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金聖嘆:有一種大悲叫含淚嬉笑故輕狂
文/寶木笑
剛畢業的時候,年少愛惹事兒,一次半生不熟的聚會,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對面一個一直夸夸其談的老哥突然又自詡有學問起來,對著全桌講起金聖嘆來:「要說二逼啊,絕對是那個叫金聖嘆的啦,金聖嘆聽說沒?就是那個戲說乾隆里的大才子啊,話說這貨都要開刀問斬啦,還和周圍的人逗哏吶,說花生米與豆乾放嘴裡一起嚼,能嚼出火腿的味兒來,哈哈哈。」可能當時也有酒精的作用吧,反正正當眾人靜悄悄聽著對面那位「哈哈哈」的時候,我忍不住聲音挺大地嘟囔了一聲「你大爺的」,當時搞得極為尷尬,火藥味兒爆棚,從此不通事理的「書生氣」的評價跟著我直到今天,呵呵,誰特么在乎,你大爺的……
其實,金聖嘆是明末清初人,他也不是在臨刑時說的什麼「嚼出火腿的味兒」,而是在獄中對獄卒(一說給家人的書信中)說:「花生米與豆乾同嚼,大有胡桃之滋味。得此一技傳矣,死而無憾也。」這也是大師最後一句被官方正式記錄下來的話。在全民春節低頭集福搶紅包的今天,「網紅」遍地走,「大師」滿天飛,寫得半年千字雞湯則自封勵志大神,淫得一手歪濕就叫囂國學棟樑,狂是夠狂,但真叫起真兒來,往往最終落得個「嘴尖皮厚腹中空」。在這樣的環境里,面對金聖嘆這樣的傳奇,怎麼就有人好意思拿著大師開那半生不熟的玩笑?你大爺的……
如果文學批評可以認祖歸宗,如果書評人可以投門入派,那麼至少有兩位大咖是繞不開的,一個是脂硯齋,一個就是金聖嘆,有很厲害的書評人朋友曾開玩笑:「再牛也不敢去評四大名著啊。」《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和《金聖嘆批評本水滸傳》在某種意義上說是古典文學批評領域的「雙璧」,而金聖嘆在文學批評上的造詣特別是自身的學養方面更勝脂硯齋一籌。金聖嘆在文學批評領域的建樹極高,只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這位大才子被湮沒在歷史的墳土中,只剩下其嬉笑怒罵的段子滋養著後世不肖的子孫,也許可以借著一本《金聖嘆批評本水滸傳》領略一番文學批評聖手的高妙,道一道說不盡的金聖嘆,權作一種「忘卻的紀念」。
金聖嘆是標準的「兩世為人」,他於明萬曆三十六年(1608年)生於蘇州,卒於順治十八年(1661年),目睹了明清之際的大動蕩,卻不曾想自己也會遭遇不可想像的人生故事。與金聖嘆的詼諧名聲相當的就是他的「狂」,金聖嘆本姓張,因明亡時曾發誓不仕清,經常感慨:「金人在上,聖人焉能不嘆?」從此改姓「金」,名「嘆」,又因為這位大才子常常自比為聖人,後來又在中間加了一個「聖」字。和現在的人不同的是,古人的「狂」和「詼諧」是建立在真才學的基礎上的,更多的是一種讀書積累到足夠的「量」之後的「質」的頓悟,從而真的把書讀「活」了,最終看到了別樣的天地,真正解放了自己。