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流霧之下的自由之城
地圖上,它是縱向的,從北到南被水圍著;
氣候上,它有最冷的夏天,流霧鎖金門;
歷史上,它是維多利亞時代早已聞名世界,經歷大地震重建後兼容並包、自由主義泛濫的多元
之城。
來美國的第一站是就是西部的大都會,舊金山。從機場出來,取好車,中午的陽光很明媚,一掃時差的疲憊,徑直開向民宿。這次選住在三藩市外的Pacifica,因為要趕早班機飛洛杉磯,而這裡離機場開車非常近。Pacifica個很安靜的住宅區,離一號公路不遠,靠著海,所以霧氣在早晚很大。舊金山灣是由板塊擠壓形成斷層流經山谷形成,緊挨太平洋,典型的地中海氣候,海霧是兩大洋流阿拉斯加暖流、加利福尼亞寒流在此交匯而引起的。每每清晨傍晚厚霧環繞之下的Pacifica區常常讓我有《Pretty Little Liars》中Rosewood鎮的即視感,一排排house緊挨著,安靜詭異的氛圍下似乎有很多雙眼睛在暗中偷窺著故事的發生。當然,一切腦補的神秘陰森畫面被陽光照射的消散無影。
清晨時分,霧氣環繞的Pacifica小鎮一景
休整之後,也管不上疲憊,駛向「」一生一定要走一遭」的全世界最美的沿海公路,一號公路。一邊是懸崖峭壁的落基山脈,鋒利得有些嚴肅,一邊是碧波萬頃的太平洋,瞬間柔和了畫面。海風強烈地吹拂,音樂律動得跳躍,由北向南,沒有熙熙攘攘,沒有嘈雜繁鬧,只有沿海向遠方延伸的路,只此一條,簡單純粹,似乎就能通向所謂的永遠。
此刻,就算曾經說過陪我一起去一號公路的你已不在身邊,就算有很多嘲笑和憐憫在背後不安地刺探,就算有很多紛雜的選擇做不出決斷,就算不知道未來到底會以怎麼樣的姿態出現,一切似乎都歸於釋然和平靜。右側的畫面中有無垠的蔚藍,有衝浪的少年,有情侶追逐打鬧,有年邁的夫婦牽手依偎,還有我在鏡頭中咧嘴沉迷的傻笑。
在沿海公路上,看沿海的輪廓
一路蜿蜒,數百公里連接著無數散落在海岸的明珠般的小鎮,安靜悠閑的蒙特利,藝術泛濫的卡梅爾,童話世界的大瑟爾,還有浪漫的聖巴巴拉。我們開了一段路後就拐道前往斯坦福,美景數百里,只取片段,把遺憾留給下次,因為我會再來。
斯坦福所在的Palo Alto是很多矽谷人士選擇住所的區域,可以參觀HP創始人的Garage,當然,若想要去Facebook 或者 Apple 創始人的家門前轉一圈,也不難找,一進入這個地區,有種莫名的喜歡,靜謐乾淨透露著親切的小鎮。此行我們主要是溜達在斯坦福的校園內,建築色調偏土質的黃色,橘色加州陽光撒下,便更添幾分暖調,校中心有片大草坪,恍然仍是此間少年,雙肩包躺在一旁,盤著腿,在草坪上看書,陽光把我的身影拉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管外界的紛紛擾擾。
因為沒有Tour,我們只能草草參觀了Memorial Church, Thomas Church Courtyard, Hoover Tower等,但不影響我對斯坦福校園的喜愛。斯坦福大學的校訓是一句德文:Die luft der Freiheit weht,對應的英文是The Wind of Freedom Blows,讓自由之風吹。在這裡,就是鼓勵你思想的自由,沒有條條框框限制你的思維。讓我想到大地震之後的舊金山也是風靡著自由之聲,轟轟烈烈的反戰運動、女權主義運動、性解放運動、嬉皮士運動、同性戀平權運動等等。幾乎整個「垮掉的一代」的精髓都在這裡展現了,反擊權威,重估一切價值的力量。此時的舊金山文化早已改頭換面,已然忘卻San Francisco這個市名帶有濃郁天主教意涵。也許這種寬容的文化作為基奠,自由的氛圍激發創新活力,才能締造矽谷的傳奇。
