昵稱是「一個蠢貨」。

順著小九華的脈絡,再往左還有玄奘塔。頗能聊得來的兩位小師傅出山之後,我再也沒去過。大概有兩三年。

小師傅是在水木秦淮的禪茶經院認識的,院主老朱最近總問我為什麼沒有去喝茶。

老朱是個可愛的胖居士,那一年他帶我去黃梅四祖寺,我在那裡第一次親眼見到了烏雲密布中眾僧持誦,繼而雲破天開的奇觀。

黃梅的山是水墨畫,而紫金山是油畫。自從早起健身,我才知道梧桐的樹榦並不是「1」,而是很多個「0」,因為那些被打得碎碎的晨光。

每天清晨,我從中山門腳下穿過綠油油的龍脖子路,在太平門右拐,看到太陽宮,玄武湖就到了。要是晚上從頭陀嶺往下看,太陽宮就是個發光的小饅頭。

是的,我在健身。因為身邊的人們都希望如此。最初只為順應民意,但很快,我覺察到一些改變正在發生,比如我能捕捉到更細微的聲音,看到更多不曾留意過的美麗;更能從身體里跳出去,觀照自己的情緒。

當汗滴結成水線往下淌的時候,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統統不存在。

你只剩你自己,以及身邊這座城。

這過程就像打開一個隱秘的小宇宙,它是攘攘紅塵中的一個安頓,或者說是走回內心的一條路。

春花秋月,暮鼓晨鐘。於是你在它懷中安頓下來。

02

有時候覺得不夠耀眼,應該去北上廣的紅塵里翻滾;或者走得更遠,漂洋過海,說ABC。

有時有點懈怠,想用逃避解決問題。最好去一個小山溝,或者崇尚信仰勝過崇尚成功的地方;晚上寫字,白天畫唐卡。

像一葉浮萍,像一尾風箏。無論遊盪到哪裡,最後又回到這座城。

15年前在上海工作,火車外殼還是綠色。一路向西賓士,遠遠看到中山門在樹叢中神秘莫測,整顆心頓時敞亮,鼓樂齊鳴。人與城市,有親近或疏離,五臟六腑的感受會告訴你,哪裡有可能是家鄉。

在南京,紮根城東之前,我住過三牌樓、奧體、河西、張府園、新街口。

馬台街的夜市蔚為壯觀,梅花糕因《零距離》一夜成名;剪子巷的大雜院拆遷前,破落卻春意盎然,提著鳥籠的男人讓你想到前朝遺老遺少。

都是之前的事。

不記得哪一天就變了。

人也在變。

有一年我又活膩了,於是把自己變成了苦逼的創業者。工作室在長江路九號。

說到長江路,那真是一條令人嘖嘖稱奇的馬路。彈丸之地上,有總統府、梅園新村、毗盧寺、中央飯店、人民大會堂、金陵圖書館……後來還有1912,以及德基。

2004年平安夜,1912粉墨登場,自此南京的夜生活進入了全新時代。

德基什麼時候火起來的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新街口中山像艮位上那塊地,歷年來做啥死啥。直到德基出現。

03

萬事皆有安排,認知總在改變。

我徜徉在這城市的時候,從不覺得自己在未來,會和眼前這一切有什麼更具體的關係。包括1912,包括德基。

也包括一些人。

比如,有一個人叫管峻,我在很多場合聽很多人講過他,無外乎是是非非,總之爭議很大。於是覺得了無生趣,自己在印象里給他加了很多條框,列入腐朽的一類。

可是那晚在德基美術館的開館儀式上見到他,就生死問題侃侃而談。心想一個人能如此沉著地有趣,這樣的人大抵也壞不到哪兒去吧。

我並不知道哪一種才是偏見。但我知道問題在我,那個人還是那個人,打著他的籃球,寫著他的楷書,我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我對他的認知卻一直在變。

我覺得這幾乎就要能揭示一些深刻的問題,關於生命本體本質。然而我說不清。

就像德基堅持用管峻做開館展,多少人不得其解。昨天深夜回家的路上,我覺得我突然明白了。借用一句時髦的話:

這大概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道路自信」。

一個人真正自信,不用討好他人,不用通過別人的認同來獲取自我價值。那麼他就是世界的中心,沒有任何人可以帶跑他。圍觀者喜歡爭議,那就爭議去吧。

他只知道他想要的方向。

于丹說:奇蹟,就是當有一個人,肯用他全部的誠懇,笨拙而率真地對待他的朋友,那麼朋友們都會感到這一點。

而這個人,哪怕護著他父親傳下來的一個筆帽,把所有父親沒有寫完的墨水,都潑灑在紙上的時候,他就會給世界寫下傳奇。

不管我們今天在座的每個人,你手裡拿的是筆還是其他的任何東西,只要肯做一個真人,誰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個藝術家呢。

余秋雨說,管峻已經得了「大自由」。

「這個人又長期生活在南京,

從這個角度上,

我又為南京感到驕傲。」

04

天亮的時候,我將離開南京去戈壁徒步。

每次要離開南京,南京總是不遺餘力地展示她林林總總的美。

離開的前一天,是德基美術館的開館。

吳鐵民先生說了一句深刻的話:藝術化一直是一個有深度、有活力的高端商業綜合體必然經歷的藝術形態。近乎評論家筆法。

更讓我興奮的是,這是全國第一家開在高端購物中心裡的美術館,藝術不再高居廟堂,也不再曲徑通幽,它來到了人們中間。或者說「回到」。

藝術本來就是這樣啊,阿爾塔米拉洞窟壁畫的創作者既沒有學歷也沒有名師指點。這樣的回歸,比任何高深精湛的學術都更讓人過癮。

而這一切發生在南京。

作為南京城的死忠粉和不遺餘力的鼓吹手,我必須把余秋雨那句話分享給所有可愛的南京人。

他說:

我知道有不少優秀的城市,

但只有一流的城市,

才有這樣的氣概。

不必驕傲,僅需珍惜。

也將這篇文章獻給開先河的德基美術館。

作為即將開館的MoCA STAR(新星星美術館)的創始人,很榮幸加入德基「藝術化」矩陣。我將把我從此以後的生命交給「讓青年藝術走進生活」的實踐,我將奮鬥於此,幸福於此。即使犧牲於此也不後悔。

藝術有點難,但它讓人幸福。

願我們歷經萬水千山,到達內心,抵達自由。

特別感謝三位:陳俊先生,季昌群先生,吳鐵軍先生。

與你們同在南京為榮。

MoCA STAR(新星星美術館)

VIP預展及開幕式

10月12日德基廣場二期7樓見。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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