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街傳奇》S1E3：華燈初上夜未央，黎明破曉人兩茫

詹姆斯·弗蘭科親自披掛上陣，執導了第三集（同時還有第七集），本集沒有特別明顯的爆點，總體而言是平鋪直敘的過渡集——不過該集的信息量一點兒都不含糊，點、面上都有，節奏感也很棒，最直接的證據是我在不知不覺中一口氣看完了，完全沒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在失望到絕望、觀望到希望中，墮落街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不眠夜。

【註：上一篇最後把「達琳」錯寫為「艾琳」，特此更正。】

「電影夢」的波折

想法就像一顆生命力極強的種子，一旦在心裡紮根，立刻會瘋狂生長。

帶著媽媽和兒子吃個飯，老媽都忍不住藉機挖苦，這更加助長了艾琳想要「轉行」的想法。

自覺已經窺得拍電影「門檻」的艾琳，自信滿滿地告訴老媽：別再不爽我做皮肉生意了，您女兒馬上要成為電影人了。

剛開場一群站街女聊天的時候，「坎蒂」就被大家認為想拍片走火入魔，通過「經驗豐富」的象腿姐魯比介紹，她認識了假拍片真收費的「天才導演」哈維。

請對方吃飯表露出自己想入行的意願時，哈維卻很實誠地表示：我已經厭倦對付警察和郵務稽查了，現在就想賺點門票錢。

坎蒂顯然不是找人來閑聊的，她想和對方探討深度合作——學拍電影，並試圖在監管更寬鬆的歐洲銷售黃片。

她的志向和態度都足夠積極上進：我勇於嘗試，不怕失敗，就算失敗也能獲得寶貴經驗……更何況我覺得肯定能成功。

可惜哈維的態度也很堅決：想一起合作搞現場表演，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我分你25%的收入，但是再拍實實在在的電影，不幹。

哈維不想重操舊業，同時不樂意隨便帶個站街女入行，就算坎蒂看上去是個可塑之才，也不夠籌碼讓他出山。

對於這顆軟釘子，坎蒂雖然沒有失態，但失落還是情不自禁地寫在了臉上（瑪姬的演技還是有滴）。

在此期間，坎蒂依然過著四處攬客、與人討價還價的站街生活，還得躲開麥克這樣的人——一看就很危險的男人。

坎蒂白天聽的電話留言幾乎全是熟客留下的，有想玩手銬捆綁PLAY的色鬼，有被老婆抓現行要玩消失的慫貨，還有不慎染上淋病讓她自求多福的衰仔……

乾癟的身體斜挎著輕薄衣衫，黑眼圈包裹著深陷的眼眶，搭配著抽一口燒三口的香煙，坎蒂渾身上下寫滿了頹喪。

而當夜幕降臨時，她不得不繼續去站街掙錢，沒有皮條客操持業務的她，必須靠自己去面對每一個提出非分要求的嫖客，比如想爆菊的。

坎蒂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悄然醞釀的陰謀

該劇當中，魯迪·皮普洛和湯米·朗格絕對算得上是「上流人物」了，這次，他們帶著一箱子錢來找律師尋求幫助。

收下巨款後，律師執意要魯迪給自己一美元成為委託人，這樣他們說的任何話都將受到「律師—委託人」特權保護（看過《風騷律師》《絕命毒師》系列的朋友會心一笑。）

律師和魯迪聊天的話題語焉不詳，但顯然涉及的都是大人物，比如「市長能贏，還是目前風頭更勁的馬斯基會贏？」

接著，幾人看起了形似紐約街道的改建圖紙，牽涉到了墮落街，魯迪自稱「還不能做主」，律師則希望魯迪能「抓緊時間」……

回頭，魯迪兩人又來找讓「外甥女」玩BJ的市長大人（大概），顯然雙方也算老相識了。

耐人尋味的是，魯迪和市長計劃的大事明顯見不得人，對方讓魯迪小心謹慎，他自己以及幫派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出面，就算最後要有人背鍋，也得是個牽扯不到任何人的生面孔。

忽然之間，在文森特的背後好像出現了一口黑鍋……

更有意思的是，警長在布置夜晚巡邏任務的時候，突兀地划出了抓捕「禁區」，雖然沒有上級明確的命令，沒有白紙黑字的通知，但他們還是得執行。

這意味著，在墮落街一帶，除非出了殺人放火毀天滅地的大事，否則別去「找人麻煩」了——也就是說警察基本可以不用管那條街道了。

忽然提出了一個反常的工作要求，是人都要奇怪，連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弗拉納根都忍不住要質疑。