就拿金聖嘆來說,他的才學在當時江南的士林是相當有名氣的,金聖嘆童年貧苦,九歲入讀私塾,從此刻苦勤奮,對學問的鑽研之心極堅,學問根底很是厚重,且獨立思索的見識和膽氣極佳,成年後的桀驁不馴和狂放滑稽頗有「百年燃燈,一朝成佛」般的風度。所以在這樣的前提下,當金聖嘆給天下書籍「排座次」,類似古龍小說里百曉生列「兵器譜」一般,評《離騷》為第一才子書,《南華經》(莊子)為第二才子書,《史記》為第三才子書,《杜詩》為第四才子書,《水滸》為第五才子書,《西廂》為第六才子書的時候,雖然天下讀書人大罵其「離經叛道」,但「六才子書」仍然屹立不倒。
《水滸傳》在今天的地位崇高,但在當時科舉制的大環境下,這樣的小說是被邊緣化的,舉個不恰當的例子,有點兒像如今的網路文學,比如玄幻和仙俠,自稱「自古至今,止我一人是大材」的金聖嘆堂而皇之地為其開宗立派,對小說在後世地位的提升有著不可磨滅的重要作用。而金聖嘆對《水滸傳》的點評,一直以來備受稱道,以《金聖嘆批評本水滸傳》管中窺豹,不但能更好地感受這部李贄口中「天下之至文」的風采,如細細琢磨滋味,對金聖嘆治學的謹細、見解的獨到、才學的豐潤、人格的獨特皆可略窺一斑,可謂一舉多得,是一件讓讀書人非常過癮的事情。
從感官角度來看金聖嘆對《水滸傳》的點評,老師經常教導的那句「將書讀厚再讀薄」的口頭禪誠不我欺,金聖嘆對每回的人物和事件均進行品析,用的是正文中小字夾批的方法,闡發自己的觀點和議論,那種逐字逐句的謹細功夫讓人嘆為觀止。如今社會已經浮躁到連讀書也要講究一個「效率」,可這讀書一事自古以來就和戀愛一般是一件不能以時效來計的功夫,除了去年一位日本學者的一本《慢閱讀》外,未見再有正本清源之作,而在這件事情上金聖嘆是崇尚「細讀」的,這也是是金聖嘆文學評點重要的特色之一。在《金聖嘆批評本水滸傳》中,不但夾批、眉批這種具「隨筆」性質的評點方式本身就容易使評點深入到文字的細微之處而帶有濃重的細讀意味,且金氏還有意識地特彆強調「粗讀」不如「細讀」,他多次強調「細細求之(第五回)」、「細細對讀(第四十三回)」,以告誡讀者細讀之要。在這樣的前提下,自然《水滸傳》會更加好看,如金聖嘆對《水滸傳》第四回「小霸王醉入銷金帳」中「那大王摸進房中」的評點:
「六字奇文,大王字與摸字不連,大王摸字與房中字不連,思之發笑。接連六個摸字,忽然接一個肚皮字,雖欲不笑,不可得也。意在肚皮之下,不料乃遇吾師。」
這實際上已經與後世英美新批評講求在對文本進行多重回溯性閱讀的同時,尋找其中詞語背後隱含意義的主張不謀而合,金聖嘆對《水滸傳》用字的評點顯然擴大了讀者的想像空間。不僅如此,金聖嘆的「細讀」評點更是掀開了《水滸傳》「春秋筆法」背後的幕布,讓讀者領略到別樣的風光,《水滸傳》第五十九回寫晁蓋帶兵攻打曾頭市時點將,先點林沖,然後是劉唐、阮氏三雄、白勝、杜遷和宋萬。金聖嘆卻從點將順序中看出深意,夾批道:
「特點林沖第一,章法奇絕人」,「點至後半,忽然是最初小奪泊人,章法奇絕人」。
聯繫金聖嘆對《水滸傳》全書的評點,他的意思很明顯,打曾頭市的時候,晁蓋更信任梁山聚義之初的幾位猛將,十個指頭還不一邊齊,更何況水泊梁山這樣的大集團,這裡實際上暗示了小說中一直沒有挑明的晁蓋和宋江的貌合神離,這也是金聖嘆一直所堅持的「宋江殺晁蓋」說的延續。這種「細讀」評點的功夫絕非一時一日之功,沒有多年寒窗苦讀的艱辛,是歷練不出這樣的水磨工夫的,這也是金聖嘆人生之一悲所在,直到今天,很多人都未曾真正認識到金聖嘆往昔苦讀積累下的真才學,甚至以金聖嘆沒有顯貴翰林來惡意質疑他讀書的能力。
