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胸罩里，全是海綿

01-29

我習慣把要說的話放進故事裡。

你得習慣。

還不能舉報。

我就是這麼犟，這麼萌，還不要臉。

全文211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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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上個世紀末，我還是一個年輕貌不美的小青年。

那時候菊花還是菊花，葡萄也是葡萄，吹喇叭是真的吹喇叭，

小青年的夢中情人還是邱淑貞和葉玉卿。

改革的春風還沒吹到我生活的東北邊陲。

但是我通過種種渠道，還是接觸到了有關於生理衛生的知識。

一切知識。如饑似渴。

比如我知道葉玉卿，邱淑貞，知道小孩子不是從咯吱窩生出來的。

我去過洗頭房，你要是知道洗頭房，就暴露年齡了。

後來，我還知道，在每一所大學周邊，都有一個隱藏的風月場所。

用現在的話說，

我那時候就已經是老司機了。

再後來，某洗浴中心主打各種XX誘惑，

比如有俄羅斯大妞，身上味很大，汗毛重；

比如還有下崗女工，身上總有一股機油味兒；

比如還有江南女子，川渝女子，聽不懂她們說話；

我感興趣的，是聽說有大學生！

我對於這種勤工儉學自己掙錢交學費的姑娘很欽佩，

必須要支持這些學生的夢想！我知道，我這種想法挺禽獸的。

禽獸的事，我來做好了，佛說，我不做禽獸，誰做禽獸？

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所以我真的去了那個洗浴中心。

領班說，對不起先生，我們不接待學生。

我說，我不是學生，我成年了。

領班說，兄弟，別放pi，你手上拿的是啥？

我說，高數，大學物理，四六級複習啥的，這並不代表我就是學生。

領班說，起碼你也得先把校徽摘下去吧。

我說，其實我是來實習的。

領班說，信不信我弄死你個丫的？

我掏出五百塊錢，說，客氣點，我有錢。

姑娘來的時候，我正在練習提肛運動。

她一身水手服，白絲襪，個子高我半頭，

腰圍三尺，胸圍三尺，臀圍三尺。

我說，我要投訴，我要的是大學生，不是媽媽桑，

她說，我就是大學生，老年大學的。

我說，滾。換人。

第二個姑娘來的時候，我正在練習提肛運動。

她一身水手服，黑絲襪，黃頭髮，鼻子穿環，胳膊上還有一排煙疤。

你是大學生么？

她說，我是。

我說好，請你給我解釋一下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她說，你來真的？

我說，我要投訴，你們這是在糊弄消費者，我要要到消協告你們。

第三個姑娘和第四個姑娘一塊來的時候，我正在練習提肛運動。

她倆一身水手服，一個臉上有青春痘，另一個黑框眼睛，

我說，為什麼來兩個？

青春痘說，買一贈一，大酬賓。黑框眼睛說，哥，我倆真是大學生，我有學生證。

我說好，你們是那個大學的？

青春痘說，叉叉師範大學文學院。

黑框眼睛說，叉叉理工音樂系。

我說，叉叉理工啊，卧槽名校啊！

黑框眼睛說，也不算啥名校，比不上清北。

我說，就你了，那個叉叉師範大學的，不好意思，你學歷沒她高，我就不留你了。

青春痘說，哥，我能觀摩不？

我問黑框眼睛，你怎麼證明你是叉叉理工的？

她說：

下面，我給你背一下哲學概論……

我說不用了，千萬別，我頭大。

咱們開始吧。

她身材實在不怎麼好，肋骨都一條一條的，34D的胸部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海綿。

我讓她把眼鏡摘了，她說不行，近視九百度，摘了就瞎了。

我問，你叫啥啊？

她說，叫我鐵蛋吧。

我說，卧槽，這名字真硬實。

要不，我就叫你海綿姑娘吧

我又問，你有對象么？

她說有，就是她。

黑框眼睛指了指青春痘姑娘。

沉默，

沉默是今天晚上的畢達哥拉斯，

沉默是今夜的康橋之下的水草，

沉默是今夜獵戶座最亮的星星。

接下來，是詳細過程。

……

詳
細
過
程

……

我咋說啥你都信呢？

我要是寫了，不得被和諧啊！

我又不是不傻。

第二天，我去吃早餐。

迎面過來一個姑娘，

我一看，這不是鐵蛋嘛？

她一笑說，真巧。

我說是啊，世界真小。

她說是啊，沒想到在洗浴中心樓下的早餐店還能碰到。

我說，這就是緣分吧。要不我請你看電影吧。

她說，不行啊，我白天還要上班。

你們還連軸轉啊？這不合《勞動法》啊！

不是，我在某某商場賣衣服，童裝。

你不是大學生么？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家裡窮，學費太高，休學了。

我說，你朋友呢？

她說，那不是我朋友，那是我表姐。

後來，我們成了朋友。

後來，她又回去上學了，再後來，她出國了。

去年，她回到中國，

我倆一塊吃的飯。

一塊看了一場電影《惡棍天屎》

我請她唱歌，

她唱歌很好聽，像百靈鳥

我說，你一點也沒變，你看，還帶著那個黑框眼鏡

胸罩里，還是這麼多海綿

她跟我說，她變了，變了很多。

她離了兩次婚，又失業了，

流產四五回，還吸過毒

在國外受盡了欺負，

父母去世都沒能看最後一眼

十足的失敗者

我說，回祖國吧，祖國永遠歡迎你。

我永遠歡迎你。

我送她一個手鏈，跟她說，這是我的護身符，能轉運。

第二天，她走了。

走的很徹底，徹徹底底的走了。

十八樓，能不徹底么？

你能想像么？一個不到一百斤的女人，十八樓，像一陣風

我去看了她最後一眼，

好大一灘吶

代表護身符的手鏈，

就剩下半根繩子，和一個摔碎的菩薩

她給我留下一封信

說她本來就是來尋死的

她想把自己留在故土

她沒想到會遇見我

於是就多留了一個晚上

還有，我不叫鐵蛋，我叫明明，

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海綿姑娘。

最後，謝謝我的護身符

馬克吐溫說，

寫故事的人啊，假正經
看故事的人啊，太多情

事實上，現實往往比故事還要殘忍

眾所周知，我沒上過大學

我只上過大學生

故事的前半段是我編的

後半段也是我編的

從故事到現實之間，有一朵慾望之花在野蠻生長

花朵上，是未曾開放的青春

我對大學有著莫名的情結

因為我真的沒上過大學

不管是名校也好，非名校也好

大學，就是我的一個夢

我是姜先生，一個一本正經的混蛋

靠寫故事騙人的東北漢子

銀河文學簽約作者

半吊子文化流氓

包夜只要八塊七

獻給即將到來的元宵佳節

和死在我記憶里的那些姑娘們

祝大家晚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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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伴著小仙女們的聲音做個美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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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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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個彩蛋！我決定寫一個高大上的梨花體詩歌先給你們！

草在結它的種子

風在搖它的葉子

我們站著不說話

看墨一樣的雲

在頭上憂傷的哭泣

你是啞巴嘛？我問

你說，汪汪，汪汪

我說，這是誰家狗

在我身邊拉了一灘屎

你笑著說，

信不信我弄死你個臭不要臉滴

我說，我不信，你弄死我吧

然後我醒了

很困惑

那個要弄死我的姑娘

不知是江疏影，還是艾瑪斯通

很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