這種命令都是大佬們定的，基層小警察乖乖執行就行了，別問為什麼……

事後，弗拉納根立刻「想通了」，滿腦子只想著吃什麼夜宵，而奧斯頓則還在一臉黑人問號：這片街區房租大多很低，就一些隧道妓女，幾個街頭毒販，也沒特有影響力的人物存在，為什麼成了執法禁區？

莫不是犯了什麼人的忌諱？對此，奧斯頓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個人猜想，應該是上頭這幫人想在墮落街玩一票大的，搞基本不可能合法的生意。

職業經理人的創業起點

接過場子後要重新經營，免不得重新裝修去去晦氣，改頭換面一番。

在砸牆休憩之餘，文森特讓保羅把原先的男性服務員都叫回來……顯然，除了要招攬看泳裝美女的新顧客外，鍾情於「男色」的老顧客他也不準備放過。

在弗蘭奇把店裡幾台機器里的硬幣搞出來後沒多久，一大一小胖瘦頭陀突然出現了。

希利自稱是握有酒吧三分之一股權的「合伙人」，文森特得給他經營分紅，還要把他的幾台機器全都修好。

你誰啊？魯迪壓根兒就沒提起過你。

文森特還打算和對方慢慢講道理、打太極、和稀泥，弗蘭奇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機器砸了懟回去，硬是讓希利罵罵咧咧著走了。

此刻兩兄弟的處理方式不能分誰對誰錯，文森特的「談判」顯然八成不會奏效，希利擺明是來鬧事的，這種時候在道理之外就需要示以強硬，弗蘭奇的決絕做法最為直接有效。

正準備張羅著開業就橫生事端，自然要找老闆說理，而從魯迪一副想當然的樣子，他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了。

作為「拿下三分之二股權」的大掌柜，不知道這個隱患顯然說不過去，因此更合理的解釋是：他有意給文森特製造點麻煩加以考驗，看看他的應變能力。

然後他再讓文森特去找米奇·斯布倫說和，趁人微言輕的文森特被晾之際，自己再出面教訓「愛爾蘭賤貨」，又做一次順水人情。

魯迪不虧是放高利貸的，機關算盡、精明透頂，明明就該是一條龍交付的經營，硬是讓文森特又「欠了」自己一個人情。

在此之前還有個小插曲，妹夫鮑比的工地上還是「出事了」：升降梯壞了沒人修，電箱牌子用錯，顯然手下工人吃回扣，還有個背景不凡的小憤青在和大人們吵架……前幾個問題，不得不歸咎為自己在工資上搞貓膩。

好不容易勸服打暑期工的小年輕安分點後，鮑比又閃到腰舊病複發了……

兩兄弟去看望妹夫，並得知了工傷期間鮑比收入會銳減，無法照料孩子之餘，文森特還是掏了不算寬裕的腰包救急。

拋棄了金的韓國餐館，準備好了新點唱機，收了臨時加盟的艾比，集合了養眼的「公主」「少爺」，馬蒂諾兄弟開門迎客，靜候貴賓。

機會永遠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文森特苦心裝點的新酒吧，轉眼間就門庭若市、人滿為患。

魯迪也在開業當晚前來捧場，情不自禁地誇文森特會做生意——還能說啥呢？我也這麼覺得。

可同時新店也迎來了「惡客」希利，他仍然不死心，文森特直言自己無能為力，要喝酒的話倒是能給你來上一杯。

言行激憤的希利決定攪黃生意，便掏出手槍準備鬧事，誰知身邊的麥克眼疾手快，瞬間制服了他。

也就是短短几秒的時間，弗蘭奇趁機大肆嘲諷吸引注意力，文森特則趕緊讓艾比把槍拿走，在多數客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時就解決了危機。

之後，文森特趕忙把麥克找了回來，說要報答，好好請你喝幾杯，順便問起了對方有沒有工作——兄弟，瞧你這大個子，看不出來還那麼靈活，真是天生干保鏢的料啊……

麥克就是之前嚇壞了坎蒂的危險男人，從他盯著櫥窗里的色情雜誌發獃、勒得藥販子沒脾氣、還放言自己根本不需要槍來看，這還是個有慾望、有力量、缺機會的危險男人。

一晚上的生意已做得七七八八時，弗蘭奇已經徹底放浪形骸了……

其實算起來，弗蘭奇闖的禍和他立的功幾乎一樣多：他趕跑了鬧事的希利，帶來兩個肯穿緊身衣的妞兒，見機行事掩蓋了槍擊威脅；但他也在弟弟裝修時賭錢、撬自動販賣機，打人鬧事，不斷撩妹騷擾服務員……

