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笑雲（章二）：對話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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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對話兌話
「梁君子，我早已經準備好了九淵山莊的特產竹葉青，既然來了，為何不下來陪小女子喝一杯呢？」
「呵，劍神泡的茶，我這樣的小人物可喝不起喲。」
「油腔滑調，還怕小女子下毒不成？」
透紅如蛇般妖嬈的腰身，在騰雲仙境的滾滾水熱氣中，忽隱忽現。
少女誘惑酥麻的嗓音，彷彿穿過千山，遙遙傳來，「哈哈，即便下了毒，那也是使得我們南溪樓流傳下來的金槍不倒啊，梁君子，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別，千萬別，你這個罪，我可消受不起。」
「你這樣看我，有十年了吧，那……還要再看多久？」
樑上的聲音，沉默了一會，才道，「風娘，你真的……認定了你贏不了萬從雲？」
「很簡單的道理，雖說南溪樓規矩就是這樣，喜歡賣姑娘的初夜，但如果我贏得了，你認為我還會選擇賣身嗎？」風娘用濕巾輕輕拂過鎖骨，嘆息道，「白衣堂縱橫江湖二十年，憑藉的就是以萬從云為首的十大堂主殺伐果斷，只是白衣堂行蹤詭秘，少有人知，可別人不了解，我卻清楚的很，他的刀法之快，當今無人可及。」
池水的鱗波蕩漾而開，昏暗油黃的燈光照映下，風娘的臉頰泛起微紅如晚霞。
梁君子瞧了一眼，便將目光瞥向別處，「你這個漲他人威風的說法，可不是我認識的風笑七。」
「哦，你認識的……風笑七？」
風娘側顏如畫，淡笑道，「呵呵，既然如此，那就說來聽聽啊。」
「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梁君子眼中漾起一絲複雜的神色，猶豫了下，才道，「南溪樓對的背景保密的很好，很多人想要打探你的身份，但都無功而返，不過據我所知，風娘，你的確姓風，行走江湖並沒有隱姓埋名，但京都本地，沒有風姓的人家，所以我的推測，姑娘其實是外地人，來京都或許是迫不得已，或許是帶有目的，我不得而知，可有一條，我能夠肯定……」
「什麼？」
「你的師父，閱劍老人。」
「閱劍老人？真看得起我，那只是一個武林傳說罷了，不過……」風娘挑了挑眉梢，笑意不改，「你說對了一樣，我的確不是本地人，我的劍法，來自江南紅林庵梅花師太，你看了我這麼久，應該也明白，我是為了尋仇而來。」
「也許吧，你是對的。」
梁君子也不爭辯，笑道，「本就是你的人生，你如何描述，那就該是如何，我只是旁觀者罷了，說的，也是評價，而非事實。」
風娘靜靜閉目，呼吸均勻微不可察，「我，想聽你的評價……」
「你今天話似乎，特別多，所以我才說，不像你風笑七。」
「可能，是驚慌吧，」風娘身子微微一震，欲言又止，終是嘆息一聲，「我雖是青樓女子，可依舊還是處子之身，江湖之大，自會有能人異士，真要到那麼一天，我又該如何自處呢？」
「我說……」梁君子臉上頗見疲憊，「你可是當今劍神啊。」
「哈哈，所謂的劍神，虛名罷了，有人能贏我，那我便不再是劍神，一代新人換舊人。」
風娘生生抑制住口中的血腥，掩飾咳了兩聲，「這世間大能者眾多，我不過佔了冰山一角的鰲頭，做不得數。」
「你的狀態，得去一趟九淵山莊，等不了了。」
「讓我去求人？」
「不，如果是勝凌天去，應該會有辦法的。」
「他？」
風娘像聽到了一個笑話，大笑，支撐在水池沿的手臂輕微顫抖，「不，他不會為了我，而得罪九淵山莊，這你心裡也清楚，更何況，我還砍了九淵山莊的三公子，勝凌天更不會理會。」
「高行看上你的身體，用白靈芝來要挾你，這事，有違九淵山莊的做事風格，可……」
梁君子頓了一下，繼續道，「九淵山莊不提，卻不代表不記仇，高老爺子閉關，就和高行那事有關，剛才你也見著了，高家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將你凌遲處死。」
「他們眼裡的我，和低人一等娼妓並無區別，我若沒了武功，便是如同我南溪樓的姐妹，任人宰割。」
風娘順手執壺斟酒，「可惜啊，他們高家人，連一個人都沒硬起來，還不如那龍陵寺的小和尚。」
梁君子似在想些什麼，而風娘思緒起伏，似若有所待。
點點雨滴忽近忽遠，很快便化作雨意，潑灑在天地之間。
梁君子望著腳下朦朧動人的輪廓，黯然一笑，下了房梁，坐到了面對池水的紅檀木椅上。
南溪樓的池水，又名春園。
顧名思義，是為了享樂而特意築造的酒肉池林。
而這故意抬高的紅檀座椅，恰好可以將整池的春色，盡收在眼底，趣味，說的就是如此。
「這是我所見，你第一次從樑上下來。」
「這裡的房梁，不穩啊，我怕跌到池裡。」
「為什麼要蒙著臉？」
「蒙著臉，有安全感。」
「安全感？」
「是的。」
「安全感，那東西……」風娘捧起一手掌的水，澆在勝雪的玉頸，「有什麼用？」
梁君子看著風娘若隱若現，起伏挺立的雙峰，臉上卻是冷的，「安全感，可以讓你夜裡睡個好覺。」
「呼……」風娘長舒一口氣，「看來，你是個可憐人。」
梁君子搖了搖頭，笑道，「但也有可恨之處。」
「白衣堂在江湖現身二十餘年，作惡多端，盜竊各路門派傳承的典籍功法，和貴重的名器利刃，許多正派人士都遭到毒手，你從十年前我還未得劍神稱號之時，便跟上了我，寸步不離，想必，你也在調查些什麼吧？」
話音未落，梁君子猛地抬頭，直視風娘，驟然色變。
「為何選在今日？」
風娘索性扭頭游開，語氣若有若無，「因為今天，我沒興緻動手。」
「你現在身無寸鐵，你就不怕……」梁君子遲疑了很久，才說出最後四個字，「我動手嗎？」
「沒什麼嘛，你在，我才有安全感。」
「呵。」
梁君子一聲輕嘆，「你啊，真是一個可憐人。」
「你對宴會沒有興趣？」
「不，很有興趣。」
「那為何往我這跑？」
「因為……」
梁君子目光鋒利，將佩劍輕輕出鞘，「有人，想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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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看到這裡，那就表示可以看到我的話…
寫武俠連載，是我做的一個嘗試…
如果覺得還可以的話，就……點個贊吧。
至少，讓我知道有人會看…T-T…
從頭開始看：風笑雲（章一）：酉時宴會 - 知乎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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