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你很擅長解題,卻從未學會解決問題?
文|李少加(《進化式運營》作者) 插畫|高效芸
混跡職場數十年,最讓李少加百思不解的問題是:
我們國人明明那麼精明、好學,對各種知識、工具掌握的爐火純青,談起各類技術、概念頭頭是道。
然而,面臨現實問題時,卻只懂得尋求「拿來即用」的套路,一旦找不到「套路」,或者沒有可供模仿、借鑒的經驗,整個人就懵逼了。
這個「思考力停滯」的情況間接導致了各種盲目模仿、抄襲的現象,比比皆是:
一個人炒股賺到了,大家跟著蜂擁而上;
一家麵館賺錢了,周邊馬上就會開第二家、第三家;
咪蒙火了,馬上就眾多人模仿它的標題、套路;
每當新的商業模式出現了:從團購、打車、單車、知識付費,馬上就一堆跟風的;
互聯網有多少產品經理、老闆面對用戶需求的第一反應不是嘗試去理解,而是「看下別人怎麼做」?
……
換句話說,為何我們明明那麼聰明、知識淵博、系統,然而一旦需要處理現實問題時,大腦卻彷彿充溢著濃稠的糖漿,運轉起來步履艱難,思考能力近乎停滯,以致只能尋求模仿、借鑒?
我們繳了那麼多學費、耗費海量精力學習各種知識、技能,最終棄之不用,著實痛惜。
尤其是,社會上最有價值、最體現個人核心競爭力的問題往往都是全新、複雜、沒有可借鑒的歷史經驗的,需要我們開啟思考力,但這偏偏卻是我們最為缺失的一項能力。
那麼,這個問題的根源是什麼?
我們又當如何直達問題的核心,進而在遇到現實中的複雜問題時,能夠將之轉化成大腦能夠快速採取精準行動的事項,而不至於沒有了可借鑒的方法就手足無措?
一、思考力缺失根源:教育的思維固化、中文語言的模式缺陷
導致人們「不會思考」的外因之一在於學校教育的結構化缺陷,僅僅培養了學生「認知及應用(公式)」的能力,忽視了洞察、思辨、建模能力的培養。
但如果把當今廣泛存在「思考力低下」的屎盆子全扣在教育頭上未免過分。
事實上只要能夠遇到一些有想法的老師、長輩或者看過一些有水平的課外書籍、甚至發人深省的影視故事,都能夠啟示我們打破「思維固化」牢籠。
其實,在不少地方,國內教育甚至比發達國家略勝一籌。
那麼,是否存在一些更本質、底層的問題?
前陣子看的一篇有關「中文語言神經演化研究」的科研文章給了李少加很大的啟示:
以中文為母語的嬰孩,在學習語言過程中所構建的腦力結構及神經運作有別於其他「非圖像化」語言(例如英文)。而母語對大腦的塑造約在4歲左右成型,對人的思維模式影響終生……
這個研究極為複雜,李少加直接說結論:
造成的後果,簡單來說,母語為中文成長的人,其思維模式更為複雜、多層次、抽象、無標準、個人化嚴重……
換句話說,中文是一種絕佳的「感性藝術語言」,總是能給想像力留下丰韻的餘地,用於詩詞歌賦那是響噹噹無可匹敵。
比如當我們讀到「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不同的人腦海中會勾勒出他本人最認可的,一幅飽含感情的唯美畫面,意象萬千……
但你哪怕翻譯成英文讓特朗普、希拉里來讀,他們是無論如何無法理解的,充其量也就聯想到:
假如把人腦視作計算器,中文就是一種「功能過於強大、佔據內存大」的軟體,一旦運作起來,就會導致剩餘的CPU、內存均不夠用,就跟一部沒有顯卡的過時電腦打開Photoshop編輯一幅海報圖片那般卡頓……
因此,中文雙刃劍的另一面即是:
極大的削弱了抽象概念能力,比如歸納、分類、客觀辯證、邏輯演繹、創造等等高階思維。
而這些抽象概念能力都是思考、解決現實問題的理想思維模式。
這很大程度上解釋了:
為何很多人其實壓根不怎麼會思考(不是不能,而是不會);
為何現代科學沒有發生在中國;
為何春秋百家中對抽象性思維要求比較高的墨家毫無市場;
為何國內學生普遍對哲學問題興緻闌珊;
為何國人普遍存在主觀感性、無標準、重血緣、非對即錯、模仿抄襲、不善思辨的性格特徵……
而同樣是華裔基因為主的新加坡(官方語言為英語),人們的思維模式卻截然不同。
這,或許才是導致我們缺失現實思考力的根源。
需要鄭重聲明的是,本文絕非批評或吐槽,而是以成熟理性不偏不倚的態度客觀的分析問題的根源,進而找到治根之道。
那麼,我們是否能夠突破先天性不足,重新彌補高階思維能力缺失的一課,進而徹底喚醒大腦思考力么?