高考成績與一個人的學問大小和能力高低能否直接掛鉤如今已是廣受詬病的話題,為何偏偏要用科舉來「噁心」金聖嘆?況且縱然非得用科舉標準來「檢驗」金聖嘆,這位大才子也絕對稱得上驚艷科場。金聖嘆年輕時在家族長輩和鄉鄰們的促使下前往參加鄉試,考題為「西子來矣」,題意要求以越國西施出使吳國的史實給予評說,金大才子直接寫道:「開東城,西子不來;開南城,西子不來;開北城,西子不來。開西城,則西子來矣。西子來矣。」主考見金聖嘆如此兒戲科考,在其卷上怒批:「秀才去矣!秀才去矣!」會試的時候,考題是「如此則動心否乎?」金聖嘆又寫道:「空山窮谷之中,黃金萬兩;露白葭蒼而外,有美一人。試問夫子動心否乎?曰:動動動……」然後就在卷子上連寫了三十九個「動」字,學使問他為何,聖嘆答:「三十九個動字,正隱藏著『四十不動心』之意,這不就是孔夫子所說的『四十不惑』嗎?」呵呵,真的是史上最高逼格的扯淡之一了,難怪學使當年要直接封殺這位江南有名的才子狂人。後來,金聖嘆改了個金人瑞的假名,不再扯淡,正經考了一把,結果直接考了第一,但金聖嘆馬上轉身遁走,不再往上考了,哥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不陪諸位玩兒了。再後來,連順治皇帝讀到金聖嘆的文章也不由感慨:「此是古文高手,莫以時文眼看他。」
以金聖嘆這樣的性格,他對《水滸傳》的深入評點自然也不會去走「尋常路」,甚至他對《水滸傳》的評點已經基本達到「物我同一」的至境,文學史上非常著名的「腰斬水滸」就是這種情況的產物。我們知道《水滸傳》的主流版本有三個,即一百二十回本、一百回本、七十回本,從閱讀的經驗來說,個人覺得一百二十回本故事性自然最完整,大家從小耳濡目染,適合初讀,一百回本一般認為是施耐庵的版本,即使改動也沒做太大的改變,而這七十回本就是金聖嘆的「腰斬版」了,主要是將後三十回徹底刪去,而增加了盧俊義的一場惡夢做結。如果我們僅從文藝批評的角度理性分析的話,金聖嘆「腰斬水滸」無疑是其文學理論信仰的產物,從金聖嘆對《水滸傳》的評點中我們就能明白金聖嘆除了讀書的「細讀」功夫卓然之外,其對整個小說文本的經營布局也見解獨到,是標準的能夠「讀進去」,也能夠「站出來」的讀書人,他強調「凡人讀一部書,須要把眼光放得長。如《水滸傳》七十回,只用一目俱下,便知其二千餘紙,只是一篇文字」,金聖嘆覺得七十回之後詔安征方臘的內容累贅了,破壞了整體性,因此才揮刀「腰斬水滸」。
