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國家名片-流通貨幣的文化意義小探-上篇

01-29

題圖：谷歌衛星地圖視角下的大同江畔的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中央銀行，右上方的大橋即是第二套朝鮮元50元紙幣面額正面圖案之鐵橋。

【提示】

1、本文僅對朝鮮的歷代版本流通貨幣做文化意義上的分析；

2、朝鮮在本文專指DPRK，即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

3、不涉及專業收藏指引；水平有限，歡迎各位指謬；

4、不涉及對所論述錢幣匯率和收藏價格的判斷；

5、不涉及少量發行的紀念幣、錯版幣、特殊幣；

6、學識不足，在本文中不系統性討論經濟學和貨幣學知識；

7、在文章中大量使用了別人提供的照片或網路圖片，我會盡量附註出處，但有些因為時間久遠，只能註明來自網路。

一、定義

1、出於打字方便和習慣，作為計量單位的圓或打成元；

2、朝幣的圓下方單位為「錢」，等同於中國的分，一百錢等於一圓，但朝幣中沒有人民幣的「角」一樣的中間單位；

3、鑒於蘇聯紅軍票主要發行於中國東北地區，且在設計上除語言使用外缺乏當地文化意義，使用時間也極短，故而不列入本文討論範圍；

4、細微版本差別不做討論；

二、概述

【基本情況】

朝鮮的錢幣無論硬幣紙幣均存在同一套紙幣體系內增發的情況，除最新出爐的現行版本的五千面額的紙幣（正面萬景台故居）外屬於替代增發外，其他均是因為在發行周期內遇到了通貨膨脹或原有面額搭配設計不合理，在已有面額的基礎上增加面額品種，這種情況非常客觀的反映了朝鮮境內出現的惡性通貨膨脹與經濟凋敝；

【蘇聯紅軍票票樣】來自於百度百科

為中國東北及毗連地區（北朝鮮、內蒙、山海關等地）使用，是軍用鈔票的一種。北朝鮮地區流通使用的僅文字部分改為漢諺混寫，其餘無區別；供大家了解一下；

紅軍票幣值與原偽滿票一比一流通；蘇聯紅軍轉移當地軍政事務後，東北和朝鮮地區的紅軍票很快被收兌完，迅速退出流通；

【紙幣】分為第一套(1947)、第二套（1959）、第三套（1978）、第四套（1992）、第五套（2009）。後綴為該套錢幣初始發行年份。

1、第一套1947年始發分為面額為15錢、20錢、50錢、1圓、5圓、10圓、100圓，基本票面圖案一致，不同的只有尺寸、面額、底色；市面上出現的第一套分為兩種，原版幣和重製幣，原版幣為當年蘇聯代印，特點是帶有水印；重製幣無水印，為滿足收藏市場需要重印；另有說法稱這些無水印紙幣為朝鮮獲得鈔版後後續印刷並實際使用的，但觀察我自己持有和他人持有的重印版紙幣與原版紙幣，重印版紙張非常新，而且數量龐大，認為此說可信度很低，錄以備考；

2、第二套1959年始發，有50錢、1、5、10、50、100元六種面值。尺寸、面額、圖案、底色均不相同。該版紙幣沒有重印，庫存量也很少，在收藏市場上價格偏高；

3、第三套1978年始發是非常常見的一版朝鮮元紙幣，面額為1、5、10、50、100圓五種。此版紙幣沒有改版或者增減品種，是朝鮮經濟黃金時代的見證者，造型手法上應用了浪漫主義和象徵主義。該版紙幣有很多紀念幣品種，其實就是在該套紙幣上直接加蓋相關內容印章（機器加蓋，位置固定）來作區別。關於印章的具體內容，有他人的專文研究，不做贅述；

4、第四套1992年始發，票面面額為1圓、5圓、10圓、50圓、100圓、200圓、500圓、1000圓、5000圓9種面額。

其中92年當年初次發行時，為1到100五種紙幣，98年增加了500圓面值一種，2002年增加了1000和5000元面值兩種，2005年增加了200元面值一種，增加的紙幣類型在票面上有增補的年份顯示；