答案是肯定的。
二、大腦需要比自然語言更為高效的思考語言
我們都知道,絕大部分學科都有它特定的語言,比如:
計算機有二進位語言,比如數字5在計算機看來是「101」;
物理有物理語言,比如E=mc2;
邏輯學有邏輯用語,比如? n ∈ N(n2 ? n);
化學有化學語,比如H?O (l)、Na?CO?(aq)
……
那麼這些專業語言是為了忽悠老百姓裝逼而存在么?
我們是否一定要用這些專用語呢?
當然不是,就拿數學來說,如果你喜歡用中文進行算術運算,比如
三千六百二十六減去一千九百八十八等於多少……也無妨啊。
專用語言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它:高效、節省精力開銷、使大腦能「專註思考核心問題」。
不信你可以試下:別將上述中文計算轉化成阿拉伯數字,心算下,是否發覺大腦跑起來像下班高峰期的汽車一樣龜速?
是的,同樣的道理,其實如果我們把「發現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也就是「思考力」當做一種「專業」,那如果我們想要極大的提升思考力,就必須為大腦重構一種「思考專用語言」。
可能么?理論上可行。但這需要高度多元的思維建模以及無數的實驗檢測,好吧,至少,李少加做不到。
但是,一個非常有效的折中方案卻是可以獲得的:
那就是,「順應」大腦的「運作模式」,通過一套高效的思考框架,將現實問題(需要解決的問題)抽象、轉化成一種可以輕鬆調用大腦知識、技能的「應用題」。
這便是各位能夠從本文中收穫的全新思考力。居家旅行之必備,升職賺錢一專屬。
那麼,這套高效思考框架長什麼樣呢?
它由三個步驟構成:
從問題表象中鎖定本質目標
用精準無歧義的詞語將目標指令傳達給大腦
識別目標參與者、逆推出主要障礙,推導出關鍵執行項(可直接調用大腦能力)
步驟一:順藤摸瓜從問題表象中鎖定本質目標
愛因斯坦曾說,「當我思考一個問題的時候,我會花95%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究竟是什麼,然後再用5%的時間去解決問題。」
然而,當我們接手一個工作任務(問題)或者面對一個現實問題時候,有多少人的第一反應是:
「以前怎麼做?」
「別人怎麼做?」
「領導(專家)讓我們怎麼做」
如果上述都給不到答案的話……恕我冒昧直說,有多少內心是在重複「怎麼辦怎麼辦……」
卻從來不去獨立分析、冷靜思考,進而放棄與生俱來的強大思考能力的?
別忘了,我們高級智力的發育,其實是憑著「狩獵獵物」(一個清晰實體目標)而進化過來的。
換句話說,我們只有像祖先專註狩獵一般,給大腦下達一個「專一目標的清晰指令」才能找到開啟大腦思考的鑰匙。
因此,當我們面臨現實問題時,首先不是急著「解題」,而是「鎖定本質目標」。
下面一起看下,如何從問題表象順藤摸瓜鎖定目標
如果我們提出一個錯誤的問題,那麼無論如何都無法找到正確答案。
比如,對於自媒體人(運營),如果很多讀者反饋說:
「文章長,沒耐心看」(問題表象)。
那你認為針對這個問題,我們需要達成的目標是什麼?