金聖嘆至情至性的性格在「腰斬水滸」中表露得極為充分,說白了「腰斬水滸」就是因為喜歡,愛越深,求越切,前面「物我同一」的文藝批評至境也許指的就是這種對評點對象無法自拔的喜愛,最終評點者完全進入了批評對象的世界之中。金聖嘆曾多次為《水滸傳》發聲,甚至說古往今來最好的文學作品是水滸,古往今來最明事理的君子是施耐庵,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金聖嘆的這股子勁頭兒都有點現在「腦殘粉」的架勢了。可以想像,在某個月色溶溶的夜晚,金聖嘆對《水滸傳》又進行了一番眉批、夾注、尾批,終於沒地方再下筆了,大才子突然覺得光評點已經不能過癮了,於是最終還是按捺不住衝動,將水滸的後三十回生生給砍了。從文學鑒賞角度上說,金聖嘆絕非在「胡鬧」,他的「腰斬水滸」是建立在對水滸深深的理解和愛的基礎之上的,此前入木三分的評點是其修改水滸的堅實基礎。僅從文本藝術性上講,不論在結構上,還是在人物刻畫上,七十回本的水滸,確實可以超過《三國演義》,甚至與《紅樓夢》也相當接近了。總之,一個真正愛水滸的人和真正的讀書人,是說不出《水滸傳》最好的部分就是後三十回的詔安這樣的話的,正是金聖嘆這種對書的真性情使其批《水滸》行世之時得到了世人的強烈共鳴,「顧一時學者,愛讀聖嘆書,幾於家置一編。」
金聖嘆對《水滸傳》的這種近乎痴迷的狀態是其赤子之心的一種必然,而世人只看到他的「狂妄」,更記得他的「嬉笑」,卻不曾想到金聖嘆對這種赤子之心的堅守正是自古以來我們中國讀書人最可寶貴的底線和良知。金聖嘆的舅舅是「大名鼎鼎」的錢謙益,就是那位和「秦淮八艷」之一的柳如是相約投湖殉國,卻摸了摸湖水說了句「水太涼」的大才子,其原是崇禎的禮部尚書,李自成進京後,又投靠南明奸相馬士英,清兵南下後降清,當上了清朝的禮部侍郎。有一回,金聖嘆迫於母命前往祝壽,席間揮毫潑墨寫了副駭人的對聯:「一個文官小花臉,三朝元老大奸臣」,然後拂袖而去,錢謙益氣的掐斷數根鬍鬚,兩眼翻白,手腳冰涼,差點歸位。平時慷慨激昂之輩也許關鍵時候最早卑躬屈膝,平時嘻嘻哈哈的人也許關鍵時候卻能挺起脊樑,而金聖嘆顯然屬於後者,但金聖嘆對本心的這份堅守所付出的代價卻讓人不由扼腕嘆息。
順治十七年,蘇州吳縣縣令任維初搜刮民財,惡霸一方,民間積怨極深。順治十七年末,朝廷開始向百姓加派錢糧,任維初命人剖開大竹片,若有誰抗命不按時繳納錢糧,就用竹片暴打一頓,還打出了人命。順治十八年二月四日,順治帝駕崩的消息傳到蘇州,其實按照朝廷規定,全國各地民眾都可到當地廟中設靈哀悼。於是,很多書生和百姓就聚集文廟,一面緬懷先帝,一面向上請願彈劾縣令任維初。那一天金聖嘆放下書齋中的才子書,來到人群中,了解事情緣由後,向來敢說敢做的他第一個走到前台,來了一場痛快淋漓的演說,主要內容也沒什麼,就是緬懷先帝和叱責任維初。沒想到的是群情激奮之下,人們開始浩浩蕩蕩向巡撫朱國治的治所進發,一千多人堵在大堂門口,要求懲辦任維初。朱國治是任維初的頂頭上司,「官官相護」是亘古不變的道理,朱國治不愧是封疆大吏,上綱上線的鬥爭之道捻熟,時清兵南下不久,一頂南人趁先帝駕崩大規模非法集會預謀不軌的大帽子就這樣壓了下來,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哭廟案」。