再有一點10元和20元面額紙幣分為兩種，整體造型不變，但是印刷工藝由開始的雕版（一般稱之為凹版印刷，但世界紙鈔網及附設BBS一般慣稱為雕版，這裡採用後者習慣的說法）改成平板膠印，造成紙幣的美感和精細度大幅下降，故而在下文會對這種變化特別論述；

該套紙幣是朝鮮黃金時代的餘暉，以及其後的苦難行軍年代的見證者。朝鮮的經濟自88年達到頂峰後開始下滑，到92年的時候已經是內憂外患，內部經濟持續下滑，外部最大的依靠蘇聯已經解體。但是作為上層建築的藝術部門還是能夠保持其獨立性，比之於浪漫有餘的上一版朝元，這次造型上使用了象徵主義之外用現實主義美學替代了浪漫主義。設計人員的手法也更為老到，特別是最早的五種面值，圖案造型細膩平衡，背紋圖案繁複精細，是朝元設計的集大成者。

200面額的紙幣是最後發行的一張，這張紙幣存在若干詭異之處；後文會寫到；

5、第五套2009年版也是目前使用的版本，這套紙幣是由時任總理朴南基主持推出的，由於推行新鈔時附加了限時限額兌換新幣的的指令（意欲挖掉朝鮮的體制外經濟），引來很大的不滿和反抗，限時限額政策失敗，朴南基作為替罪羊被槍決。此事表明朝鮮的體制外經濟已經發展到朝鮮當局無法消滅，不得不選擇妥協的地步。

關於朝鮮的地下經濟詳見另外一個回答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60658301/answer/180227414

該套紙幣採用了統一規格（連尺寸也統一了，最高額和最低額尺寸一致，當然這套紙幣的價值基本是倒掛的，具體我會後面講）統一造型（國徽、文字、水印、留白等都是標準化的）但是印刷質量不高（高開低走），雕版刀工死板，整套鈔票設計匠氣濃厚;

【硬幣】前後發行三套，第一套（1959）、第二套（2005）第三套（2009）

1、第一套硬幣五種，59年首次發行前三種，面額1、5、10錢，圖案一致，較為簡單，正面是半圈花環擁簇的國徽，上半圈是國號，背面是回紋環繞的面額與單位；78年增發50錢面額一種，正面圖案為朝陽流雲映襯下的千里馬雕像，造型生動活潑；1987年增發1元面額一枚，正面為人民大學習堂正立面造型；

2、第二套硬幣（有爭議，有說法認為這仍然是第一套硬幣的增發）面值為5、10、50、100圓，圖案簡單一致，沒有藝術造型，正面均為國號、國徽、諺文面值、發行年份（含主體紀年）背面為面額數字和諺文「圓」；

3、第三套硬幣（按爭議說法應為第二套）會同目前流通的紙幣一併由倒霉的朴南基推出，正面圖案一致，為國號、國徽、面值、年份；背面採用藝術造型，都是花朵，分別為金達萊、木蘭（朝鮮國花）、杜鵑、金正日花、金日成花；

一、第一套朝鮮紙幣概述

第一套朝鮮元正式名稱為北朝鮮中央銀行券；因為該套紙幣發行於1947年，當時整個朝鮮半島尚不存在一個正式的政府，只有四個臨時性的疊加政府，分別是北部的蘇聯軍政府+北朝鮮人民委員會（之前尚是北朝鮮臨時人民委員會），南部的駐朝鮮美國陸軍司令部軍政廳+一系列更迭頻繁的自治民政政府；從當時一直到朝韓共同加入聯合國為止，一直認為朝鮮半島屬於一個統一的整體，大部分南北政治家希望能夠在全半島的大選中獲取勝利建立統一政府，但是這一民族統一的希望被李承晚個人採取單邊建政的行為打碎。

