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考夫曼作品:《紐約提喻法》—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每個人都會這樣...

所有人都會死去...

我們都在朝著死亡前進...

而在某一時刻,我們在這裡,活著...

...但我們都知道終將一死...

...卻又暗地的篤信我們會逃過死亡

這是查理考夫曼08年執導的第一部電影,對他本人也具有很重要的意義,考夫曼的作品講究新奇、內斂,卻又寓意深刻,一部長片看完,品味出來的東西要比看電影本身更加有趣或更加荒誕的多。

從最近的一部電影《失常》開始算起,查理考夫曼至今總共只導演了四部作品,分別是:2008年的《紐約提喻法》、2014年的《弗蘭克和弗朗西斯》、2015年的《失常》以及同一年的《怎麼辦和為什麼》。雖然執導的作品並不多,但是其所編劇的作品卻有很多朗朗上口、口碑極高的佳作,我們熟知的,就有《傀儡人生》(斯派克·瓊斯作品)、《美麗心靈的永恆陽光》米歇爾·岡瑞作品)、《改編劇本》斯派克·瓊斯作品)、《危險思想的對白》(喬治·克魯尼作品)...查理考夫曼的作品很少去真正描寫現實中的故事,《紐約提喻法》算一部,準確的說,這是一部探討意義的影片,查理考夫曼在試圖告訴我們,過去和現在之間的關係,以及死亡對於我們的意義。

看完這部片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心情不好,感慨萬千,想起之前看的另一部電影《海邊的曼徹斯特》,突然覺得孤獨怎麼躲都躲不掉了,他就在我的心裡,不遠不近,不偏不倚,你看得見,聽得清,感受得到,卻怎麼也忘不了。

史鐵生老先生的一句話可以表達這個意思:有些事只適合收藏,不能說,也不能想,卻又不能忘。它們不能變成語言,它們無法變成語言,一旦變成語言就不再是它們了。它們是一片朦朧的溫馨與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與絕望,它們的領地只有兩處:心與墳墓。比如說郵票,有些是用於寄信的,有些僅僅是為了收藏。

喪文化是一種杜撰的文化,但是這種「文化」卻深深的根植在人的內心裡,《紐約提喻法》的電視里播放的是關於人生無意義的宣傳片段,報紙上展現在我們面前的也是死亡和孤獨,妻子拉克拋棄了丈夫柯塔德,帶著女兒遠走高飛,釋放了自己作為同性戀的原始慾望,與瑪利亞成雙成宿,柯塔德懷念過去,但又不得過去。

於是,他將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他的戲劇上,他日復一日的努力,換來了麥克阿瑟獎的鼓勵,但是金錢給他的,其實是更大的孤獨,和豐滿的售票員的一夜情中,聯想到了自己即將死亡的結果,再也無法享受當下。

很多人的孤獨,是他發現了命運的真相只是死亡之後,才開始醒悟,柯塔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人的一生就是一場戲,戲裡戲外,皆是人生,考夫曼導演用白描的手法將生活勾勒出來,我們看到的電影的影像所蘊含的意義,其實就是我們自己。

你看到了出軌、愛情、一夜情,你的生活必定是被平凡所充斥,柴米油鹽所浸泡著的。

你看到了喪、看到了思想、看到了意義,那麼你的生活必定是迷茫、躊躇不前的。

你看到了金錢、看到了物慾...

看,生活就是這樣,過程無論怎樣,結局都是一樣的,男主柯塔德看到了一個扮演自己的人,他的一生都在儘力模仿者柯塔德,他從來沒有追求過自己的東西,像個真正的演員一樣活在柯塔德的世界裡。他好像精神世界中的柯塔德,他說出了柯塔德不敢說的話,做了柯塔德不敢做的事情,他是柯塔德的本我,最終替柯塔德完成了生的救贖——跳樓自殺。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或許我們都是柯塔德,或許我們都是楚門,只不過在這個世界裡,把自己活的太像自己,不敢說、不敢做,像個獃滯的演員,認認真真的完成著自己的任務。

在影片最後,柯塔德想像著自己身邊有一個人操控著自己的行動,他想像著他是自己戲中的人物,跟隨著一場戲劇故事走完一生。一場戲劇結束了,所有人都死了,柯塔德躺在心愛的女人懷裡,靜靜死去。

看完這部電影之後,我發了很久的呆,一場關於紐約的城市戲劇,將一個碩大的城市濃縮在了「彈丸」大小的劇院里,讓人感到很驚奇,也感到唏噓,或許我現在寫的稿子早已經是劇本里寫好的片段,或許我想表達的東西,正是寫「我」這個世界的作者想表達的故事,我找不到世界的起點,卻能發現終點在哪,就像人人都在拚命的生活,卻不知道誰也逃離不了死亡的魔爪。看考夫曼的《失常》的時候也是這樣,看《暖暖內含光》的時候也是如此,生活像是一出出鬧劇,無論如何都逃不脫劇本的限制,查理考夫曼就是深深的理解了這一點才創造出如此深邃和哲學意味的作品出來,雖然故事在影像表達上並不能盡人意,但是劇本的完美讓我難以割捨掉對此片的喜愛。

生命如飛蛾赴火,並不是每一個人,一生都能照自己而活的。

別讓自己活得太像劇本。別把生活的意義想的太重。

《紐約提喻法》,一部需要細讀的電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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