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隨想
畢業後,想瘦些,剛好小區里有籃球場,於是晚上7、8點在小區打打3V3的對抗賽。一起的,大都是初中或高中的孩子、有些是大學的,甚至工作了。這個球場在我搬來這個小區時就存在了,起先是用來打網球的,然而沒人願意去用。於是,一些人買了籃球架子,把它改成了籃球場。
高三的暑假,我清楚地記得自己每年晚上總要來和一群四十來歲的大叔們打球。大叔大都事業有成,兒女也有些歲數了,挎個黑色的小包,換了球服,過來打球。我那時瘦小,站在某個武警的大叔面前,簡直像個旗杆,大叔倒是讓我。起身總是中投,永遠不用身體吃我。然而還是總進。我好勝,喜歡突破,頂人後再上籃。自然動作是比較大,有時撞在大叔的胸口,好比一塊磚砸在了牆上,多少有些生疼。他們也是笑笑,說是打法太激進了。
那時我多麼想要贏下他們,於是白天頂著烈日還是堅持練習。一個暑假,晒成了一塊大黑碳。或許真的有所提高,所以大一時還幸運地進了校隊。但是,那些大叔們卻是突然憑空消失了。
一逛居然快十年了,重新回到這塊場地,地皮改了塑料,又加了一個籃框,然而,再和一些陌生人打球時,我變成了「大叔」,他們反而變成了「當年的我」。想想歲月真是神奇的東西,換一換位置,許多事不用說也是自然明白。速度也好、爆發也罷,相比以前,早已變了模樣。輸贏不過只是分數而已。運動,只是為了保持健康。
記得有句話——人終究會被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擾一生。其實不對,不僅是年少,人這輩子都有許多不可得之物,而且短短數載,不可得之物怕是遠遠大於可得之物了。若干年前的不可得,若是放在若干年後,會再想得嗎?怕是不見得,年少所見太多驚艷之人,成年後再看也不過只是驚艷而已,年少所求勝天、勝地、勝自己,成年後再看不過只是「中二」而已,漸漸明白,當年那些大叔不過就是「現在的我」罷了。
或許,生命的長度讓上天定死了,但是還有寬度可以自己掌握,明白「不可得」反而「可得」的更多,明白生命給的界域才能看到更廣闊的天地,於是豁達,於是放開,於是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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