北朝鮮人民委員會時期，當時僅僅認為這是一個臨時性的自治政權，未來會有一個統一的朝鮮族國家，所以在一系列的象徵物上均採用了舊有的，包括旗幟、徽章等。

取自百度百科，當時的北朝鮮仍然使用傳統的太極旗和無窮花象徵。注意背景圖的工廠圖案，將會出現在下一版紙幣上，具體可見後文。

取自世界紙鈔論壇的半家福正面，缺少一百圓

取自世界紙鈔論壇網站的半家福背面

可見紙幣分為兩個系列，有圖案與無圖案的，分（錢）幣是無圖案，圓以上則有圖案。各自的基礎設計是一樣的。

這是僅有的一版正式使用漢字的朝鮮紙幣；

該紙幣全部面額均為相同布局、造型、圖案、文本，也是朝鮮之前深厚漢化的積澱。但是本身設計較為無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彼時朝鮮剛獨立不久，相關的意識形態體系和附屬的文化符號體系尚未建立完全，因此這一套的「北朝鮮中央銀行券」還殘留著大量的日式風格（不是中式風格）；

在概述中直接挑選兩張代表性的加以介紹（因為在外面，過幾天才能回到住處，所以對這一版紙幣的介紹直接使用了世界紙鈔網的圖庫圖片，向世界紙鈔網致敬，並侵刪）：

整張紙幣無圖案，只有花紋。

使用漢字的一面是正面

背面諺文為「民主朝鮮」

100圓面額的正面圖案背景處是曠野遠方的工廠。農民上身是短裝，應該屬於朝鮮傳統服飾拿著的農具是三齒耙。工人手持的是鉗工錘，一頭方平另一頭窄圓。需要注意的是，工人身穿的襯衫實際上是四五十年代蘇聯流行的套頭式夏裝，防臟污的深色衣服上有白色領子，無扣開領。朝鮮的服飾之前受到日本影響，夏裝一般有正裝，大領襯衫、白色或灰色圓領有扣套頭衫。光復初期中國、朝鮮、越南很多地方沒有工業產業或者不夠發達，在引進蘇聯的工業裝備和體系的時候是連同整套體制和文化全部引進的，也包括了蘇聯式服飾、社交方式、生活習慣。中國的軍隊一度蘇化到了戴船形帽、下跪親吻軍旗、親吻武器、吃麵包喝牛奶咖啡的地步。

「本銀行券銀行所有?金貴金屬及其他財產??北朝鮮人民委員會?保證書??此?保障?」

懶得翻譯了，反正大家都看得懂。準備金與政治方面的保證與承諾。

職章為漢字篆體，印文為「北朝鮮中央銀行之印」。

背面的山脈按照世界紙鈔網提供的資料是長白山天池主峰將軍峰。取用的角度未知。

一、第二套朝鮮紙幣概述

全家福圖片取自中藏聯盟網站，侵刪

其中第一張紙幣正反面均只有花紋，無圖案；第二、三張紙幣無背面圖案，後三張前後均有圖案（前後以面值從大到小來排列）。

第一張五十錢面額的紙幣，相關諺文已經在圖片上面加以翻譯。僅在左下角有緞帶纏繞的鎚子鐮刀圖案，象徵工農聯合；右方的紅色圓形印章是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在朝鮮紙幣上使用，且印面已經改為圓章，印文也改為諺文，印文為「理事長印」

【展開來談談紙鈔上的印章】

在紙鈔上，世界普遍採用簽名形式，如果你手頭有一張美元或其他國家紙幣，在下方左側或右側總能看見印刷的簽名體，一般是該國的時任央行行長或財政部長；但是這樣兩個弊端，一是一朝財相一朝幣，一旦這個崗位上的領導滾蛋，以後的紙幣就要改版換籤名，當然也不算太大的工程量，但造成紙幣的版本龐雜；第二點就是並不是所有人寫得一手好字，在之前曾經出現過美元上的簽名只有四個難看無比的連畫圓圈的奇葩事；

採用印章系統就可以避免掉是上面的尷尬，但是這樣做的很少，只有有著身後印章文化的東亞有這麼一個獨立的系統。一貫以來的中國，日本、台灣地區、韓國一直在紙幣上保留印章，朝鮮在前兩套紙幣上保留印章；新加坡則是「半」使用，半的意思是，有簽名需要的漢人，吳作棟、胡賜道、李顯龍等人在紙幣上的簽名以印章形式呈現，但這種印章不是其他國家、地區的職章而是人名章，而且其他種族的仍然是簽名方式；