「縮短文章長度。」大部分人心中估計會這麼想。
但如果你真這麼修正,那就跟拍了一部以劇情為賣點的情色片,然後還把某些畫面刪減了似的,用戶更不願買單了。
但如果我們回歸問題提出者用戶的視角,順藤摸瓜分析下會發現一個清晰的線索:
看不下是因為用戶沒興趣,沒興趣是因為內容主題與用戶相關度小,或內容結構、邏輯紊亂(可讀性差)。
因此,我們可以找到真正需狩獵的「目標」:
理解用戶的貼切需求、改變選題方向、提升文章的邏輯性。
由此可見,對於同一個現象(問題),基於解讀的目標不同,我們後續思考的方向可能會南轅北轍。
再舉個常見的例子,我們工作中可能經常要做:彙報用PPT。
接到這個工作事項,大多數人會把狩獵的目標放在PPT的「高大上」方面,把90%的時間花在PPT外觀上。
那麼對於編製工作彙報這個問題,我們真正該努力思考的目標是什麼?
我們順藤摸瓜一下:
PPT是彙報給老闆看,老闆給你發工資最在乎的是他這錢花的值不值,那怎麼向老闆證明他沒花錯錢呢?當然是證明你的工作價值對公司產生了多少回報,而這個回報是必須是老闆關注的事情的貢獻。
那麼我們就可以得出狩獵目標了:
如何最大限度的體現個人(團隊)對公司核心業務的貢獻。
那麼按照這個目標,我們大腦就能進一步做出具體、有意義的思考:
哪些工作最有價值、老闆最認可哪些工作?
我們團隊哪些工作產出與這些事項是有直接、間接的關係?
應如何體現……?等等。
至此,我們已經初步明白了順藤摸瓜從問題表象找到本質目標的方法。
但是,由於前面提到的中文語言的「高耗能特點」,我們會習慣性解讀出「模糊、大概」的目標,這不利於大腦進一步解析,因此,我們還需要訓練一個好習慣:
步驟二:用「精準無歧義」的語言將目標指令傳達給大腦
當我們順藤摸瓜鎖定了問題背後需努力的正確目標後,緊接著,就需要把目標用「精準無歧義的簡單語句」傳達給大腦。
李少加之所以反覆強調「精準無歧義」是因為,大腦是基於實體環境進化過來的,這導致大腦並不擅長處理模糊性問題,這就是模糊化語言很難喚醒大腦思考力的內因。
不信測試下,你試著給你的大腦下達一個指令:
「統計下你視野中「像樣的東西」有多少件。」
你的大腦會做出何反應?——像樣的東西,啥呀?然後不了了之。
但如果指令改成:
「統計下你視野中有幾台「電腦」。」這個時候,大腦馬上就能夠反應以及運作起來。
由此可見,當我們需要喚醒大腦的思考力時,一定要用簡潔清晰無歧義的語言給大腦下達指令(當問題複雜時,最好能它寫出來),更重要的是,在職業場合,李少加強烈建議大家無論是書面語還是口頭溝通都養成精確用語的習慣。
比如,不少人詢問我:
「怎麼運營公眾號?」
或者
「能否推薦幾本書給我?」
這些問法都非常不具體,目標不明確,說實話,我壓根沒法回答。
所以的,如果你平時習慣於用這種語言跟你自己的大腦溝通,你當然沒法喚醒思考力了。
模糊化語言讓大腦不知所措
那麼上述問題該如何「具體無歧義的語言」闡述呢?
你不妨這麼闡述:
「一個面向白領階級提供乾貨類內容的公眾號該怎麼規劃定位內容?」
「能否推薦兩本有助於提升我的思考力、批判性思維能力的書給我?」
又比如李少加撰寫本文時,如果我給大腦下達指令:「怎麼活學活用知識」,其實是很不利於啟動思考的。
反之,我是如此下達指令:
「面對任何問題時,如何能夠將現實問題構建成大腦能夠識別的指令,進而高效的將腦海中的知識、技能、經驗給整合應用起來,從而找到相對最優的解決方案?」
本文便是圍繞這個清晰的指令目標而成。
簡單總結下,當我們遇到任何問題(尤其是全新的、複雜問題時),為了真正能讓大腦進入「專註思考狀態」,我們要做的就是:
別急著行動,先順藤摸瓜深挖問題的根源,識別大腦需要狩獵的唯一目標(人腦無法並行運作),進而(一定要強迫自己)用清晰無歧義的語言給大腦下達指令,有條件的話最好能寫下來。
步驟三:識別目標參與者、逆推出主要障礙,推導出關鍵執行項
當思維走到第三步,通常我們已經非常清晰眼前需要專註狩獵的目標了。
然而,目標僅僅是給我們的大腦一個明確的思考方向,它本身還無法讓我們調動大腦的知識、技能(或者可以理解為學生時代的公式定理、函數等)。
比如,對於下面的具體目標:
「做一個能體現自己工作價值且適合演講的年度彙報PPT」
「一個月內將公眾號文章的點贊閱讀比提升50%」
「研究出培養用戶習慣的科學策略並寫成接地氣的文章」
各位可以試著解讀下,想必會感覺我們的大腦還是沒法馬上開展工作。
是的,對於絕大部分複雜問題而言,實現目標往往需要具備若干個可落地的關鍵執行項(item)。
而我們解讀出目標之後,緊接著要做的就是,如何在資源、信息受限的情況下,找到這些關鍵執行項。
那麼,如何通過目標找到關鍵執行項呢?