可誰讓弗蘭奇是文森特的親哥哥呢？事實上，也正是有了弗蘭奇的保駕護航唱黑臉，文森特才能更順利地唱紅臉，做個受歡迎的好掌柜。

文森特想的沒錯，他真的很擅長干這個。

妓女和皮條客的二三事

上集結尾找達琳聊天的女人又出現了，她自稱是作家，要找妓女談談工作聽故事——這次她找的是雷吉·勞夫手下的吸粉妹子。

「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對方顯然油條多了，女作家只能掏40美元買故事，但對方提起自己的皮條客時，還是編了個吉米·拉夫的名字，反正你也要編，我先替你編起來。

其實，女作家如果真想體驗生活的話，最好還是自己下海做一陣子站街女，啥素材都有了，就是犧牲有點大……

達琳又一次和熟客路易斯看電影，結果太舒坦睡過了頭，大清早自然少不得要聽拉里的罵聲。

在達琳交錢、認錯、主動加班之下，拉里也沒了脾氣，只能開車走人。

洛瑞在上次被變態綁架獲救後，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變得更熱衷於做隧道妓女——服務對象是穿梭於隧道之間的司機，他們找站街女專門在開車過隧道時享受口活……

干這個來錢不慢，態度也很認真，但C.C收了錢之後，還是語重心長地對洛瑞的工作狀態提出了意見。

口一次賺30塊，這樣賺錢當然也不錯，但這群欠半個膽子的司機永遠只是一次性過客，而不會成為迷上你的熟客，我說過，以你的條件可以賺大錢，不要輕易埋沒了自己的才華。

C.C教育洛瑞要創造機會發展更多熟客，這樣才是賺更多錢的長遠之計。

文森特通宵經營的酒吧，自然也吸引了通宵工作的皮條客們嘗鮮捧場，藉此機會，我們又一次見識了他們的不同特點。

比如羅德尼，明顯是個精於算計的小氣鬼，雖然開業當天老闆請一杯酒也是應該的……不過從前兩集羅德尼的表現來看，他這番話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C.C的眼光則一如既往的毒辣，他用口中那個不知存不存在的大學生來做比較，還想「發展」艾比。

看得出來，C.C更像是有棗沒棗打一桿，並不執著，但這也正是他的聰明之處。

拉裡帶著超額完成工作量的達琳來喝酒，結果一回頭又開始教育身邊「不成器」的同行里奇了：你小子真不會做皮條客，連手下的婊子都管教不了。

「溫柔里奇」不愧是皮條客里的奇葩，直言稱羅謝爾對自己來說是一切，他不喜歡階級壓迫，而且羅謝爾還控制著生產方式……

讀書改變命運

opllx最喜歡的艾比，自然要放到最後來講，她和達琳兩個人已經成為了我最期待的女性角色，理由說出來你別笑——因為她們都是「讀書人」。

剛從校園裡出來踏入社會，艾比有著許多年輕人的通病：自視甚高、嫌東嫌西，不肯吃苦，不願將就。

明明自己也抽煙，可忍不得吸別人的二手煙，HR剛提兩問題，她就借口自己有哮喘先把公司給PASS了。

轉頭找了份打電話的文員工作，又暴露出了艾比沒耐心、沒毅力、沒鬥志的缺點，和隔壁小癟三聊騷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

這種沒多大本事還自以為了不起的小年輕，做老闆的可見多了，所以艾比動不動就會接到黃牌警告，再說了，她的業績根本好不到哪兒去……

不出意外，心比天高的艾比·帕克又耍性子不幹了。

有理想、有抱負當然沒錯，不妥協、不將就也算有骨氣，可在沒找到自己想走的路之前，還不願老老實實腳踏實地，那遲早會吃到苦頭。

坐在艾比隔壁的男生，顯然也是個做事沒常性的混子，眼見輕浮可泡的軟妹子走了，自己也跟著一起辭職，然後兩人自然而然地回出租房來了一發……

不過，第二天一早，炮友就連人帶著艾比的錢都消失了……原本還能苟延殘喘一陣子的艾比，這下真是身無分文了，連交房租的錢都只能找租友米奇現借。

人總是要被逼得走投無路時才會放下所謂的自尊和身段，既然艾比不願開口或回家找父母哭窮，也不想再做鬧心的基層工作……自然會想到之前那個有趣的酒保。

輾轉找到文森特的新酒吧後，艾比還扯著最後一塊遮羞布：有算賬的活兒么？文森特雖然對艾比有好感，但也不會亂搞特權：小店三小時後開張，只有穿緊身衣送酒的活……艾比去而復返，她已經沒退路了。

