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先生,可不可以請你別在我家門口吃雲朵了?

對於剛剛從鄉下到城市來的威爾來說,他並不喜歡那個佔據了房間許多位置的飄窗。因為那硬硬的大理石時常磕傷膝蓋。而把桌子放在飄窗上,坐在它的前面時,腿也永遠伸不直。如果睡在上面,刺眼的陽光又會提醒你那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但威爾只是一個孩子,這個房間是屬於他的東西,飄窗是這個房間里唯一特別點的地方。如果陰天的時候還比較好,因為陽光很溫和,雲層流動,自由飄蕩,算得上不錯的風景,躺在上面發獃還算不錯。

媽媽怎麼回來了,威爾聽到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威爾,去城南的路被巨人堵住了,你有在家裡做作業嗎?」

「在做呢。」威爾急忙從飄窗上下來,當他媽媽打開房門的時候他正乖乖地坐在書桌前。

巨人好像是一個很有力量的東西,其實他們也不總是那麼強壯,有一些也顯出瘦弱的模樣。但是更多的時候就是一座沉默的石像。 巨人是魔法時代遺留下來的造物,失去了進攻性。 只有無窮無盡的時間和也許還剩下來一點的魔力和一點奇特的能力。他們可以自由地行走在大陸上,感受光和暗,雨和雪,黎明和黃昏。

在所有通往複活島的路,都有巨人的身影,他們要去那裡掩埋自己,最後只露出一個頭。這是魔法時代末年大法師留下來的任務。雖然他們是結束戰爭的功臣,但他們顯然和平靜的生活格格不入,很久以後人們會遺忘他們,就像遺忘魔法時代一樣。

但人們發現了,他們的行程並不緊迫,他們常常可以突然自由地選擇停在任何地方。有時人們打開家門後突然發現家門口多了一尊巨像,巨人坐在他家的花台上,有時候坐在他家的後花園裡。有的會靠在山前,還有的跋涉在水裡,沒有人能干涉他們,他們也從來一言不發,不露出一點表情,一旦他們停在什麼地方,他們就開始滅絕周圍的聲音,巨人就是為了對付法師而生的,具有言靈體質的人,會在巨人的領域裡說不出話來。現在他們變成真正的雕像一般。只有殘留的魔法還賜予他們不可預料的能力。對於自家門前的巨人,大多數人敢怒不敢言,因為傳說他們會把人像橄欖球一樣丟出去。

所以這到底是不是任務呢?

也許這還是任務,但也是大法師獎勵他們最後的旅行,只是沉默讓他們的行程變得不像旅行了。

但至少對於花台和花園被損壞的市民,行政大廳會賠償他們的損失。

就在剛才,中心大街上,大法師雕像前,天空中鉛雲如墜,聚雨將至。

巨人行走在道路上,身後跟著很多不同目的的人,但他竟突然就一屁股坐在中央大街上了,這真是令市政管理者頭疼的事情,大街上塵土飛揚,路面陷下一個坑,輻射出道道裂紋。許多的馬車趕緊勒住了腳步。

巨人凝望著大法師的雕像。

一個孩子抱住了他的媽媽:「媽媽我怕。」

「孩子別怕,我想他只是有點傷心。」接著中心城區的天空中就開始下雨了。

雨接連下了幾天,人們相信這是那個巨人帶來的降雨,綿綿不絕的雨水對城市的排水系統提出了巨大的挑戰。到第三天中午的時候,威爾的媽媽從珠寶店回來,威爾通過窗戶看見她回來了。她微笑的朝窗戶揮手,威爾不確定她看到了自己。但下一秒,她的表情就變得驚恐無比,她指著房子,閉上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一條石柱出現在了威爾的窗戶前。威爾嚇了一跳,他以為巨人要把他家的房子拆了,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威爾打開窗戶抬頭一看,一個巨人坐在房頂,但他家的房子卻安然無恙,巨人一伸手,一片雲就被抓了下來,然後他一口吃掉了。

威爾的媽媽在樓下驚魂甫定。

幾個小時過去了,威爾的父親和母親站在樓下。

「這下該怎麼辦?」

「看來這個巨人是沒有重量的。」威爾的父親看著巨人說道。

「但是畢竟這麼大個東西坐在房頂實在讓人覺都睡不好。」威爾的母親皺眉。

「還是忍忍吧,沒人敢對巨人指手畫腳什麼,大法師也曾建議過所有市民不要做任何事。反正政府會賠償我們所有損失,到時候就把房子以前破損的地方全算在巨人頭上吧。」

「那我們就任由他坐在我們房頂了?」

「是的,和房頂上掛了一朵雲也沒什麼區別。」

有區別!威爾聽著心裡想到,但他沒有說出來。

威爾躺在窗台上,巨人坐在房頂一口一口吃著雲,但云卻從來沒有消失過,源源不斷的雲從四面八方湧向這裡,威爾忽然很羨慕巨人,因為他也想嘗嘗到雲的味道。但忽然他又很生氣,因為巨人吃雲的時候總是把一條腿懸在窗戶前。

他決定了,他從窗台上一躍而起,開始在從鄉下帶來的那個箱子胡亂地翻找,最後他終於找到了,那是個木製彈弓,木頭模糊的紋路和黑乎乎的污漬顯出童年的時光。媽媽警告過他了,到了城裡就別再玩這些玩意了,但他今天忍不住了,如果用這個東西射到巨人身上一定會很爽。他今天一定要試一試。

他下了樓,在街對岸擺好姿勢,想像自己是彎弓搭箭的精靈王子。

「啪」的一聲,石子很准地打中了巨人的頭。

巨人的動作忽然停止了,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威爾覺得巨人應該被惹惱了,然後他就會來追自己,威爾就可以用彈弓和敏捷的身手戲弄這個大塊頭了,但是什麼也沒有,巨人只是好像低下頭來瞧了他一眼。

中心大街的巨人終於起身了,一場大雨之後,似乎魔法時代的記憶又洗去了一分。

威爾門前的巨人也離開了,帶走了他帶來的雲朵。

#我不知道為什麼寫得像兒童文學一樣,而且沒有表達中心。沒寫出來之前,真是掌握不了會寫成什麼東西。#


推薦閱讀:

黑魚的人生故事與事故
今日の故事和晚安語
同學聚會的故事

TAG:故事 | 短篇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