身邊經過幾個滑板的少年拉回思緒,幾個喝著咖啡正在談笑的女孩正悠閑的走來,記得有人說過形容斯坦福學生叫Duck Syndrome,就是他們像水中的鴨子一樣,看起來悠悠蕩蕩,毫不費力,但水下他們的雙蹼在拚命地撲騰。自由之外,扯不去努力的標籤。
在傍晚的夕陽中回到了寧靜的Pacifica,想努力倒著時差,我們四人卻都慣性地早早醒來。出發進城,三藩市是做山城,所以遠距離高地望去的視角特別棒,就像電影中長鏡頭全幅拉近,層次清晰的房屋由近及遠錯落有致,逐漸樓層變高,遠處還有嫵媚旖旎的海灘,視線中急速搜尋著那片精妙絕倫的維多利亞式建築群,西部大都會即視感,這一切在蔚藍如洗的晴空下特別開闊。
來到永遠像在過年的Union Square已近中午,正好周末早已聚集了不少遊客和當地居民,這兒有自由藝術家的畫展和藝術品展,午後還有樂隊演出。或手捧咖啡,在暖煦陽光下閑庭漫步;或坐在旁邊的階梯上靜靜發獃,看人來人往;或追逐身邊從不認生的鴿子,逗逗玩耍的小baby。彷彿這兒沒有陌生,一個微笑、一句問候都顯得那麼美妙,它是輕鬆而溫馨的。
《San Francisco》
if youre going to san franciscobe sure to wear some flowers in your hair
if youre going to san franciscoyoure gonna meet some gentle people therefor those who come to san franciscosummertime will be a love-in there
「如果你要去舊金山的話,請別忘了在頭髮插上鮮花,在舊金山城裡,你遇到的人溫柔善良。」這首被廣大的嬉皮士們在街頭巷尾傳唱的歌曲,雖誕生於當時反主流文化的背景下,卻唱出一種舊金山城裡莫名的溫暖感。在樂隊音樂聲中恍然看到模糊的畫面,那個嬉皮盛宴營造的失樂園,他們跌跌撞撞,卻又聲嘶力竭,用盡渾身熱情沉湎於不知是思想還是藥品製造出來的烏托邦中。
叮噹車的鈴聲把我拉回到現實中,跟著浪漫懷舊的電纜車的軌道,我們走向曾是義大利移民淘金夢破滅後開始捕魚維生的集散地——漁人碼頭,碧藍的海波,翻飛的海鳥,熙熙攘攘的遊客,琳琅滿目的紀念品,還有讓人垂涎的海鮮,這兒果然是終年熱鬧非凡,音樂、美食、美景的交融。選了一家叫「Fog Harbor Fish House」的餐廳,大快朵頤海鮮,還有難忘的法國人的酸麵包,然後望著這片海,在這個百年碼頭,想著一百年的故事,遠處雲霧繚繞中的惡魔島,也在隱隱訴說著曾經。望著海,總能在熱鬧中享受片刻的寧靜。
不遠處就是九曲花街,當初在十九世紀二十年代的時候,是為了使繁忙的交通有所喘息而設計建造的,是世界上最彎曲的街道,路兩邊有花團錦簇,十足的文藝氣息。那天遊客太多了,這條九曲花街上車輛已經水泄不通,一個黑人交警扯著嗓子在街下指揮交通,我們也匆匆逃離擁擠,趕在傍晚前開車到了金門大橋,由於臨近傍晚,氣溫已經轉涼,金門大橋淹沒在海霧中,十足的霧鎖金門,只見厚霧不見橋,一邊調侃著,一邊駛上大橋,正面直觀,足見雄偉,它是美國大蕭條期間建設的奇蹟。
又在厚霧中返程,緊湊的景點行程告一段落。經歷過地理上的衝擊,文化上的衝突,舊金山是多元和包容的,似乎有著清高的氣質,卻不排斥任何擁抱它的人。這個西部的大都會,卻也不同於紐約那樣需要時時身著套裝的嚴肅,是輕鬆和溫馨的,那裡的人是可愛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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