如果我們想要高效的駕馭大腦,那麼我們最好從大腦運作的演化過程來尋找答案——當我們的原始人祖先在思考最典型的複雜問題:狩獵(目標)時,他們是怎麼思考的?
我們不妨穿越回古老的非洲大草原回溯下:
鎖定獵物(目標)後,獵人們會先識別出與獵物相關的參與者(其他獵人或捕食動物),同時,從目標逆向推導出狩獵目標的主要障礙(一擊致命才能捕獲),最終權衡參與者及主要障礙間的關係,推導出狩獵目標的關鍵執行項。
是的,這種思考方式歷經數萬年的使用,在進化過程中,我們大腦的運作模式已經被塑造的與之高度匹配了,因此,如果我們需要喚醒大腦的潛能,就必須「順勢而為」。
那麼,我們如何識別出與目標有關的參與者呢?
我們可以基於MECE(相互獨立,完全窮盡)這個成熟的諮詢行業分類原則,盡量羅列與目標相關的人事。
其實早在史前社會,當人類祖先剛剛學會駕馭大腦沒多久時,那些古老的獵人們在狩獵野鹿時就懂得考慮所有的參與者,比如:
野鹿(狩獵目標)、獵人自身、其他獵人、其他猛獸、其他非相關獵物(比如兔子、小鳥可能會提前預警影響目標)
緊接著,獵人從最終目標逆向推導,並充分考慮上述參與者的情況,綜合分析出達成目標需要克服的主要障礙,比如:
野鹿的行為是否可預測?
弓箭的力量能否射穿野鹿的表皮?
有效射程範圍內是否會被察覺?
射傷後能否捕獲?
周邊是否具有其他會搶奪獵物的威脅者(外族獵人、長毛象、鱷魚)……等等。
通常來說,分析至此,結合所處的實際情況,就不難判斷出最終達成目標的關鍵執行項了。
比如獵人狩獵,假設獵人對野鹿的行為特性很清楚,對射擊的精準度也有把握,那麼達成目標的關鍵執行項就是:
判斷範圍內有沒具威脅性的其他捕食者,以防在追捕受傷野鹿的過程中遭到不測。
但如果是另一種情況,獵人確認周邊沒有威脅者,但對自己遠距離射擊信心不大,那麼,此時達成目標的關鍵執行項就是:
盡量靠近野鹿而不被其察覺或等待野鹿進食的時機(警惕性較低)。
由此可見,對於同樣的目標,主體不同或者環境不同,我們的關鍵執行項很可能完全不同。
這亦側面說明了「懶得思考,盲從成功經驗」的行動策略在當今社會寸步難行。
下面再舉個例子。
比如李少加在寫之前那篇「培養用戶習慣」的文章時,需要達成的精準目標是:
「如何為廣大運營人提供培養用戶習慣的策略,而這個策略必須是廣泛適用、能夠實施、且性價比高,找到一種經科學驗證的靠譜理論來驅動。」
那麼我們根據上述步驟:基於目標識別參與者、逆推主要障礙,進而推出關鍵執行項。
先按照MECE分類法識別參與者:
運營人讀者、產品人讀者、對互聯網有興趣的讀者、李少加本人、其他運營類內容提供方等
結合參與者,從目標逆向推導出主要障礙包括:
讀者對主題的認知程度(意即是否知道培養用戶習慣的重要性)如何?
這個主題在業界是否存在大量靠譜的內容了?
李少加能否研究出這個科學且具有實操性的運營策略?
能否將文章寫得讓讀者順暢的閱讀完?