另外港元和澳門元都只使用簽名方式，即便是漢字姓名；

第二張除面額諺文外與第一張相同，請自行對照；背面無圖，正面為拖網漁船；當時的朝鮮百廢待興，最好的幾個漁場又被南方佔據或者封鎖，船隊規模不大，能拿得出來的工業象徵也只能是小型化的拖網漁船；朝鮮瀕臨黃海和日本海，按照岸線與國土面積之比算是一個「海洋國家」了，漁業素來是耕地不足的朝鮮發展的重頭產業，在紙幣中體現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在近年來的朝鮮對華出口中，海產品尤其是高品質海產品也是重頭之一；

朝鮮畫冊中的漁船作業照片，這張照片在膠片時代堪稱完美的拍攝；

5元紙幣背面無圖案，正面為金日成綜合大學（金大）主樓（時稱，金正恩時代經過改建，改稱電子圖書館，以下仍稱主樓）

朝鮮發行的金大小型張，中央即為主樓；左方一號教學樓。

金日成綜合大學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意象，連續在三套紙幣上出現，而且還是屬於進行時，每次出現都會增加一棟主體教學樓，最新一版的紙幣裡面沒有出現金大的形象。隨著金大的三教四教誕生（按時間來算屬於第四幢教學樓），是不是下一版紙幣會再出現金大的形象而且是四（五）世同堂？？→_→

至於為金大發行的郵票，更是多了。。。

金大是朝鮮的最高學府，最優秀和最大的大學（校區佔據了整整一個街區），朝鮮勞動黨的幹部供應基地，也是朝鮮配備最完善的大學校園。是金日成終身學習、學習治國口號的象徵，僅僅金日成本人就先後視察金大超過一百次。金大創建於1946年10月，兩年後的1948年10月主樓完成，這棟樓是當時的北朝鮮農民捐獻「愛國米」建成，也是當時僅有的一棟教學樓，在朝鮮戰爭中，這棟樓因為遠離市中心和結構堅固得以倖存。

關於金大的其他知識，可以參閱百度百科詞條。

再透漏一個秘密，有金大的教職工是知乎的用戶~~~

金大的網站截圖，在本文寫作的時候暫時無法打開，有英語和諺文兩種文字版本可轉換。左上角為該校區校徽，校徽中央的建築物就是金大主樓，成為該校的象徵與識別物。截圖中的大照片為圖書館的指示碑（金正日題字）

校徽細節圖，取自於維基百科。題字為金日成親筆。

金大校園全景，取自谷歌地圖，相關建築已經標出；要注意的是，在主樓改建為電子圖書館之前，主樓就是一號教學樓，現在的一教和二教當年分別稱為二教、三教，主樓改建後這兩個難兄難弟才各進一位。三劍客時代瘦高的二教（現在的一教，21層高）劃歸社科專業使用，橫躺著的三教（現二教）屬於自然科學專業使用。

三教和四教完工於黎明大街工程，黎明大街工程見下面答案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1565491

按照9月份的朝鮮畫報說法，三教建築面積7萬平米，現有法律大學（等同中國的法學院）、信息科學大學（朝鮮也是碼農吃香啊）、數學系力學系物理系在裡面，其他教學樓如何分配暫不知曉。

地圖最上方為正門，但是因為當初校園北部包括毗鄰的黎明大街（時稱金星大街）人氣稀少，大部分人使用的是左邊（西邊）的二校門，黎明大街建成後不知正門能否重奪一號位置。

正門，可見正對主樓，地勢空曠，人氣稀少。

二校門，裡面的建築物為體育館。取自老梁眼中的朝鮮博客。

【關於赴朝鮮留學】

有大量知乎用戶擁有在朝鮮留學的經驗，百度也可以獲得更早的留學人員的博客日誌，可以自行搜索相關答案閱讀；我在此概要總結一下。

朝鮮留學分為公派和自費。自費的話需要有一點小關係（沒有也可以用錢打通，但要注意防止被騙）以及一定數量的金錢，留學費用以美元支付，學制四年；一般就學於金亨稷師範大學；

