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田寬郎的30年戰爭:生存

衣:

因為是熱帶,全年都是夏季,所以不存在保暖問題。他們的軍服都比較結實,然後還會時不時出擊,用他們的槍彈搶奪島民晾曬出來的被服,還有美軍援助菲律賓的物資。

洗衣服只能到河邊洗。

食:

雖然盧邦島的河流清澈,但島民並不講究衛生,人畜糞便和生活廢水都直接往河裡排,再加上熱帶地區寄生蟲病常見……得了霍亂或者寄生蟲病的話,是不可能有葯治的。所以小野田寬郎為了保持健康,飲用水從來都是燒開再喝。好在盧邦島是大島,雨林茂盛,柴薪不難獲得。

小塚金七和小野田寬郎是肉食動物,不吃肉時間一長就頭昏腦漲四肢無力。他們倆會去獵殺山貓野豬等野生動物,野生動物裡面最難吃的是一種肉味騷臭的大型蜥蜴。還有的辦法是趁著下暴雨的時候(熱帶地區幾乎每天都會下一場對流雨),帶上槍去獵村民養的牛和馬,必須一槍擊斃。這樣槍聲不會被聽到。然後跑到島上沒有人活動的地方,用草搭個棚子,上防雨下擋煙,點火把肉熏烤成肉乾。

島田莊一和赤津勇一是素食動物,主糧是偷島民的芭蕉還有稻穀來吃。島民上山砍蕉摘椰子,習慣把米糧隨身帶著掛在樹上然後去勞作。到吃飯時間就點火做飯。幸運的時候還能偷到鹽。

鹽是他們在飲食中比較難獲取的好東西,島西面荒處的峭壁縫隙里有少量有結晶鹽的石頭,但仍然還是不太夠。所以有時也要靠偷靠搶村民的。小野田寬郎事後在回憶里寫,只要有了鹽,不管是米飯還是曬的肉乾,都立刻變成無上的美味。

島田莊一是莊稼漢出身,許多野外生存經驗是他教小野田寬郎的。

赤津勇一比較瘦弱,而且意志在4個人裡面最差。三次找機會想脫隊自己去投降,1949年9月,終於給他逮到機會,先去找菲律賓警察投降了。沒多久他就加入了菲律賓警察的勸降隊伍。剩下3個人都嘲諷他。他投降對另外3人的好處是,行動和轉移效率更高,不必被他拖累,壞處是,之前4個人一起生活和躲藏的一些據點被透露給了警方。

島田莊一在一次得意忘形的騷擾性的襲擊行動中被菲律賓警察射傷腿,經過兩個同伴的急救他暫時保住了一條命。雖然搶到幾條槍,但都是美軍的制式槍械,尺寸跟小野田寬郎他們現有的子彈完全不兼容,所以壓根得不償失。第二年在島西面一個懸崖上曬南瓜干時,因為島田莊一腿腳不便,逃避不及,被菲律賓軍警射死。這時是1954年5月。日本政府收到消息後非常急切的請菲律賓人幫忙營救他們剩下的幾位。

住:

不下雨的時候住宿相對容易解決,雨季來了每天都是大雨,山中勞作的島民都會回到村中。他們就找遠離人煙的地方搭起樹屋,下方點火做灶和廚房,上方被熏烤乾燥了可以做卧室。下起大雨都是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算得上是他們和島民相安無事的季節。但小野田寬郎他們也並不能閑著,要縫補衣服,整理生活用品,儲備飲食等等。

在野外居住最可怕的敵人是蛇蟲鼠蟻。盧邦島的紅色螞蟻遇敵就釋放強酸。淋水上去就立刻冒出一股白煙。還有多種螞蟻身上帶著毒刺,蜇一下就腫了。蜈蚣也是非常毒的玩意兒,小野田寬郎曾經被蜇過一下,整條手臂腫起,消腫了接著化膿,最後留下傷疤。幾次醒來時發現作枕頭的水壺下就盤著大蟒蛇。碰上蜂群和蚊子群就只能用布嚴嚴實實包起全身,躺下裝死,只要稍微動彈就會被當成活物攻擊。

小野田寬郎有一次睡覺突然被左耳中巨響驚醒,然後是劇痛併流血。他以為遇到了狙擊手的槍擊,但發現是耳朵里有異物,立即往耳朵里灌水,倒出一隻2厘米長的螞蟻。康復以後左耳失去了聽力。事後想起來是那幾天搬運食物太過疲累,耳朵發炎流膿吸引了螞蟻。

後來他們每次睡前就要把周圍的枯木爛葉全部清理乾淨,以免有蟲豸藏匿。

武:

小野田寬郎上島時帶了許多子彈,還有若干支槍。在熱帶地區金屬都容易生鏽,所以他們費了很大心思來保存武器。辦法是:撿兩軍留下的瓶瓶罐罐,放子彈進去。島上有橡膠樹,他撿橡膠碎塊來封閉瓶罐,再用金屬罐頭罩住膠塞,捏變形,防止老鼠咬壞橡膠。然後去存進毒蛇出沒的懸崖縫隙和山洞裡。防止被菲律賓軍民無意碰到。

確定完好能用的子彈包裝外面畫上圈,不能用的拿來嚇唬當地居民,不確定是否能用的畫上三角。

每次用過槍,他們都會仔細擦掉槍里的火藥渣燼,然後抹上椰子油防止武器鏽蝕。他用的是99式步槍,小塚金七等另外3名日本兵的武器是三八大蓋。

三八大蓋的子彈他們約有2000發,小野田寬郎的99步槍子彈只有300發,口徑不同無法通用。但他收集了飛機上航空機槍的子彈600多發,在底火上作輕微的改動,就可以給他的99步槍使用。

到最後他活著離開這裡時,帶走的武器經過專家檢查,絕大多數存下來的子彈仍然能夠正常擊發。另外小野田寬郎是幾個人中唯一的軍官,所以他還有一柄軍刀。這把刀到後面還有故事。

#######下一篇著重說,為什麼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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