出賣皮相的工作，好處在於就算不用腦子，光靠外表就能收入不菲，艾比顯然駕輕就熟，還不小心被C.C看上了，她當然不會理睬。可回頭她又忍不住問文森特：為什麼會有姑娘傻乎乎地上皮條客的當？

「你隻身闖蕩，孤獨，危險，和很多不認識的人上床……你想有個人在你身旁，有個歸宿……」雖然文森特也說不太明白，但冰雪聰明的艾比已經懂了。

這就是讀過書、有文化的好處，艾比忽然明白，自己早已身處於社會的大染缸中，而她的現狀已經有半隻腳邁入了墮落之道卻不自知，蒼蠅不叮無縫蛋，她必須稍稍注意一下自己輕浮隨性的作風問題了。

正因為想倒了這點，她才會在下班後拒絕了既是老闆又有好感的文森特——最起碼，我也得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才行，哪能你說走跟著走啊，就算將來有一天真要「出賣」自己，也一定要有個足夠高的價碼才行。

相比起艾比，早是歡場老鳥的達琳恐怕活得就沒那麼「明白」了，但她的「氣質精神」在無形中卻進步了許多——

睡過頭離開前，只拿熟睡的路易斯應給的錢；面對怒氣沖沖的拉里，達琳自己也顯出了不耐煩，不就懲罰嘛，趕緊執行家法，我會聽話；同時主動要求加班，等晚上交錢時，早就超額創收了……

你也就是要錢嘛，今天我給你賺更多。

面對如此「上道」的達琳，拉里即便再嚴厲也不好發作……更何況，他發現自己慣常調教姑娘的手段有些不夠看了。

被獎勵來酒吧休息時，達琳愉快地繼續趴桌看起了《雙城記》，兩位「讀書人」也就此聊上了天，艾比借推薦看書的機會與達琳相識。

且不論「人*就要多讀書」，「讀書改變命運」一直就有可取之處，尤其是對於一窮二白的底層人士來說，讀書其實也是增長見識、幫助思考的最廉價手段（除開親身經歷外）。

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對艾比來說，受教育的經歷讓她及時懸崖勒馬、反躬自省；對達琳來說，看書的體驗讓她懂得更多世態炎涼、人間百態。

墮落街的不眠夜

「華燈初上，歌舞笙簫，紙醉金迷，墨色生香……」夜幕降臨之後，墮落街再次迎來了又一個燈紅酒綠的夜晚。

奧斯頓望著眼前更加猖獗的娼妓們身心無力，淪陷在對怪異命令的迷惑中，還不如身邊的弗拉納根「活在當下」；

坎蒂身後爭吵的一人持刀捅傷了另一人，周圍路人頓時全做鳥獸散，坎蒂望著眼前這個急需幫助的人滿眼動容，可片刻之後也像別人一樣轉身離開，自身難保之人，何必多管閑事；

C.C告訴洛瑞別再害怕，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在後面支持她，鼓起勇氣的洛瑞，一步三回頭地走過馬路，在車燈的照耀注視下，再次化為街邊的一抹亮色；

拉里在教導里奇之餘，眼光瞥到了與艾比相談甚歡的達琳，在過去一整天的時間裡，這個姑娘給了自己好幾次意外和驚喜，拉里真的開始覺察到她變了；

天亮了，酒吧打烊，文森特一一送別了每位夥計，卻唯獨對艾比提出了共進早餐的邀請——單純只想把妹的話，明明還有許多更靚更容易「上手」的姑娘，但文森特卻唯獨中意艾比——可見，「外表讓人在一起，內在讓人走下去」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艾比婉拒了對方，文森特也表現了足夠的大方，兩人禮貌道別，空氣中卻多了一絲曖昧的味道……

這一絲清新的味道，在文森特轉身之餘，混雜進了墮落街特有的香水、酒精、煙草、白粉、鮮血乃至精液的氣味，立刻變得又刺鼻、又刺激。

通宵達旦的工作結束後，眾人迎來了又一個生機盎然的早晨，對於他們來說，朝陽只是準備熄燈的晚霞，當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日落而息時，才是他們精神抖擻再度high到天亮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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