本科公派的話，嚴格說是交換生，學制八個月，國家承擔所有費用並發放生活費，一般985會分往金日成綜合大學，以下發配到金亨稷師範大學。因為國家承擔費用且朝鮮物價低廉，留學生在朝鮮過得生活可稱為愜意。。。

多數前往朝鮮留學的是學習語言（朝鮮語），也有少量藝術等專業，當然也不是事事如此，比如某大佬就是在金大學經濟學的。

留學生留下讀研的甚至讀博的都有，前段時間還畢業了一名中國的女博士。

【關於朝鮮的大學】

朝鮮的大學多採用單一方向建校，大部分大學專業科系和學生都不多，加上朝鮮人因為兵役、工作原因上學普遍較晚，朝鮮的大學宿舍很少，僅僅供少量單身師生使用。所有這些原因導致朝鮮的大學校園規模普遍很小，不少大學僅有三四棟樓，很像中國以往的一些職工大學。只有一些位居前列的大學擁有完備的設施和校園。這裡概述一下這些位於前列的大學（不含軍校）。

1、金日成綜合大學，朝鮮高等教育當仁不讓的一號大哥；

2、金策工業綜合大學，工科大學，相當於朝鮮的清華，也是每個去朝鮮的人都能見到的大學；金策是朝鮮早期開國元勛，雖然也姓金但是和金日成沒有親戚關係；

3、理科大學，全稱平城理科大學，在平壤邊緣的平城市，平城市是朝鮮的科學之城，朝鮮國家科學院所在地（規划上屬於平壤，但遠離平壤市區，事實上建設在平城市市區內）。此校相當於中國的中科大，朝鮮國家科學院的親兒子，沉迷於學術的學霸首選學校，純理科學校，該校擁有非常寬鬆的對外交流條件，朝鮮經常報道該校參加了某某國際會議或者在某某國際科學雜誌上發表了論文。

4、金亨稷師範大學，在大同江東，除金大外另外一個接收中國留學生的大學，校園規模較小但五臟俱全；金亨稷是金日成的父親，曾經當過老師，所以以他命名國內的首席師範大學。

5、平壤科技大學，在平壤南部，朝鮮的官富二代大學。由海外的韓國「基督教」（韓國的十字教，配叫基督教嗎?反正我覺得不配）背景的基金會捐資設立。網上聲稱這是唯一的私立高校是不確切的，仍然屬於公立大學，只不過是有比較強大的海外背景，學校路子比較野，學校裡面外教很多，包含美國、中國、日本人等。

。。。。。還有很多大學，將來我會專門寫帖子介紹。

是不是考不上重點高校就沒有前途了呢？也談不上，現任總理朴鳳柱畢業於毫無光芒的地方大學德川工業大學，憑藉務實勤勉，能搞經濟，屢經風浪無事。

金策工業綜合大學校園全景衛星圖，取自谷歌，最右方為大同江。右方的主教學樓就是下圖中那個最醒目的方頭方腦的大樓。因為緊鄰多數遊客和記者下榻的羊角島酒店，無論拍照還是出行，這棟造型呆板醒目的大樓應該是多數往朝鮮去的人除了酒店外打照面最多的建築物了。

10元正面為大同門，背景中為解放塔（蘇軍），背面為農婦摘取豐收的蘋果。

大同門是古平壤內城的東門，緊鄰大同江，離金日成廣場和廣場上的朝鮮中央歷史博物館不遠。因為位置顯著，這座城門被列為朝鮮一號國寶（日語翻譯為文化財，也就是中國的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緊挨著大同門的還有練光亭和平壤鍾（閣），也都躋身於朝鮮國寶之列。

在圖片上依舊可以看到城門門洞上方的匾額的漢字大同門，這也是這套錢幣中僅存的漢字了，在下一套朝鮮紙幣中你還將以這種形式看到一次漢字。因為大同門緊鄰大同江風景秀麗，所有多有文人墨客登臨賞景，在大門的另一方高處另有一塊匾額「挹灝樓」，中國的四大名樓之一的岳陽樓也是緊鄰江邊的城樓；四大名樓之二的鸛雀樓毀損後，也是由附近的蒲州城西門城樓繼承了鸛雀樓的名號。