標題能否吸引讀者興趣?
那麼,結合我個人的實際情況(具結構化表達能力)以及對業界資訊(暫無科學的培養習慣模型)的掌握,我基本上將鎖定了關鍵執行項:
「從神經科學出發找到培養習慣的心理理論並將之塑造成實用的運營策略。」
至此,簡單總結下:
當我們著手解決複雜的現實問題,從中解讀出具體唯一的目標後,便可以識別出相關參與者,進而結合參與者、並從目標出發逆向推導出實現目標的主要障礙,並最終解析出達成目標的關鍵執行項。
PS:現實中實現某目標的關鍵執行項往往不止一個。
當我們走到這一步時,後續只需要從頭腦知識庫中匹配最適合的技能、理論、經驗,即可有條不紊的進行關鍵執行項任務了。就是這麼簡單。
至此,我們可以歸納下:
當我們遇到任何複雜的現實問題(現象)時,通常無法直接套用已往的知識、經驗、技能。
但我們只需按照上述談到的三個思考步驟,即可將問題轉化成大腦得以直接調用技能的「公式」,進而喚醒我們的思考力:
到此為止的思考力框架,幾乎就能夠將絕大部分現實中的複雜問題轉化為我們熟悉的「應用題」,進而直接調用已掌握的知識技能「求解」。
能做到這一步,基本上可以說是一個「真正會思考」的人,一個善於解決問題的人。
但,這還只能稱之為獨當一面的「熟手」而非萬里挑一的「高手」。
在當今瞬息萬變的市場環境中,如果你想成為一名真正的問題解決「高手」,漂亮的解決問題,於人群中脫穎而出,那麼,你還需要另一項思考模式:假說思考法。
當然,這是個高階思考模式,如果覺得燒腦可直接跳過。
進階:創造力解決之道——假說思考法
當我們將一個複雜問題好不容易轉化成可實施達成的「關鍵條件」時,絕大部分的「普通」專家、「普通」高手此時往往容易犯一個「泰坦尼克號錯誤」……當然,我說的不是男女主的私奔套路,我是指那個老船長——過於依賴熟悉的經驗(而不去考慮其他更優化更具創造力的可能性)。
一流專家跟經驗豐富的人,兩者的區別正在於此,我在上篇文章「刻意訓練」中也提到了類似的思維。
比如,前面談到的,當李少加在寫「培養用戶習慣」文章時,分析出關鍵執行項:「研究科學實用的策略」時,如果我也依賴「熟悉的經驗」,那麼我必然會得出:
如何「燒錢」、「利用人性陰暗面(性、獵奇)」來培養用戶習慣的若干種通俗方案,而永遠不會得出「透過人腦的獎賞迴路機制來培養用戶習慣」的可能性。
順帶一提,如果李少加始終僅依賴熟悉的經驗思考、解決問題,那麼,「少加點班」專欄的絕大部分文章都壓根不可能面世。
下面,隆重推出李少加慣用的「假說思考法」:
PS:前面三步驟與上述典型思考力框架一樣
1.以順藤摸瓜的方式從問題(現象)中捕獲本質目標。
2.用精準無歧義的語言指令將目標傳達給大腦
3.從目標識別主要參與者、逆推主要障礙,即勾勒宏觀架構
接下來,略有區別:
4.不馬上推導關鍵執行項,而是先不預設限制,自我詢問:
是否有更簡潔、更省錢省力、更徹底的解決策略……
5.從中選取一個假說,進而踐行、驗證
6.在驗證的過程中根據數據反饋不斷修正
下面,分享一個李少加最近剛使用「假說思考法」的案例:
我很早就意識到自己在起文章標題時很隨性,從數據的反饋就是:
推文直接打開閱讀率低,但點贊率、收藏率、分享率卻奇高,這就是典型「內容好標題爛」的反映(問題)。
於是確認了需要努力的具體目標:如何起個既符合主題又能觸動讀者的標題
這個目標的主要參與者:我、讀者
主要障礙有:
讀者注意力缺失;
太多的標題黨使讀者更加麻木;
讀者的認知與主題有差異;
標題只能讓讀者感知卻沒能走進讀者心裡……
如果按照常規的思路解決這個問題,或許我也會採用那些常規的標題黨策略。
但李少加患有嚴重的「逆俗氣」強迫症,所以沒有這麼做。
取而代之,我不斷地反覆詢問自己:究竟怎樣的標題才能夠優雅的進入讀者內心深處呢?
