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uno dos tres

01-29

回想當年第一節西班牙語課，老師和我們講，你們要回去練彈舌。秘訣就是舌頭頂著上顎，吹氣讓舌頭彈起來就可以了。上午的課結束後，我們宿舍幾個同學邊走邊練了起來，到了中午有個同學已經練出來了。當時引來大家羨慕的眼光。我也在猛練，走路時練，洗澡時練，照著鏡子練，有時候練到缺氧，頭暈，因為一直在吹氣，於是又想到了個好辦法，躺著練，頭暈了就直接睡覺。有時候，練了很久也找不到竅門，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學不會。練了大概一個星期，在一次洗澡時突然就練會了，那種喜悅之情真是想不穿衣服衝出去慶祝一下。於是，彈舌就像游泳一樣，一旦會了，就不會忘記了。後來，去培訓班教授西班牙語課，很多學生都會問我怎麼練習，我把我的方法告訴他們，他們通常有點失望，就這樣啊？結果，培訓班一般都很少很少有學生會練出彈舌音，真正練出來的，一般西班牙語也會學得比較好。其實很多事情都很簡單，但人們不願意相信，也不想去做，反而追逐那些複雜的，看起來高大上的，但自己也許永遠都到不了那個虛設的目標，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學習了西班牙語一兩年，總是很想拿出來練練手。那會看到說西班牙語的老外，大家都一塊湊過去和他們練口語，當年我們遇到了個在學校學習中文的西班牙人和摩洛哥人，於是便常常帶著課本去和他們一起學習，當時我發音還不是很好，本來聊的是特別正經的宗教話題，說到了buda(佛), 結果發成了puta(妓女), 導致在場的人都哈哈笑。事後想想，自己都忍不住想笑。還有一次去看乒乓球世錦賽，前面坐了一群西班牙人，我們又興緻勃勃和他們打招呼，我還記得當時很辛苦地在腦海里翻詞典，憋出了一句, De dónde son ustedes? (你們是哪裡人?), 他們說Somos de Sevilla. (我們是塞維利亞人)。然後我們你一嘴我一嘴地說，Estudiamos espa?ol en la universidad. (我們在大學學習西班牙語)。然後他們說muy bien!(非常好！)。成就感就這麼一點點培養起來。

那會互聯網還沒那麼發達，我們只能盡自己的努力到處找學習資源，一本美國人出版的西班牙語教材可以看好久，老師從西班牙帶回來的小說，我翻著厚厚的字典，硬是把小說啃了下來，聽力材料聽不懂，就放慢聽，一遍又一遍地聽，僅有的那幾首西班牙語歌聽了有聽，重口味的西班牙語電影反覆看，每天早起早讀，那會兒的自己真的好努力好單純，不過可能也僅僅是感動了自己吧。

畢業之後，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靜下心來學習了。回憶起那些趣事還是蠻有意思的，這是速成班沒辦法體會的。有時候，我覺得學習語言真的需要長時間的積累和沉澱，才能有足夠深的理解能力，不然僅憑背單詞，也許你無法看懂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