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姑娘的機會
今天給大家講個故事,特別是長得不怎麼「體面」的姐姐們可要認真聽了。
姐姐們聽完故事,我敢保證你們的心情將是多麼暢快,就像粉店老闆的笨孩子多找了你們5塊錢一樣讓人捧腹。姐姐們會發現丑,但是知道如何奮鬥,則可以變成厲害人物。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那時候我認識一位「藝術家」,我必須把這仨字用括弧圈起來是因為誰知道這位老兄不喜歡這三個字。這位老兄的職業是畫畫。他畫的有點不倫不類,塗寫順了就逆著塗寫,或是水牛,或綠綠、紅紅的黃牛,又或者是方方正正的一個立體內里嵌著一個豬眼睛。我看了不知道是什麼鬼,這位仁兄卻說老子畫的可是立體學派。知道啥是立體學派不?我說不知道。他大概講了排列在一起的立方體形成一個什麼哲理之類的,距今太久了我也忘記了。
再一次遇見他,我有一種感覺:如果他不是一個天才,將是一個確切的瘋子。
最初的幾次,他招呼大伙兒出去嗨,我身上沒幾個錢也比較宅,所以只偶爾坐下來幾次,泡著茶水聽他就著立體學派胡扯。一回,他告我說好好坐那,待會我小蜜來,給咱倆整些個下酒菜,喝幾盅。我有些吃驚,因為知道他已經有媳婦和孩子了。聽說她媳婦是某個報紙的記者,我一直未曾謀面。但是,管他姥姥,人家藝術家需要詩情畫意的姑娘來激發創作靈感。我猜想仁兄的詩情畫意必是一位絕世佳人,挨不過好奇心,所以繼續坐著等。幹什麼都可以不顧,看美女總還是樂意的。(每次看完美女我總自言自語道「她只有嫁給我才配」,哈哈。)
大約十分鐘之後,藝術家家的鐵門斜開了一道口子,一個貌似小夥子的人走了進來。這時,藝術家正往畫到一半的畫板上色。我跑出門口看,原來的「小夥子」是個姑娘。我確定這不是小夥子,因為這人有胸,裡面塞上棉絮還是自行車輪胎,這我就不清楚了。我看了這姑娘一小會,扭頭往裡屋喊:
「兄弟,隔壁鄰居來取淘米水咧!」
藝術家從裡屋跑出來,關上房門,細聲對我說:
「我小蜜,淘米水,淘你個頭笨蛋!」
聽藝術家一說,我嘴巴張開了8秒差點合不上。什麼情況?藝術家的詩情畫意,激發立體學派的創作靈感就這?怎麼說呢?簡單說,也好形容,大家可以腦補下那些個長的丑的男作家。丑到她姥姥家了。我一邊瞅著一邊心裡佩服上帝得有多麼地沒有教養和耍流氓,造出這樣的醜八怪。
我很少有興緻跟丑姑娘搭腔,為了藝術家才又坐下喝茶。藝術家的小蜜,看著像齙牙蘇的這位,站在未完成的傑作面前,一手撫摸藝術家的臉龐,一手捂著胸口讚歎:「哇,哇,好好看喔,這顏色多真實呢,看著很有人情味呢,好好看喔!」
藝術家點頭,眯著眼享受著世間最美的贊語,心情如此愉悅,貌似看著電視播放自己福彩中獎的畫面。
藝術家的小蜜讚美完立體學派的傑作,回頭關注地問:你幾點起床,昨晚睡好沒,睡覺夢見我了還是夢到福彩開獎?一手上拿著茶壺,一手拾起地上的枯枝,指著畫板上的立體學派傑作,藝術家分析哪裡好,哪裡好看,蘊含哪些哲理。甚至在激動的時刻,藝術家的唾沫星子控制不住地噴到小蜜臉上。
貌似站在藝術家前頭的是美院的藝術鑒賞專家而不是小蜜,一個醜八怪,每次大笑的時候露出燙熟牛血一樣顏色的舌頭。藝術家的美人瞪大了眼睛,專註地傾聽著偶像的超級經典藝術之旅的故事,藝術家本人也不落專註。
我坐了一會,頭皮有些發緊,已然不知道什麼事情正在發生。上完廁所出來,藝術家拉著我到庭院,說:她可仰慕我了,仰慕也就是了,還真沒人能夠對我的作品如此感同身受。當時,我嘴巴有點痒痒,真想沖藝術家大喊你怎麼搞了這麼一個醜八怪,最終怕他傷心而什麼也沒說。
我還沒問,藝術家倒痛快地說你是不是覺得她丑?我說是那樣丑,那嘴你也能親上真是不枉有才。藝術家瞟我一眼說你知道個屁。在她身邊我才找到我自己,發現自己的才能得到認可。總而言之,她能和我有共鳴,知道啥是共鳴不?我問道,那共鳴之後,待會哥們你上嗎?我還真就這麼問了。藝術家有點口吃地說那,那當然敢上!有共鳴才能幹,狗X的看你那傻樣!
再不多坐一會,我回家。回去的路上,我在想藝術家這會兒在幹什麼。或許這會兒藝術家親著美人的齙牙和貌似燙熟牛血一樣顏色的舌頭。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每天下午5點結束,在藝術家的媳婦從學校接孩子回來之前。藝術家的媳婦,像所有可愛的女性一樣,下班回家,開門看見老公穿著碎花短褲在擇空心菜,心裡一時湧起多少放心的感覺。
一周之後我到藝術家串門恰巧遇到他媳婦回來。我大概需要16秒的時間才把出竅的靈魂收回來,因為我面前站著一位端莊曼妙的大美女。一邊偷瞄,一邊心裡暗暗對比藝術家的媳婦和小蜜。一隻白天鵝和一隻醜小鴨。瞬間感覺什麼價值什麼審美什麼道德都顛顛混淆了。為何?為何?為何?
白天鵝對我點頭歡迎。剛停好車,媳婦面如紙幣步入家門,喊:知(吃)飯沒?立體學派藝術家脖子里嘟囔細小的一聲還沒。白天鵝嘟囔還沒,怎麼還不知(吃)?藝術家回答忙著畫晚這一幅吶……推著廚房門進去,白天鵝嚷嚷那你拿那些個畫當飯知(吃)。打開洗衣機,白天鵝驚呼起來,哎呦,昨晚的衣服泡到現在還沒曬啊?藝術家站起來,踢開腳邊的塑料凳翻滾在地,喃喃自語:媽蛋,沒曬就沒曬,這就現在曬了,喊啥喊?
發現氣氛有點緊張,我推車要回家。藝術家湊過來細聲說兄弟見諒哈,這老母雞偶爾發癲,別理她。明早再來,我給您泡壺碧螺春說道說道立體派。
從那以後我就不上門了,只在就幾次酒桌上跟藝術家碰過照面。藝術家仍舊口若懸河的講述他和丑姑娘之間的仰慕之情。我記得藝術家絕對沒有哪一次的故事裡面提到他媳婦,一個白天鵝,下班回家,問什麼不好,開口就是知(吃)了沒?
各位姐姐看到沒,男人真他娘的複雜,都不擇手段的娶一個貌似天鵝的媳婦,最後卻連騙帶哄的搞上醜八怪一樣的小蜜。僅僅因為丑姑娘知道男人在擁有了漂亮媳婦在家之後還需要什麼。機會是上帝給的,各位丑姑娘們,加油!
(題圖與本文人物無關)
譯自越南博客老男孩作品,有一定刪改,著作權歸原作者所有。
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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