這個想法就像廣場舞神曲一般反覆在我腦海里盤旋啊盤旋
直到大腦中突然閃現「故事思維」,於是我提出一個假說:
是否能夠做到「一個標題即一個故事」。
於是近期兩篇的文章標題中,我都默默的測試了這個假說:
「大多數人25歲失業,然後領了10年退休金」
上篇文章的首次打開率是驚人的,修正了新增粉絲數的影響後,大概還比歷史最高的初次打開率提升了130%左右,初步驗證了這個假說的正確性(當下還不能斷言這個假說就是最好的)。
但是,「假說思考法」在解決商業問題時,我們可能不得不面對各種阻力,尤其是當你暫時不具備足夠話事權時。畢竟,它代表著突破、代表著創新,那必然存在「風險」。
當然,前面提到的中文語言模式缺陷導致的二元論(非對即錯、非敵即友)也進一步加劇了我們放棄「更好的假說」的可能性。
退一萬步,縱然在商業決策時,如果一時不能啟用這個思考方式,但在解決個人在現實中遇到的各種問題時,假說思考法依然是一種很卓越的思考方式。
比如,與其通過換個大房子(承擔更大的經濟壓力)來提升生活質量,還不如把大量低頻生活用品直接丟了來得高效。(危險動作,請勿盲目模仿)
最後,作為將「假說思考法」踐行於職場的硬漢代表,李少加想談下對它的認知與感受:
本質上,「假說思考法」屬於一種創造性思維,當我用的越多,修正的越多,會發覺後續提出的假說準確率越高,而且也能逼迫自己持續吸收新的知識、資訊,長遠來說,利遠大於弊。
當然,要能夠提出強有力的假說,一方面,需要我們對問題所處的宏觀環境有較為深入的理解,另一方面,也需要我們平時閱歷廣泛,養成不拘一格、能夠跳出常規思維的創造性思考習慣。
全文總結
我們大多數人儘管學了很多知識、技能、理論,但在面對現實中各種錯綜複雜的問題時,大都不知如何啟動思考。
諷刺的是,我們非常善於「解題」,卻從不會真正「解決問題」。
造成思考力停滯,一方面是由於十年如一日的學校教育導致思維僵化,但更深層的原因則在於4歲前我們的(圖像化)中文母語無形中塑造了我們大腦的思維模式:感性、模糊、多層次、延伸空間大、無標準、缺失思辨力等等。
而解決之道則是重新塑造自己的思考力框架:
在面對現實中的任何問題(現象)時,我們不要急著動手,而是:
順藤摸瓜從問題(現象)中鎖定大腦應努力的本質目標
用精準無歧義的詞語將目標指令傳達給大腦
識別目標參與者、逆推出主要障礙,推導出關鍵執行項
從而轉化成大腦善於回答的「應用題」,進而匹配、調用大腦的知識、技能快速求解(順勢而為)。
以上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解決問題的成熟思考模式。
但如果你想進一步成為具有高度創造力的解決問題高手,還可以嘗試「假說思考法」:
在上述前3步的基礎上,不急於推導關鍵執行項,先不預設限制,反覆自我詢問:
是否有更簡潔、更省錢省力、更徹底的解決策略……
並依據經驗直覺從中選取一個最理想的「假說」,進而踐行、驗證、結合數據反饋不斷修正。
當下整個社會爭辯了多年知識碎片還是知識體系的問題,在李少加看來,爭論的焦點根本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
現實問題出現時,它不會湊到你耳邊溫柔的對你說:
「喲,你只要用你去年學的知識A以及研究生時學的知識B就能輕鬆解決我哦。」
我們最欠缺的壓根不是知識、工具、技能,而是學會如何思考,學會如何將大腦的知識、技能徹底喚醒的能力。
如此才能徹底解決現實中的各種疑難雜症。
如此才能根本上提升自己的價值、職場身價。
100分知識的博士,如果只有0分思考力,價值還是0
但一個老農只需1分思考力,價值就遠勝於前者。
最後,苟富貴,勿相忘。
感謝閱讀,辛苦了。
作者:李少加 公眾號:少加點班
每周一篇,超乎你預期的價值思考,精英不加班,看少加點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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