想要參觀大同門的，可以和導遊溝通，在金日成廣場遊覽時往大同江方向走，在江邊往北（左轉）不遠就是大同門、練光亭、平壤鍾。

大同門

練光亭

自練光亭望大同門和平壤鍾。以上三圖均取自於a39221的博客。

【關於遺留的城門問題】

日本殖民統治時期，對其所殖民的台灣、朝鮮地區採取了毀城留門的政策，客觀來講這也是當時經濟發展的需要和流行的規劃學說，之前的歐洲城市也是熱衷於拆毀城牆闢為林蔭道，中國解放後也經歷了大規模的拆牆運動，迄今為止留存無幾。拆下的城磚用來鋪路或者修建其他建築，保留城門作為觀賞景點，迄今台灣和朝鮮半島那一堆沒有城牆的城門都是這麼留下來的。

除了大同門，平壤還保留有普通門（在普通江邊上，屬於五個幹道的交通轉盤中心，正對柳京飯店，留心的話可以看到，在普通江改道工程中被整體平移過位置）七星門（在牡丹峰，如果參觀牡丹峰可以看到，因為遠離市區，是保留原狀最多的古城門）大城山城城門（重建，沒什麼古韻）

【解放塔】

為紀念二戰末期攻入朝鮮光復半島的蘇軍而建，體量不是很大，但是佔據了牡丹峰南山腰這個風水寶地，地理位置絕佳。搞到紀念志願軍的友誼塔只能被擠到牡丹峰北面山腳。這個紀念塔的二層平台能夠通過後面的台階上去。友誼塔在鈔票上的存在，暗含著當時蘇聯對朝鮮深厚的影響力。一直到1978年，朝鮮的中心大街還有一條叫做斯大林大街。

解放塔的方位，直接和朝鮮的國家象徵千里馬雕像遙相呼應，俯視著萬壽台山崗上的兩位將軍的銅像，將軍壓力山大啊。。。

兩個矮子領導人的會面。。。怎麼我還要比他更矮點。。。

不過。。。到底還是有比俺更矮的。。。蛤蛤蛤

【蘋果】

蘋果是朝鮮最常見的水果，究其原因，蘋果營養豐富，耐寒，富含糖分，耐儲運（舊時儲存得當的話是可以達到半年）能夠生長於山上和鹽鹼地不與糧爭地。古代朝鮮就有各類關於蘋果的歌謠，近代已降更是有《鮮花盛開的村莊》這種直接歌詠蘋果意象的電影作品；

【農婦】

在朝鮮紙幣的所有意象的角色安排中，所有成年女性都是農民這一角色。更高一層的工人，知識分子/官員/軍人全部是男性。這種刻意壓制的安排，反映了朝鮮民族根深蒂固的傳統儒家社會的男尊女卑的思想。

至今為止，男尊女卑，長幼尊卑這些價值觀仍然深深的刻在半島南北方的同一民族的腦子裡。朝鮮貨場裡面經常會有卸貨的都是女工，旁邊一個男人拈著一桿筆一個本子在那當個記錄；看韓劇看到迷迷糊糊跑到韓國結婚的大陸女子突然會發現家裡的所有家務都要她來包攬，說好的韓劇一樣的生活呢。。。

你以為保留了傳統，但是保留下來的卻是這種封建糟粕；你以為捨棄了傳統，但是傳統最本質的那些精神卻留存了下來。還是毛主席真萬歲啊。。。

五十圓，正面圖案為平壤市中心景觀，大同江上的鐵橋為大同橋，遠處為金日成廣場，兩個大型建築物分別為中央美術博物館和中央歷史博物館，以及散布在歷史博物館北面的住宅樓和其他附屬建築物。遠處的山嶺是兄弟山。彼時朝鮮百廢待興，還沒有後來那麼多的浮誇的大型建築物。七十年代末平壤開始刻意進行大規模營造，市區建設了大量的高層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