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干 | 《透明家庭》里的跨性別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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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干」是一檔嚴肅討論「性」的欄目

過往文章：五十度灰和BDSM | 不純潔的貞潔舞會

小白免最近補了《Transparent 透明家庭》，決定收回「亞馬遜出品無好劇」的成見，真是太好看了。

這部劇關於跨性別者，老爸 Mort 向兒女坦白自己身體里住著女人的靈魂，自己的一生都在偽裝，從此換上女裝，變成 Maura。《透明家庭》在驕傲和自卑的極端中取了中間值。選擇當下最政治正確的題材，卻沒有任何「老娘是最棒的反對者都滾蛋」的咄咄逼人姿態，就連「你知道老娘有多不容易么」也是以淡淡的懷舊呈現出來的，往常此類劇中的口號和呼籲，都被幽默感化解掉了。

主創 Jill Soloway 和主演 Jeffery Tambor 在 2015年金球獎n

對於小白免來說，《透明家庭》不僅是個溫暖而孤獨的故事，更是打開了一扇門，讓我看到跨性別者生活的一個角落。小白免查了很多相關的資料，發現我們熟知的 LGBT 其實不甚準確，它混合了性別和性向兩個概念。這個已經長到無以復加的縮略詞包含了：

LGBTQIAPPK：Lesbian 女同性戀，Gay 男同性戀，Bisexual 雙性戀，Transgender 跨性別者，Queer 酷兒，Intersex 雌雄同體者，Asexual 無性戀，Pansexual 泛性戀，Polygamous/ Polyamorous 多邊戀，Kink 怪癖（不知道該怎麼翻譯，包含 BDSM 一類的性愛好）。

更多名詞：

MTF：Male to Female 男變女；

FTM：Female to Male 女變男；

GID：Gender Identity Disorder/Gender dysphoria 性別認同障礙；

AG：Autogynephilia 幻想變性性興奮理論（有爭議）；

CD：Cross Dressing 異裝癖，也叫 Transvestism；

Androphilia：愛男癖（喜歡男性）；

Gynephilia：愛女癖（喜歡女性）；

Transsexuals：通過藥物、手術等改變生理性別的人；

Transgenderist：沒有進行變性手術的變性者，只改變了社會性別；

HRT：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 荷爾蒙補充療法；

SRS：Sex reassignment surgery 變性手術

首先來說性別，分為生理性別（sex）和社會性別（gender）。生理性別由染色體和第一第二性徵決定，我們通常認為 X 和 Y 兩個染色體決定了生理性別，但生物學研究發現，不同染色體上共 19 個不同的基因控制一個人的性器官形成。而社會性別就更複雜了，成長過程中接受的教育、文化、家庭等，和個人認同一起作用出社會性別，也就是我們身份證上寫的男/女，或者是註冊某不存在網站 Facebook 時可以選擇的 56 個性別。

再說性向（Sexual Orientation），或者性取向，指一個人在情感、浪漫、與性上對男性及女性有何種型態的耐久吸引。傳統來講分為異性戀（heterosexuality），雙性戀（bisexuality）、同性戀（homosexuality），和無性戀（asexuality 對兩性均無性吸引，但可能存在浪漫情感）。如果把戀愛對象的性別也考慮進來，性向的種類就更多了。知友雨亦齊在知乎專欄文章指出，理論上有 35 種性別，也有 35 種對應的性取向，二者的組合有 1225 種。

性興奮（sexual arousal）又是另一回事，可以是決定性取向的一個因素，也可能無關。比如《透明家庭》Mort 問妻子能不能在做愛的時候把她的內褲給自己穿，他會因為身著女裝而更有性慾，那時的他還是個異裝癖。後來他去異裝癖營地玩，發現其他異裝癖歧視跨性別者「我們是真爺們，我們只是喜歡穿女裝，我們鄙視那些變性人」的時候，意識到自己是真心想做個女人，於是回家向妻子坦白。《五十度灰》中的霸道總裁，則通過 BDSM 等非常規的方式獲得性興奮，與取向無關。

好萊塢最有名的跨性別者大概是《黑客帝國》《超感八人組》的主創沃卓斯基兄弟/姐弟/姐妹，從 Larry 和 Andy 變成 Lana 和 Lilly。

出演了《女子監獄》的 Laverne Cox 也是一位 MTF。

《丹麥女孩》的原型，Lili Elbe，歷史上首位有記錄的接受了 SRS 手術的人。

很多 LGBT 宣稱自己是天生同性戀/跨性別，因此無法被改變。小白免認為這只是幫助推進平權運動的口號。實際的性別認同有天生也有後天因素。傳統的性別（男、女）和性向（異性戀），婚姻和家庭觀念，也不過是由千百年來人類的繁殖需求和低下的生產力所決定。也許未來的性別和形象更加趨於流動（gender fluid），兩性邊界也在趨於模糊。

酷兒理論（Queer Theory）便是基於這個變化的社會研究，本意是「古怪、與眾不同的」，在 1980 年代被同性戀群體廣泛應用，現在已經是一門關於性別的學術研究。小白免的盆友，在美國做酷兒研究的 Elaine 曾經給聯客寫過一篇《模仿遊戲》影評，送給糾結和彷徨中的盆友們：

「正常」的人生，包括所謂的結婚生子家庭生活，也包括一條中規中矩名利雙收的事業之路，固然是讓人艷羨的。誰都會說這樣的生活很「好」。但有時候它們並不會成為真正的選擇。

祝春節愉快，出櫃順利。