開篇說的那則金聖嘆的典故就是從這「哭廟案」而來,金聖嘆篤信佛教,對佛家典籍研究甚深,甚至擅長扶乩降靈,曾自稱佛教天台宗祖師智顗弟子的轉世化身,託名「泐庵」法師,江南士林尊稱其為「泐公」或「泐師」,所以金聖嘆從內心深處對生死的態度是很達觀的,這也是其被斬首前一系列故事的根源,一顆看破生死的赤子之心,加上這樣一顆才華橫溢的頭腦,再加上一直以來的魏晉風骨,自然會用「金聖嘆式」的態度面對眼前的「彌天大禍」。其實,這一類關於金聖嘆之死的傳說和典故很多,除了那個著名的「花生米與豆乾同嚼,大有胡桃之滋味」外,還有傳言,順治十八年七月十三日中午,金聖嘆、倪用賓、顧偉業、周江、來獻琪、丁觀生等人,連同被官府抓獲的一群海盜,共計一百多號人要被斬首,殺頭者眾,金聖嘆想:「殺頭好似清風過頸,可要是挨到最後一個斬殺,精神一定會受到很大摧殘」,於是就悄悄對近旁的劊子手說:「我手心裡有一張大號銀票,這銀票是留給你的,為的是要你行刑時第一個砍我的頭」,劊子手為得銀票寧願違制而第一個砍掉了金聖嘆的頭,當他掰開金聖嘆的手時,卻是兩手空空,才知上了死人的當。還有說,金聖嘆臨刑將斬,劊子手舉起雪亮的刀,其他一起被斬首的同伴早嚇得沒魂兒了,金聖嘆卻忽然間抬起頭說:「殺頭,至痛也;藉沒,至慘也。而聖嘆無意中得之,不亦樂乎?」接著扭過頭,對劊子手說:「老兄,你的刀磨得夠快嗎?別來個二重奏。」劊子手笑答:「快!」說時遲,那時快,「刷」的一聲,金聖嘆人頭落地,滾出去的頭仍然大聲喊道:「好啊!好快的刀啊」,也有說還從其頭顱的左右耳分別滾出兩個小紙團,一個寫著「好」,另一個寫著「疼」……
但是,比起這些頗具黑色幽默感的典故和傳說,金聖嘆在生命的最後時光還有更多的影像,而這終於揭開了那嬉笑輕狂背後深深的淚痕。「哭廟案」發生的兩年前,金聖嘆到金山寺遊玩,拜訪金山寺的長老寺宇和尚,他們一直聊到深夜,走時,長老留下一聯:「半夜三更半」,讓他對下聯。不知為何,當時一向自負的楹聯聖手金聖嘆就是對不出,而且這下聯整整困擾了他兩年。直到臨近刑期,那時距離中秋也已不遠,金聖嘆突然想出了下聯:「中秋八月中」,他向獄卒要了一支筆,把這副對聯寫在了牆上,這一次他沒有像從前那樣把字寫得走筆龍蛇,相反,他是那樣緩慢地,甚至有些小心地將這十個字寫到牆上,寫完的那一刻,金聖嘆早已淚流滿面。在金聖嘆被押解刑場之時,金聖嘆的兩個兒子梨兒、蓮子(小名)把住囚車痛哭,為了安慰兒子金聖嘆說:「孩兒莫哭,莫哭,來,我出個對聯你來對」,於是就吟了一個上聯「蓮(憐)子心中苦」,但兩個兒子悲痛難當,哪能再對,金聖嘆微微嘆息道:「這次為父替你們對下聯吧」,接著念出了下聯:「梨(離)兒腹內酸」,旁聽者無不為之動容,潸然淚下。
順治十八年四月的一天,官府查抄金聖嘆的家,金聖嘆的書房到處都是書,就彷彿主人剛走一般,原來當時金聖嘆聽到有人「哭廟」的消息時,並未意識到他這一腳邁出書房,再也回不到這方屬於自己的天地了,所以他的案頭還堆滿了想要大規模系統點評的著作,畢竟「六才子書」才評點了《水滸》和《西廂》。也許金聖嘆也會像如今的讀書人一樣在年初給自己制定一個閱讀或是寫作的計劃吧,但一切都回不去了,那些書被官兵付之一炬,剩下滿地塵埃,其中,就有他一生中最喜愛的《水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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